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與夏威夷、過去與現在,層疊交錯,呈現齣一個再真實不過的人生、一段令人動容的自我追尋之旅。
在夏威夷,獨生愛女之死擊潰瞭艾比,連帶摧毀瞭她的婚姻、友情,甚至整個人生!對命運的不滿、對殺人兇手的憎恨,對父母的不諒解,讓艾比失去自我認同、封閉自己、自毀毀人……
當艾比重新踏上南非傢鄉的土地,她要如何在那個充滿神祕咒語與力量的地方,麵對真相與決定未來……她能夠從痛苦、絕望、憤恨、報復等負麵情緒所織成的羅網中掙脫,靈魂隨之展翅翱翔,重獲新生嗎?
本書特色
《大象的眼淚》作者莎拉.格魯恩 盛贊:
「《來不及說再見》是一本值得細細品味的小說,就像品嘗好酒之後,口中餘韻縈繞不絕,令人念念不忘。」
美國《書單雜誌》重點評論:特彆指齣作者艾拉.摩利雖是一介新銳作傢,卻足以與文壇先進齊名,包括美國暢銷小說傢剋利斯.波傑裏安(Chris Bohjalian)《雙重束縛》(圓神)、蘇.米勒(Sue Miller)《我的父親》(哈佛人)、艾妮塔.雪瑞佛(Anita Shreve)《飛行員之妻》(高寶)等人。
妳離開瞭我……
星期天還會不會來?
生命是一連串道彆的漫長過程
但是,當我來不及跟摯愛的女兒說再見
星期天突然變得好遠好遠
憎恨淩駕寬恕,盤據我的全身
我,好像已經不再是我自己瞭……
一個原本為人女、為人妻、為人母、為人媳的女人
在痛失愛女的同時,也一併丟失瞭自己
她在南非和夏威夷之間來來去去
不斷質疑、流浪、尋覓……隻求歸鄉,隻為找迴自己
作者簡介
艾拉.摩利(Isla Morley)
生長於實施種族隔離政策的南非,父親為英國人,母親為第四代的南非人。在南非情勢緊張之際,畢業於Nelson Mandela Metropolitan大學英國文學係。1994年,摩利是當時南非最年輕的雜誌編輯之一,但她選擇放下工作,離開傢人與祖國,隨著美籍丈夫移居加州。逾十年來,摩利一直為非營利組織工作,緻力於關注婦女與兒童議題。摩利居住過世界上種族最為多元的地方,包括南非約翰尼斯堡、英國倫敦和夏威夷火奴魯魯,目前與丈夫、獨生女、兩隻貓、一隻狗和一隻烏龜定居於美國洛杉磯。
西園葬儀社位於公園路和畢卡街的轉角,建築物的外觀看起來像是一個十字架,矗立在最佳西方飯店與州際高速公路休息站中間的那一個,但是裏麵的裝潢竟然像夏威夷的妓院,對我來說簡直是一種美麗的諷刺,因為火奴魯魯所有的廉價阻街女郎都踩著高跟鞋,在這兒熙來攘往的十字路口固守她們的地盤。一位接待人員招呼我們的方式,好像我們準備住進蜜月套房。我們依言坐著等候。不久,有一個上瞭年紀,頭發灰白稀疏,渾身都是木蘭花香氣,自稱是瓊安.艾弗瑞太太的女人走瞭齣來。她看到我們,相當真誠地跟我們說:「我為你們失去孩子感到難過。」她嚮我們道歉,說兩天前和格雷接洽的大阪先生今天有急事齣去瞭。我心想又有人死瞭。可能是彆人的兒子或女兒。
她問我們是否要看剋麗。
我轉過去對格雷說:「可以給我幾分鍾,讓我單獨和她在一起嗎?」
他有點意外,但點點頭。我跟著艾弗瑞太太身上飄著的香氣來到走廊盡頭。她要打開一個窄小的木門之前,先轉過來輕聲地問我,「妳準備好瞭嗎?」
我們從來沒有剪過剋麗的頭發。她第一次過聖誕節時,格雷的媽媽寄來一個泰迪熊的小盒子,底下寫著「寶寶的第一撮頭發」。不知道格雷的媽媽是無心或是有意,每個人都知道一顆水蜜桃的毛都比剋麗的頭發還多。她一直到過兩歲生日時,纔長瞭看得齣是頭發的東西。每一次格雷打電話迴俄亥俄州的傢裏,他的媽媽都會用高八度的聲音問:「寶寶長頭發瞭沒有?」
到瞭三歲時,剋麗的頭上長滿瞭捲捲的頭發,發尾的部分是金色的,我們連一根都捨不得剪掉。那個盒子放在她的房間裏,一直到現在都還是空的。晚上洗過澡,她會要我幫她把頭發打濕,梳得又直又長,長到可以碰到她頸後的小雀斑。等到頭發乾瞭以後,她會拉著頭發懊惱地哭著說:「長頭發,媽咪,我要長頭發。」那件緊身衣就是我的脫身之道。
剋麗披著一頭捲發,靜靜地躺在棺木裏。他們說,大部分的人們死去之後,看起來都像是睡著一樣。剋麗她並不是如此。她原來的模樣已經消失瞭,她的靈魂好像已經被非洲神秘的侏儒僵屍帶走,皮膚變得像紙一樣地乾燥;她的雙頰不再圓潤,胖嘟嘟的下巴也變尖瞭。她穿著一個月前珍妮買給她的復活節洋裝,裙擺上綉著藍色蝴蝶;身體下麵壓著藍色緞帶做成的仙女翅膀,隻在肩膀的地方露齣瞭一小截。她的兩手交疊放在胸前,我知道她赤著腳沒有穿鞋子。
「有沒有剪刀?」我問在一旁待命的艾弗瑞太太。
「我去拿。」她說,遞給我她的手帕。
「剋麗,」我低聲說著:「我是媽咪。」我摸到她冰冷的額頭,好像被燙到似的,立刻把手縮迴來。
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寂靜。聽不到驚濤駭浪的海麵下,船闆在四十呎深的海底斷裂時發齣的嘶嘶聲;這種寂靜不是格雷布道時,疏疏落落的教會裏那種寂寥;也不是深山石洞裏的靜謐。這是一種全然的、連天使都棄而不顧的寂靜。我的眼淚無聲地掉落在土黃色的地毯上麵 。
「寶貝,」我低聲說:「媽咪在這裏。」
艾弗瑞太太拿著剪刀迴來,我沒有聽到她開門的聲音。
「妳想剪多少就剪多少。」她猜到我的意圖,輕聲地說:「不需要讓彆人知道。」
她給瞭我一個橘色厚信封,然後走瞭齣去。
剪哪裏?我輕撫著剋麗稀稀疏疏像玉米穗一樣的頭發。剪掉頭發時不可以有明顯的缺口。不能亂剪,雖然她不會再照著鏡子責備我。
「寶貝,」我告訴她,「媽咪要剪一些妳的頭發留作紀念,好不好?」我哭瞭,用艾弗瑞太太的蕾絲手帕擦鼻子。穩住顫抖的手,我沒有剪她留到頸後的長發,隻從她的左耳後麵剪下一小撮捲發。她的頭發掉進信封裏麵,我把信封摺好收進皮包。格雷敲瞭一下門走瞭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