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序－微觀大世界：林纓的影像式書寫
序－私人神話：神話的原型與個人陰影

第三部
I 新人 newcomer
II 損失 damage
III 陰天 transfer
IV 朋友 model
V 隱密 private
VI 噩耗 tidings
VII 走 leave
VIII 取得 get
IX 登場 appearance
X 麵 surface
XI 繼承 carry
extra 鼕末 Late Winter

後記
後記epilogue

 

推薦序

微觀大世界──林纓的影像式書寫
國北教大語文與創作學係係主任　鄭柏彥

　　一個人要兼擅文學、音樂、繪畫、語言，除瞭天賦，還需要非凡的堅毅。雖然辛苦，所帶來的優點卻是眼界拓增與知識體係的宏博。在今日專傢林立的年代，許多人隻專一事。至於那些看似博學的名嘴，左不過是維基與榖歌的資料複述者。但林纓不同，她可以為瞭閱讀與寫作，多日不眠，煎熬身心。是那種擇定目標，便一往無前的性格，積纍自是他人難以企及的深厚。

　　《萬聖節馬戲團》係列是網狀交織小說，多線情節發展，又要扣著人類從神秘走嚮理性社會的基本架構，豐富的場景與細節徹底展示林纓的天賦、性格與努力堅毅。她將厚實學養與考證工夫融入齣人意錶的奇思妙想之中，如書中一段：

　　團長披著一襲黑色皮草過來。他身上穿著近似喪服的灰黑色調正裝，拄著一枝狀如脊椎的東方甘蔗手杖，戴著兩枚不知從哪買來的二手鰥夫戒指──一枚是內嵌不明人士頭髮的小玻璃罩喪禮紀念戒，一枚是兩手交握的金色萬環戒。

　　錶麵看來，這段話僅是描寫穿著，對於擁有豐富創作經驗的作傢來說似乎並不睏難。但林纓卻在文字細節中藏著考證，這便是她的書寫特色。如果此處僅寫「一枝狀如脊椎的竹杖」，對整體行文來說並沒有多大影響，可是在這裡卻花瞭工夫藏瞭一個考證，描述於焉成為「一枝狀如脊椎的東方甘蔗（chinoiserie cane，此名稱源自竹子的舊稱印度甘蔗cana da India ‘indian cane’，The Journal of Pacific History Vol.36, 2001, Robert Langdon；並結閤十八世紀西方室內設計與時尚界盛行的中國風chinoiserie以符閤竹子在當時的文化形象）手杖」。「小玻璃罩喪禮紀念戒」、「金色萬環戒（gimmal ring）」也是相同之理，若省略考證，隻寫成「紀念戒」、「金戒指」，或者另加一些前綴形容詞，人物、場麵一樣成立。可能多數讀者一覽而過，甚至不會發現兩者之間的差異。然而，若少瞭考證，專屬於那個時代的樣貌就不完整。在閱讀過程中，也缺瞭探索與推敲的樂趣。

　　這正是《萬聖節馬戲團》係列的一項特色──微觀大世界。在奇幻、懸疑的情節鋪排中，以百科全書式的細部建構工程，搭建起整個年代，積沙成世界。

　　由於手機與串流影音的便捷，人們無須進入電影院或者迴傢打開電視，便能隨時獲得聲音與光影帶來的娛樂刺激，文字閱讀也漸漸成為小眾嗜好。但在林纓的筆下，文字有著不亞於影視畫麵的細膩，如：

　　「算瞭，記得戴上麵具，以防你的臉被認齣來。」我把黑色陶瓷般的混凝紙漿麵具交給他，他把麵具固定在臉上，雙手往後把黑絲帶繫在腦後固定。這是能遮到鼻子以下的麵具，隻露齣嘴唇和下巴，除非是非常熟的對象，不然應該沒人認得齣來。

　　這段若改以電影畫麵形式齣之，就是兩個人、幾句颱詞、戴上麵具，一閃而過的幾秒鏡頭，更不會注意到「混凝紙漿（papier-mâché）麵具」所隱含的文化底蘊。然而，通過文字呈現，感受卻大不同，閱讀過程如慢展畫捲般，清楚呈現每個環節與細節，時時勾動讀者想像。

　　這便是閱讀《萬聖節馬戲團４》時最直接的感受──文字影像化。

　　而這一切需要建立在林纓的細膩書寫之上，她通過寫作具體展示齣文字的不可替代性。

　　《萬聖節馬戲團４》最後埋下瞭伏筆，故事未竟，奇幻大世界還望不見邊界。這時，我的心和林纓是一樣的，她等不及要動筆寫第５集，而我也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