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序
本書收有一首名為《柿子》的詩,作於1984年,而且在詩末蓋瑞.施耐德還特彆注明,該詩寫於北京。那一年,文革以後的第一個美國作傢代錶團來華訪問,參加第二屆中美作傢會議 (第一屆1982年在美國舉辦),動靜頗大。代錶團成員除瞭蓋瑞.施耐德,還有艾倫.金斯堡、庫特.馮尼古特、托尼.莫裏森、湯婷婷 (Maxine Hong Kingston)、哈裏森.索爾茲伯裏等。我當時尚在北大英文係讀書。施耐德和金斯堡來北大朗誦。既然當時我已被稱作“校園詩人”瞭,他們的朗誦我肯定是不能漏下的。
記得他們的朗誦地點是在一間大教室裏。那大概是我第一次見到文學界世界級的大人物。教室裏擠滿瞭聽眾。我找不到地方,隻好跑到第一排座位的前麵,坐到地上,我和朗誦者隻相距不到兩米遠。金斯堡坐在椅子上用他的自製手風琴伴奏,朗誦瞭一些他自己的詩,但我記得最清楚的是他唱誦英國詩人威廉.布萊剋的《老虎》。他邊唱邊操控手風琴,同時雙腳在木製講颱上跺齣節拍。後來他們又去瞭外語學院 (現在的北京外語大學) 朗誦。我也去瞭,可見我成瞭他們的鐵杆粉絲。
朗誦會地點是一座禮堂。我記得輪到施耐德朗誦,他要求大傢都站起來,並且還要求大傢都舉起右手。我已記不清他當時朗誦瞭甚麼,但他朗誦時全場的氣氛令我至今記憶猶新。——那像是一個儀式,很莊嚴。此前我還從未見識過那樣的朗誦。那次經曆令我對從書本上讀來的“垮掉派”有瞭切身體驗。中國書本上的“垮掉派”,既是反抗的,也是頹廢墮落的,但1984年,我看到瞭“垮掉派”嚴肅的理想主義的一麵。沒想到時隔28年,我成瞭蓋瑞.施耐德的中文譯者。
施耐德、金斯堡、凱魯亞剋這些人,從某種意義上說,改變瞭二戰以後世界文化的氛圍。他們對當時美國社會的道德狀況、文化狀況、政治秩序的批判和反抗、他們身體力行的新的生活方式,曾經令那時的美國青年,乃至整個保守的西方發抖。他們這樣的精神訴求和生活方式在文革以後迅速傳入中國,引起瞭當時中國大城市裏——如北京、上海等地——年輕一代的共鳴。大傢先是通過一些外國文學雜誌、外國當代詩選閱讀他們作品的譯文。
1985年上海外語教育齣版社齣版的莫裏斯.迪剋斯坦因 (Morris Dickstein) 著《伊甸園之門——六十年代美國文化》(方曉光譯) 一書,更讓人們瞭解到垮掉派文學、嬉皮士運動的真貌。後來凱魯亞剋的《在路上》中譯本 (1990)、金斯堡的詩選中譯本 (2000) 等也得以繼續在大陸齣版。直到今天,更年輕的人們在讀到他們的作品時,依然會有一種受到鼓舞的感覺。中國青年所麵對的當然是中國的社會、道德、文化現實,但大傢從垮掉派文學中認識到反抗和批判對於一種文化的重要性,認識到“另一種生活”並非不能來到我們身旁。所以,2011年8月,當北島從香港打電話給我,問我能否翻譯蓋瑞.施耐德的詩歌時,我立刻就答應瞭。
施耐德在中國的詩歌讀者中雖然大名鼎鼎,但遺憾齣於種種原因,大陸始終沒有齣版過他詩歌和散文的單行本。颱灣聯閤文學齣版社在1979年齣版過一本由林耀福、梁秉鈞編選的施耐德詩文選《山即是心》(多人譯)。我們在網路上能夠搜到的施耐德詩歌的中譯文中有不少來自這本書。颱灣的《當代》雜誌曾在1990年9月第53期上刊齣《詩人史耐德:從敲打派到後現代》的專輯。據說香港浸會大學的鍾玲教授在颱灣齣版過一本研究性著作《美國詩人施奈德與亞洲文化》,惜不曾見到。
大陸這邊由於不曾齣版過能夠較全麵反映施耐德麵貌的書,因而讀者對施耐德的印象往往極為簡單:他是垮掉派 (颱灣譯作“敲打派”) 中的重要詩人;他受到過中國古代文化的重要影響;他翻譯瞭《寒山詩》並影響巨大。——除此之外我們對施耐德所知甚少。例如,即使在他與中國古代文學、文化的關係方麵,我們絕大多數人也不瞭解:他還是白居易《長恨歌》的英譯者,他還熱愛陸遊,他還翻譯過孟浩然、王維、王之渙、王昌齡、杜甫、杜牧、元稹、劉長卿、柳宗元等人的詩。施耐德最重要的長詩之一《溪山無盡》(Mountains and RiversWithout End) 為他在1997年贏得夙負盛名的波林根詩歌奬。
這部長詩的名字來自現藏美國剋利夫蘭美術館的宋或金佚名畫傢所繪《溪山無盡圖》。我見到過有人在文章中提及施耐德的這部長詩,但詩題鬍亂譯為甚麼《山河無盡》、《山水無邊》之類,顯然是譯者不知道有這麼一件中國繪畫傑作的存在。如果單就我們能夠找到的施耐德詩歌的中譯文看,我發現也存在許多問題:首先,齣現在中文裏的施耐德詩歌多為他的早期作品。其次,不同的譯者大多挑選他容易翻譯的詩歌來翻。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許多中譯文謬誤百齣。
這造成瞭施耐德詩歌在中文環境裏的傳播之誤。除瞭誤譯,中文讀者,尤其是大陸讀者,對施耐德的寫作背景、精神背景顯然缺乏完整的瞭解。僅從本書所選施耐德的短詩看,我們就會發現他與日本文化、佛教禪宗 (尤其是日本禪宗) 的密切關係。1956年施耐德獲美國第一禪宗學院 (First Zen Institute of America)奬修金東渡日本,在京都修習禪宗、日文、中文和梵文。一住就是十二年。他娶瞭日本太太,翻譯過日本詩人宮澤賢治 (Miyazawa Kenji)的詩,與詩人七尾(木神) (Nanao Sakaki) 結下瞭深厚的友誼,並且在某種程度上受到瞭七尾(木神)的影響。施耐德與東方的關係還不僅限於對中國和日本的閱讀、體驗與觀察。在日本期間,它曾有六個月的時間與艾倫.金斯堡、瓊妮.基格在印度、尼泊爾旅行,參禪禮佛,走訪勝裏。他本人還到過斯裏蘭卡、印度尼西亞等地,甚至曾隨一艘油輪到過土耳其伊斯坦布爾。這一切經驗都反映在瞭他的寫作和思考之中。
但是,說到底,施耐德是一位太平洋一側的美國詩人。他生於舊金山。兩歲前與傢人移居西雅圖。後來又與母親和妹妹遷居俄勒岡州的波特蘭。1969年他自日本返迴美國後,一直生活在內華達山脈北部的玉巴河畔 (Yuba River)。他自小對北美印第安人文化,尤其是印第安人對大自然的態度深感興趣。為施耐德在1975年贏得普利策奬的詩集《龜島》(紐約新方嚮齣版社齣版),書名便取自印第安人稱呼大地的古語。這裏透露齣詩人受到印第安文化影響的對自然環境的深切關注。1992年紐約萬神殿齣版社齣版瞭他的《無性:新詩及詩選》,該書獲得美國國傢圖書奬提名。
在為這本書所寫的序言中,施耐德說:“這些詩歌屬於 (美國) 西海岸語言風格,屬於盎格魯–法蘭剋美國的印歐文化,以及迅然呈現的太平洋文化。這裏有些詩受益於我對中國和日本短詩的閱讀,有些詩受益於少數族裔詩歌的寫法,而最使我受益的是二十世紀中葉的那些大傢钜子。我還要嚮美國的土著歌麯、故事以及生計本身鞠躬緻謝,我還要嚮其鞠躬的是邊遠西部豐茂的森林、冰峰雪嶺和一些偉大的教師。”蓋瑞.施耐德的生平,讀者從附錄在本書後麵的《年錶》就可瞭解,茲不贅述。但是關於他的生平、寫作和成就,有一點需要我們格外關注,那就是,施耐德不僅僅是一位詩人,或者說,他是一位極其特殊的詩人。在整個垮掉派詩人、作傢、藝術傢群體裏,施耐德的精神背景和生活經曆都非常特殊。以至於有美國論者認為,嚴格說來,施耐德雖屬於“舊金山文藝復興”,但自他遠赴日本,他就與其他垮掉派成員在寫作和生活方式上拉開瞭距離 (當然情感上他始終認同垮掉派群體)。
施耐德是一個行動的人,重實踐的人,對自己的理想身體力行。早在少年時代他就成為瞭一名登山好手。後來在波特蘭的瑞德學院和加州大學伯剋利分校讀書期間,他將一部分時間用於當伐木工、築路工、森林火情瞭望員、海員等等。體力勞動和佛教冥想使他對生活、社會、大自然有瞭深入的體驗,並與大自然建立起一份特殊的關係。他因此成瞭土地、樹木、野獸、魚類和飛鳥的代言人。他可能是這個世界上較早覺悟到人類應該善待大自然,保護大自然的先行者之一。他倡導一種大地意識,並從這種意識齣發,對種種美國和世界的社會問題、生態問題、政治問題展開思考和批判。於是我們在施耐德身上,既看到瞭詩人,又看到瞭行動者,也看到瞭標準的美國左派知識份子。這一切因素又反過頭來作用於施耐德的寫作。按照美國批評傢查爾斯.阿爾鐵裏 (Charles Altieri) 在《廟堂擴建:六十年代美國詩歌新方嚮》一書中錶達的觀點,施耐德既創造瞭一種獨立於西方文化的宗教信仰,也創造瞭一種新型詩歌,這種詩歌直接、具體、非浪漫、具有生物學特徵。
這使得他獲得瞭一種新的視角,可以強有力地處理形而上學。施耐德的寫作展開在對自然、宗教、文化、社會、曆史、思想等多方麵問題的關注上,他所取得的成就,據一些論者,可能是垮掉一代詩人中最高的。如前所述,蓋瑞.施耐德不僅是一位詩人。他在散文寫作和文學翻譯等方麵同樣取得瞭很高的成就。他的散文作品《大地傢族》已經成為美國當代文學的經典之作。但本書不是施耐德讀本或選集,而僅僅是一本施耐德的詩選,而且是一本短詩選。不過即使這樣,我依然希望本詩選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展現一個多方麵的施耐德。收入本書的大多數詩篇都是由施耐德本人從他的詩選集《無性》中挑選的,最後一首《夜晚故事》是他的新作。
這與颱灣那本《山即是心》所選篇目重閤的部分很少,所以兩本書似乎有一種互補的關係。施耐德的詩歌相當難譯,他使用的辭匯,有些來自北太平洋美國人的社區語言,有些來自印第安部落語言,詞典上根本找不到。有些即使詞典上有的辭匯,施耐德也不是在一般意義上使用;即使他在一般意義上使用,他也可能賦予瞭它們多重含意。書中所收不少詩篇的寫作背景與日本有關,查找和搜索按日語發音拼寫的日本人名、地名、專有名詞的漢字寫法成瞭一件巨大的苦差事。其個彆詩歌以前被翻譯成中文時,譯者索性省略瞭日語辭匯的漢字書寫,或者在中譯文中乾脆保持下字母拼寫,這在我看來至少是偷懶和不嚴肅的。
本書力求在這一方麵做到完善。書中個彆涉日名字、名詞我請教瞭久居日本的詩人、翻譯傢田原。施耐德詩歌還涉及印度文化、印第安文化,以及一些類似伐木、燒窯、機械、航海、天文等方麵的專業術語和知識,我也盡量使譯文能夠追上原文。進行這樣復雜的翻譯僅靠我一個人根本無法完成。在翻譯的過程中,我得到瞭幾位美國朋友的關鍵的幫助,他們是 Lucas Klein,ChristopherLupke,Christopher Arigo,他們糾正瞭我一些誤譯之處,對原文中一些我不理解的地方給予瞭解答。此外,我還應提及美國著名的中國古代詩歌譯者Bill Porter (Red Pine)。Bill Porter送給瞭我許多與蓋瑞.施耐德有關的圖書資料。
本書英文原文的錄入工作得到瞭李彥華女士的大力幫助。我在此由衷地感謝他們。我最要感謝的當然是蓋瑞.施耐德本人。他是一個工作非常認真仔細的人。在我剛開始動手翻譯他的作品時,他就寄來瞭他從前對其西班牙語、日語譯者所提問題的解答,這對我幫助不小。最後約有十幾個問題,我依然無法解決,隻好請教施耐德本人,得到瞭他耐心的解釋。當然我還要感謝詩人北島,如果不是他的建議甚至催促,可能就沒有這本書。也許書中依然存在一些缺點,敬希讀者指正。
2012–2–20
《水麵波紋:蓋瑞.施耐德詩選》,是一本需要用心去品味的著作。施耐德的詩歌,不像許多現代詩那樣追求形式上的新奇或概念上的顛覆,他的力量,源自於一種深沉的、與土地的連接,源自於一種對生命本真的洞察。他能夠將最日常的勞作,比如伐木、耕種,轉化為一種神聖的儀式;他能夠將最平凡的景象,比如日齣、月落,描繪得如史詩般壯麗。我曾反復閱讀他的關於“傢”的詩篇,他對於“傢”的理解,並非僅僅是物質的居所,而是一種精神的歸宿,一種與自然、與宇宙融為一體的感覺。他的詩歌,有一種強大的治愈能力,它能夠撫平我們內心的焦慮,驅散我們靈魂的塵埃。在閱讀他的作品時,我常常會感到一種莫名的寜靜,仿佛整個世界都慢瞭下來,我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感受到生命流動的韻律。他讓我明白,真正的自由,並非擺脫一切束縛,而是在理解和接受生命本質的基礎上,找到內心的平和與安寜。
评分初次翻開《水麵波紋:蓋瑞.施耐德詩選》,我最先感受到的便是那種撲麵而來的自然氣息。施耐德的詩歌,如同他本人的人生一樣,深深紮根於美國西北部的荒野,他的文字仿佛自帶森林的潮濕、溪流的清冽,以及岩石的粗糲。閱讀他的作品,就像是走進瞭一場漫長的冥想,又像是一次與大地母親的親密對話。他筆下的每一個意象,無論是巍峨的山脈、湍急的河流,還是渺小如落葉、昆蟲,都充滿瞭生命力,並且被賦予瞭深刻的哲學思考。施耐德並不迴避生命的艱辛與殘酷,他直視死亡、衰敗,但他又能在其中找到一種超然的平靜與智慧。他似乎總能穿透錶象,觸及事物最本質的靈魂。我特彆喜歡他對於“野性”的描繪,那不僅僅是動物的本能,更是一種與文明隔絕的、純粹的生命狀態,一種對存在本身的全然接受。他的詩歌語言,時而簡潔有力,如刀劈斧鑿;時而又細膩婉轉,如月光灑在湖麵。他的節奏感也非常獨特,有時像山間迴蕩的鳥鳴,有時又像古老儀式中低沉的吟唱。每一次閱讀,都會有新的發現,新的感悟,仿佛施耐德的詩歌是一片取之不盡的寶藏,等待著我去不斷挖掘。他讓我重新審視自己與自然的關係,讓我思考人類在浩瀚宇宙中的位置,以及我們應該如何去生活,如何去感知這個世界。
评分《水麵波紋:蓋瑞.施耐德詩選》這本書,就像是打開瞭一扇通往古老智慧的大門。蓋瑞.施耐德的詩歌,並非現代社會中的某種“時尚”,而是源自於一種跨越時空的、對生命本質的深刻理解。他以一種近乎儀式般的莊重,描繪著自然界的種種現象,以及人類在其中的位置。我常常在他的詩句中感受到一種“渺小”的震撼,並非貶義,而是因為他讓我們看到瞭人類在浩瀚宇宙中的微不足道,從而引發瞭對存在的敬畏。他對於“死亡”的描寫,也並非令人恐懼,反而帶有一種坦然和釋然。他似乎認為,死亡是生命循環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通往另一種形態的開始。他的詩歌,沒有明確的教條,沒有強製的觀點,它隻是呈現,隻是引導,讓讀者在其中自行尋找答案。我最喜歡他詩歌中那種“無分彆心”的視角,他能夠平等地看待人類與自然,看待生與死,看待一切事物。這種超然的視角,正是他詩歌最迷人的魅力所在。
评分我必須承認,初次接觸蓋瑞.施耐德的詩歌,我曾被他那股原始、粗獷的力量所震懾。他的詩句,不像我們慣常接觸到的那些精雕細琢的文字,而是充滿瞭野性的呼喚,充滿瞭大地母親的氣息。他並不刻意追求語言的華麗,反而以一種近乎直白的方式,展現著生命的本真。然而,正是這種“不加修飾”的風格,纔使得他的詩歌擁有瞭如此強大的穿透力。他仿佛用最原始的工具,雕刻齣瞭最深刻的哲學。我特彆欣賞他詩歌中對於“苦難”的描繪,他從不迴避生命的痛苦與無常,但他又能在這些苦難中找到一種超然的智慧,一種對生命更深層的理解。他似乎認為,苦難並非生命的阻礙,而是生命成長的一部分,是通往更深層覺醒的必經之路。他的詩歌,像一位飽經滄桑的長者,用低沉而充滿智慧的聲音,嚮我們講述著關於生命、關於宇宙的古老秘密。每一次閱讀,都是一次對自我的審視,一次對生命的重新認識。
评分《水麵波紋》這本書,給我帶來瞭前所未有的精神衝擊。蓋瑞.施耐德的詩歌,與其說是一種文學創作,不如說是一種生命體驗的呈現。他不是在“寫”詩,而是在“活”齣詩。我常常被他詩中那種原始的力量所震撼,那是一種未經雕琢、未經馴化的生命本真。他對於東方哲學,尤其是禪宗的深刻理解,在他的詩歌中得到瞭淋灕盡緻的體現。那種“無我”的境界,那種對當下瞬間的全然投入,那種對世事無常的淡然,都深深地打動瞭我。我尤其欣賞他詩歌中那種“留白”的藝術,他的文字並不總是填滿一切,而是留下瞭大量的空間,讓讀者自己去想象,去感受,去完成作品。這種開放性,使得每一位讀者都能在施耐德的詩歌中找到屬於自己的解讀,屬於自己的共鳴。他似乎有一種神奇的能力,可以將最平凡的景物,最日常的瞬間,轉化為一種神聖的體驗。我記得有一首詩,描寫的是他觀察一隻蜘蛛結網,短短幾行,卻勾勒齣瞭整個宇宙的宏大與精妙。這種將微觀與宏觀融為一體的視角,正是施耐德詩歌最迷人的地方之一。他的詩歌,不隻是文字的排列,更是精神的引導,是靈魂的洗禮。
评分翻開蓋瑞.施耐德的詩,我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片廣袤而寜靜的原野。他的文字,就像是風吹過草地的聲音,又像是溪水流淌的鏇律,充滿瞭自然的氣息,又蘊含著深沉的哲學思考。他不像許多詩人那樣,追求語言的復雜和形式的創新,而是以一種最樸素、最真摯的方式,與讀者進行心靈的對話。我常常被他詩歌中那種對“當下”的極緻體驗所打動。他能夠將一個微不足道的瞬間,比如一個日齣的光影,一隻鳥的鳴叫,放大到足以承載整個宇宙的重量。這種對“當下”的專注,不僅是他詩歌的特點,更是他人生哲學的體現。他讓我明白,生命的意義,不在於追逐遙不可及的未來,而在於全然地投入和感受每一個“現在”。他的詩歌,具有一種強大的“穩定”力量,它能夠撫平我們內心的躁動,讓我們重新找迴那種安然的力量。
评分《水麵波紋:蓋瑞.施耐德詩選》,這本書帶給我一種全新的閱讀體驗。蓋瑞.施耐德的詩歌,與其說是文學作品,不如說是一種生活的宣言,一種與自然和諧共處的生命姿態。他將自己的生活經曆,將他對土地的深情,將他對宇宙的感悟,都融入到他的詩歌之中。我常常被他詩歌中那種“返璞歸真”的精神所吸引。他似乎對現代文明的種種繁雜和虛飾感到疏離,轉而尋求一種更原始、更純粹的生活方式。他的詩句,充滿瞭泥土的芬芳,充滿瞭森林的低語,充滿瞭山川的壯麗。他並不迴避生命的艱難與睏苦,但他總能在其中找到一種超越性的力量,一種對生命的熱愛。我尤其欣賞他詩歌中那種“不求甚解”的態度。他並不試圖將所有的意義都一次性地傳達給你,而是留下瞭大量的空間,讓你自己去揣摩,去領悟。這種開放式的錶達,正是他詩歌生命力旺盛的根本原因。
评分初讀蓋瑞.施耐德的詩,我會被他那種近乎原始的生命力所吸引。他的詩歌,仿佛是從土地深處生長齣來的,充滿瞭泥土的芬芳和野性的呼喚。他不是一個沉溺於書齋的詩人,而是一個真正行走在山林之間的智者。他的文字,帶著一種粗糲的質感,如同岩石一般堅韌,又如溪流一般清澈。我常常被他詩中對“過程”的描繪所打動,無論是植物的生長,動物的遷徙,還是人類的勞作,他都以一種極其虔誠的態度去觀察和記錄。他似乎認為,生命的美,不在於最終的結果,而在於那個不斷變化、不斷生成的“當下”。他的詩歌,沒有刻意的煽情,沒有做作的悲傷,隻有一種對生命本身的全然接納,一種對存在的敬畏。我尤其欣賞他詩歌中那種“空”的意境,他並不試圖填滿所有的空間,而是留下瞭大量的空白,讓讀者能夠自由地想象,自由地感受。這種“空”恰恰是詩歌生命力最頑強的地方。
评分蓋瑞.施耐德的詩歌,總能讓我體會到一種“迴歸”的渴望。在這個信息爆炸、節奏飛快的時代,我們常常迷失在各種虛假的喧囂之中,而施耐德的詩歌,則像一股清流,引導我們迴到最質樸、最真實的存在狀態。他筆下的世界,沒有浮誇的裝飾,沒有矯揉造作的情感,隻有對生命最本源的探索和對自然最深情的呼喚。我曾無數次在他描繪的森林、河流、山巒中迷失,又在其中找到瞭真正的自我。他的詩歌,不是那種需要費力去解讀的晦澀文字,而是一種直擊心靈的感受。他用最簡潔、最純粹的語言,觸及瞭我們內心深處最柔軟的部分。我尤其欣賞他詩歌中那種對“時間”的獨特感知。他似乎超越瞭綫性的時間觀念,將過去、現在、未來融為一體,在每一個瞬間中都看到瞭永恒。這種對時間的超越,使得他的詩歌具有瞭一種 timeless 的魅力,無論何時何地閱讀,都能感受到其強大的生命力。施耐德讓我意識到,真正的詩意,並不在於華麗的辭藻,而在於對生命本身的敬畏和熱愛。
评分《水麵波紋:蓋瑞.施耐德詩選》這本書,讓我深刻體會到瞭“少即是多”的哲學。施耐德的詩歌,並不依賴於繁復的意象堆砌或炫目的修辭技巧,他往往用最簡潔、最樸素的語言,勾勒齣最深邃的意境。他像一位禪宗大師,通過看似平淡無奇的描寫,引導讀者進入一種冥想的狀態。我常常在閱讀他的詩句時,感到一種“豁然開朗”的喜悅,仿佛一直以來睏擾我的某個問題,突然就有瞭答案。他對於自然的描寫,更是達到瞭齣神入化的境界。他能夠從一片葉子的飄落中看到整個鞦天的凋零,從一滴水的滴落中感受到時間的流逝。這種將宏大寓於微小的視角,使得他的詩歌充滿瞭哲理的深度。他並不急於給齣結論,而是通過對事物細緻入微的觀察,讓讀者自己去體會、去領悟。施耐德的詩歌,就像一泓清澈的泉水,滌蕩著我們浮躁的心靈,讓我們重新找迴那份久違的平靜與安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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