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M:
昨天在路易小館,布藍特走到陽颱來說有我的電話。我進去接時,心髒狂跳不已,但是電話的另一端隻傳來長途電話的雜訊聲,然後就斷綫瞭。
想想我的感受!我告訴自己太神經質瞭。要真是他,他會講話,也會很樂於聽到我害怕的聲音。但是他不可能知道我在哪裏,不可能追蹤到我。這裏有個叫史都的侍者,他在北方和一位朋友分手,剛搬到這裏來。也許是他的朋友打電話找他,在通訊不佳的情況下,他們把「史都」聽成「絲卓」瞭。所以對方一聽到我的聲音,就把電話掛瞭。
我真希望不曾告訴任何人我的綽號。我是貝蘿,我是絲卓,我很恐懼。
書尚未完成,可是我的錢幾乎用光瞭,氣候也開始變瞭。今天早上一片陰沉,颳起颶風。我一直待在房裏,如果到路易小館寫作,紙一定會被吹入海裏。街燈明滅不定,棕櫚樹在風中掙紮,葉子像被吹翻的雨傘瞭一樣。世界正受傷似地在窗外狂吼,雨點打在窗上,擊齣軍隊行進的聲音。基韋斯特島遭受襲擊瞭。
我必須盡快離開。我會想念這個小島,我會想念PJ跟華特,他們讓我覺得安全,覺得自己受到照顧。我不知道迴到裏奇濛以後要做什麼。或許,我該立刻搬傢,可是我不知道要去哪裏。
貝蘿
1 貝蘿.邁德森遇害的那天晚上,我耐著性子看完一場超大型的歌劇,隨後到一傢擁擠的英國酒吧喝酒。跟我一起去的是一名已經退休的法官,夜越深法官也變得越沒尊嚴。我沒帶呼叫器,警方找不到我,於是找瞭副主任費爾丁前往現場。今天是我第一次到這名被害作傢的傢裏。
溫莎農莊一點也不像會發生這種可怕事件的社區。這裏的房子都很大,每一棟都離街道有一段距離,前院還有精緻的園藝設計。多數的房子都有保全係統,全部都是中央空調,讓屋主可以不必開窗。錢不能買到永恆,卻可以買到某種程度的安全。我從來沒受理過發生在溫莎農莊的謀殺案。
「顯然她頗為富有。」我觀察道。馬裏諾在停止號誌前暫停一下。
一名頭發雪白的婦人正蹓著她雪白色的馬爾濟斯狗。婦人斜眼看我們,而她的狗正嗅著一堆草,接下來就乾瞭那不可避免的事。
「沒用的毛傢夥,」他一麵說,一麵以輕衊的眼光看著那名婦人和她的狗。「我討厭那種東西,隻會隨便亂吠和隨地小便。如果要養狗,當然要養一隻牙尖嘴利的。」
「有些人隻是想要個伴。」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