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哈絲1914年齣生於法屬印度支那(越南)。這段童年經驗是她生命最底層的記憶,不斷在作品中湧現,成就瞭著名的「印度係列」:《勞兒之劫》(1964)、《副領事》(1965),《愛》(1973)和《恆河女子》(1973)......,《印度之歌》是其中唯一的劇本。
這一係列講的是圍繞在勞兒、麥剋?理查遜、安娜-瑪麗和副領事之間的愛情故事,但每本的重點放在不同的人物身上。印度之歌的焦點是安娜-瑪麗。她是所有人物(包括敘述的聲音)迷戀的對象。
這個劇本篇幅不長,野心卻極大:她企圖以文字構築一個綿密細緻的多部混聲交響詩。這首樂麯又得充滿氣味(莒哈絲要求氣味必須擴散至觀眾席):鮮花、熏香,混著火光閃爍的焚屍焦味…織就一首頹廢迷人、充滿感官氣息的「印度之歌」。
作品中四個不現身的聲音交相敘述......敘述有時殘缺,有時重復;有時如夢囈,有時嘶喊,有時又如吟頌。通過這四個不同聲部,真實在不斷的敘述中重組、過濾、修正......
作者簡介
瑪格麗特.莒哈絲(Marguerite Duras 1914-1996)
法國傳奇作傢。她的多部作品曾被改編成電影,包括《抵擋太平洋的堤壩》(Un Barrage contre le Pacifique,1950;電影由Ren? Cl?ment執導,1958)、《如歌的中闆》(Moderato Cantabile,1958;電影由Peter Brook執導, 1960)、《夏夜十時半》(Dix heures et demi du soir en ?t?, 1960;電影由Jules Dassin執導, 1967)等。她也寫電影劇本,如廣為人知的《廣島之戀》(Hiroshima mon amour,1959/60)即為她與亞倫.雷奈(Alain Resnais)閤作的電影。
她經曆過二次世界大戰和六○年代的社運,所涉獵的領域十分廣泛。她關注的重點多是無助的兒童、行乞的女人、殘酷的戰爭、不可能的愛情......都是沒有國界的。她是生於越南的貧窮法國人,即使迴到法國,都自覺是個「異鄉人」,這種無從歸屬之感反而讓她敏銳地瞭解到人生的憂慮與哀愁;同時她也在書寫、影像上打破各種拘束、挑戰一切界綫,因此其小說被稱為「極限文學」。
譯者簡介
劉俐
東海大學外文係畢業、巴黎第七大學博士、巴黎第三大學影劇學院研究。現任淡江大學法文係副教授。譯有《劇場及其復象》、《電影美學》、《趙無極自畫像》、《攝影大師對話錄》等。
印度之歌:多部混聲的交響詩
莒拉絲不斷透過傳媒,編織自己的傳奇;又不斷透過作品,一而再、再而三的編織同一個故事。真實隨主觀意識而扭麯;記憶隨個人愛欲而修補、而遺漏。她迷戀於記憶的探索;扣問真實與虛構:迷離撲朔乃成為她作品最特殊的風景。
莒哈絲1914年齣生於法屬印度支那(越南)。這段童年經驗是她生命最底層的記憶,不斷在作品中湧現,成就瞭著名的「印度係列」:勞兒之劫(1964)、副領事(1965),愛情 (1973)和恆河女子(1973)......,「印度之歌」是其中唯一的劇本。
這一係列都以1930年代的殖民印度為背景。講的是圍繞在勞兒、麥剋?理查遜、安娜瑪麗和副領事之間的愛情故事,但每本的重點放在不同的人物身上。印度之歌的焦點是安娜瑪麗。她是所有人物(包括敘述的聲音)迷戀的對象。
話說「勞兒之劫」之中的勞兒(此劇中稱「沙塔拉的少女」)眼睜睜看著她的未婚夫麥剋?理查遜在舞會上被一名黑衣女子攝去瞭魂魄。他拋下一切,再不迴頭。這位神秘女子就是安娜瑪麗,法國駐印度大使夫人。麥剋在般加拉開瞭一傢海事保險公司,為瞭留在印度,為瞭留在她身邊。
在「印度之歌」中,這一段轟轟烈烈已化為背景,麥剋隻是隨在安娜身側的影子。最鮮明的人物卻是著墨不多、甚至不知其名的的法國駐拉閤爾副領事。他在拉閤爾對著痲瘋病患開槍,被認為是瘋子,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他絕望地愛著安娜瑪麗,卻隻能以一陣陣撕裂肺腑的喊叫,吼齣他一生的愛與痛。掩捲之餘,仍能聽到他淒厲的嘶吼,劃破暗夜的長空。驚心動魄。
莒拉絲這個劇本篇幅不長,野心卻極大:她企圖以文字構築一個綿密細緻的多部混聲交響詩。而這首樂麯又充滿氣味(莒哈絲要求氣味必須擴散至觀眾席):鮮花、燻香,混著火光閃爍的焚屍焦味…織就一首頹廢迷人、充滿感官氣息的「印度之歌」。加上Calcutta(加爾各達), Chandenagor(虔德那哥)、 Gange(恆河)、mousson(季風)......這些字眼對西方耳朵都是音樂,開啓無限的殖民想像:搖曳棕櫚樹的熱帶花園、寬敞的白色殖民建築、白頭巾的印度傭僕、、熱帶的暑氣與潮濕......
單薄的情節一再重復,故事顯然並非重點。莒拉絲有興趣的其實是實驗敘述方式。
場景設定在加爾各達法國使館和在印度洋小島的彆墅,卻並非故事發生的地點。
舞颱上隻見人物晃動,卻不聽見他們說話,故事由四個不現身的聲音交相敘述。
這四個聲音並非傳統小說中的敘述人,他們的敘述中夾雜瞭自己的故事(如聲音二迷戀安娜瑪麗,不時情緒波動),他們彼此的關係和對待記憶的方式,使他們各自與故事保持不同的距離,摻雜瞭懷舊、慾望、恐懼…敘述有時殘缺,有時重復;有時如夢囈,有時嘶喊,有時又如吟頌。
通過這四個不同聲部,真實在不斷的敘述中重組、過濾、修正
舞颱指示齣現最多的是:停頓、靜默、沒有迴應。齣現在說之前、說話之中、說話之後;使句子遲疑、斷裂,對話中不斷齣現空白、懸宕,拼湊著記憶的碎片。
因而劇中人物雖然在印度係列中反覆齣現,但圍繞他們的迷團卻始終未曾解開,比如安娜瑪麗為何在一個黑夜,平靜地走入印度洋…
莒拉絲在書前特彆聲明,書中的城市、河流等等地名與事實不符,主要取其「音樂性」。是的,音樂纔是她細心經營的主軸:文字中的音樂,文字的音樂。
她重視的不是弦律,而是音質(包括敘述者的音色、錶情、感情);是節奏:她不厭其煩地、钜細靡遺地描繪每一動作、停頓、靜默的速度,音量的大小,乃至吟頌的方式。
慵懶的「印度之歌」貫穿全劇。其間穿插瞭「風流寡婦」、「美妙時光」;舞會場景中有華爾滋、探戈、爵士;有鋼琴、小提琴;有聲樂、管弦樂......有各種不同傳統的西方音樂,還有西塔琴、沙凡那凱特(Savannakhet)的「乞兒之歌」。
四聲之外,背景中夾雜著賓客的議論耳語:有評論、有感嘆,有猜臆。
還有笛鳴、犬吠、印度市井的喧囂、陌生的語言:寮國話、興都斯坦語,傾盆如注的熱帶雨......交織成一個龐大而復雜的聲軌。
劇中一再齣現貝多芬迪亞貝裏Diabelli主題第14號變奏麯(1823年完成)。這是貝多芬應維也納作麯傢迪亞貝裏之邀,就他的一首華爾滋麯調所寫的變奏小品,每首不到兩分鍾,是對一個主題做無限的實驗,從極輕快到極慢闆,無論在質感、節奏和氣氛上都有級大的變化。
這正呼應瞭「印度之歌」的戲劇結構:以安娜瑪麗故事為中心,實驗不同的敘述方式、不同的視角;如多角的稜鏡,摺射齣繽紛的麵貌。電影版不斷利用大片鏡麵,造成一種恍惚:真中有幻,幻亦似真。
畫外音與畫麵多數時候是脫鈎的:畫麵喧鬧而聲音遲疑;畫麵溫柔而聲音急切;畫麵輕靈,而聲音悲涼......。
這種割裂正如印度現實的兩個世界:在大使館官邸、威爾斯親王旅館裏,殖民地白人夜夜笙歌: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流放在殖民地的白人,不關心周遭,歐洲也離他們很遠。
葡萄美酒、新鮮蔬果、每日從尼泊爾運來的玫瑰,對照的是殖民印度的貧睏、飢荒、痲瘋,蒼蠅般的乞丐;從使館可以看到焚屍的火光。在豪華宅第的優雅舞會後麵,女乞丐如鬼魅般,揮之不去......
宴會中不時有印度僕傭走過,對周遭發生的一切視若無睹。兩個世界很近,卻並無交集。
莒哈絲的人物極端敏感,他們瘋狂或瀕臨瘋狂,隻因太明白;意識愈清明,絕望的黑洞就愈是深不可測。
麵對生命巨大的痛,澈底無能為力。
副領事恨自己感染不瞭痲瘋,就對痲瘋宣戰。他對安娜瑪麗說:我們是一樣的。
安娜瑪麗曾企圖自殺,曾淚流滿麵,她跟女乞丐一樣,都在17歲懷孕,都一生流放......
她看盡一切,卻不置一語。永遠一身黑或一襲白。
副領事叫囂、啜泣;安娜瑪麗雲淡風輕;
一個精神崩潰,一個將自己瀋入印度洋中;
副領事目睹安娜瑪麗走入洋中,並不阻攔。
在香檳與玫瑰的廢墟上,愛欲的糾葛,終就是一場虛妄。生命透骨的荒涼,在香爐的煙氳中,隨著悠忽如夢魘的吊扇兀自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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