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城記》(1998)、《病忘書》(2001)後,小說作家潘國靈繼續以小說創作沉思生命,探問存在。如果《傷城記》以城市和成長為主題、《病忘書》是人心和社會的疾病小說的話,《失落園》則以失落為美學對象,構築出一個獨有的小說世界,其中有瘋子式尋找失物的寓言小說《失落園》、刻劃男孩世界的殘酷小說《一把童聲消失了》、以面孔這個存在密碼為素材的哲理小說《面孔》、富作者半自傳色彩、延續疾病書寫的《病辭典》、《糞便(一則在醫院中對糞便的思考)》、寫作家失去繆斯女神的幻想作品《夢之書》、以失戀寓意創作滿帶象徵意味的詭異小說《鴉咒》、寫青春流逝的寫實作品《鐵屋與球場》、寫城市浪遊人的《週六床上柏拉矇》、戀人記憶縈繞不散的小小說《小蚊子》。小說手法多變,各有所寓,但又合奏出一個主題結構,其中映照出的「失落」意義已非單一,它可以是面對個人以至社會的一種失落情緒、消失(disappearance)中由有至零的過渡狀態、對回憶的偏執、存在的基調;它指向的不僅是過去和現在,也可以如哲學家海德格所言:「一種想像對所擁有的已然失落於未來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