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出门,用老派的方式约我,在我拒绝你两次之后,第三次我会点头。
不要MSN敲我,不要脸书留言,禁止用What’s App临时问我等下是否有空。
我们要散步,要走很长很长的路。只有在散步的时候我们真正的谈话,老派的谈话。
我们今晚因为相爱而懂得狡猾,老派的。
苦踟蹰,甜懊恼。《我是许凉凉》李维菁再次穿透少女精魄微宇宙的写实情书。
女巫师召唤、或一千零一夜说书人床榻密语般蕴藏着小说的布局乐趣,诗的「由心而发」本义和余韵,和当代生活里人们的种种处境况味,小小的梦幻颠倒,哀乐沧桑。
关于局部坏毁、暂时伤残、选择性缺损以及随机入梦失忆的……女性老灵魂无药可救追爱失爱的后青春单元剧。正因为是伪装坚强所以要更坚强,宠溺可爱所以要更可爱,相信美丽所以要更美丽。
彷彿一个个预知伤害纪事(但其实真是人畜无伤的不是吗?我是如此谨小慎微爱着自己所以自爱节制),小小说,小小诗,小小人,那些距离真正的肉身青春已很遥远,不老不死爱恨之心尽管续续断断稍纵即逝、乍灭还生毕竟时时迫近的故事:形成一处处心之河曲,丰饶明亮大街旁某条阴影小巷,更是随着每个真实动情片刻唿吸起伏的奇妙旋律──或轻快自由或顿挫缠绵,或如献祭乐段或似随口小调,都仅为当下读者一人的心事细细低诉倾唱,只属于国王的夜莺,唱出了便永远失落了,听懂了也是不愿懂,那些既喧譁也沉默的腹语留言,和教人太轻易心碎的美好救赎。
作者简介
李维菁
台大农经系毕业、台大新闻研究所硕士。长期投入当代艺术观察与评论写作,着有《程式不当艺世代18》、《台湾当代美术大系──商品与消费》、《名家文物鑑藏》、《我是这样想的──蔡国强》等,小说集《我是许凉凉》获台北书展文学大奖。
●序__杨照
*小小说
●正室脸与小三脸●死了都要唱●相亲●婴灵●密室非情杀事件●艺术家的妻子●和尚●婊子
●玛莉先生●幻想的家人●假期●小型犬女人●MSN是万恶渊薮●水波纹●焦虑这件事●痣●外星人
●与吸血鬼相爱●红发女生●同学会●天使在唱歌●母猫与大叔●La Dolce Vita●梦外之梦
*小小诗
●湿湿的●老派约会之必要●一週和未来的一週●整个四月●关于五月●小小六月
●你就是他爱的那个人吗●曼珠沙华●你不是我的菜●米榭儿,我会爱你一万年
●歇斯底里患者的犯罪告白●十年
*小小人
●姊弟●猫额头●物质的美好●说话●主词的使用●蓬门碧玉红颜泪●随身携带自己的小世界
●威尼斯老头●瓦莉●生物距离●厕所●钢琴老师●艺术史之诚实课程●小棉被
●第一次●离家出走●前女友●怕狗●Lane 86●我想我明白你意思了
序
老派爱情的輓歌
李维菁极聪明,聪明到不适合做个记者。笨人当然也干不成好记者,不过记者需要的,毕竟是一种对于人家在想什么、为什么这样想的强烈好奇,而不是像李维菁这样的冰雪聪明。
李维菁自己明白:多年担任艺文记者,为的主要是艺文,不是记者工作。她会一出手写「少女学」,写《我是许凉凉》,立即获致令人惊艳的成绩,那是因为她骨子里,早就藏着写小说的天性。
很难想像,读过李维菁的小说,谁还敢接受她採访,至少我不敢,也很庆幸我不需要。她一面听你回答问题,心底必然一下子就一层层看透了你之所以这样说,背后的显意识、潜意识转着什么念头。更可怕的是,她具备充沛的想像力,亮亮的眼睛盯着,不言可喻正在给自己编织着你的人生,而且若是她愿意说,你八成会听得背嵴发凉,倒不是说她真有如巫婆般揭示隐藏命运祕密的本事,而是她的想像会和你的人生现实产生特殊的唿应关连,夸张、戏剧性地凸显了你不得不惊憷承认的某种悲哀、某种天真、某种不堪。
是的,悲哀、天真与不堪,三者之间的复杂连结,是李维菁小说中彰示的独特视野,也是她对都会环境的尖刻洞见。更特别的,李维菁的视野与洞见,从来不会只是拿来分析、描绘别人的,而是灵巧地在人我之间反覆穿梭来回,因而她的小说和她的散文没有那种明确的主客观感受界线,给人相当类似、一致的阅读印象。
被选为书名的〈老派约会之必要〉,既是小说,也是散文。里面当然展现了一份怀旧的天真,然而那以「必要」出之的口气,却巧妙地表达了其他意味──视之为小说,是嘲讽;视之为散文,则是无奈的自我解嘲。在表面充满期待希望文字背后,始终隐现闪烁着对应现实的不堪及明知期待希望之空洞无根的悲哀。
用了诸多浪漫爱情套语,李维菁写的却是浪漫爱情冷酷的都会变形。今天的都会很显然不再是,至少不完全是,现代主义试图捕捉、刻划的那种变形方式了。不是因为都市生活太过忙碌、拥挤、疏离,而带来人际虚伪与空洞。今天的都会最大的问题是:人活在太多太饱满的资讯里,不管愿不愿意,每个人身上就是有着太多从外面吸收进来的影视经验,被这些经过广告、影剧强化过的形象,影响、干扰了实际自我感受。在一个意义上,李维菁写的,正就是「老派爱情的终极輓歌」。那种和对面这个人,老老实实、却确实实谈恋爱的可能性,彻底消失了。
现代都会男女,无法不透过各种讯息中介,单纯、直接感受爱情,感受自己可能的爱情对象。在爱情有任何机会开始之前,已经先有了许多年爱情戏剧性的反覆洗礼。进入各种关系,尤其是爱情关系,人不由自主地都带着多重多焦心灵之镜,回看自己也前看对方。
社会上流行什么,都在我们的心灵之镜上多加一层屈光,或多一个焦点,因而我们看到的自己、对方与关系本身,随时变动不居;变化的核心力量,根本不再是两人中的哪一个,而是无所不在包围他们的社会流行讯息。
这种情况发展好些年了,至今我们才等到李维菁找到一种狡狯而冷酷,甚至带些兇残的笔法来写这样的新时代爱情。透过李维菁的书写,我们意识到了:是的,唯有借这份狡狯、冷酷与兇残,才能刺穿累积堆叠的符号、影像、借口、逃避、自我欺瞒,于是弔诡地,狡狯、冷酷与兇残反而是通往诚实,保留一点真切温暖,迂回却最有效的路径。
从《我是许凉凉》到《老派约会之必要》,没有人会怀疑李维菁写出自成一格小说的能力,启人疑窦的反而是:为什么要花这么久的时间,聪明的李维菁才终于认清了自己最适合扮演的角色呢?
杨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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