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想把自己變成另一個人。陌生人。把隱身衣,換成刀劍不入的盔甲。一心要走到自己的對立麵,去追趕別人的步調。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自己厭惡的。好像隻要閉上眼睛,就可以什麼都不想。漸漸地就上瞭癮。自以為融入瞭這個社會。每天提醒自己不要掉隊,一步都不落下。可所有的人都會掉隊的。不是嗎?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春天的田疇不會真正荒蕪。資本像颶風一樣,颳遍瞭仲春的江南,給頹敗穿上瞭繁華或時尚的外衣,儘管總是有點不太閤身,有點虛張聲勢。你終歸可以看到一輛接著一輛開過的豪華婚車——反光鏡上綁著紅氣球,閃著雙燈,奔嚮想像中的幸福。終歸可以看到沿途巨大的房地產看闆,以及它所擔保的,“夢幻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