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犯罪心理」为题材,叙事的基调充满「艺术性」笔触
这是一个带有血腥祕密的爱情故事,从某些人的观点来看,结局却可能是最甜蜜的。
莲思庄园座落在群山和云雾包围的高地,夏季凉爽,冬天会有一个半月的封山期。富商迪伦.古德生和未婚妻柯希雅在这里打造一个前所未有的艺术村,受邀的艺术家除了要有十足的才华,还必须先通过特殊的筛选条件,才能顺利进驻。
一群来自不同国家、长相奇特的现代艺术家幸运获选。全身雪白的露娜.金斯基在离开时尚伸展台后,成为画坛饱受争议的双性恋女画家;混血儿威廉.费拉在纽约为富人制作精致特殊的情趣用品而驰名;身形像特种部队军人的戴夫.维立欧是个景观设计师,他惜字如金,很少与人交谈……
他们原本打算按照合约,在未来的一年里,为庄园打造出独一无二的作品,没想到,这个坐拥湖光山色的艺术圣殿却逐渐脱序。看似单纯的人际关系,台面下却是相互纠葛,难以理清,而杀机逐渐在某些人的心中成形。
先是富商发生意外,接着有人失踪,死亡的威胁笼罩着莲思庄园,倖存者之一的画家贾克昂不但要设法逃命,还要为罹难者公开真相。贾克昂的自白意外牵扯出多年前一段更可怕的祕密关系,他以为早就终结的谋杀事件,此刻再度找上他。
究竟谁是第一个兇手?这些伤痕累累的艺术家究竟是什么来历?他们能不能用创作拯救自己的性命?
一个与世隔绝的人间天堂,一份自白稿,一幅被割裂成碎片的双面画,一场为失踪画家举办的展览,将带领读者一窥艺术创作和交易市场的祕辛,揭露艺术家们徘徊在幻想与现实、理性和疯狂之间的爱慾挣扎。
作者简介
苏晞文
中兴大学中国文学系毕业。
从小到大参加征文比赛的成绩都很平凡,三次得到佳作,三次入围初选,一次得到银牌。以不同的化名为杂志和报纸写过评论文章。曾为不同的公司撰写动画脚本、多媒体互动光碟文案和线上游戏的场景设定。2007年出版第一本长篇小说《穴居时代》。
最常做的运动是走路,偶尔会跑点步,做点伏地挺身。养过花草、猫、狗、兔子与蚕宝宝,喜欢大部分的哺乳类和鸟类生物。热爱色彩,但是衣服大部分都买黑、灰色。喜欢解谜和动作射击的电子游戏,但是讨厌喷血效果和所有虐杀技能。读得很多却写得很慢。
离开的时刻越来越接近了。我原本打算守好我们之间的秘密,直到我躺进棺木──照理说,我至少值得一次像样的丧礼。在她死后,那些恶梦一夜接着一夜地滴在我的额头上,我的决心随之瓦解,不像过去那般坚强。我不想牵连无辜的旁人,却总是难以回避。然而,身为世界上最后一个知道真兇是谁的人,我再不动笔,那段经历将永远保持缄默,枉死的灵魂势必会在阴间继续追问我: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公开?
如同面对着散落满地的拼图,我需要一片形状和细节辨识度高的图块做为起点。
多年以前那场慈善义卖的晚宴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晚宴快结束之前,阿默将我引见给肯萨斯先生。此人正在为迪伦.古德生的庄园招募艺术家。
当时我已经喝得很醉,却又没有醉到愿意立刻答应。
他说:「我们需要有才华的人,会画又会写是最理想的,当然,外表不重要,有好几个人向我们推荐你,所以我们才来这里。」他的话口气听起来不太甘愿,而且还带刺,我可以想像他会对着双腿被截断的人说:「听说你以前跑得像猎豹一样快,现在应该也不差吧?老天啊。」
「我知道我很有才华,但那是上辈子的事,我已经投胎改做普通人了。」说完后,我转身打算再去酒吧拿酒,阿默却拉住我的手臂,不让我离开。
肯萨斯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说:「这对你是个很好的机会,你完全不会有任何损失。」他接着解释,整段话的大意就是迪伦.古德生会供应我日常生活和写作需要的物品,但不包括香烟和酒,我只管安心待在庄园里创作。作品内容要和庄园相关,但形式不受限制。每星期我最好能完成预先排定的进度,只要通过他们的例行审核,我就能支取零用金。一年合作期限到期的时候,最多再延个半年,我必须交出至少十二幅画或其它形式的完整作品,如果一切进行顺利,我可以再拿到额外的酬金。肯萨斯还说目前已经有别的画家和雕刻家进驻庄园的工作区里,我会有共同从事创作的同伴。他在整个说明的过程中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一副他不过是个银行小职员,负责拿出表格要我填写资料,不带感情地建议我申请某种免除利息的贷款,只要我拿自己的脑袋当抵押品。
我听过迪伦.古德生这个人,他确实很有钱,但那个肯萨斯大可去找更有名气而且多产的创作者。我推说我手上有别的计划,还怂恿阿默引荐其他人选给他。
肯萨斯说:「有人真的很喜欢你的水彩画和那些小故事,我们目前不会考虑还没研究过的选项。」他停顿一下,又说:「不勉强,你好好想一想,要不然再谈下去只是浪费大家的时间而已。」
「谢谢,不过,我真的不是很有兴趣。」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明白我除了答应之外,恐怕没有更好的选择。
阿默看出肯萨斯想立刻结束谈话,他追问:「这个计划最快会从什么时候开始?」
「随时都可以,只要这位先生签下合约,他很快就会在最好的环境里专心创作,我要再强调一次,这个计划绝对不会让他吃亏。」肯萨斯边讲边拿出名片,要我考虑好之后再跟庄园经理联络。他起身离开的时候,只对我们随意点个头,连握手假装预祝合作顺利的意愿都没有。
阿默问我:「你还会有什么损失?会比现在更糟吗?」
我看着名片上那个陌生的名字,一时之间,我没办法答话。
三个多星期之后,我在约定的会合地点搭上直昇机。历经几个小时的耳鸣和晕眩,发软的双脚终于抵达迪伦.古德生的私人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