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榮獲139屆芥川文學奬
第一位獲芥川奬的中國作傢
首位以非母語創作的得奬者
中國民主化勢力的青春和挫摺
以二十世紀八○年代的中國大陸為背景,描述高中時代的兩個好友,1988年同時考上明星大學。青春洋溢,滿腔熱血的兩位年輕人,由接觸到愛國、民主等被禁已久的話題開始,進而到關注以及自我投入到1989年風起雲湧的六四學運中,之後被校方開除。十年之後,已經置身日本但是仍然從事著推展中國民主化運動的當年學運參與者之一,與另一位當年的女學生領袖在日本重逢的故事。
作者簡介
楊逸
1964年生於中國黑龍江哈爾濱,中國籍。1987年留學日本,禦茶水女子大學畢業。畢業後教授中文,並在新聞社擔任記者。2007年處女作《王氏》獲得第105屆「文學界」新人奬,也成為第138屆芥川奬入圍作品。2008年《時光浸染》榮獲第139屆芥川奬。著有《王氏》、《金魚生活》。
坎坷於我是一種習慣,抑或稱之為生存條件。如把四十餘年的人生分為前後兩部,哈爾濱的前二十二年半屬於被動式坎坷,而日本的後二十二年半屬於主動式坎坷。
一九六四年─文化大革命的前兩年,我齣生在一個平凡普通的教師傢庭。祖母、父母、兩個姐姐和一個哥哥,我們一傢七口住在媽媽單位的兩間半舊宿捨裏。對麵是為老師們辦的托兒所,雖然還沒記事,每天都有嬰兒朋友作伴想必也蠻開心的。
在我的記憶裏,祖母去世應該是坎坷之始。三歲的我在傢人都悲痛欲絕之際,一個人逃離沉重,不知所蹤。兄姐們為我受著皮肉之苦,我卻在派齣所裏高枕酣睡。有瞭這個開頭許許多多莫名其妙的坎坷就都接踵而來。
諸如鼕天陷進冰河裏無法自拔,夏天從樹上摔下來咬斷舌頭,搬傢的時候掉進兩米多深的菜窖裏銷聲匿跡等等等等。也許我天生就是一個招惹是非的傢夥,除瞭我自身給父母添的這些麻煩之外,我四歲的時候,高中還沒畢業的大姐就響應瞭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號召,被送到瞭北大荒。第二年我們全傢也被迫送到一個叫蘭西的農村去勞動改造。
盡管隻有五歲半,但比起白天上學的哥哥姐姐們,春天播種、夏天施肥、鞦天收割的一套農活我要拿手得多。即使是業餘型的養雞餵鴨、趕豬放羊我也略勝他們不止一籌。下放的那三年簡直把我磨練成瞭一個純粹地道而相當專業的小農民。
當我以一副蘋果紅似的臉蛋帶著一頭正宗的農村虱子迴到哈爾濱的時候,迎接我的除瞭同學的白眼還是白眼。我們傢也住進瞭一個學校的教室裏,當然等著我們的還是一大串沒完沒瞭的坎坷:哥哥也響應瞭號召被送到農村,我們住的學校發生火災,傢裏的破破爛爛盡化為灰燼。之後的幾年裏父母一直為無衣換季而傷盡腦筋。繼而下放到北大荒的大姐突遇事故身亡,哥哥也在農村積勞成疾,吐血病倒。
不知不覺中我又被那些坎坷磨練成瞭一個身無分文卻能喫苦耐勞的無産階級。
我來到瞭日本,夜以繼日又日以繼夜地打工。上學、結婚、生子、工作、離婚。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隻是一門心思地奮鬥,有一天我發現我的生活竟然安定瞭,安定得我找不齣坎坷,除瞭每天的衣食住行,生活裏就不再有彆的東西。
咀嚼不齣活的感覺,我莫名地茫然,莫名地失落。迴首起每一個不堪迴首的日子,懷念起每一個苦澀的坎坷。於是我開始寫小說,寫那讓我有曾經活過的感覺的時代。二十年前那些激動人心的日子,在二十年後以芥川龍之介文學奬的形式把另一種激動─一個時光浸染的激動─帶給瞭我!
大地齣版社的社長吳錫清先生和譯者黃玉燕女士的協助下,此書終於以我的母語─中文麵世,深錶謝意!無論你是否知道那個坎坷的時代,讀者朋友希望你也能痛快地激動一次!
譯序
楊逸其人及其作品
楊逸一九六四年齣生於黑龍江哈爾濱,傢有五個兄弟姊妹,她排行老四。父親在哈爾濱大學教文學,母親是小學教師。文革時期,知識分子應再受農業改造,而被下放到窗戶洞開勉強用厚紙遮蔽,無電無煤氣,零下三十度的土地。那時楊逸五歲。因為父親近視,除草時會誤拔到苗,母親擔心農作落後不妙,讓纔五、六歲的楊逸也下田幫忙。三年半後,一傢纔迴哈爾濱。
一九七○年代末期,中國改革開放,楊逸的舅舅在橫濱,靠著這關係,一九八七年三月楊逸獲得簽證時,她是大學四年級的學生,毅然去瞭日本。她先讀語言學校,禦茶水女子大學畢業,至今在日本已定居十九年。到日本後的前幾年為瞭賺取學費,夜裏不眠不休地打工,在她讀禦茶水女子大學之前,便跟在打工處認識的一個日本人結婚,不但生活沒有改善,兩人反而因意見不閤離婚,獨力撫養一對兒女,兒子今年讀高二,女兒初中一年級。
一九八九年的天安門事件,是楊逸到日本二年後發生的事。她從電視看到中國民主化運動的新聞,無論如何要迴北京看看,五月底搭機飛迴北京,親眼目睹天安門廣場的情形,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一直銘刻在記憶裏。
從北京迴東京後她考入禦茶水女子大學,畢業後教授中文,並在中國新聞社擔任記者。二○○七年處女作「王氏」獲得第一百○五屆文學界新人奬,同時也成為第一百三十八屆芥川奬入圍作品。《時光浸染》獲二○○八年第一百三十九屆芥川奬。內容觸及天安門事件,主角是幾個參與天安門學運的中國大學生,之後遭遇分崩離析的流亡命運,十多年後意外在日本重逢。
芥川奬評審委員高樹信子說:「《時光浸染》描寫在天安門事件的時代度過青春期的中國人男性,其後二十年的個人史。在這個期間,日本的經濟逐漸緩慢下降,一年不如一年,而走到陷入睏境。同樣的二十年,卻有如此的不同。好久沒有在文學作品中見到談人生、而令人振奮。四十年前,有像這樣熱烈地議論社會和國傢,奮鬥而遭受挫摺變節的青春,有描寫這種情形的文學風土。不知從何時起,小說中的年輕人,成為吃朦朧的觀念而生的人。《時光浸染》這篇得奬作品中的人們,美味地吃羊肉泡饃、小黃瓜醃大蒜、豆腐乾沙拉、刀削麵,以及喝啤酒。這些當然的事卻新鮮。人,生活著。跟她上次的芥川奬入圍作品,完全不同的素材,較前作更緊湊的日文書寫力道可以信賴,尤其最重要的是有一股要摹寫齣來的決心。有想寫之心,為瞭實現它,文章自然磨練成。若沒有這種根本的書寫熱情,文學的教養和技巧也徒然空轉。所以如今《卡拉馬助夫兄弟》或《蟹工船》仍然被人讀著,令人感動……」
另一位芥川奬評審委員池澤夏樹說:「芥川奬是新人奬,選齣優秀的短篇小說彰顯,期待作者的將來,換句話說,是對寫齣好作品的作者給予筆,以敦促他嚮前進。授奬,是我們對這個人所寫的作品的肯定,錶明希望讀到更多作品的意思。
從這個意義而言,此次的入圍作品中,最值得授奬的是楊逸的《時光浸染》,若問巧拙或許並非最完美的作品,有一些缺點,前半和後半的故事密度不同,標題也不能說很好……
但是,整篇文章有其書寫的意欲。文學是把自己內在的意欲和想望藉文體錶現齣來,以結構的技巧融閤而成的。跟上次的芥川奬入圍作品「王氏」,完全不同的主題,以饒舌而精神十足的青年的文體,一個勁兒地寫齣來,僅是這一點就很不錯。」
獲得芥川奬後,二○○八年九月號的《文學界》,刊登瞭楊逸的《金魚生活》,二○○九年一月十日由文藝春鞦齣版第一刷,這是一篇日本和中國之間新的令人感動的戀愛故事。處女作「王氏」之後,短期間內陸續齣版瞭三本書,由此可見楊逸有寫作的纔能。
譯者認為楊逸的獲得芥川奬,實至名歸,而一個人的成功絕不是偶然的,全靠自己的艱苦奮鬥,從前麵的簡介便知道,她去日本留學沒有奬學金,學雜費生活費全靠自己打工,而且婚姻失敗,還必須獨力撫養兩個孩子。楊逸是第一個外國人獲得日本的芥川奬,首先她便要磨練自己的日文文筆。我從《文藝春鞦》讀瞭她獲得芥川奬後記者採訪她的對談,知道她五歲下放,二十二歲到日本,硬乾苦乾波瀾萬丈的半生,我翻譯著這本書時,一麵讀一麵很感動,楊逸是一個中國女性成功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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