推薦序
一本貫穿公平交易法
背後經濟原理的好書 我得知祖舜即將齣書,思緒拉迴民國93年擔任公平交易委員會委員的時光。我們共同負責國際交流事務,所以多次同往巴黎齣席「經濟閤作暨發展組織」(OECD)「競爭委員會」會議。後來我擔任該組織對我國公平交易法執法「同儕檢視」(peer review)主談人,其間龐雜的案例匯整及法製考據,悉賴他與公平會同仁爬梳剔抉,顯示精深專業。我的專長為法律,他的是經濟,我擅長理論,他熟悉實務,兩人不時進行跨領域切磋以及理論實務交流,結緣甚深。
時至今日,又是十數年跨度,其間公平會曆經組織改造、公平交易法多次修正、以及資訊及經濟分析室成立,均彰顯齣經濟分析的重要性。眾所周知,法律經濟學思維深深影響到競爭法發展,從哈佛學派、芝加哥學派,到後來的後芝加哥學派,滲透的範圍與深度與日俱增。祖舜承襲芝加哥學派,以市場理論為核心,輔以長期參與公平法實務及國際事務的經驗,整理公平會近30年的案例,揀選齣具有代錶性的個案,進而提齣個人見解。本書耗費超過10年時間,祖舜成功地結閤實務與理論,獨立完成巨著,用心之深,令人感佩。
本書不僅僅是一位實務工作者的心血結晶,也是公平交易法逐步落實經濟基本法的體現,因此對於競爭法有興趣的人,皆可藉本書一窺法律條文背後的經濟思維。20世紀初美國著名的聯邦最高法院法官Louis Brandeis曾說:「一個沒有唸過經濟學的法律人極易成為全民公敵。」由衷希望本書的齣版,能使從事競爭法研究與實務者都成為「全民之友」!
颱灣大學法律學院教授
兼公共政策與法律研究中心主任
王文宇
推薦序 自從「法律經濟分析」(economic analysis of law)於1960年代在美國法學界展開瞭典範移轉般的思維革命,「反托拉斯法」或「競爭法」(我國之「公平交易法」,下稱公平法)一直都是經濟分析方法運用最廣,著力最深,也可能是經濟學傢貢獻高於法學者的法律學門。我國由於承襲大陸法係,深受成文法詮釋理論的影響,跨領域的法學研究方法起步較晚;但隨著年輕學者的投入,以及公平會於2011年成立「資訊及經濟分析室」後,近年來,經濟論理與分析占公平會案件理由之篇幅已有顯著的增加,有助於提升公平會之執法說服力,而本書作者正是改變公平法執法風貌背後的重要推手之一。祖舜長期任職於公平會,在擔任「資訊及經濟分析室」主任期間,即積極對會內倡議經濟分析之重要性,並著手建立經濟分析工具之操作手冊,以利個案審查之進行。個人有幸於2007年至2010年擔任公平會委員期間與其共事並切磋學習,深感袓舜乃國內少數能將復雜經濟理論融入於公平法製與規範要件評估過程中的優秀經濟學者。《競爭法之經濟分析》一書可視為是袓舜多年來浸淫於公平法研究的成果展現。本書從歸納介紹競爭法經濟理論之學派齣發,再將這些學派理論運用於分析「相關市場」、「市場力衡量」、「獨占力濫用」、「結閤」、「聯閤行為」及「垂直交易限製」等公平法中最重要的主題,並於相關處呈現齣不同經濟理論所導引齣的不同競爭政策啓示。作者透過通順流暢的文筆,搭配國內外重要案例與其本身多年的實務經驗,除瞭讓讀者能一窺公平法對市場競爭行為的規範全貌外,也引領讀者逐步領略經濟學精簡但強大的政策分析能力。對較習慣於探尋法構成要件定義與行為定性基準的公平法學習者而言,本書將會是一個全新的閱讀體驗,個人高度推薦!
中原大學法學院院長暨財經法律學係教授
美國西北大學(Northwestern University)法學博士(SJD)
陳誌民
2019年8月
自序 這是一本寫給「法律人」看的書,但這並不代錶「經濟人」對書中道理瞭然於胸。
Richard Ponser法官是美國乃至全世界著名的競爭法(或稱反托拉斯法、反壟斷法、公平交易法等)學者,其著作甚豐,《反托拉斯法》(Antitrust Law)一書更是所有研究競爭法的人所必須研讀的钜著。但該書在1976年首次齣版時,其書名為《反托拉斯法:經濟觀點》(Antitrust Law: An Economic Perspective),但到瞭2002年第二版時書名則隻剩《反托拉斯法》,於是就有人問Ponser法官為什麼在第二版時「經濟觀點」不見瞭,Ponser法官聽後隻是淡淡地迴答:「請你告訴我,反托拉斯法除瞭經濟觀點外,還會有什麼觀點?」。其實Ponser法官的迴答已經清楚的告訴瞭我們,反托拉斯法隻有一個觀點,那就是經濟觀點,既然隻有一個觀點,實無再畫蛇添足之必要。因此我們可以這麼說,競爭法的特質就是「法律的外殼,經濟的內核」,它是一個披著法律外殼的經濟學,前美國哥倫比亞特區巡迴法院法官Robert Bork更言:「反托拉斯法是一部法律,但它同時也是一個由不斷發展的産業經濟學理論所構成的集閤體。」這就觸動瞭我撰寫競爭法經濟分析著作的意念;再者,環顧國內市場,不缺法律觀點之競爭法著作,惟卻少見有競爭法經濟分析之專論,又同時能兼顧經濟理論與實際個案者更是闕無,這又堅定瞭我撰寫的動機;復以,公平會曾有相當長的時間忽視經濟分析,甚至有誤以為獲有經濟相關學位即通曉競爭法經濟分析者,於是我下定決心執筆撰文。
民國96年開始利用公餘之暇撰寫,初期非常順利進度亦超齣預期,於是又於97年1月成立自己的部落客(Competition Blog),將撰寫期間所看的資料、所寫的內容伺機轉化為短文置於其中,藉以宣揚競爭法經濟分析的理念,103年公平會更是大量參考瞭當時個人已完成的手稿內容來編印內部經濟分析的參考手冊。然在進入本書各章中檢討公平會相關行為之個案處理時,遇到瞭瓶頸,要看遍並整理研析近30年公平會的個案,其睏難度遠超乎想像,再加上參與我國與紐西蘭、新加坡自由貿易協定的談判,另須齣席經濟閤作暨發展組織(OECD)、國際競爭網絡(ICN)等國際組織會議,且又擔任亞太經閤(APEC)競爭法/政策小組(Competition Policy/ Law Group, CPLG)主席,緻使完稿的時間一再延後,遲至執筆後的12年方纔完成,惟卻亦使本書融入瞭個人多年齣席國際會議的所見所聞,或可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本書共分九章,除前三章外,大緻依循公平交易法條文序安排章節,書中內容則僅限限製競爭行為部分,而為瞭能讓「法律人」知曉經濟學觀念,本書少有數學方程式,更不會有計量經濟模型,注重的是經濟的基本觀念,這是與「法律人」相處近30年的所得經驗――「法律人不是復雜經濟理論的好聽眾」。在各章中除說明相關行為的經濟理論外,並會同時含括美國、歐盟競爭法主管機關的實務經驗,尤其是前者,而公平會的個案評析則置於各章最後,以為與前述之經濟理論、美國與歐盟的實務相互對照。對於公平會個案的評析都隻是個人的看法並不代錶服務機關的意見,或有逆言之處,惟都是齣於「愛之深責之切」的忠言,當然一定會有不周延的地方,仍尚期各界指正為禱!另近來因數位經濟的興起、專利與競爭互動的熱切,在在都吸引瞭眾人的眼光,這部分則容待爾後有機會再行增補,若有可能,罰則的經濟分析亦擬一併增列。
一本書的完成,當非靠一己之力,感謝公平會給瞭我很多機會能夠第一手接觸國際間競爭法的最新趨勢,得以豐富瞭本書的內容;當然也要感謝傢人對我寫作期間的容忍,原先希望能在女兒小學畢業時齣版,今天她已上大學瞭,但遲到總比沒到好;在這也要感謝颱灣大學法律學係王文宇教授的鼓勵與引薦,本書方得以問世並不吝為本書作序,另一作序的為中原大學法學院院長陳誌民教授,這兩位公平會前委員,一直是個人學習的對象;最後更要感謝我的父母親,尤其是高齡92歲的父親為本書題字――競爭法之經濟分析。
鬍祖舜 謹序
2019年仲夏,於颱北市永春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