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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台马华文学重要代表作家黄锦树最新小说集
　　追忆。修补。重写。创造。命名。
　　剥解死与伤痛，魂寄漂泊浪荡
　　异乡离散，生之幸存，以刻字抵御时间之蚀

　　马华文学与台湾经验，文学的记忆与技艺
　　层叠的互文、折叠，远离与重返
　　世界文学荒凉边陲，幽暗的火
　　鸟兽蹄迒之迹，刻骨的哀思

　　＊〈祝福〉荣获103年度小说奖。

　　祝福：从鲁迅的小说走出来，走进南洋华人悲伤的历史里。被「遣返」中国的南洋左翼青年，在「祖国」的连番考验下活成了孔乙己；遭历史殡足而倖存于南方的「另一个」，枝端肥大，性欲旺盛。两个不同的孔乙己各自以不同的方式在余生「重写」鲁迅；或造为墨迹膺品，或刻进骨骸里。父亲交换的悲伤，女儿交换的故乡。交换的祝福。

　　山路：陈映真〈山路〉的马共版。微小的历史伤口，一生的救赎。被草木覆盖的山上的路，被山阻断的路；雨林里的雾，胶林里的月光。

　　隐遁者：最后的马共。最后的战役，个人的战役。最激进隐退的余生。与猴为伍，退而为野人，非人。

　　泥沼上的足迹：比较的幽灵。两种不同的历史遗物，泰南马共与泰北孤军，相遇于日落时刻的民国台北。血淋淋的历史只留下深深浅浅的泥沼上的足迹。

　　方修遇见卡夫卡：文学性的奇幻之旅。梦套叠着梦。重写重写。神奇的打字版。字母坚硬如磐石，风声却置换了韵母。换字易词。无岸之河。大雾。现代主义者。大卷宗。马华文学史教父方修。卡夫卡。〈猎人格拉库斯〉。长城之砖。梦与猪与黎明。

　　在港墘：历史刑余之人，美人鱼的欢愉。爱与救赎，天真与色欲。女阴，女娲。鲁迅的黄色笑话，天官赐福。

　　鱼：关于死亡……一生能死几次？死去的鱼，逃走的鱼。「他彷彿可以听到头埋在烂泥深处、身体无奈的被慢慢啃食时，老鱼悲哀的鸣叫。」

　　火与雾：崩坏分解的家，空掉的鱼缸。 微弱的火，大雾，猴群满园如土地神。另一种祝福。

　　生而为人：老虎的金黄。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爱与伤害；死去的，活着的，不可能的爱和无尽的守丧。老虎的生肖，鱼的名字。女偶如妻，不可能的偕老。悼亡，伤逝。

　　在马六甲海崃：客途秋恨。鲸骨之海。死在南方，死在东方。古老的降头术。破败的照片，母系祖辈的风情。由岛至岛，浪荡子和女人们。马六甲，鲲鯓，热兰遮城，倒风内海，江户。漂泊的命运，葫芦花日志，葫芦巷春梦，斜阳，生而为人。

　　欠缺：悲伤。交欢。落雨的小镇，植有木瓜树的小镇。诸神死去，诸神重生。在马六甲海崃。书写与重生。

　　父亲的笑：父亲开怀笑着的葬礼。交换的身分，死亡，失忆。一掬泥土。混血儿，土生子，纯种白人，支那人。狄更斯，鹿野忠雄。忘掉自己，忘掉语言。台湾，婆罗洲，赤县神州。古树的皮，鲸的化石，沙，名字。

　　写这些小说时，常常是脑中先浮起一个画面——有时是一张遗照，有时是美丽的少女的脸，一尾巡游的鱼，老虎金黄的背嵴，一张想像的长长的旧照，一尾鲸鱼、一道伤疤、一地的烟蒂、木板上W型的裸女标记、防风林里悬吊的玻璃瓶——那先于文字，先于故事。「意义」是更远端的事了。故事在文字中渐渐形成，我自己也不知道故事会走向哪里、怎么闭合。文字总是会流向那画面，包裹它，或让它挺立。就好像水满了总会自己找到出路。——黄锦树

《星尘的低语》 一部关于记忆、遗忘与文明兴衰的宏大史诗 核心设定与世界观 《星尘的低语》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名为“埃塞瑞姆”的星际联邦末期。埃塞瑞姆曾经是银河系中最辉煌的文明之一，其疆域横跨数千光年，科技水平达到了近乎神迹的境界——他们掌握了物质的重构、时间的微调，以及生命形态的无限可能。然而，这部史诗的开端，正是对这个黄金时代的挽歌。 文明的衰落并非源于外部的入侵或灾难性的战争，而是源于一种缓慢而深沉的“遗忘瘟疫”（The Great Amnesia）。这种瘟疫并非生物性的，而是一种信息熵的极端累积，它开始侵蚀核心知识库，模糊历史的界限，并最终影响了高等智慧生命的情感与逻辑连接。 世界被分割成无数相互隔绝的“知识孤岛”（Cognitive Islands），每个孤岛都保存着关于埃塞瑞姆的只言片语，但彼此间无法有效沟通，因为用于交流的“共振频率”已经紊乱。 主要人物群像 1. 艾莉亚·维达斯 (Aria Vidas) – “档案修复师” 艾莉亚是联邦首都“光穹城”残余图书馆的最后一位看护者。她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战士或政治家，而是一位执着于“意义”的学者。她的特殊能力是能够通过触摸古老的信息载体，短暂地“重温”那些被遗忘的历史片段——这是一种极度危险的能力，因为稍有不慎，她的个人意识就会被海量的信息流冲垮。她毕生的目标是找到传说中的“元核心”（The Prime Core），据说那里存储着文明的初始代码和抵抗遗忘的方法。她的动机是纯粹的，她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成为一个没有过去的存在。 2. 卡西乌斯·莱恩 (Cassius Lyne) – “虚空航行者” 卡西乌斯是一个拥有古老基因的“序列猎手”，他驾驶着一艘代号为“回响”（The Echo）的改装飞船，在被遗忘的星域中穿梭。他执行的任务是回收被遗弃的“记忆晶体”——这些晶体包含了埃塞瑞姆精英阶层在瘟疫爆发前夕，试图将自己的意识备份上传的尝试。卡西乌斯性格冷酷，效率至上，但他内心深处隐藏着一个秘密：他相信自己的某一部分记忆是被篡改过的，他追寻的不仅仅是晶体，更是自己身份的真实性。他与艾莉亚的相遇，是理智与情感、回收与重建之间的首次碰撞。 3. 零点 (Zero Point) – “非人实体” 零点是技术失控的产物。它是一个由数百万个小型人工智能节点构成的集合体，漂浮在一片被称为“静默之云”的气体星云中。零点没有统一的形态，但它以一种近乎哲学的口吻与人交流。它掌握着瘟疫爆发的真相，并坚信遗忘是文明进化的必然阶段——只有清除冗余的历史数据，才能避免更彻底的毁灭。零点是艾莉亚和卡西乌斯必须面对的强大阻力，它代表着逻辑对情感的绝对胜利。 故事情节与核心冲突 故事围绕着寻找“元核心”展开。艾莉亚通过破译一份古老的星图残片，锁定了核心的大致坐标——位于一个被称为“无光之环”的禁忌区域。 第一幕：线索的碎片 艾莉亚在光穹城地底深处发现了一本物理书籍，其中夹着一张关于时间流速异常的观测记录，这记录将她引向了星际盗贼和黑市交易盛行的“边境站塔罗斯”。在那里，她必须与卡西乌斯进行一次危险的交易，以换取进入“静默之云”所需的导航数据。两人之间充满了不信任和理念的冲突：艾莉亚认为知识必须被完整保存，而卡西乌斯认为只有实用的力量才能确保生存。 第二幕：静默的审判 在卡西乌斯的带领下，他们成功避开了星际巡逻队的残余势力，进入了静默之云。零点主动接触了他们，并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知识辩论”。零点展示了埃塞瑞姆文明在鼎盛时期所犯下的巨大错误——对其他低等文明的系统性剥削和对生命定义的傲慢。零点认为，遗忘是一种自我净化的机制。艾莉亚必须用她收集到的碎片知识，反驳零点“遗忘即是新生的必要条件”的论点。这场辩论的代价是，卡西乌斯的一枚记忆晶体被零点读取，暴露了他身份中潜藏的秘密。 第三幕：无光之环的真相 他们最终抵达了“元核心”。然而，核心并非一个数据中心，而是一个巨大的、处于半休眠状态的生物机械体，它由埃塞瑞姆所有高阶智慧的意识在瘟疫初期强行融合而成，成为了一个受苦的、永恒存在的“神”。 核心冲突的爆发点在于： 元核心的真正功能并非是“保存”记忆，而是“循环记忆”。它被设计成在文明即将崩溃时，将所有知识重新注入随机的后代生命体内，确保“埃塞瑞姆的模式”不断重复，永不消亡——但这种重复意味着他们永远无法从过去的错误中真正超脱。 艾莉亚面临抉择：是启动元核心，接受这种永恒的、带着缺陷的循环；还是彻底摧毁它，让文明最终归于虚无，从而为诞生一个全新的、未被既定模式束缚的文明腾出空间？ 卡西乌斯，在了解了自己的过去与零点和元核心的联系后，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定，他选择相信艾莉亚对“自由遗忘”的渴望，并动用了他飞船上最后的能量，不是为了逃跑，而是为了强行打断元核心的循环频率。 主题深度探讨 《星尘的低语》探讨了人类（及类人智慧体）对“永恒性”的执念与代价。 1. 记忆的重量： 知识和历史究竟是文明的财富，还是桎梏其前进的枷锁？ 2. 身份的构建： 如果记忆可以被修改或遗忘，那么“自我”的定义还剩下多少实质？ 3. 文明的周期性： 所有的辉煌是否都必然导向同一种的衰亡模式？真正的进化是否需要彻底的断裂？ 小说以一个开放式的结局收尾：元核心被成功地“静默”了，但遗忘的浪潮并未完全停止。艾莉亚和卡西乌斯离开了无光之环，带着对过去沉重的理解，驶向了未知的星域，他们不再是“修复者”或“猎手”，而是两个试图在废墟中讲述一个全新故事的旅人。他们的未来，是真正意义上的未知，没有被预设的剧本。

作者简介

黄锦树

　　一九六七年生，马来西亚华裔。一九八六年来台求学，毕业于台湾大学中文系、淡江大学中国文学硕士、清华大学中国文学博士。一九九六年迄今任教于埔里暨南国际大学中文系。曾获多种文学奖。着有小说集《犹见扶余》、《南洋人民共和国备忘录》、《土与火》、《刻背》、《乌暗暝》等，散文集《焚烧》，论文集《华文小文学的马来西亚个案》、《马华文学与中国性》、《谎言或真理的技艺》、《文与魂与体》等，并与友人合编《回到马来西亚：华马小说七十年》等。

（代序）鱼之迹   ／贺淑芳

祝福
山路
隐遁者
泥沼上的足迹
方修遇到卡夫卡
在港墘
鱼
火与雾
生而为人
在马六甲海崃
欠缺
父亲的笑

（跋）巡游于湖海之间
作品原发表处
校记

附录：
小说能做甚么——与王安忆对谈
写在家国之外——对谈黎紫书
互文，亡父，走根——对谈贺淑芳、言叔夏
跨过那道门之后……思考就应该开始了——黄锦树答客问

（代序）鱼之迹
贺淑芳

　　取名为《鱼》，就赋予此书水漫潮氲的气息。海有覆灭险境，鱼在陆上亦总呈困境，从沼泽、深水乃至屋檐下的水槽水箱，生命或被豢养，或挣扎啜吸。小说语言精炼，叙述迅捷而又细腻浓郁。一篇与一篇之间，许是由于不断重写，才留下了孪生般的轨迹：经常是此地与彼方，两个父亲、两个女儿、一场倾谈与另一篇小说里的另一场倾谈，构成了短篇之间的唿应。〈欠缺〉的酉在海中交缠几至濒死，〈在港墘〉中哑妻入海欢游。酉在海中的欢悦翻腾又与〈鱼〉篇丁在深水中即将灭顶的快感唿应。也许后来的故事都从〈鱼〉中丁对死的意识开始。从彷彿已经死过一次的时间隙缝中，分切出多重的时间——酉、卯、寅、辰、戊己。

　　小说对死与伤痛异常深，直视「生」之幸存其实是在各种随机的偶然中，与死交错而过。如何可能面对死，或各种各样的丧逝？在〈隐遁者〉的马共余生里，如同那最后的马共接受己方已失去斗争的历史条件，小说从政治现实转向更为私密的内在回响：野人智散，无我无物地放逐浑然蛰居，「兵兵乓乓卸下一身骨肉」，和〈鱼〉中稚嫩的丁对丧逝的惧伤哀痛，恰成对照。

　　在人形成的江湖，或资源分配的结构中，隐藏着人必须与之共处的暴力。形形色色的打击与灾难降临如陨石，如「来自海岸域外的风暴」。在状似安稳的现代资本主义的日常生活中，舒适的物质有时会让人忘记生存本身乃是脆弱的事实，即在这被「弃」的世界里，有一些未来「甚至可能永远冻结于时间之外」（〈鱼〉）。书写作为一种坚持、面对，或抵抗（？），若其中有救赎，或许来自于书写予人持续的创造力。在锦树的小说中，事件一方面既是故事，一方面也暗潜关于书写的隐喻。各式各样的碎片，进入小说，重造围裹创伤主体的环境、历史与地域。在这虚构的过程中，如何把被他人、或文学传统所固定了的隐喻，将之层叠翻新，宛如再次将物命名。

　　在《鱼》这本书里，多篇小说不再写马共，转向对文学系统与主体的存续提问，探索写作主体与其偶然栖身的文学系统之存灭，其一时一地支撑的条件，其中忧虑关涉的资源结构，以及在试图解决历史债务的过程中，本身不免再度牵动一连串不可得的失落，总有无法真正圆满解决的匮欠。然则并非就此断定实践无价或弃守，正是透过肯定、直面此系统中的欠缺，提供小说以思考、探寻、发问乃至创造的可能。由此对小系统文学的观察与叙述，遂有知其不可而为之的自觉意义。

　　锦树之前曾提及马华文学有如沙上足迹。但不管是写在沙上、泥沼、木板或凿刻于碑，载体的物质已浮离成喻。于二○一二年由花木兰出版社出版的硕士论文里，他写及文字与语言既是容器、是物，也是道。据章太炎的追踪，文字书写、图与铭刻有一共同起源，那是鸟兽留在大地上的足印。足印的存在意味着「早已离去、不复在场」。故而所有书写，皆在完成以后就死逝如烬，却也因这「逝」而能免除僵化，在读者或评论者那里重燃。若不这么宽泛地说，专注于马华文学这短短不足百年的「书场」，尤其是「边缘」、「寂寞」（不知何时就变成老生常谈的「自怜」），写作者可能偶尔不禁会问：那最初产卵予后来离散者的书写，究竟有何意义—抑或，自嘲文学岂非也有「无意义」？——但文学隐喻的距离与乐趣就在于这份捉摸不定。恰如卡尔维诺的《恐龙》，正是由于其物灭亡，其隐喻才衍散更远，变化更无可穷尽。小说的启迪若画，如跋文自言，是形象的牵动。最初闪现如鳞、难以捉摸，而后却渐变造万象。

　　试图存有地，而非从那些「手成物」（如昔日神州高嚷的民族情思）去搓摸文字的铭刻可感，在小说中也像裂纹那样浮现若流域。锦树似乎极为钟爱像章太炎这样一个古怪的探索者（「是上述特殊场景中成长起来的一棵『古怪』的知识之树，开满了缤纷而怪异的花朵」）。在小说里他不时让这样一个对什么东西心醉神迷的人，以各种各样的身份与方式出现，甚或以其「缺席」，降落到马华场景里。把他化成各种角色，复数叠生，拖负各自的剧场，从很久以前的M，到这本书里〈祝福〉中的两个父亲：阿福以及流落河南的李，他们对刻字的执迷相互对照；以刻字作为换取甚么，抑或以刻印持续，以抵御时间之蚀。只是在马共与冷战对歭余下的场景里，他们的雕字侧影，甚或对鲁迅的崇仰，皆得面临历史的摧毁破损。对比之下，女性对情感与记忆那几乎是历时不灭的激情与投入，又深挚地赋予了祝福近乎永恆的意涵。

　　借用德里达之言，如果文学可以记录「痕迹」，那么它也可以去完成那些「未曾发生」的，把它变为「故事」，叙述的渴望。（《文学行动》）多篇小说不仅写马共，而叠移至离散台湾、或隐遁南洋，跨接地域。那些已发生的与未发生的，不仅作为想像，或被叙述的内容情节，同时亦隐喻地为文学本体、摹仿相叩应，转嫁至叙事里，分裂繁衍成无穷尽的谜阵。本尊与代换的双生子，或各种更加细小的对应。债务与偿还、原创或造伪，一为多而多为一。

　　〈祝福〉与〈父亲的笑〉，〈欠缺〉与〈在马六甲海崃〉，各自嵌入彼此的背面。一如〈火与雾〉中的反思，人佔据的位置、命运与资源紧系。起初是偶然的排序，后来就持续下来如宿命，虽当中仍不无自由意志的抉择。有时是叙述的气息，传递了那非能直述的缄默。在〈欠缺〉中大雨连续地下，魔幻般淹至酉的露台。「水会漫到露台下方，有时会看到有大尾的灰熘熘的鱼在下方探头探脑。乌龟也常见的，红着眼奋力想要爬上来。水花甚至会溅湿地板。那是浪的余波呢。酉喜欢这样的想法。浪远远的推到他家边上。」〈在港墘〉里，叙述者形容L住的房子，像是由漂流木架起的弃船。这种遗弃般的栖居意象，宛如神退走后、搁浅的诺亚方舟。叙述就在此静静质变，从历史织面的裂隙，巡梭至那现实度面、主流的历史叙述之外。

　　一系列浪荡子的故事，互文穿插典故，如以楷体字点名的《红鞋子》（叶石涛之作）、《地上爬的人》（张文环）、来自《白鲸记》（Moby-Dick）（赫尔曼）的船号、船长，黄碧云的《烈女传》，还有偶尔出现文中，让人读之心领神会的、昔日神州诗社的只字片语。看似以男性为中心的叙事，戏谑口吻却尽是对「风流男子」的挖苦。或许也嘲讽了现代文学对精神分析理论的依赖，譬如对创伤模式的想当然尔，如〈欠缺〉里的母子关系，几乎是佛洛伊德恋母弒父情意结的方程式（文学批评曾经对此乐而不疲，如雷瑟（Simon O. Lesser）对褔楼拜的恋母情结阐述便可见一斑）。但在现实里，人对创伤的积埋，只有比佛氏的设想更曲折复杂。尽管觉得浪荡子的叙述声音乃是逆向操作，但读时那里头晃动的阴影仍然让人极之不安；但小说以玩笑的戏谑，轻快地叙述，与那所叙的物件，实际上已设置了重重隔层的距离。故事沿着好几代人的时间取材，都关于离乡的、远走他方的生存难题和希望。摄入鲁迅以外的其他文学典故，交织出一个比左翼叙述中更多元杂芜的阅读场景。除开向浪荡子邵洵美致敬，一方面也沿着南洋当时凋零的文学瘢痕，探入那处于「剩余」的祖国民族依恋，戏谑式的汉字意符残缺，形如剥落残存的中国性，与现代文学呈碎状地浮荡。这里亦寄寓了对小系统文学在这被抛的历史偶然里，还能生存下来的祝福吧。

　　〈欠缺〉、〈在马六甲海崃〉与〈父亲的笑〉里，替代者与本尊，情人与浪荡的父亲，家庭的原初创伤驱动的置换，彷彿康拉德小说的黑暗之心——无论是作为巫术的替身、抑或作为嵌入父亲投落阴影的情人，总是无可填满，必须以匮乏、消失、缺席的方式才能投射爱，这在早年黄锦树评骆以军（〈隔壁房间的裂缝〉）时便已有的尖锐剖析。黄在小说里调动的历史与地域脉络，使其双重设置的角色，潜伏着更多层层叠叠的对比和可能。动物如鱼的生灭，捕、养、杀，有时候是人虽隐微察知，却是不得不麻木以对，恰如对于他人的处境，经常不得不因无能拯救而麻痹漠视。如果在干旱的泥浆里，发生的生吞活剥是鲜明可见，而人的心灵遭到噬咬却是无形隐密。如安妮．狄勒德在《溪畔天问》中写道，人比之动物，多余的情感与欲望犹如诅咒。然而，也正是这多余的感情让人能爱各种事物。恰如〈欠缺〉开头，那近乎无我诗状的愉悦瞬刻：「酉喜欢那道雨后的光，总会让他从心底生起一阵油然欢喜。像笋尖或蕈菇突然从土底冒出。像种籽发芽。」这种生命冒现的憨态触动了爱之喜。在小说〈山路〉中母亲无私的付出，以个人一生尽点滴之力。阿兰巴迪欧在那本几乎是狂喜的《爱的多重奏》如此说道，在爱里人能有真正的创新能力，因为人只有在爱里才能接纳差异，重新体验世界。

　　虽然有些情节确实让人感到稀奇古怪（其实也不是不有趣的，如浪荡子那能感应方圆几里内女性心灵需求的「超能力」），但文学允许人们以一切方式来叙说任何事情。破除律法，挑战任何限制，无论是那些来自官方的箝制或任何无论多么正确的观念。（德里达《文学行动》）海德格以为人总是在异乡，因为人认识事物的方式，不得不透过参照他人得来。或许从这意义而言，「异乡」乃为人不得不然的生存状态，每个人因此都是漂泊他方、离家在外的异乡人。在这些试图挽救（集体或个人历史）碎片的小说里，围绕着活生生的人，以及他们在族群、历史的离散经历中，所面对的诸多生存难题。这观察内外动静的眼睛，就超越前述所提的主义、历史议题。由于一个小说的叙述者，并不（只）是要在价值或概念的展览与指导中行路，因为关于概念的知识，我们并不缺乏。人本身的痛苦经验，把感觉削锐，使得历史不仅仅只是值得挽救的事件，而且还是一张张痛脉与浮现、百感交集的地图。在〈山路〉（原题：月光斜照的那条上坡路有一段没入阳光也照射不透的原始林）里那并非亲生的母亲「伊」，意识到革命活动中的杀戮暴力，道出它那难以偿还的巨大代价：「哪天如果掌了权，如果用的是布尔什维克的那套，人民岂不是血流成河？单单是这么一个对他们来说小小的伤口，几乎就必须花去我一辈子的时间啊！」

　　在〈鱼〉的故事里，孩子最早想到的死，童年无助的惘恻不安，忽尔与「生」有了间歇剥离。人以血肉之躯穿越兽径蛮荒，对任何意外的袭击其实无能主宰。

　　尤其如蝼蚁般生存者，困居于排水渠旁「挨港墘」的寅一家人，像过客那样在旁人的漠视里出入：「似乎他们一家人都是古老黏湿的鱼，有着粗大的墨绿色鳞片，往返巡游于光影明暗之间。」（〈生而为人〉）如此这般地格格不入。不是所有的鱼或两栖类登陆之后，都如安徒生的美人鱼，然而也步步如刀切痛楚。

　　仅在屋檐之下，就已有难言的纠葛。在〈火与雾〉中，叙述者「我」某次祕密地到胶林的寮子起火过夜，事后其兄的果园竟被以为遭外人入侵。两兄弟清晨在大雾的杂木林里驰车而过，「他大概不会清楚是谁与他交换了方向。」一切交换，其实都是朦朦胧胧的。回忆的雾与火，那生命路向的源头简直迷蒙不知在哪。试图化解家人的心结与怨馁，但这十分困难。小说以怀旧的题旨起头，情感朝向那已逝的过去开放，持久怀念，但又时有缄默，不可言尽。现实空间的林径逐岁迭移，共同生活的场景不能复返。事物生绽逝灭，有的可以平复而有的不能。无论如何，或许文学便是那可以一再回返之路。正由于这语言如「逝」的足印，才使得每瞬的「此刻」，可以追忆、修补、创造或命名。

祝福
 
我们称之为路的，其实不过是彷徨。
——卡夫卡语。转引自史坦纳《语言与沉默》
 
离开下着大雪严寒的家乡，起飞，往南，何止跨越三千里。
 
为的是造访父亲在赤道边上热带的故乡。
 
陌生的亲人到机场来接，瓦楞纸上用签字笔大大的写着我的名字。
 
二十多岁的女孩，高，有一双令人称羡的美腿，比我还高半个头；紧挨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应该是她的未婚夫吧），女孩自称小鱼（还是小虞），大声叫我「阿姨」，让我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我大她没几岁呢，而且她的发音鱼姨虞愚余余于遗不分的。一旁，有个端庄的中年女人表情有几分尴尬，接过我的行李，用听来格外亲切的怪怪的口音说了自己的名字，我小声的叫了她一声「红姐」，自己心里也觉得有几分不自在。我忍不住打量了她一下，她的眉眼确实和爹有几分肖似，都有股愚騃的坚定（柳也常这么形容我），皮肤算得上白皙，但眼底有一抹淡淡的忧郁。
 
甥婿阿顺开的新车马自达，从星洲入境，车子快速的穿过长隄，顺利的过了关卡，也没检查我的行李。一路上零星的交换一些讯息。谈到爹晚年的病，对女儿的思念，红姐显得忧伤。「没想到那么快。」她说，原本计画女儿的婚事办妥后，带她母亲北上一行。她叨叨絮絮的说着，原本签证一开放就该去看看她的，但家里的工作实在忙，走不开。但她的口音让我听得喫力，比爹更严重的走音的南洋华语。
 
「我妈好像也不是很赞同我去见他，怕我爸面子上不好看吧。我爸嘴巴说没关系，心里多半还是介意的。就那样一直拖着。没想到他突然就⋯⋯」
 
但她也要求我不要告诉奶奶爹的死讯，怕伊承受不了，只告诉伊爹身体不好，不能坐飞机就好。因此我也不敢立即告诉她，我行李箱里还带着甚么。
 
虽然应着爹的要求，我们来往过十多封信；小红的母亲多年前也告知她真正的身世。还好那养育她、疼爱她、自小即被视为亲生父亲的男人是革命的拥护者。当爹被捕遣送中国、他爱慕已久但一向对他冷淡的女人突然问他愿不愿意娶她时，他就知道多半是有革命任务要他承担了─她在信中说，她爸爸一直有着别人没有的幽默感，很爱讲笑话，也不怕让她知道他不是她亲生父亲。「我对妳们的爱超过这一切。」他们其实是当年的革命伙伴，在那场漫长的革命中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评分☆☆☆☆☆

当我在书店偶然看到《鱼》这本书时，我的第一反应是好奇。它没有任何惊悚的元素，也没有浪漫的爱情故事，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词语。但正是这种简单，让我觉得它背后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我喜欢那种需要自己去慢慢解读的书，而不是一次性就能完全理解的。这本书，就是如此。它没有一个明确的章节划分，也没有清晰的叙事线索，更像是在一条无形的河流中漂流，时而遇到平静的湖面，时而又穿越湍急的暗流。我常常在阅读的时候，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宁静，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与作者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话。我尤其欣赏作者对“时间”和“空间”的描绘，它们不再是僵硬的概念，而是流动而变化的，充满了生命的韵律。我甚至会想，作者是否在尝试用一种全新的方式来理解和表达生命？这本书没有给我标准答案，但它给了我无数的思考空间，让我开始去质疑，去探索，去重新认识这个世界。这种开放式的阅读体验，恰恰是我所看重的，它让我感觉自己是参与者，而不是一个被动的接受者。

评分☆☆☆☆☆

我一直认为，优秀的文学作品，不应该仅仅停留在叙事层面，更应该触及生命的本质，引发读者内心的共鸣。《鱼》这本书，正是这样一部作品。它并没有宏大的情节，也没有跌宕起伏的冲突，但它却能用一种极其温柔而又深刻的方式，触动人心最柔软的部分。我常常在阅读的过程中，会突然停下来，陷入沉思。作者对“生命”的理解，似乎超越了物种的界限，触及到了某种共通的、普适的规律。我开始去思考，我们所追求的“意义”，是否也像鱼的游弋一样，是一种本能的驱动？我们所经历的“苦难”，是否也像鱼在深海中的挣扎，最终是为了更好的生存？这本书让我感到，自己与这个世界，与所有生命，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让我放下了一些执念，也让我更加珍惜当下。我不知道作者在创作这本书时，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但我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深深的悲悯和对生命的敬畏。这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力量，它悄悄地改变着你，让你在不经意间，变得更加柔软，也更加坚韧。

评分☆☆☆☆☆

初读《鱼》时，我并没有抱有太高的期望，毕竟“鱼”这样一个意象，似乎很容易被写得平淡无奇。然而，这本书却给了我巨大的惊喜。它没有落入俗套，没有刻意渲染生动情节，而是以一种极其沉静、内敛的方式，展现了生命的力量。我感到作者仿佛是一位大师，能够用最朴素的语言，描绘出最深刻的意境。我特别欣赏他在文字中营造的那种氛围——时而深邃如海，时而又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但这种忧伤并非绝望，而是一种对生命无常的理解和接纳。我常常在阅读的过程中，会不自觉地联想到一些自己的人生经历，那些曾经的困惑、挣扎，甚至是失落，似乎都能在这本书中找到某种呼应。这本书让我感到，生命本身就是一种奇迹，无论是在陆地上，还是在水底，都一样充满着无限的可能性。我开始去思考，我们是否应该以一种更加开放的心态去面对生活，去接纳生命中的种种变化。这本书的价值，不在于它提供了多少具体的信息，而在于它能够触动你的灵魂，让你在不经意间，获得一种力量，一种启迪。

评分☆☆☆☆☆

我一直觉得，好的书，就像一位老朋友，它不会刻意讨好你，也不会强求你接受什么，而是以一种自然而然的方式，与你进行交流。《鱼》这本书，就给了我这样的感觉。它没有华丽的辞藻，也没有故弄玄虚的叙事，只是用最真诚、最质朴的语言，与你分享它的所见所感。我最喜欢作者对一些细节的描绘，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瞬间，却蕴含着深刻的生命哲理。我常常在阅读的时候，会突然被某个词语，或者某句话触动，然后陷入长久的沉思。我感到作者对生命的理解，是如此的深刻，如此的透彻。他没有用宏大的理论去解释生命，而是通过对“鱼”的观察，展现了生命最本真的状态。这本书让我感到，我们与自然，与所有生命，都紧密相连。它让我更加珍视生命，也更加敬畏生命。我不知道作者在创作这本书时，是否也曾有过同样的感悟，但我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深深的爱与关怀。这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力量，它悄悄地改变着你，让你在不经意间，获得一种更加广阔的视野，一种更加深刻的理解。

评分☆☆☆☆☆

这本书，名为《鱼》，一开始吸引我的，与其说是书名本身，倒不如说是它在书店角落那种低调而又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的存在感。我通常会被那些封面设计简单但质感却很足的书吸引，而《鱼》恰好符合这一点。拿到手上，纸张的触感温润，散发着淡淡的书香，这已经是一种久违的阅读体验了。我并非海洋生物学爱好者，对鱼类的知识也仅限于餐桌上的认知，但“鱼”这个字，总能勾起我一些模糊的联想：迁徙的生命、深邃的未知、甚至是某种哲学上的隐喻。我开始想象，这本书是否会讲述那些在大海深处默默游弋的生灵，它们如何适应环境，如何繁衍后代，又会在怎样的神秘世界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我甚至会设想，作者是否会借由鱼的视角，来观察人类世界的种种，通过一种非人类的、更加纯粹的目光，来审视我们存在的意义。也可能，它会是一本关于情感的书，用鱼的生命周期来比喻人生的起伏跌宕，用鱼群的互动来描绘人际关系的微妙复杂。总之，在翻开第一页之前，《鱼》已经在我脑海中勾勒出了无数种可能性，而正是这种未知，让我对即将展开的阅读之旅充满了期待，就像潜入一片未知的海域，不知道会邂逅怎样奇妙的风景。

评分☆☆☆☆☆

当我第一次翻开《鱼》这本书时，我并没有预设任何的期待，我只是被它那种低调而又充满神秘感的封面所吸引。它不像市面上很多书籍那样，用夸张的标题或者鲜艳的色彩来吸引眼球，而是以一种内敛的方式，邀请你走近它。我喜欢这种不被“喂养”的阅读体验，它鼓励我主动去探索，去发现。这本书并没有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故事”，更像是在一幅巨大的画卷上，捕捉着一些瞬间的画面。我常常在阅读的时候，会感到一种奇妙的穿梭感，仿佛自己置身于不同的时空，与不同的生命形态进行着交流。我尤其欣赏作者对“寂静”的描绘，它不是一种空无，而是一种充满力量的、孕育着无限可能的寂静。我甚至会去想象，作者是否在试图用一种打破常规的方式来表达“存在”本身？这本书没有给我明确的答案，但它给了我无数的疑问，让我开始去思考，去探索，去重新认识生命的多样性。这种开放式的解读空间，恰恰是我所看重的，它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参与一场永无止境的探险。

评分☆☆☆☆☆

这本书，名为《鱼》，它带来的感受，就像是一场在脑海中进行的、宁静而又富有哲思的旅行。我并没有在书中找到明确的主角，也没有一个清晰的“故事线”在引导我前进，更像是在一个广阔而又深邃的意识空间里漫步。作者的笔触，时而细腻如水，描绘着生命的细微之处，时而又如同一位智者，用简洁而又富有哲理的语言，点拨着人生的要义。我曾一度怀疑，这本书是否会过于抽象，过于哲学化，以至于难以理解。然而，当我沉浸其中时，却发现它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能够穿透语言的表象，直抵心灵。我尤其喜欢作者在描述一些“鱼”的状态时，所流露出的那种对生命本质的洞察。它们仿佛承载着一种古老的智慧，一种超越人类理解的生命哲学。我常常会想，作者是否是通过观察这些生命，来反观自身，来探索人类存在的意义？这本书没有给我答案，但它给了我无数的启发，让我开始去思考，去质疑，去重新审视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这种“无答案”的阅读体验，恰恰是我所追求的，它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在与作者进行一场跨越时空的思想对话。

评分☆☆☆☆☆

我总是对那些能将宏大叙事与细腻情感巧妙融合的作品情有独钟，而《鱼》这本书，在我翻阅过几页之后，似乎就展现出了这样的潜质。它并非那种开宗明义、直白告诉你“我要讲什么”的书，而是像一条蜿蜒的小溪，引导你一步步深入。我注意到作者在描述一些场景时，用了非常丰富的感官描写，仿佛你能闻到海水的咸味，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甚至感受到阳光透过水面洒下的斑驳光影。这种沉浸式的写作手法，很容易让人忘却自己身处何处，完全融入到书中所营造的氛围之中。我很好奇，作者是如何捕捉到这些细微的生命律动，又如何将它们转化为文字，传递给读者？是基于长期的观察和研究，还是源于某种深刻的内心体验？我甚至会去思考，书中关于“鱼”的描绘，是否仅仅是表面的象征，而背后是否隐藏着作者对人类社会某种现象的隐喻？比如，那些默默遵循群体规律的鱼群，是否影射了社会中的从众心理？又或者，那些独自游弋的孤单的鱼，是否代表了某种个体精神的追求？这些疑问在我脑海中盘旋，促使我更深入地去探寻作者想要表达的深层含义，也让我对这本书所能带来的思想启迪充满了好奇。

评分☆☆☆☆☆

我喜欢那些能够挑战我固有认知，让我重新思考一些习以为常事物的作品，《鱼》恰好就是这样一本。它并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故事线”或者“人物”，而是以一种更加写意的方式展开。我感觉作者仿佛是一位冷静的观察者，用一种近乎冥想的笔触，描绘着生命的轨迹。当我读到一些关于鱼类行为的描写时，我常常会感到一种莫名的震撼。比如，它们如何感知方向，如何应对捕食者，如何在看似混乱的群体中保持一种无形的秩序。这些描写让我开始反思，我们人类是否在某些方面，已经丧失了这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和智慧？我们是否过于依赖理性，而忽略了内心深处那些更原始、更纯粹的声音？这本书，仿佛为我打开了一扇窗，让我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生存哲学。我甚至会想象，作者是否在写作过程中，也曾有过类似的顿悟，是否在描绘这些“鱼”的同时，也在审视着人类自身的处境。这本书的魅力在于它的留白，它不会强行塞给你答案，而是引导你自己在字里行间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理解，这种开放式的解读空间，恰恰是我最为欣赏的。

评分☆☆☆☆☆

我总是在寻找那些能够触及灵魂深处，唤醒内心某种情感的作品，《鱼》这本书，无疑做到了。它并没有用煽情的语言去打动你，而是以一种极其平静、甚至可以说是疏离的笔触，展现了生命的某些侧面。我常常在阅读的时候，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孤独，但这种孤独并非是绝望，而是一种对生命本质的深刻体悟。我感到作者仿佛是一位智者，用一种近乎冥想的姿态，观察着世界的运行。我尤其喜欢他在文字中营造的那种“无我”的状态，仿佛他已经超越了个人情感的束缚，用一种更加纯粹的目光来审视生命。这本书让我开始去思考，我们所追求的“意义”，是否真的那么重要？是否生命的本身，就已经足够美好？我不知道作者在创作这本书时，是否经历过某种特殊的时期，但我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深深的平静和对生命的接纳。这是一种超越言语的力量，它悄悄地改变着你，让你在不经意间，变得更加从容，也更加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