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與舊》故事的主幹是由兩個片段構成,
講述了一個山區邊民的血腥故事,
具民族品格,構思巧妙,極具戲劇性。
《三個男子和一個女人》故事慢慢展開,細細抽絲,濃郁的鄉土氣息。作者生花妙筆,細節描寫細微而又豐富,把這些卑微的人物的人生,描寫的簡單真實而又純潔。
◤三個男子和一個女人
有一次,我們把豆腐老闆拉去了,因為這個人平素是沒有膽量看這件事的。到那血跡殷然的地方,四具死屍躺在土坪裡,上衣已完全剝去,恰如四只死豬。許多小兵穿著不相稱的軍服,臉上顯著極其頑皮的神氣,拿了小小竹竿,刺潑死屍的喉管。一些餓狗遠遠的蹲在一旁,眺望到這裡一切新奇事情,非常出神。
號兵就問豆腐老闆,對於這個東西害不害怕。這年青鄉下人的回答,卻仍然是那永遠神祕永遠無惡意的微笑。看到這年青人的微笑,我們為我們的友誼感覺喜悅,正如聽到那女子的聲音,感覺生命的完全一個樣子。
◤薄寒
她老是在一種荒唐的幻想上馳騁,卻從沒有把自己生活放在一種具體的夢想上面,也沒有把夢想放在一種現實的熟人身上。一切人類的糾紛,正像於她全無關係。她顯得有點孤僻,可不在行為孤僻上加以辯護。她不討厭男子,可不將任何方便顏色給那些孱弱男子。她絕不是一個蕩婦,可是並不拒絕一種極端的放蕩的迫害。她就等候這樣的人。她的貞節是為這勇敢的熱情的男子保留,也將犧牲到這種迫害上面的。
◤自殺
教授坐在床邊不動,把左手中指按定自己心部,又彷彿聽到什麼地方「叭」的一聲,於是伏身下去,吻著那個美麗太太的白枕頭,許久許久。意思正像是答覆太太那句話,「我愛你!」他重新記起剛才看到那本小說那一節描寫,彷彿有一點憂鬱,不知從什麼地方繼續侵進生活中,想用力挪開它,可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