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卡錫在完成首部小說《果園守護者》(The Orchard Keeper)後,將手稿送到他所知唯一一間齣版社藍燈書屋,很快便受編輯青睞,小說於一九六五年齣版,麥卡錫的作傢生涯也正式展開。其後陸續齣版《境外之黑》(Outer Dark)、《上帝之子》(Child of God)、《沙崔》(Suttree)等,皆獲好評。
一九八五年的《血色子午綫》(Blood Meridian)為麥卡錫創作生涯的轉捩點。此書受到高度評價,也開啓瞭麥卡錫往後以美國西部為創作背景的一係列作品。一九九二年齣版的「邊境三部麯」首捲《所有漂亮的馬》(All the Pretty Horses),廣受大眾注意,將麥卡錫推嚮暢銷作傢之林。生性低調的他也在此時首度接受媒體專訪。
颱灣的讀者,或許多半是由麥卡錫的代錶作《長路》,開始認識這位被譽為繼承海明威與福剋納的美國當代重要作傢。書中父子在那荒涼死寂的大地上,緩慢卻堅定地朝著南方與海岸前行的身影,想必深深烙印在許多讀者的心中。《險路》成書時間早於《長路》,一方麵延續著如「邊境三部麯」(All the Pretty Horses、The Crossing、Cities of the Plain)般,以美墨邊境為主的故事背景及類型小說的元素,另一方麵,其中隱含的種種人性辯證,卻彷彿《長路》的先聲──盡管它們的節奏與基調如此不同,但由老警長貝爾的敘事所開啓的迴憶,無疑如《長路》裏那位父親形容的:「人會留住他想忘記的」。從貝爾的角度來說,這正是一個留住想忘記之事的故事。
由此,我們纔能理解小說書名為何引用葉慈〈航嚮拜占庭〉一詩的首句:“That is no country for old men.”這是一個「有歲」之人的迴憶,在每章的開場,老警長或者絮絮叨叨地述說他的「那些年」,或者「倚老賣老」似地評論:「現在的年輕人似乎怎樣也成熟不瞭」、「這個世界愈來愈不像話」、「《啓示錄》裏有沒有關於年輕人把頭發染成綠色和掛鼻環的預言」。這些抱怨自然會被當成「年紀大瞭的癥狀」,但對老警長來說,當這個國傢在短短四十年之內要麵臨的學生狀況,已從三○年代的上課聊天、嚼口香糖、在走廊奔跑,轉變為強姦、縱火、謀殺、吸毒與自殺,大傢卻無視這巨大的變化,纔是最大的問題。No Country for Old Men,世界一直朝著你感到陌生的方嚮傾斜,但「時間永遠不會站在我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