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张单程机票,你只能前进,没有终点。
二十年前,老天爷给了曹启泰一个负债一亿六千万的大考验。
他历经低潮,充满挫折,在台湾的演艺事业甚至一度停摆。
但每次被关上一条路,对曹启泰来说,却是另一个华丽转身的开始。
如今,他除了是大陆最火红的主持人、世博会通用汽车馆的总导演,更跨足唱片业,成了音乐制作人。
现在,这位人生最坚强的代言者希望用他这段无悔的经历告诉你:
如果上天真对你好,不是一直给你好运,而是一直给你机会,所有你认为没有机会的事情,如果你没有尝试,你就没有资格说「不可能」!
希望你读完此书,也能学会尝试,无惧困境,找出自己的人生舞台!
本书特色
20岁,他是手上握有10个节目的台湾主持人;
30岁,他开始经商却欠下一亿六千万的债务;
40岁,他被老天爷关上了每道门,买了张单程机票飞往上海;
二年后,他成为全大陆最火红的主持人;
四年后,他接下了上海世博会汽车馆的总导演;
人生就像单程机票,只有不停往前走,曹启泰凭借着这股信念,要为这趟旅程,写下无悔的记录。
作者简介
曹启泰
1963年出生于台湾宜兰。从1986至2004年间,是台湾、新加坡当红的主持人,主持量最大时,他同时主持八个电视节目、两个广播节目,并拥有杂志总监、国际珠宝公司总经理、专栏作家等多项头衔。
2004年一张单程机票,让他决定移居上海,找寻生命中更多的可能。
2005年-2007年,他凭着一股「强迫式的乐观毅力」,成为中国大陆当红的一线主持人,并获得三项奖座。
2008年因缘际会,他参与上海世博会上汽通用汽车馆的执行,跨入不同场域,接受更高层次的挑战。
2010年世博会开幕,他从内容供应商成为汽车馆总导演,并使该馆获的三项大奖。
2011年,他成为浙江卫视大型选秀节目的总导演,还签了四个歌手,准备出唱片。
2012年以及未来五十年,他正在进行中的事:上海某高楼的创意企画、出唱片、长白山天池新观光园区规画、一个新招募的文化创意产业的基金规画……,很多很多。
他说,「人生就是一张单程机票,无回,无悔。」
前情提要 浴火重生的一堂一亿六千万的课
推荐序 见证不可思议的生命奇蹟——启泰与我二十年
自序 一张单程机票的起始
第一篇 启程,找寻人生更大的舞台
? 主旋律前 回味再三的前奏曲
? 台北 新加坡 上海 有意无意 心随境转
? 再回上海 开启另一道门的机会
? 「内外双修」计画 深耕上海
? 从零开始 大江南北打天下
第二篇 极限运动 在大陆遍地开花
? 造桥铺路 广建人脉添友谊
? 搏得好名声 接连而来的主持机会
? 《波士堂Boss Town》意外的量身打造
? 「我爱钱」更爱「在赚钱」的感觉
? 最好的主持 要从生活的况味中体会
第三篇 关门开门 都是老天爷的试鍊
? 获奖连连 要比低调更低调
? 一夕之间 六个节目里的我不见了
? 人从节目中消失 身价却愈来愈高
? 从婚丧喜庆到公益演出 我都最爱
? 高点的最后挑战 竟是自己的身体
第四篇 意外的转身 成就没有限制的舞台
? 挥别舞台 创作人生的另一章
? 华丽转身的开始
? 虾米对鲸鱼 业余更专业
? 世博会开幕 华丽绽放的验收
? 关我啥事之全是我事 CT的奇遇
? 情势所逼 成为汽车馆总导演
? 大胆用资源 一起做出最好的成果
第五篇 开玩笑 下一本书写什么
? 心宽不论方向 格局放大好自在
? 大手大脚 打造最高规格的选秀节目
后记 再版的人生拍拍手
附录 多热闹的五十年
前情提要
浴火重生的一堂一亿六千万的课
Box:现在您看见的,是二○○○至二○○二年间我的书《一堂一亿六千万的课》和《想一想,死不得》的精简选粹。让你知道,在今天之前,在《一张单程机票》起飞之前,我过了一段怎样的人生。
当一切来得太快太顺 就容易出现魔鬼
可以有一天就窜红的明星,绝对不会有一天就蹦出来的主持人;主持人的整体反应,跟他的人生经验,有很大的关联。
这一生中我最喜欢的就是主持工作,记忆中第一次上舞台,我就不怕麦克风,而且上了舞台,我非但不害怕,还很开心、很兴奋。二十三岁,我就已经出道,从《好彩头》踏入演艺圈主持,在一九九二年主持知性的《江山万里情》节目,顺利转型成功,在台湾最红时,我手头有十个节目。
三十岁那年,我的人生已经到达一个高峰,这时候我决定和太太夏玲玲一起创业,以我们美满的婚姻为基石,投入珠宝业,成立「婚姻大业」。跳出主持人角色,我踏上生命的新旅程,这段历程中让我学到人生中重要且宝贵的一堂课。
最后,虽然我付出了一亿六千万,但是这堂课,在我生命中,有着举足轻重的角色,若不是跌了这么一大跤,我的人生不会这么精采,我的未来也不会这么的丰富。
意气风发之际,开始挑战极限
我天生就是小孩玩大车,这件事从我的经历就可以得知。一直以来,我做什么事情都比别人早:早结婚、早生子、第一次性经验也比别人早。二十三岁出道时,我还只是一个月薪一万元的幕后工作人员,在那时我和当红的夏玲玲认识,在还没有决定是否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起责任,负什么责任时,我大胆地向她求婚:「嫁给我吧!我认为自己可以照顾妳和臭皮。」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连兵役都还没服。
七年后,我三十岁,手头上有三个黄金档综艺节目,全台湾有一半以上的人认得我。在生日的那一天(一九九三年七月二日),我置身在四千万的豪宅里,车库里停着我的两辆新车。我,白手起家。我很喜欢表演、很喜欢主持,刚好又有很多机会主持,三十岁的我,意气风发,五子登科(有房子、有车子、有妻子、有儿子,口袋里的钱多到来不及拿到银行存),下一步,我要做什么?
对很多人来说,拥有这样的生活,已经是快乐到不行。但是,我根本没感觉。我总得过日子,不要让自己麻痹的方式就是持续进步,所谓的「门柱不蠹,流水不腐,滚石不生苔」。
在演艺圈,我已经不用突破自己了,我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在那里?我要证明自己,我要往上提升。
在衡量过一切外在条件后,最明亮的那一道门就是「去创一个事业」、「做跟我公众形象有关」的事,而且做「和我太太有关」的事。
触动我去创业的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事业」是男人的基础,但是,身为艺人,没有名片。可是,身为一个男人,是需要名片的。虽然我已经有一张不需要名片的名片,就是我的这张脸,我不用向别人介绍我是谁,但这其实也是悲哀的。因为艺人的事业,不但没有名片,也不能传给子孙,艺人最后能留给孩子的只有钱。而钱是最没有意义、最无聊的事情,感情、事业比钱来得长久。
所以,我想做一件可以真正发挥所长的事,把自己在婚姻中的种种体会,与人分享、结缘,而且「永续经营」。
我们夫妻俩决定从珠宝开始,我取得最基本的宝玉石(贵重金属)鑑定资格,我太太有一般宝石鑑定资格,她可以鑑定世界上四十多种宝石。
选择珠宝做为事业的开始是因为,珠宝是婚姻的信物,我和夏玲玲的婚姻又算是美满,两人便联名开了一间「曹先生与夏小姐的珠宝店」,光是听名字就知道,当时是为了好玩,用工作室的形式成立。
没多久,我写了一本书《结婚真好》,书卖得很好,珠宝工作室做得也不错。《结婚真好》,所以,我的珠宝店理所当然应该是做给「两个人」,两个人的珠宝叫「结婚对戒」,名字就叫做「伉俪」珠宝。
开珠宝店时,一九九三年我跟着《连环泡》到巴西出外景,那是我第一次去南美洲。我穿着一条泳裤,走进一间名叫阿姆斯特丹(Amsterdam Sauer)的珠宝店,这家公司已有五十年历史,本身还有矿山,而且它竟恰巧就是巴西最大的珠宝公司,在当地有四十家分店、在纽约有三家分店,且是唯一在泰国皇宫设有珠宝展会场的企业,也和日本最大的珠宝公司合作。我和这位巴西珠宝大王丹尼尔(Mr. Daniel Andre Sauer)一见如故,半年后,拿到独家代理合约,我们在台北凯悦举办「第一届巴西珠宝展」,非常风光。
有一天,我的一位老同学来找我,他的杂志社因为经营不善,面临关门厄运。我想,杂志可以是一个长期性的媒体,可以推展婚姻理念、介绍事业,还可以打广告,现在又有现成的经理人选,不但能帮助朋友,还可以推广母体事业,何乐而不为?
《结婚报报》杂志创刊了。我父亲是开出版社的,他印大部头古书;外公在罗东开书店,是罗东第一家书局,办杂志对我而言,好像有点家学渊源。
因为这些预料之外发生的顺遂的事,我们开店时原本的心愿很小,这间珠宝店只打算将珠宝卖给邻居,以及看到招牌的人。有杂志、可以打广告后,就能够将珠宝卖给所有看到这本杂志的人。所以,原本的工作室规模不足以应付场面,我们应该要有自己的工厂生产珠宝,也要有自己的设计师、金工师傅,我也要投入其中,去了解生产过程中所有的事情。
这时候,我学着管理珠宝、工厂、师傅、杂志、文编、美编、排版,生活过得非常有趣。在生活里,每一天都有新事情发生。我喜欢这种充实的生活。
「第二届巴西珠宝展」刚好在我儿子瑑瑑出生的那一年,这一年我开了一间大珠宝店,事业的格局已经大不相同。
一九九五年三月,台北之音开台,找我开节目,做广播对我来说并不困难,要我连说三个小时、五个小时的话都很简单,《和台北结婚》开播了。接着,又有人找我开电视节目,想搭我的便车,做《结婚真好》、《太太万岁》、《爱情万万岁》等节目,我也照单全收。
当时我觉得自己完全打开了,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尽管有人说:「你扩展得太快!」但是,在我自己的感觉里,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好自然、好水到渠成,一点阻碍都没有。我觉得,接下来等待我的是一个崭新的人生,全新的开始。
危机接踵而至,开始负债人生
我在美好的动机里展开了美好的事业,从一家工作室到开工厂、办杂志,事业规模超乎我们原来想像的大,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所有的事如此地自然且顺利地推展,让我不得不大步向前跑。
人,总是同时扮演好几个角色,在公司里,我是执行董事兼总经理,有一段时间我是执行董事,我请所有人称我为「曹先生」。因为缺乏一个让人知道「我现在是在做生意」的认证,我替自己印名片,用名片提供一种归属感。我再用服装来变脸。艺人上班时,穿着大家下班后都不会穿的衣服,我不能打扮得像一个艺人去谈珠宝生意,我的衣柜里多了好几十套朴素的西装,我大量地改变自己的穿着,甚至严格训练自己讲话不要像个艺人。
白天,我在节目里和观众讲最疯的话,下了节目,我马上就转变成要谈生意的样子,谈生意要用的话术、行销要用的话术、制作珠宝要用的话术,统统不一样,我在不熟悉的领域中,成了什么都学的杂家。
在前景一片看好的情况下,有一天,我忽然发现生意出现危机,这件事情的发生是意外,却也与我的个性有关。
我的个性向来是:口袋里只有十元,全家人却过着一百元的日子。一九九○年,在我身上只有八十万的时候,就去买了一栋一千八百万的房子,我把房子的装潢交给一位很亲近的人去做,我原本的预算是一百六十万元,却花了六百万元,那个人后来也跑了!
那时,我才结婚没多久,夏玲玲经常担心我会从楼上跳下去。晚上,我经常站在自己买来的第一间房子露台的玻璃窗前想着:「明天早上我要去向谁借钱?」其实,从我主持《好彩头》开始,主持费都是先借的,今天预领下个月的主持费。工作开始,我就处于负债状况,做生意当然也是如此。
我并不是有本钱才做生意,而是一路都在举债度日。
因为不想和人啰嗦,创业的过程里也都是独资,我不知道创业需要多少钱,只是卯足全力、一路往前跑,没有试算表、没有财务报表。
决定开珠宝店很随缘,办杂志也是随缘,一切都是率性而为。从这个角度看创业好像很危险,可是当时我才不过三十岁,有人生阶段里最高的「容错率」,我根本不怕会发生什么事情。尤其是起初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每一件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
直到被身边的好朋友背叛,他拿了我的钱跑了,开始遭遇事业里的第一个痛苦点。
对于陌生人,我们会有基本的防卫,可是对于一个情感上不能拒绝或者需要协助的人,就难以防范。在创业中期发生的第一个打击是:十年的老同学,也是我杂志社的总经理,有一天,他突然失踪了,带着两、三百万元跑了。当我收到他从美国寄来一封信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时,他已经消失了十天,我也找了他十天。
我会办《结婚报报》杂志是因为他,他带着原本的两本杂志来找我,我也照单全收,然后,这条线就变成了「虹吸管原理」,也就是在低处的人可以吸在高处的水,一下子就把我瓶里的水都吸干了。
另一个说对不起的人,是和我太太认识三十年、和我认识十年的人,他走的时候也带走五、六百万元。
虽然当时我很红,手中的节目很多,但是,刚进演艺圈,我就已经背了一大笔银行贷款。同学跑了、朋友跑了,我的口袋里并没有两、三百万元现金可以支应,很多状况一下子立刻跳到了眼前。
为了要负起责任,让开出去的每一张支票兑现,我必须要将一张支票拆成好多张,然后必须先还点利息,往后延三个月,再往后延六个月……。如果当中有某张支付不起,就必须再找另外一张票,过程就是不停地周转,挖东墙补西墙,不够就借,从身旁所有资源去对调、集中。
我开始了每天借钱、轧支票的日子。
那段时间,日子过得很痛苦,我决定让全家移民到新加坡,用意在「清理战场」。对我来说,台湾就是战场,我在外面打仗很累,回到家还要装笑脸,我实在是装不出来。家里还有妻儿,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丈夫和父亲现在的状况,所以,一定要将他们送到后方,离开我正在打仗的这个地方,我才能专心处理前线战事,另一方面还要让他们过着看起来还不失原来生活水准的日子。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清晨五点,我带着妻子、女儿、管家,抱着襁褓中的儿子到机场,送他们上飞机,一个人回到台北市一百四十坪的大房子时,已经空盪盪了。那一天,我还有一张一千四百万的支票要轧,但是,钱在那里?
从机场回来,八点钟一进办公室,我就一直在轧钱,东凑西借,一百万、二百万、五百万,就是不愿意丧失信用,很多人不是一咬牙撑过,就是一咬牙让它算了,弃权,但我不肯。
忙了一整天,上台主持、到朋友的婚纱店捧场,运筹帷幄,等一切都结束后,已经是凌晨一点,我谢谢蓝心湄、黎明柔的帮忙,卸完妆,陪陈昇、伍佰吃消夜,再赶回公司整理行李,天一亮就赶去机场,后脚跟着去新加坡。
回到新加坡,因为从台北海运的家具还没到,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一张房东留下来的餐桌,什么也没有,在那一刻,我深刻的体认什么叫做「千金散尽」。
从三十岁生日那天到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三日这一天,将近三年的时间,我从顺利发展到必须真实面对「我失败了!」那一天对我而言,是非常清楚的存在。那天之后,我进入了「因为了解而挣扎」的另一个时期。
事业跌落谷底 借出一本人脉存折
创业三年,我走进生命的「盲目期」,尽管我的创业动机非常完整、过程非常流畅、拓展非常迅速、灵感层出不穷,冲劲十足,还是不得不面对事业失败的真相。我开始进入轧钱度日的昏天暗地时期。同一时间,却也不停地接新节目、主持活动、大型晚会,站在台上,我娱乐所有人,《天生赢家》就是这个时期的代表作。但是,当时没有任何人看出来,站在台上的我,其实轧钱轧得很辛苦。
那几年,我向身边所有能借钱的人都开口借过钱,圈内人、圈外人。借钱,是一门学问,它不是卑微的事,也可以受人尊敬。借钱时,我发现我的主持功力不在于主持节目,而是在于主持我的人生,它帮助我度过了最困难的那些年。我要感谢那几年所有借钱给我的人,因为我会还钱,而且是在我最光荣的时刻。
每天身经百战,却不能喊痛
一九九六年是我事业最惨的时候,我非常需要借助外力支撑自己,将妻儿都送去新加坡,我一个人在台北,刚开始我住在公司里,这件事情只有几位很亲密的员工知道,老板住在公司。
后来我决定搬到台北五星级的远东国际饭店。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不可思议的决定,对我来说这却是理所当然的决定,我在外面还有流动债务,必须避免闲杂人的干扰,也需要有舒服的物质条件,缓冲自己已经快要崩溃的情绪。同时,我是一位知名的电视节目主持人,我怎么能够睡在公司里?
我在远企住的是仅次于总统套房的外交官豪华套房,二十五坪,有客厅、书房、卧室、双卫。我用长期租约和饭店谈更好的折扣,谈判的时候还要假装「我还很有钱」,饭店用每天五千元的价格租我,一个月在台湾二十天,月租十万元,和东区相同水准的房子价格相仿,这是我仔细精算后做出的决定。
搬进五星级饭店的时候,我心里知道必须要放弃事业,但是却仍在做困兽之斗,我不想这么简单就放弃自己对创业所做的承诺。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的一役是:我要将事业规模再扩张:文化事业部扩张,办公室从原本的一百坪扩充到一百四十坪;另外在东区的大安路开了一间一百四十坪大的珠宝店,就在地下室开一间Pub,接着再在楼上二三楼开一间婚纱店,员工人数增加到七十人,那是那段时间的最后一搏。
我其实是因为决定「放弃」而「振作」。
那段时间,我同时具备好几种身分,我是一位好老板和好的主持人,兼具贸易商身分;在珠宝店设计部门,我是一位艺术家;面对业务部门,我要表现得像一个精于计算的生意人;在工厂要像一位管家婆,凡事锱铢必较;回到Pub,我是这家店的老板,要能和酒客喝两杯;巡视完Pub后,我回到办公室后面的美编中心,和主管讨论版面。每一天,我都有一百场战争要打。
我忙得不可开交,每天心力交瘁。
这一切的扩张及努力,最终却仍不敌老天爷、不敌大环境的变化,更不敌我的无以为继,一九九六年三月的台海危机,大陆试射两颗飞弹、台北选举后换人;同时,我的事业全部急转直下。
飞弹来了,谁买珠宝?陈水扁当选台北市长,雷厉风行地开始抓地下营业,那段期间,消防队、建管处……轮番上门关心。这些都是很现实的状态,我努力地尽人事,当时的天命却是我必须要买单、走人了。
在我住进饭店、最后挣扎要不要结束事业的那段期间,在我很确定大势已去的那么一天,大概是在接近黎明的时候,我是公司最后一个锁门离开的人。关上门,我站在公司门口直直地瞪着招牌,考虑过第二天不必录影后(否则哭肿了双眼怎么录影?),我静静的、静静的、完全无声的、很过瘾的,哭了很久。后来,我常告诉自己和朋友,哪一位成功企业的老板没有在自己的招牌前掉过泪?
一九九七年十月,财务状况到了谷底,我的身体也开始出现状况,半脸颜面神经麻痹、全身浮肿,每天吃止痛药。当时,我下定决心陆续结束生意,四年的「婚姻大业」赔了一亿元,负债六千万元。同时间,我接了一个节目《爱的红不让》,因为这个节目,我开始有机会到世界各国走走,并同步处理我的财务问题。
当我穷到房子被查封的时候,我还在国外当主持人,电话那头传来这个坏消息时,我和太太正在马来西亚的一艘游艇上搂着看夕阳。那段时间,我迅速发胖,有某种程度的放纵自己,也是进演艺圈那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留胡子,所谓「相由心生」,一个人的心境总是有蛛丝马迹可循。
那几年,我的危机让自己走上了钢索。我必须接受自己失败及负债的事实,在消息披露之前,我还必须维持光鲜的模样,我是个热门主持人,我做得不错,日子也过得不错,如果有人要请我主持一场晚会,我开价多少,对方就得给我多少,因为怕请不到我。所以,我不能让消息曝光。
一九九八年,「婚姻大业」负债一亿的消息在媒体曝光后,我还是要继续当明星。此时,必须面对外界两种眼光:「你完了」以及「给你工作是在施舍你」。
我的公司还没垮,但一见光,就必须面对这件两件事。更惨的是,当我着手结束这一切时,台湾的传媒环境开始改变,制作单位因整体大环境不佳,付不起高额主持费,转而找较便宜的新人,我的节目量锐减,事业走入最低潮。
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我太太的健康也亮起红灯,她的髋关节疼痛与日俱增,工作、家庭、妻小……全部亮起红灯,这里面压力最大的人是我,我「不能喊痛」。
借钱借出一套贵人显学
当两位朋友拿走千万元,先后跑了,我开始陷入每天轧钱的日子里。借钱的那几年,只要录影结束后(通常是半夜),我就会赶回公司,卸下浓妆,坐在桌前,打开员工们交来一整天的工作日志、看各部门的业务报表、批示接下来的行销企画、写出明天的工作指示。
在轧钱的过程里,对我来说,最严酷的考验应该是:「我这个行尸走肉,每天还在电视上娱乐所有观众!」这是这里面最困难的部分。当我在最困难的时候,在总统,或企业鉅子面前表演时,心里想的都是:「我能不能向他开口借钱?」
借钱,是一种个性,没有这个天赋的人,不要去借钱,也不要勉强去借钱。我从初中就开始借钱,念大专的学费也是借的,不停地借,身边所有能借的人几乎都被我借过。我的原始个性就是一个借钱的人,我的姿态是可以给人信任。
过往借钱的经验,我能够让周遭亲朋好友相信,我是个有还钱能力的人。我在借钱时会告诉他们:「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幸福?能够碰到天底下最好的借钱人?有自知之明、负责、尽职、努力、守信用,你要好好把握我们这段美好的相处时光,因为,我不会一辈子向你借钱。」
同时,我的应变能力很好,我总是能够因时因地、因地制宜地借到钱,甚至,我要借的钱也能缩放自如,本来可能要借一百,因天时、地利、人和而借了两百,不行,也可以只借二十,弹性十足。我的主持天分,在此时完全得到发挥。
从小,我很会察言观色,让人开心。这是因为才十岁,我就住到别人家中,寄人篱下,我学会要让别人开心,做个乖巧的孩子。这不是因为别人要我看他脸色,而是我知道,唯有这样,日子才会好过。我依然过着开心的日子,而且学会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眼中不能只有自己」。
借钱是「礼尚往来,有借有还」,借钱要付利息,你就真的不欠对方什么了。
在借钱的过程中,我经常遇到贵人,贵人是怎么来的?贵人是培养来的,平时就要把自己的诚意准备好,不要把贵人吓跑了,用感觉去迎接可能面对的每一件事,你就会发现:「一件坏事可能变成一件普通事;一件普通事可能变成一件好事;一件好事可能变成一个机会;一个机会可能变成一个良机;一个良机可能变成一个转捩点。」
有些人随着命运动,有些人追着命运跑,有些人坐在命运的肩膀上往前飞行。培养对贵人的敏锐度,久而久之,就会感受到还没到临的贵人气味。同时,重视每一个寒暄,他都是一个机会。曾经,在餐厅吃饭,身旁有一个人经过,他拍着我的肩膀喊:「启泰!」
现在会直接叫我「启泰」的人不多,虽然我没有马上认出对方是谁,但我脸上一直堆满笑容,这个就是平常有没有训练好自己的敏锐反应,不要把贵人吓跑。若我当时的第一个反应是脸色很严峻的问道:「你是谁?」就算是贵人,也跑走了。后来,我确定那个人是我的高中同学。
遇到贵人,我的处理方式很积极,我不但会把身边的一百个人捡起来,还有办法把这一百个人都变贵人。这位高中同学在做音响工程,他大概不会是我借钱的人,但是未来生意或事业要用音响工程,就有一个无须询价、可以拿到真实价格、实话实说、就算被坑了也甘愿的人。于是,我赶快把这个贵人放进口袋。
可能是长久累积了好人缘,我周转两、三年都没有半点风声洩漏,我不但要骗所有的人,甚至我自己,连我自己都要被迫相信「我很好」,否则,我不能抬头挺胸去主持节目,还接了中国信託银行的天生赢家专案广告,告诉人们:「我很有钱,只要跟着我,你的钱就会长大。」
虽然,那时我其实已经山穷水尽、债台高筑,但因为一直表现出很有自信,一副运气很好的样子,所以,老天一直给我一个又一个的机会。
在我轧了很多年的支票后,忽然间有一天,大约是在一九九九年七月,整个轧票的状况开始尘埃落定、风平浪静,几乎连小的周转都没有,我开始不用借钱了。
这几年,我轧了一千多张支票,每一张支票都顺利轧过。可以说,在轧钱这件事情上,我也真是好运,谢天。
一趟国外疗癒之旅,找回自己
轧钱的三年中,有一件弔诡的事:当我手头节目最多的时候,也是我情况最糟的时候,我接了十个节目、两个广播,主持很多的活动。经过不断的财务重整,在一九九八年底,我已经把所有的洞都稳住了。同时,我开始打高尔夫球,在打球的过程里,疗养那段时间的伤痛。
高尔夫球场上的领悟
年轻时,我一直想要打高尔夫球,但我之前一直坐在办公桌前,却捅出那么大一个财务大洞,现在,我要走出办公室找小洞,做我真正该做的事──好好地打球。
在会打高尔夫球之前,我有过两套球具,第一套球具,只去练习场打了一场球,就摆在旁边,最后生锈了。第二套球具是在极度困难的状况下买的。一九九五至一九九六年,我的生意做得最大的时候,也是我的情况最艰难的时候,天天都在轧钱,辛苦得不得了。因为身边很多人在打球,我觉得不行,我一定要跟上。咬着牙,花了八万元买一套球具,我需要打球来交际、来找机会。但是,打球,却没有得到我预想中的结果,球具又躺了回去。
一九九九年,我从债务的困境中走出来,突然间,从制作人手中得到一套球具,这时候突然出现了一票人,这才发现,以前我拚命想打进去的环境和圈子,现在好容易就进去了。
在两年里,我总共打了三百场高尔夫球,也就是三百天,等于有一年的时间在打球。在打球的过程里,发生一些很微妙的变化。
第一阶段:充耳不闻。我站在这里打球,但我只是和自己说话。「终于,我可以站在这里打球!如果,七、八年前,我不要做生意,不要那么拚,不要做十个节目,不要开两个广播节目,不要开五间公司,不要养七十位员工,以我年少的五子登科,我早就可以拿着球桿站在这里享受这种感觉。这件事情迟来了好多年。」
没有人知道我在心里跟自己说话的内容,那个疗伤的过程,是很甜蜜的。
第二阶段:有见有闻。我和身边所有人的互动表现一种自在和从容。以前,我手上有十个节目,我就是个艺人,此时,我手中已经没有节目,人家没有小看我是艺人,反而觉得我是个可以交朋友的人、说话有内容的人。甚至有人开始来问我:「去那里可以找到钱?」「该怎么处理问题?」非常好玩。
第三阶段:约莫过了一年,我开始进入另一个状况,那套桿子已经用到很顺手、状况很好,我开始认真地在体会打球这件事。我的感觉是:「我要把前面的球全部打回来!」我觉得我准备好了,这时候高尔夫球变成我的工作,我终于做到我要的,而且我终于赶上进度了。
第四阶段:我开始有点急了。开始紧张,觉得我快要没球打了,这样的好日子不多了,因为我已经会这件事了。
第五阶段:我没空打球了!我的成绩不会退步,它已经内化到我的身体。于是我向这个运动说:「我没有空再找你了,我要忙了。」
这是很完整的过程、很清楚的心理状态、很真实的感受。此刻谈起高尔夫球,每一球、每一挥桿、站在果岭上的心态、站在发球台上的心态都历历在目。我和高尔夫球的关系像是从爱人升格为家人。那个心境的转换,是很多人都必须经过的,我觉得我是在透过高尔夫球,进行一个疗伤的过程。
这个时候我也了解那句话的真意:「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又是山。」这过程是非常清晰而深刻的体悟。
放逐美国,让身心真正休息
创业时,我觉得自己手气好到不行,但在我开始轧钱的那三年(一九九四至一九九七年),常觉得自己累得只剩下一口气,整个人都死透了,只有一口气还在,那种感觉相当明确,每天都是这样,每天,我都有轧不完的票。
今天的这张票过了,明天还有,明天过了,后天还有,日复一日,一星期、两星期、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每天,我脑中想的都是:「赶快想、还有谁」?
那时能够让我「振作」的一件事就是:我要轧钱!我不能让信用垮掉!我不能让家人蒙羞。
当然,我想过一死百了,死了就解脱了,我想过跳下去就没事了,我认真的想过无数次。每次,当我走到窗边的时候,脑袋就会出现那句话:「别浪费时间了,你现在跳不下去,还是赶快想想,还有谁?」
就是这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每日、每夜地支撑着我,走了下来,直到一九九九年,我终于补平了所有的洞。在那个时间,当我结束了所有事业,不用再轧支票后,也是我当了十七年的主持人之后第一次,我手中没有任何一个节目。
第一次,我看不到明天的日程表,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生活顿失重心,我发现,我失业了。
老天爷真是个杰出的剧作家,在我初露头角的时候,祂给我应接不暇的工作,让我有机会得大头病,放任自己扩张生意;在我萌生退意的时候,祂让我在工作上财源广进、欲罢不能;在我苟延残喘的时刻,祂让我和工作藕断丝连,使我不致死心;在我终于杀出重围、恍如新生的时候,祂居然让我失业。
在轧钱的那几年,我每天起床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有没有钱还没有轧好?」睡觉前最后一个念头也是这件事。轧完钱后,我就会开始想:「我的生意做得怎么样?我还要忙哪些事?」生意全部结束后,只剩下轧钱,可是从来没有一天早上起床不知道今天要做什么。
我从来都没有自己去找过工作,从来都是别人来找我主持,我的工作是相当地被动。当我第一次失业时,才三十六岁。我突然觉得,我一定要找一件事情做,人在太空闲时,就会冒出从没想过的念头,在那一剎那,我只想到:「我终于可以走开了。」不是逃避的走开,而是出去走走。
我就这样决定到美国,出门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去。本来,还很自作多情的告诉家人:「我该多久以内回来?」身边每个人都说:「没问题,你走吧!」所有的人像是奖励我处于低潮期间的表现似的,鼓励我「走开」。于是,我搭上新航的班机,在午夜时候从台北起飞,前往洛杉矶。
其实这一趟出门是有那么一点点狼狈的,虽不至于是落荒而逃,却也走得仓促。
我大概是已经被折磨得差不多了,我看起来一定很糟糕,因为大家都同意我出去,而且觉得理所当然。我真的觉得好奇怪,可能在他们眼中,我早就扭曲到不能再扭曲,变形到不能再变形。
我想,在那几年,我得到了「忧郁症」,莫名其妙的觉得心悸,买血压计量了之后,真的有很不稳定的血压,一七○ / 一二○。但是,我不看医生,我问身边的人有没有降
初翻开《一张单程机票》,我便被它深邃的封面设计所吸引。那是一种略显陈旧,却又不失质感的风格,仿佛承载着一段久远的故事,又或是某个失落的记忆。它没有张扬的色彩,也没有炫目的排版,只是静静地诉说着,邀请你一同走进它的世界。阅读的开始,我便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一种悠远的氛围中,仿佛耳边响起了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或是火车缓缓驶离站台的汽笛。作者的文字,如同细密的雨丝,一点点渗透进我的意识,勾勒出一个又一个鲜活的场景,一些我从未经历过的,却又莫名熟悉的场景。我开始好奇,这张单程机票究竟会带我前往何方?它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故事?是关于一场突如其来的冒险,一次寻觅失落的爱,还是一个关于自我救赎的旅程?这种未知感,正是吸引我的地方,它像一个巨大的磁场,让我无法抗拒地想要去探索,去解读。我喜欢这种循序渐进的引入方式,它不像某些作品那样直白地抛出所有信息,而是让你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靠近故事的核心,品味其中细腻的情感和深刻的寓意。
评分总而言之,《一张单程机票》是一本值得反复品读的作品。它不仅仅是一个故事,更是一种精神的体验。它教会我如何去感受生活中的微小美好,如何去面对内心的困惑与挑战,如何在迷失中找到方向。这本书让我看到了人性的复杂与光明,看到了爱与失去的深刻羁绊,也看到了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刻,依然可以怀揣希望的力量。它像一位智者,用它独特的语言,与我进行着一场关于生命、关于存在、关于寻找意义的深刻对话。我把它推荐给每一个渴望在文字中获得慰藉和启示的朋友,相信你们也会在这张单程机票的旅途中,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评分阅读《一张单程机票》,就像在品尝一杯醇厚的陈酿,初入口时或许有些微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甘甜便会在舌尖缓缓绽放。作者的叙事方式,有一种独特的节奏感,它不像流水账那样平铺直叙,也不像过于跳跃的叙事那样让人难以跟上。他善于在看似不经意的细节中埋下伏笔,在平静的描写中隐藏着暗流涌动的情感。这种“留白”的艺术,恰恰是这本书最迷人的地方。它不告诉你一切,而是留给你足够的空间去想象,去解读,去构建属于你自己的理解。有时,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未完的话,都可能承载着千钧重重的情感信息。我喜欢这种需要读者主动参与的阅读体验,它让阅读不再是被动的接受,而是一种主动的探索和创造。每一次的重读,我似乎都能发现新的细节,新的含义,仿佛这本书永远有挖掘不尽的宝藏。
评分《一张单程机票》的文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它既温柔又坚韧,既细腻又磅礴。作者对语言的运用,简直是出神入化。他能够用最朴素的词语,勾勒出最动人心魄的画面;他能够用最简洁的句子,传递出最深刻的情感。我常常被他那些精妙的比喻和恰到好处的形容所折服,它们如同点睛之笔,让整本书的意境瞬间升华。有时,一段文字,能让我感受到春日里微风拂面的温柔,有时,一段文字,又能让我感受到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这种强大的画面感和情感张力,让我在阅读的过程中,仿佛身临其境,与书中的人物一同经历着他们的喜怒哀乐。这种高超的叙事技巧,让这本书成为了我书架上不可多得的瑰宝。
评分《一张单程机票》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它对人物内心世界的细腻描摹。作者并没有急于推进情节,而是花了大量篇幅去刻画角色的心理活动,那些细微的情绪波动,那些不为人知的纠结与挣扎,都被他描绘得淋漓尽致。我常常在阅读中感到一种强烈的共鸣,仿佛书中角色的某个想法,某个感受,就是我曾经有过的,只是我当时并未能如此清晰地表达出来。这种深入骨髓的洞察力,让这本书不仅仅是一部小说,更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我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部分。我看到了他们的迷茫,看到了他们的渴望,看到了他们面对困境时的脆弱,也看到了他们内心深处蕴藏的巨大勇气。这些人物不再是纸上谈兵的符号,而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个体,他们的故事,触动了我内心最柔软的角落。我甚至会停下手中的书,陷入沉思,回想自己的过往,思考自己在这本书里看到了多少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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