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得再远,也会回去的地方,叫做家。』
为了完整一个家庭,他们即将失去彼此。
为了最终的和好,他们必须先练习仇恨。
家庭总会伤人,亲情却将抚癒所有伤口。
在候鸟来的季节里,让我们温柔又体贴地,
把读这本小说当成借口,好好哭一次,
然后学会爱。
你有多想家人,就有多想读这本小说!
候鸟移栖,是场冒险的旅程,沙尘逆袭,海上暴雨,只有通过考验的候鸟,才能找到安身立命之所;爱,也是。
兄弟应是天秤平衡的两端,但当父亲讲出改变两人命运的一席话,两人注定一世尴尬矛盾;对家民、含樱而言,医院是羞辱的代名词,哀忿裂伤,危颤的爱选择只能出走;她有海庆,他念着幸梅,心有所属千里跨洋联姻,愈是伤不起,愈被现实狠狠掠猎。
候鸟来的季节,也是这个家庭支离破碎之际,有些,来了又走,更有些,放不下心底的爱,就留了下来,再也不走了。
作者简介
彭心楺
写剧本,曾获金钟奖迷你剧集编剧奖。写小说,曾获联合文学小说新人奖。
出过一本书,《婴儿废弃物》(宝瓶文化)。是个产量很少,生产力缓慢,却活得很自在的人。
E-mail:pengshinrou@hotmail.com
蔡银娟(剧本原创)
台大社工毕业,曾待过灵骨塔、美术馆、制片公司等五花八门的机构,也做过马戏团专案助理、社工员、中学教师、刊物编辑、配音员等千奇百怪的职务,似乎永远都在不务正业。
举办过数次个人画展及亚太女画家联展,着有绘本《我的32个脸孔》、《夏绿蒂的爱情习题》。历年来得过拍台北剧本首奖、十大杰出女青年奖、台北国际书展十大绘本、全球华文部落格大奖、台北美展、打狗文学奖、竹堑文学奖……等各种剧本、美术、文学等奖项。
《候鸟来的季节》是她的原创剧本,也是她第一次执导电影长片。片中那些画风奇特的油画与母女图,都是她自己的作品。这部电影描绘着家人之间的爱与牺牲,呈现了兄弟间那种说不出口的亲情,剧情感人肺腑,不但获得「优良剧本奖」的肯定,也入围了「台北电影节」最佳剧情片。
晴朗天空下,一片云也没有。偌大草原上,孩童们正在打棒球。嘻笑喧闹声随着球棒击中棒球的铿锵声,此起彼落。一脸稚气的家民与家雄,也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在阳光下灿烂绽放。家民站在投手丘,投出一个变化球,身材微胖人称小胖子的男孩,不但挥棒落空,连球棒都飞了出去。一旁负责看守又看热闹的其他孩子笑闹着。
「下去了、下去了,换家雄练习了啦!」叫做瘦皮猴的小孩说。
小胖垂头丧气下到场边,轮换家雄上场。他挥了挥球棒,摆出自信表情,露出洁白牙齿对家民微笑。
「喂,家民,不要看到你弟就放水喔。」瘦皮猴说完,还把屁股朝向家民。孩子们又被惹得哈哈大家,还有人吹口哨助阵。家民也笑了,然后他屏气凝神,把球投出去。球在空中自由的飞越坠落,家雄用力一挥,球被击到万里无云的高空。孩童们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抬头仰望天空,露出佩服的笑容。家民与家雄交换了默契的笑容,便跑向树丛深处寻找棒球。高耸的老树之间,枯籐蔓延。家民踩在草梗枯叶上,沙沙沙响着。
他仔细在草丛里搜寻棒球,却遍寻不着。他焦急了起来,不断地拨开长得极高且会刺人的杂草,忽然发现棒球躺在草堆里,松了一口气,蹲下身捡球。
棒球被一只更大的手捡起来。
草丛里,穿着球衣的高大身影,拨开草丛往回走。他穿过枝干交缠的百年巨大老树,走过荒烟蔓草,回到草原。放眼望去,一个影子也没有。
高跷警戒的叫声,不停在天空响彻。家民困惑地走到投手丘,球棒和手套遗留在地上。他四处张望,不停地喊,家雄、家雄、家雄……。空旷草原,杳无人迹。高跷盘旋天际,再次发出警戒的叫声。家民抬起头,强烈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他双眼瞇成一条线,眼前却是一片白光。
家民觉得眼前亮白一片,视网膜上的光点,布满童年里的记忆。他心慌地四处寻找家雄身影,却被尖锐鸟鸣声打断。恍惚中,他睁开双眼,转头发现含樱和女儿在一旁沉沉入睡。家民关掉闹钟,这才发现刚刚是一场梦。他翻身面向熟睡的女儿及含樱,忍不住看着她们,嘴角泛起微微幸福的笑容。含樱也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看了家民一眼,然后望着熟睡的女儿,眼神流露光芒。阳光从窗外照进卧房,沐浴在明亮光尘里的身影,在鸟叫声中缓缓甦醒。
三年前。
关渡平原一片碧绿湿地,河水与潮水汇聚,育含丰富天然资源,以及营养物质。随着时序入冬,从北方飞来的科、鹬科等候鸟会最先抵达,其次是鹭科、莺科、鹫鹰科以及雁鸭科等其他鸟类。牠们把这里当作中继站,或度过漫长冬季。家民带领学员,沿着步道走。淡蓝色天空挂着厚厚云层,阳光照射湿地里满布的水塘。清澈透明水面反射亮光,候鸟倒影减弱光的强度,鸟鸣声穿透周遭人声兀自鸣响。一行人走过赏蟹平台木桥,驻足在湿地田埂中央。家民要学员仔细观察环视周遭候鸟,并将视线停在远处。当他用手指着远处时,学员一个接着一个,拿起望远镜观望。
「你们看前面那群候鸟,牠们是高跷,每年都会千辛万苦飞到台湾来过冬,所以一到冬天,就是我们赏鸟最好的季节。结训之后,各位会成为关渡自然公园的导览义工,负责整个湿地的导览工作,届时,你们要引领更多人认识这些美丽的生命。」家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