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的旅步:王浩威的心靈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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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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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描述

★心理醫師的遊記,既觀看外界,也觀看人們的內心

  「究竟是基於怎樣的需要,驅使著人們一批又一批的踏上旅程?」

  旅行的理由很多——觀光、會議、商談、學習、尋找……甚或是逃離——逃離睏境、逃離壓力、甚至是逃離自己……

  又或者,在人類的集體無意識中,恐怕有一些還說不清楚的東西,讓人們原本就是渴望旅行的?

  終究不脫心理學傢本色,王浩威醫師的遊記,是心靈的遊記。他在嶄新的風景中打開塵封的迴憶,彼此揉閤,為人生的課題摸索新的方嚮——就像旅行途中總不免頻頻探路、尋找落腳處一樣。深厚的學養滲透在字裏行間,世界各地的文學、詩篇、哲語,與外在風光交叉對話著;感性的筆觸、一貫的人文關懷,也讓字字句句撞擊讀者的心。

  閱讀王浩威的旅記,不僅讓人透過他銳利的觀察看見世界百態,也讓每個人的心都踏上瞭通往自己的旅程。

  而中年的創作者,透過探訪青春時期心儀的創作者的齣生地,似是在確認同為創作者的靈魂火花,卻無意間也勾人憶起閱讀經典作品的昔時往事。這層疊交錯的感動迴憶、意外降臨的青春情懷,在閱讀時,帶來瞭專屬讀者個人的欣喜。

  「一段旅行纔正在腦海醞釀,一段難得的感情卻開始駛進幽黯的深榖。而我,一個預知死亡紀事卻又裝扮成熱情模樣的旅人,繼續前進。」——王浩威

名人推薦

  陳怡蓁(趨勢科技共同創辦人兼文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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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者信息

作者簡介

王浩威


  1960年生,南投竹山人。高雄醫學院醫學係畢業,曾任颱大醫院、和信醫院及花蓮慈濟醫院精神部主治醫師;《島嶼邊緣》、《醫望》雜誌總編輯;目前為專任心理治療師、颱大醫院精神部兼任主治醫師、颱灣心理治療學會理事長、華人心理治療研究發展基金會執行長、心靈工作室負責人、心靈工坊文化公司發行人。

  王浩威熱愛精神醫療工作,也是全方位的作傢。他的寫作結閤瞭精神醫學的專業和知識份子的人文關懷,兼具知性與抒情,洋溢獨特個人風格。

  他著作繁多,著有詩集《獻給雨季的歌》;文化評論《一場論述的狂歡宴》、《颱灣文化的邊緣戰鬥》;散文《在自戀和憂鬱間飛行》、《海岸浮現》、《與自己和好》、《颱灣查甫人》、《憂鬱的醫生,想飛》、《生命的十二堂情緒課》、《我的青春,施工中》、《好父母是後天學來的》、《晚熟世代》等書,並企劃主編許多精神分析、心理治療及心理衛生係列叢書。《晚熟世代》榮獲2014金鼎奬優良齣版品推薦,以及金石堂書店2013十大最具影響力好書。

圖書目錄

【自序】生命的旅行‧心靈的想像  
【推薦小語】

PART Ⅰ  遇見創作的心靈

遇見李維
尋找真正的新世界——李維的創傷倖存書寫
勿忘174517

遇見李愁斯
尋找詩的希臘——希臘詩人李愁斯
詩,一種活下去的方式

遇見法蘭姆
在世界盡頭,有螢火蟲的亮光
活著,其實有很多方式
珍奈.法蘭姆的陰性書寫
紐西蘭文學從曼斯菲爾德到珍奈.法蘭姆
當男心理學教授遇到女作傢

遇見羅卡
水流,在那山嶺,山嶺,山嶺——終究還是遺忘瞭,羅卡

遇見普契尼與盧卡城
我生來就是寫歌劇的—尋找普契尼
時光通道

遇見光陰咖啡館
時間於是開始流動

遇見夢
夢是唯一的現實

遇見卡夫卡
在布拉格——各自地喜歡心中的卡夫卡

遇見漢內剋
殘酷的美好

遇見契訶夫
馴服的儀式——契訶夫的中年

遇見馬奎斯
魔幻的荒謬之旅——都是馬奎斯的錯

遇見名人墓園
跨越時空的藝術排行榜

遇見裏爾剋
始終過一種不顯著的生活——屬於裏爾剋的祕密隊伍

PARTⅡ  走進過渡的空間

走進旅行
不存在的旅行
療癒的旅程
斯德哥爾摩,陰雨
飛行紀事
飛翔在颱十一綫的天空
時空轉換器
朝記憶飛去
一條漫長的旅程
在邊緣的路上
日子真的可以很簡單
人生最奢華的一刻
融入的姿態
子夜列車
消失的距離

走進社會
看見更清楚的世界
關在小小的島嶼上
生活在恐懼的邊緣
私人的秘密花園
接軌

走進自己
在旅途上
作傢的情書
陌生的方嚮
冷鼕夜未眠

走進博物館
意外的旅程
醫與病的追尋
追逐曆史的奔跑
誕生在鼠疫陰影中

圖書序言

自序

生命的旅行‧心靈的想像

  1

  當終於把這本書從零散的稿子漸漸整理成稍微像樣的一本書時,已經來不及完成序文瞭。預定的旅行就要啓程,隻有趁現在,已經坐上瞭飛機,方能開始將隻有大綱的想法,逐字落筆。

  我是在往杜拜的飛機上,一場旅行的起點,目的地是葡萄牙的裏斯本。

  我坐在飛機上,用智慧手機試著完成一篇適閤作為序的文章,最後決定將這文章的思索重點放在關於旅行的一切。

  這次是第二次搭這傢航空公司的班機。上次的印象好極瞭,迴去以後總是主動嚮朋友提起,幾乎成為這傢公司的義務代言人瞭。

  但不幸的是,今天搭上的飛機竟然是舊型的,有點失望——不,十分失望。畢竟第一次,也就是上一次搭這航空公司的班機時,剛好是全新的機型,一切都很美好,自然以為那就是全部,自然也就抱著同樣的期待訂瞭同一傢,自然幻滅的感覺也就不可避免。

  人終究是矛盾的。按理說,旅行的樂趣之一就是不確定性,但這不確定如果是負麵的,不僅是沒有樂趣,説不定還可能一頭掉入意料之外而不容易擺脫的沮喪。然而,盡管如此,我還是不斷旅行著。

  我自己喜歡旅行,而且是屬於重度成癮級的。

  我曾經思索自己這樣的癖好,究竟是潛意識層麵如何的作用。是否某一種創傷重覆地齣現,還是某一種情結藉用這些追求來促使我逃避。然而,也許在更深層的生命潛意識,在人類的集體無意識中,恐怕有一些還說不清楚的東西,讓人們原本就是渴望旅行的。
 
  2

  的確,原來的人類,應該就是喜歡旅行的。

  如果我們看考場古人類學傢如何解釋人類的起源和分佈,他們總會張開一張全球的大地圖,指齣人類祖先是如何從東非高原,一代代往北往東又如何走到世界每個角落。

  這個最早的旅行並沒有被記錄下來,不論文字還是傳說,都找不到相近的痕跡。

  然而,在人類的神話,不論是荷馬記錄的希臘傳說,還是中國的封神榜,人神不隻是四處走動,人神之間也相互來往,甚至,連人也可以跟著神上天下地。我們可以這麼說,過去的人不隻喜歡旅行,而且還上天下地無所不去。

  過去的天和地確實是曾經一度可以暢通無阻的,甚至說不定還連接在一起。隻是後來,不和怎麼的,這個世界開始講起秩序瞭。天地於是分離,人的歸大地,神的歸上天,除非透過媒介者,否則神人之間再也不容易來往瞭。

  這個秩序一開始可能還不穩定,至少曾經一度動搖,所有的規定又亂瞭。

  在《封神榜》,周文王封瞭衆魂魄各自的神職,從此各職所司,秩序因此確定下來。這大概就是《尚書》所謂的「禮樂作」吧。所謂禮樂,是規矩,也是秩序。

  到瞭春鞦戰國,也就是曆史上有記錄的動搖的時候。孔子因此整理經書,鼓吹秩序的重建。而太史公在《史記》的前言裏,重提瞭這件事,並以昔日的仲尼為榜樣。

  這些需要再三地去建立秩序的努力,也就是代錶瞭天地之間又混亂,人神又一度可以互通瞭。

  隻是這情形,隨著這套有關秩序的軟體逐漸改良升級,也就越來越穩定,越來越不可能失控。

  到瞭漢朝,漢樂府《饒歌》裏有一首歌是癡情女子對愛人的熱烈錶白。她說:「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鼕雷震震夏雨雪,天地閤,乃敢與君絕! 」

  上天啊!我真的要和您熱烈相愛,一輩子也不消褪。除非是山沒有瞭丘陵,長江、黃河都乾枯瞭,鼕天雷聲隆隆,夏天下起瞭大雪,天與地閤到一起,我纔敢同您斷絕!

  這女子會如此比喻,錶示這些「與君絕」的條件,已經不再容易瞭:「山無陵,江水為竭」一山河消失瞭;「鼕雷震震,夏雨雪」 ——四季混亂、甚至不存在瞭;「天地閤」——再度迴到混沌世界。

  天地不可能再閤;或者說,天地絶是改變不瞭的事實瞭。
 
  3

  天地絶,人們的生活開始從原本是屬於大自然的狀態,變成不再屬於大自然,過去的那一種與大自然融閤的狀態結束瞭,隔離齣現瞭,也離開瞭大自然。

  颱灣原住民族原本還有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的傳統,但現在也少見瞭。以前的原住民,聽得懂鳥鳴獸語,生活作息依循這些與大自然相通的訊息來行動,譬如早上的鳥聲會告訴獵人這一趟狩獵是否可以成行。他們更相信夢,因為夢帶來的訊息,比自己有限的生活環境來得豐富許多。

  天地絕,是天與地分離,是人逐漸脫離大自然,也是從漁獵時代進入農業時代 。

  農業時代的人們,是和大自然有距離的。他們一方麵開始努力徵服大自然,所謂的「人定勝天」;一方麵卻又因為越來越不瞭解大自然而畏懼大自然瞭。

  人文地理學者段義孚提齣人類文明中的逃避主義(escapism),指的也許就是這階段以後的人類。他們努力建立起所謂的文明和文化,是因為想要逃避大自然,因為他們看不懂其中的訊息,索性稱之為混沌瞭。

  這一切都再再顯露齣人們對陌生世界的恐懼。自然地,人們開始不再離開自己熟悉的生活圈,旅行也就變成恐怖的事瞭。

  充滿神話色彩的中國古籍《山海經》,曆來皆認為它是一本地理和禮儀的古籍,但近來對它的解釋之一是,它是人們變得害怕旅行之後發展齣來的旅行手冊。

  我每次旅行,總是要買兩本旅行書,也許是《寂寞行星》或《米其林綠色指南》,也許是國內達人的教戰手冊。除瞭查一查該去那裏,該怎麼走,也查查有甚麼要小心的。

  《山海經》也具備這樣的功能。

  比方在〈南山經〉這篇提到「青丘之山」這地方,形容這裏是:「其陽多玉,其陰多青雘。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有鳥焉,其狀如鳩,其音若嗬,名曰灌灌,佩之不惑。英水齣焉,南流注於即翼之澤。其中多赤鱬,其狀如魚而人麵,其音如鴛鴦,食之不疥。」

  以現在的白話來說,是這樣的:

  青丘山這個地方,要從基山嚮東三百裏,纔能走到青丘山。
  
  來瞭可以做甚麼、買甚麼呢?山南多齣玉石,山北多産青雘。

  不過要小心,山上有一種獸類叫九尾狐,其狀如狐,張有九條尾巴,叫聲如嬰兒,能吃人。人吃瞭它後可以闢邪。

  山上還有一種鳥,樣子如同布榖鳥,叫聲如同人互相呼喊,名稱灌灌,要趕快佩戴上它的羽毛纔不會被迷惑。

  而英水發源於青丘山,嚮南流注入即翼澤。在這條河禔裏,多産赤鱬,形狀如同魚,但麵部如同人臉,叫聲如鴛鴦,吃瞭它後可以不生疥瘡⋯⋯
 
  4

  西方的情形也差不多。

  當人們開始建城堡,除瞭一方麵準備定居,另一方麵也意味著告彆大自然瞭。中世紀以後,這樣的城堡生活幾乎是所有歐洲人的生活方式。

  城牆裏是一個世界,代錶著地位和安全;城牆外則是充滿無法想像的恐懼,因為所有的危險都是從那裏來的。

  城裏麵的所有行業都是世襲的,從城主、騎士、到各種技術工人都是。隻是,這個城太小,有些行業如果消耗性高,譬如打戰的騎士,則是兒子越多越好;但有些則不然。馬車輪的工匠,隻能傳給活下來的大兒子。如果有二兒子,最好隔壁打鐵匠隻有女兒沒兒子,那就可以給鄰居招贅瞭。如果兒子多又沒能被招贅,怎麼辦?

  生活在城牆外的人,是沒有辦法的人。農民是一個例子,他們遇到他城的攻擊隻能躱到城裏,全仰仗城主的保護。他們的農作物可能被焚毀瞭,但還是要嚮城市交稅金,因為要活命。

  至於在城堡和城堡之間的,也就是我們所謂的旅人,又如何呢?

  有一年因為開醫學會的緣故,我到德國漢堡,其間偷空到古城呂貝剋(Lübeck)一遊。這個城有個古老的「醫院」,hospital。我一走進去,立刻被牆壁上的彩繪所吸引。我繞瞭好一陣子,忽然纔發現,怎麼看不到任何與醫療相關的活動空間?我後來研究瞭一下,纔發現這個hospital其實是過路病人的收容站。在那還沒有醫學的時代,當然是沒有醫院的。

  過去,住在城裏的人若生病瞭,隻能由城裏有智慧的人以草藥或巫術(不過中世紀的獵巫,也讓這些沒落瞭),或請教會用宗教方法來治療。但如果還是治不好,怎麼辦?這個時候隻有朝聖(Pilgrim)一途瞭。

  梵蒂岡教廷曆來冊封瞭衆多聖名顕赫的「聖人」,教廷檢驗這些神職人員是否足堪封聖的標準,是看其是否行過一定的神蹟。這其中,至少三分之二的神蹟,是跟疾病與醫治有關的。

  罹患痼疾的不幸病人,於是在傢人的陪伴下,走上朝聖之路。一路上經過各個城鎮,住進鎮上由當地教會號召地方善心人士所建立的hospital。這樣的hospital,有大有小,呂貝剋的就相當有規模。後來,醫學發展瞭,主動進來幫忙,漸漸成為主角,也就成為「醫院」瞭。

  有些hospital沒有成為醫院,仍隻純粹提供住宿,便演變成hostelry(客棧)、然後變為hostel(平價旅店),最後就變成hotel(旅館)瞭。

  有些朝聖的病人半途病情加重,走不下去瞭,或是迴不瞭傢,也隻能就地照顧。這也是臨終關懷(hospice)的濫觴。

  至於那些齣錢齣力建這些供過路朝聖客住宿,甚至是幫忙三餐和生活照顧的城鎭善心人士,他們的善行態度也因此稱為hospitality,即親切而殷勤的款待。

  這樣的情形,其實和颱灣廟宇的習俗十分相近。每年北港朝天宮的媽祖齣巡,充滿瞭尋求平安的受苦民眾、已受庇護而渡過難關的信徒,以及善心款待的地方人士。隻是,建築成固定空間的朝香客居住所並未隨著時代改變。
 
  5

  除瞭朝聖客,走在城與城之間的無可奈何的人士,還有兩種人。

  小強盜是其中一種。

  當年四個好友一起開車遊伊比利半島南方的安達盧西亞,打算在迴馬德裏的路上,去尋找唐.吉訶德大戰的風車。可惜那一天的迴程風雨交加,雷電一而再地垂直擊嚮平原遠處的地平綫。我們沒有唐.吉訶德的勇氣,或是信心,就在風雨中快快閃躱巨人的攻擊,快快躱進瞭小城阿蘭費茲。

  十五、六世紀的小說,很多都是這種小強盜的故事。塞萬提斯的《唐.吉訶德》也不例外。

  唐.吉訶德想像中的偉大英雄或是公主,或是他想要對抗的大壞蛋,都隻是在路途上討生活的形形色色的小人物,從小強盜、妓女、到客棧主人一傢,如此而已。

  渡過英倫海峽到英國,綠林中的傳奇人物羅賓漢,其實也是講著同樣的故事:在城裏無立錐之地的亡命之徒。

  人是矛盾而有趣的。他們看不起城外的人,卻又對那個世界充滿好奇心。於是,唐.吉訶德也好,羅賓漢也好,都是因為要滿足人們的這種好奇心,在再三傳誦的過程中,越來越誇大也越來越迷人。

  最後一種則是商人。

  當年鋌而走險上路的人,還有一種是做生意的商人。中國也有這傳統,所謂的走貨郎。

  在中國的古老社會,商人的社會地位是相當低的,所謂九流之末。西方的中古時代也是如此。畢竟隻有在自己傢鄉走投無路的人,纔不得不做這一行。再加上是異鄉人,沒有任何社會關係,的確可以隨時消失,更容易讓人懷疑他的可信程度。這也許就是商人比其他行業,還要更強調信譽的緣故吧。

  現在的社會流動性增加瞭,商人的流動性也就不再是問題。甚至是隨著重商的潮流,加上物質主義,商人的社會地位也增高瞭,當然情形也就不同瞭。

  然而今天走在旅程上的,還是有一大批是商人。

  在旅行的過程中,不管是海關的入境登記錶或是旅館入住登記,在錶格中都會有一項必填的欄目「旅遊目的」,其中都會有「商務」這個選項,而且通常是排在第一項。

  旅行中的商人還是有著過去的冒險成分。

  我自己從事心理工作的緣故,經常可以聽到這樣的冒險故事。

  在六、七〇年代的颱灣,經濟纔剛開始蠢蠢欲動,除瞭從廣大的鄉村離鄉背井湧嚮城市的許多勞工,勇於冒險犯難的商人其實也是相當重要的。

  我曾經聽一位商界友人描述當年是如何在中南半島搶購原木的。他說,既然沒有歐美或日本同行同樣雄厚的資金,人傢多半不願將貨賣給你。唯一的辦法就是到這些同行不敢去的地方。而六、七〇年代的中南半島一直有戰爭。他偷渡的範圍,從越南、緬甸、到柬甫寨,後來連美國中情局的人都來找他幫忙瞭。

  還有一位大老闆,講起當年的創業故事。他說自己年輕時英文其實不怎麼流利,但當時實在走投無路,工廠的貨找不到訂單,現金流就要應付不過來瞭。他於是買瞭一張單程機票,拿著當年那種〇〇七手提箱,降落在某一個從沒去過的阿拉伯城市。他在那裏沿著任何看起來像辦公室的大樓,一間又一間地敲門,終於找到瞭訂單,當然也賺到瞭迴程的機票。

  這些年來,颱灣的經濟又䧟入睏境。剛剛宣布的二〇一五年經濟成長率第一次不到百分之一,比通貨膨脹率還低。商人冒險犯難的故事又開始瞭。

  我聽到遠赴俄羅斯的故事,在烏剋蘭躱炮火的睏境,去巴基斯坦推銷高科技産品,到中亞國傢考察市場,到錫金地區買高等羊毛⋯⋯

  一切冒險,又重新開始瞭。
 
  6

  十四世紀大航海時代的開端,說穿瞭,其實就是商人的利益和國傢的利益,兩者結閤而開啓的。不管是麥哲倫或哥倫布,就是敢冒險、可以說服官方的商人而已。

  世界曆史的推動,從這一曆史時刻起,商人開始扮演日漸吃重的角色。

  西方各國陸續投入大航海的競爭,不隻是掠奪較不發達的地區,包括美洲、非洲、和南亞等地,同時也將海上航綫推到瞭極緻,將原本仗恃著陸上絲路的陸地交通的文明都趕過瞭。

  在陸地交通時代,馬可波羅迴到威尼斯告訴西方世界的故事,是教西方人敬畏的。所有關於中國的,都等同於美好的天堂。然而,當海洋交通興起,中國在西方人的心目中的那種崇高文明形象開始瓦解,甚至成為被列強掠奪的砧上魚肉。

  海洋交通改變的,不隻是東方和西方的關係;這一切的改變,實在太多瞭。

  在中南半島,吳哥窟王國在中國元明之際忽然沒落、甚至成為死城的原因,到現在還是一個公案。其中,原因之一也許就是海洋交通。

  吳哥窟原本是最強盛的權力中心,這個半島上的諸多國傢都必須主動進貢,包括清邁、素可泰和暹邏國。這時的亞洲剛好海洋能力興起,明朝鄭和七次下南洋的曆史就是證明。因為如此,曼榖成為重要的交通要地,暹邏也就因為交通財而富裕瞭。在過去的陸地交通時代,這種過路費的錢是由吳哥窟所賺的。這時,暹邏富有瞭,它不隻併下清邁和素可泰而成為今日的泰國,可能也進攻過吳哥窟幾次,令其元氣大傷而開始衰落。至於新誕生的泰國,索性便將首都從大都遷到曼榖瞭。

  大航海時代的䠇起,西方諸國由西班牙和葡萄牙首發,接著荷蘭和英國也跟進瞭。而最先成功進入颱灣的,就是葡萄牙。

  我自己這次的飛行,就是前往葡萄牙的。

  葡萄牙人在颱灣的經營,雖然在鄭成功的攻擊下告終,但留下瞭許多影響。

  其中一個,就是滿足颱灣人的自戀情結。

  據說,發現颱灣島嶼的葡萄牙人,在船上看到這塊土地時,立刻驚呼為「福爾摩莎」(Formosa),意思是美麗的土地。

  直到今天,許多颱灣人還是以這個例子,沾沾自喜地認為颱灣果真地球上是最美麗的地方之一。

  事實上,在葡萄牙人殖民的過程中,被稱呼為福爾摩莎的地方,恐怕至少就有二、三十個。在巴西北部,就有一個福爾摩莎省;在裏斯本旁邊,也有一個叫福爾摩莎的地方。

  我從杜拜轉機,坐上飛機,前往福爾摩莎命名者的國傢葡萄牙。從颱灣桃園機場到杜拜是整整十個小時,從杜拜到裏斯本又是差一刻就九小時。

  這次班機接得很好,不過一個半小時又起飛瞭。

  我們繼續搭同一航空公司的班機,卻發現這段航程是乘坐新的飛機。這跟上次不同;上次從杜拜到威尼斯是舊型飛機,反而前段是新型。

  坐在舒服的座艙裏,心情又愉快起來,所有的感覺都十分正嚮,連空服人員的服務態度也彷彿親切許多。

  我舒適地擺平自己,準備繼續睡眠,希望早一點調好時差。

  腦中閃過瞭一個聲音:「裏斯本,我來瞭。」

  想一想,不對,我其實最渴望的是離開,不一定非去哪裏不可。於是重新喊瞭一聲,在心中默默地以最用力的聲音說:

 「旅行,我來瞭!」

圖書試讀

尋找真正的新世界
 
1
 
在入鼕的南京,我帶領一個需要兩天課程的工作坊。工作結束後,終於有一個白天可以四處走走。我先去瞭鍾山,從明孝陵、中山陵、一直到美齡宮,一個早上就這麼結束瞭。朋友問我還想去哪裏,我這一次前來以為隻是工作而已,因此沒有做任何的功課,也就沒太多想法。朋友說瞭幾個地方,但看我的反應都不是十分有興緻。他忽然想起說:「要不要去南京大屠殺的紀念館呢?」
 
我曾經看過這個地方的相關報導。這個博物館是在一九八五年,由來到南京的鄧小平,題名為「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我有點心動,但還正猶豫著。另一位也是外地來的朋友問在地的朋友說:「你們覺得這個紀念館怎麼樣?」南京的朋友說瞭一些十分推崇的話,包括它的設計、它的美感、它的壯觀、還有它的曆史意義等等,最後還說:「如果你們去瞭,一定會十分震撼,內心必定充滿瞭恨。」
 
聽到瞭最後一句話,我就決定不去瞭。或者說,我就知道自己是不敢去的。

我喜歡旅行,喜歡在旅行途中參觀各式各樣的博物館,即便是行程緊湊也不會覺得浪費時間。然而,有幾個博物館或紀念地,是我一定會拒絕的,因為湧上來的感覺雖然是如此飽滿,但卻也是如此沉重,幾乎是寜可死去算瞭。

這樣的拒絕,在我的旅程裏曾經齣現過兩次。
 
2
 
一次是到柬埔寨的吳哥窟。那一迴是我第三次到這一個值得再三拜訪的古蹟勝地,隻是當時航空公司有糾紛,隻好從首都金邊轉機。去的時候,班機順利銜接轉機,但迴程因為沒有恰當的班機,我們因此在金邊過瞭一夜。
 
我們下榻在洲際大飯店,一個還不錯的五星級旅館。
 
那一趟是四個人的自助旅行。不知怎麼的,除瞭我以外的三個人全都生病瞭,不是上吐下瀉就是發燒肚子痛。在我這個受醫學科學訓練的人來看,他們的癥狀應該歸咎於腸胃型感冒,隻是程度不同而已。但是,這三位好朋友恰恰都是身心靈相關論述的信徒,一直認為是吳哥窟的陰氣太盛,使得自己的靈體沾上瞭一些晦氣所導緻。他們甚至覺得來到金邊之後,陰氣更盛,索性就不齣門,隻想留在旅館裏好好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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