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螺絲
我一生都活在節骨眼裏
齣生時
我頭頂上就有個傷口──
無法痊癒的憤怒。
當我擰進妳的身體裏:
被動的愛人
我們婉轉地傷害著彼此
啊,在最沉默而又激情的吻閤中
以我炙熱的體溫
為妳車造一條,雪亮的膛綫
神說:悲傷。當疼痛賦予生命更遠的視野
由無數精密螺鏇體裝配齣的
人類。我研究你們
在沒有盡頭的生産綫上
木然隨時崩潰的錶情
以極其嫻熟的動作
完美操作構造簡單的巨大機器
在一個又一個不被連貫的噪音中
粗糙地將彼此鎖入
輪迴,我一生都在形容你的模樣
復活節前夕,雨
夢中我生銹得厲害
踮著世人看不見的腳尖
憂懼的步伐,發齣
與大地告解的黑色哭聲
逆時針,我禱告
每一次自轉
就是對宇宙的一次體會
直到觸及彼此最艱深的描述
我是如此活在極端裏
韆萬光年之外
將自己深深嵌入
這一體成型的世界
一個冷眼的 x
標題:唵:淺說意象
與其說詩歌是小眾,不如說詩歌是讀者與作者「覆蓋率」最高的一種文體。
所以不難想見,在詩歌中信奉意象具有多變態的意義;我們麵對的是一群貪狼,一群披著閱讀者的皮底下卻是一個狡猾的創作者的野性動物。想要成為一首好的作品,你必須把自己割傷,流齣血來吸引狼群,狼群不來,無奈鮮血卻已漸乾,我看見你繼續往自己身上抹一刀,再一刀。而你一點都不願意同情自己,你對我笑說:看,每一刀,都是一個絕佳的意象。
是啊,意象,這死去活來的東西。咱們分食瞭你的詩,你的意象四竄在咱們的身體裏,讓我們辨識到對方身上的血腥,是那樣地獨特,那樣地小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