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序
黄埔精神的典范―胡宗南上将 国父领导国民革命,辛亥武昌起义,推翻满清, 建立中华民国,但政权为袁世凯等北洋军阀所窃据。国父痛感只有革命当的奋斗,而无革命军的奋斗,乃于民国十三年,在广东黄埔成立军官学校,召训全国有志青 年从军革命,并命蒋公为校长,以黄埔子弟为核心,组成国民革命军,故蒋公亦被尊为军父。
黄埔建军,系以国父思想为核心的精神传统。九十年来,历经北伐(含东征)、抗战、剿共、保台四大战役,全视黄埔精神的兴替,决定战役的成败。九十年来,有光辉的胜利,也有惨痛的失败,但只要黄埔精神得以传承发扬,中华民国必能立于不败之地,完成国父的建国理想。
蒋公曾明示,黄埔精神的精义,是团结、负责与牺牲。
团结是以信仰三民主义、效忠中华民国为基础,三军一体,如手如足;三军一家,如兄如弟。以同甘苦、共生死的情感道义,形成万众一心的战斗意志。
负责是存诚务实,实事求是,精益求精,精练武艺,冒险犯难的战斗作风。牺牲是成功不必在我,不成功便成仁的战斗志节。
亦即以黄埔精神,实践于国家、责任、荣誉三大信念之中。
胡宗南上将是黄埔一期最年长的学生,入学时已二十八岁(当时学生平均年龄应为二十岁),曾有社会经验,毅然携笔从戎,故在先天上,他是黄埔一期最成熟的 学生。历经四大战役,他的升迁在黄埔子弟中首屈一指,毕业后两年(民国十六年),就当了师长,从带四十人的排长,升到带一万人的师长。尔后从第一师、第一 军到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先后统兵达百万,而在蒋公心目中,直以接班人之势期许之,乃因他是黄埔精神的标竿。
胡将军是东征、北伐、统一、平乱、抗战、剿共、保台诸战役,全程参与的唯一黄埔学生,功勋卓着,但似无赫赫之名。正如孙子所谓,善战者无智名,无勇功,其尤足称道者则为武德。
武德之首要为忠。胡将军忠于三民主义,忠于中华民国,忠于领袖蒋公,忠于其职责,忠于其部属,故能以身作则,同甘苦,共患难,士兵不能享受者,他亦不享 受。值得一提的,黄埔一期于北伐成功后,恃骄而腐者不乏其人,岂止结婚,纳妾者亦常闻,胡将军以其官阶,虽已有知心女友,但抗战未胜,决不成家。唯忠能公 而忘私忘家,无疑是领导成功的要诀。
抗战期间,胡将军曾经主持陆军官校第七分校,地点在王曲。校中有两幅重要对联,一为「升官发财请走别路,贪生怕死莫入此门」;另一为「铁肩担主义,血手着文章」。前者原出现于广州黄埔,后者当出自胡将军的壮怀,皆为黄埔精神之精义所在。
剿共战争自徐蚌会战后,大局逆转,总统蒋公引退。当时,胡将军尚统领十个军三十个师,为完整精锐的部队,以中枢无主,竟滞留陕南五个月之久。迨民国三十 八年十月,蒋公以总裁身分,赴重庆坐镇,急调胡将军入川,乃于十一月末,仅第一军一个团,赶到重庆,掩护蒋公,于最后时机离开重庆,飞抵成都。
胡部陆续赶抵成都,面对叛离军阀及共军攻势,保卫蒋公,在成都坐镇十日,最后于十二月十日,由蓉安全飞台。胡将军达成勤王任务,并奉蒋公指示,率部转进 西康,在大陆行最后之奋斗,以致牺牲殆尽,蒋公不忍其在西康殉职,于最后时机接至来台。时穷节乃见,胡将军临难不苟、唯命是从的武德,足为年轻世代所效 法。
高尚的武德,为不计名位,但知任务。胡将军来台后,蒋公命其赴孤悬的大陈岛指挥。以大陆曾任战区司令长官上将之尊,做一个师长的工作,且艰苦备尝,他欣然前往。其临危受命、不计权位的美德,正是崇高武德的表现。
民国三十九年三月一日,蒋公复职,重整军备,自为当务之急,而召训高阶军官,则亲自主持。蒋公特聘日本的优秀军官富田直亮(化名白鸿亮),来台成立军官训练团,胡将军亦入班旁听受训,与我同班。
抗战时,我只是连长级的军官,且在西南战场,故无缘当胡将军的部下,连照片都未见过,但久仰其威名,后竟成为同班同学,他是上将,我只是小上校而已。自 有机会相处,始知这位身经百战的西北王,至为低调谦和。他比我长二十三岁,在课业讨论时专注倾听,很少发言,但可看出他对大军的指挥,有很多的感触。
既为同班同学,偶而也有余兴,便是到他在台北的小办公室打桥牌。我的记忆里,只有一杯淡茶,别无招待。他从未请我们用餐,这并非吝啬,乃是多年俭朴的美德。
抗战期间,胡将军驻节西北重镇西安,彭孟缉将军时任西安砲兵旅长,要见他得依例先登记候约。但到台湾后,彭将军任参谋总长,胡将军任澎防部司令官,彭总 长到澎湖视察时,胡将军都亲迎机场,对这位老部下兼新长官,执新部下之礼甚恭,彭总长连声说不敢当。两位对军中伦理和阶级服从,都立下完美的榜样。
今逢黄埔建军九十年,胡将军长公子为真博士,整理乃父有关文件四件,编为「宗南四书」,重行付梓,见其孝思,这是最珍贵的精神资产。我身列黄埔子弟,重温四书,深为感动。胡将军是军人武德的典范,是黄埔精神的标竿,凡我同志,应永远传承,并发扬光大,是为序。
郝柏村
代序
陆军一级上将胡公宗南传罗列 公讳宗南,以字行,胡氏。耕读传家,累着清德。父际清公由浙江镇海迁居孝丰,尤以善行称于乡里。公少而豁朗英峙。只身游燕、赵间,览河山之壮丽,念国族 之阽危,慨然有澄清之志,时国父孙公开府广州,创黄埔军校,今总统蒋公为校长。闻讯欣然,负笈前往,第一期毕业,以见习官用。参与东征之役。十四年棉湖之 战,因功擢升为上尉营附,旋迁少校。十五年北伐出师,任第一师第二团团长。进军铜鼓,击破孙传芳混成旅扬震东部。继攻牛行、乐化车站及奉新县,均克之。遂 南昌之战,俘敌方本仁部九千人。上饶之役,复歼敌谢文炳全部。入浙后,洋埠之战,敌孟昭月凭险顽抗,我友军受挫,公率部破其主力,挽回战局,遂得迅复杭 城。上海之战,由闵行潜渡黄埔江,袭敌毕庶澄部,攻佔莘庄、龙华及兵工厂,俘获无算。翌年冬,以奇计制服敌铁甲车,收复蚌埠,论功升第二十二师师长。旋协 同友军,收复徐州。十七年二期北伐,败张宗昌部于枣庄临城,会师济南,全国统一之局迅告完成。是年秋,部队缩编,改任第一师第二旅旅长。十八年春,桂军胡 陶据武汉叛变,奉命西征,所部首入汉口。五月冯玉祥叛变,以讨逆军入豫,败冯部孙良诚于嵩山中岳洞。明年元月,唐生智又据郑州叛变,第二旅迂回平汉路东, 至崇仔砦,俘其团长九人,唐部遂瓦解。会中原战事再起,复亲率第五团,击败孙良诚偷袭之兵,厥功尤伟,洊升第一师师长。驻军开封郑州,剿灭着匪大月牙,地 方又安,民困以苏。嗣后入皖进剿共军,收复六安、霍山。追剿徐匪向前,沿大别桐柏山入川鄂边境,三越秦岭,激战于漫川关、引驾回、凤凰嘴、宁羌各地,毙匪 极众。二十四年毛共泽东率众西窜,川西会剿,公部自摩天岭至青川平武,力攻而入,即晋邓艾入蜀之古阴平道。与共战于松潘,大破之。匪众四五万,倖逃陕西者 才五六千耳。是役也,自春徂冬,寒暑饥疲,疫疠时作,公与士卒同甘苦,抚循慰勉,故战志始终旺盛。二十五年,第一师扩编为第一军,公晋任军长。入甘,再败 匪于同心城、预旺堡、韦州。适西安事变猝发,总统蒙难,乃率军东还,迎击张杨逆部,致剿共未奏 庭之捷,而负嵎之势以成。论者谓张杨之变,为此后国家祸乱 之因,殆非虚语;不徒公以当日杀贼未竟全功为憾也。抗战军兴,率第一、第七十八两师增援上海,苦战六週,予寇重创。二十六年冬,升任第十七军团长,明年兼 中央军校第七分校主任,移节西安,奉命整编华北各战场退陕部队。嗣参加罗山兰封之战,击溃敌精锐土肥原师团。又明年,升第三十四集团军总司令,仍驻关中, 捍卫河防,封锁陕北边境。三十三年,敌陷洛阳,以山地兵第一百一十师团为主力,自卢氏窥陕境,破之。右御日军,左拒共军,卒使豫西及陕甘宁青一带安堵如 恆,纾政府西顾之忧,微公之力莫及此。旋受命为第一战区司令长官。三十四年八月,日本投降。公奉命至郑州受降。时共军猖乱,乃出师增援冀晋,授以方略,长 驱数百里,匪莫敢犯。三十六年三月,进攻匪剿延安,三日克之。五月各战区裁撤,改任西安绥署主任。厥后榆林、大荔、泾渭河谷、中条山、运城、临汾之战,无 不予匪重创。三十八年春。总统引退,四月,首都沦陷,匪由南阳,循白河,窥汉中,西安侧背受敌,五月奉命移师汉中,击溃进犯安康之匪。十一月奉命急援重 庆,掩护政府迁蓉。于时贼势已成,而川滇诸将领续叛,虽大局已无可为,然公所部犹能奋其最后之一击,尝谕袍泽曰:勤王之师,义无反顾,设 领袖蒙难,吾辈 何以为人?故第一军千里应援,与匪在南温泉、白市驿、江津等地血战三昼夜,死亡枕借余众仅一团。将士之义烈,概可见矣。来台后,四十年奉命指挥整理大陈海 上游击部队,任江浙反共救国军总指挥兼浙江省政府主席,梳爬整饬,殚精竭虑,前后攻袭共军九十三次;并亲率所部攻黄礁、洞头、大小洋屿诸岛,予匪重创。四 十四年九月,调澎湖防卫司令官。四十五年赴美考察。四十八年十月,任满调总统府战略顾问。至逝世前,仍为中国国民党中央评议委员,总统府战略顾问,国防研 究院院务委员。迹公生平,几无日不在战阵之中。治军以严,而驭下以厚;律己以俭,而待人以丰;嫉恶如仇,而好覆人过;爱才若渴,则善推其功;故袍泽咸心悦 诚服,乐为效命,非偶然也。五十一年二月十四日以疾卒于台北荣民医院,春秋六十有四。表闻总统蒋公,深为震悼,亲临弔祭,饬典优隆,以彰忠荩。德配叶霞翟 女士,生男子二,为真,为善,女子二,为美,为明。同年六月九日葬公于台北阳明山之阳,亲友袍泽会葬者千数百人。备极哀荣,同仁倡议刊行纪念册,以昭矜 式,遗列为传记,因述其所知于公之生平事蹟者如上,深媿不文,未能表彰公之功德于万一也。
代序
我与胡宗南将军 其志洁,其行廉。数同学少年,惟卫霍相望。
遇上忠,遇下爱。萃平生风谊,在宗李之间!
这是我致悼胡宗南将军的一副輓联。自胡将军逝世以后,我将这位功在旂常的大将,几无时不在追思悼惜之中,尤使我梦寐难忘的,就是两人形迹相亲的许多往事。
我做胡将军的直属部下,是在民国十九年。当时,他是国民革命军第一师师长,我是第一师第二旅的旅长,参加豫东作战。每逢战况紧急的时候,我总会在第一线 和战友们一起。有一次,师长以电话询问我的行踪,副旅长梁华盛将军报告他说在最前线。于是,他冒着勐烈的砲火赶来,相见之下,以半带责备的口吻对我说: 「身为一旅之长,应该在旅的指挥所,岂可冒此危险,误了你指挥全旅的任务?」从责备的口吻中,我开始了对他对部属的关怀和爱护:事实上他也是冒着危险而来 的。
民国二十年第一师奉命驰援江西剿共,部队驻扎萍乡。我的祖父恰在此时弃养,噩耗传来,本拟束装返里奔丧,可是本师任务非常重要, 胡将军勉我移孝作忠,遂打消归计。萍乡与长沙,近在咫尺之间,可以朝发而夕至;同时,我自投军黄埔,即未回过故乡,祖父之丧,不得亲视含殓,虽不免有亏孝 行,然国尔忘家,公尔忘私,使我在以后数十年能替国家稍尽匹夫之责,未尝不是胡将军当年的一番启迪!
民国二十二年,我担任第二师师 长,经长城抗日之役,移驻北平。这时,胡将军由西安莅平,老友重逢,欣然道故。他和我谈到华北当时的危机,同时谈到四川剿共问题,结论是攘外必先安内,最 后提出部队支援。他说:「第一师和第二师是兄弟之师,我和你是患难之交,希望你能拨一个旅给我指挥。」我毫未犹豫的回答道:「只要你需要,同时得到领袖的 许可,我马上遵命办理。」不久,第二师便拨一个旅给他指挥,以后该旅在四川松潘曾建有辉煌的战果,旅长是现在台北的钟松将军。
民国二 十五年西安事变之后,我奉命慰问驻西北的部队,特别到王曲去看胡将军,天气异常寒冷,他住在一个 洞里,既未着皮衣,也未生火,手上脸上都冻得红肿发烂, 我埋怨他;为什么不加衣,不烤火?他说:「弟兄们享受不到的,我也不要享受,今天是需要我们上下一致来克服困难,身体发肤的受煎熬,算不了什么!」他的 话,深深地印在我的心坎,更无形中增加了我抵制苦难的勇气。事实上,胡将军的一生,始终是过着清苦的生活,他的脑子里真是没有存留半点私念,那种衣粗食粝 的作风,正像一个苦行的长老。
民国二十六年上海之役,我是第八军军长。胡将军则是军团长。当时,军团的组织尚未完成,第八军先到战 场,通讯设备比较完整,毅然负起了两个单位的通讯任务。每当夜晚,敌人攻击停止时,他总喜欢邀我到南翔车站附近去散步,从战争的状况,敌我的力量,部队的 部署,以及为学做人的道理,可说上下古今,无所不谈。到最后,便是勉励我如何打一次胜仗,才踏着苍茫的夜色,缓缓归。
上海撤退时,他 打电话给我,一开口就说:「失败了!我们将撤退,向南京转进,我不能来看你……。」我回答他:「抗日战争是长期性的,只要青山在,总有报仇雪耻的一天,你 先走,我部署好就来。」他那呜咽欲泣的声音,至今犹萦绕在我的耳际,实在是太使人感动了!自此之后,胡将军率领重兵,移驻西北,我也失去了追随他的机会。 但是彼此间的情感,则是唿吸相通,有增无已。
民国二十七年,我在成都,接到他的急电,说朱绍良将军卧病兰州,边区的医生不易找,一定要我找位医生到兰州去替朱先生治病。终于,我请到了一位叶大夫,由胡将军用专机接去,把朱先生的病治好才回来,但从这件小事,可以看出胡将军对长官和朋友的敬爱之忱!
民国二十八年,胡将军患牙病,他要来成都治疗,嘱我为他准备一切,同时吩咐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免麻烦人家。他来了以后,我们看看电影,吃吃小馆子,逛逛名胜,足迹踏遍了有名的锦官城。这是我和他相处最久,也最轻松的一段时间。
抗战胜利后,我在南京,他仍然坐镇西北。民国三十六年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挥兵直捣匪巢,共军立寨为王的根据地,几全部被摧毁,毛匪泽东仓皇脱逃,成了漏网之鱼。这一击,对西北局势及整个剿共战争,都有影响,我曾经为他鼓掌称贺。
我们不在一起时,经常保持着书札往来,他的钢笔字,写得十分秀丽,只要看到信封,就知道是他寄来的,一封一封都充满着纯挚的情感,信中谈军国大计,也谈身边琐事,我特别珍视这些信札,把它全部装裱,可惜都留在大陆,与古国河山,同罹浩 ,这是我最难去怀的。
以上是我和胡将军交往的一鳞半爪,时时会在我的记忆中翻动。如今,老友云亡,对宿草之新阡,念将军之大树,真有「凭谁问,廉颇老矣」之感!
我与胡将军自黄埔结识以来,将近四十年间,是同学,是长官与部属,是同生死共患难的战友。正由于这许多关系,彼此莫逆于心,有如兄弟手足一般。黄埔毕业 以后,我们怀着万丈豪情,奔向战场,在枪林弹雨中接受磨洗。东征、北伐、抗日、剿共,无数次的革命战争,消磨了我们年轻的岁月,也坚定了我们许身报国的所 志所事。遭际愈艰苦,情感愈真挚,而胡将军宽宏豁达的襟抱,公忠体国的热诚,也愈使人挹之不尽!
四十年来,人海沧桑。国家的变动,不 可谓不大,黄埔军人受领袖的付託,也不可谓不重。而真能以领袖的意志为意志,以国家的利益为利益者,胡将军作我们的楷模,是当之无愧的。我所了解的胡将 军,在权位日隆之时,未尝有矜伐之意,在丛谤交集之际,未尝有诋毁之心,他始终是坚守立场,坚守岗位,坚守对领袖效忠的赤忱,不忧,不惑,不惧,埋下头来 去竭尽他的军人本份。这是我对他体念最深刻的地方,也正是我们黄埔军人应该效法的地方。
黄杰
自序 悠悠我心忧,苍天曷有极。
哲人日已远,典型在夙昔。
胡宗南先生毕生忠荩,功在党国。铁肩担主义,血手写文章。北伐、剿共、抗战、戡乱无役不从,为军之先锋,为国之中坚。其为人也,高风亮节,让功承谤。事 有所碑,无我为大,业有所成,基层为大;成仁取义,无名为大。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平生不招待记者,不发布新闻。任何诬蔑中伤,从不辩白自己。尝谓: 「大丈夫立身处世,俯仰无愧,何必求人谅解。」手定战士之人生观为「生于理智,长于战斗,成于坚苦,终于道义。」阐云:「择善固执,贯彻始终,理智也;克 复困难,战胜环境,战斗也;屡败屡胜,百战不挠,艰苦也;笃信死守,不计成败利钝,道义也。由真切之理智,而归于雄伟之道义,此战士之所以为圣贤、为英 雄,为时代光辉,为民众表率。」先生之言,铿锵有力,精湛简明。所谓〈今日之战士〉一文,集哲学、科学、兵学于一炉,闻之者镂骨铭心,溶融肺脏。虽时逾五 十年,又切切而不能忘。
先生之赤肝义胆,忠于党国,忠于领袖,发之于天性,诚之于五衷。毕生不治产业,清廉坚贞,尤足千秋风范,临终之时,已身为上将军,生无片瓦之屋,死无银行帐户。世人言满清三百余年来历数清廉之官,以彭玉麟为最;民国五十年来,历数清廉之官,以胡宗南为最,岂偶然哉!
先生逝世已二十八年矣,惧时随世逝,儒将伟绩,恐失传于后世,谨不揣谫陋,偕郭谷钰、黄润生、郑思聪、楼登岳、王希尧等诸学长,广集资料,并为使后人能 了解当时之大局,故将当年大事之年、月、日,列记于篇章之后,稿成送《老兵天地杂志》发表,以求先进长辈之指正。每月刊出一章,其间添蒙史铭、王仲廉、吴 允周、吴俊、潘光、任光德诸师长之指导鼓励,至感激奋。自七十五年九月三日起,迄七十九年元月三日止,全部刊竣,今付梓单行本,蒙郭谷钰学长提供全部图片 及设计封面,增益匪浅,复蒙康世统、林金朝二位老师在百忙中指导校正,感铭心腑,深致谢忱。尚有望于长官、学长,不吝指正,弥补阙陋,俾使再版时得以完美 无瑕。幸甚!幸甚!
徐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