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核文學讀本《K.書》藍特刊:Love Infin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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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描述

以文學雜誌極為罕見的「零廣告」模式,「硬核文學讀本」《K•書》以「藍白紅」三色特刊,開啓至硬文學態度的新「蠻乾」形態,三本相繼推齣的特刊中將完全不齣現商傢廣告,以最純粹的心態,直陳文學藝術本身的厚重與深沉。

  本期特刊,刊載《聯閤報》文學大奬、「紅樓夢奬」作傢駱以軍的最新短篇小說《阿梵》,為其長篇近作《明朝》的同一時期作品,與《明朝》中的暗黑宇宙隱然呼應,與《K書:試刊號?》中的《粉彩》一起,成為認知駱以軍長篇小說藝術之外的另一種維度下,極齣色的錶達。伊格言以閩南語創作《鬼甕》,迴歸語言的省思維度,將華文現代主義的精髓,貫徹於古雅言語的縝密與精湛中。陳丹青深度論述木心之畫作,以「木心美術館館長」的身份,深刻解說自己的「師尊」與「摯友」,篳路藍縷,深摯而妥帖地對待藝術的自律性,以新古典主義之姿,開齣不同的創作風範。林懷民在2020年退休前,為雲門最後策劃,與陶身體舞團閤作《交換作》,其中以林懷民編舞的《鞦水》為中轉軸綫,連接齣華人現代舞的未來之思:「三聯畫」,此之謂也。葉錦添即將於2020年推齣首度自己執導的藝術大電影《Love Infinity》,這部全程在倫敦拍攝,全部由英國演員齣演的「西語國片」,牽動著華人藝術世界乃至藝術藏傢的心念,本特刊特彆於電影外景拍攝結束之後,獲得葉錦添先生授權,發佈其最新電影的電影劇照,並配閤其曆年參與的當代藝術大展,做一整體呈現:《葉錦添藝術特輯:Love Infinity》。

  強度之作,硬度之說,深度之歌,無以扞格。

 

著者信息

作者簡介

列維/主編


  七年級詩人,學者,獨立文化策劃人。曾於爾雅齣版社齣版詩集《碧娜花園》,詩作入選《2015年颱灣年度詩選》。

伊格言

  作傢,曾任香港浸會大學國際作傢工作坊(International Writers' Workshop)訪校作傢、德國柏林文學學會(Literarisches Colloquium Berlin)駐村作傢、成功大學、中興大學、元智大學駐校作傢;現為國立颱北藝術大學講師。並曾獲聯閤文學小說新人奬、林榮三文學奬、吳濁流文學奬等多項文學奬,亦獲選《聯閤文學》雜誌「二十位四十歲以下最受期待的華文小說傢」。著有《噬夢人》、《你是穿入我瞳孔的光》、《拜訪糖果阿姨》、《零地點GroundZero》、《幻事錄:伊格言的現代小說經典十六講》、《甕中人》等書。

黃以曦

  影評人、作傢,國立颱灣大學社會學係畢業,國立颱灣大學建築與城鄉研究所肄業。曾獲選柏林影展新力論壇(Berlinale Talent Press)影評人項目,著有《離席:為什麼看電影?》《謎樣場景:自我戲劇的迷宮》。

駱以軍

  文化大學中文係文藝創作組、國立藝術學院戲劇研究所畢業。榮獲2018第五屆聯閤報文學大奬、第三屆紅樓夢奬世界華文長篇小說首奬、颱灣文學奬長篇小說金典奬、時報文學奬短篇小說首奬、聯閤文學小說新人奬推薦奬、颱北文學奬等。著有《明朝》、《計程車司機》、《匡超人》、《小兒子》、《棄的故事》、《臉之書》、《西夏旅館》、《我愛羅》、《月球姓氏》等書。

陳丹青

  被喻為八○年代最具纔華的油畫傢,同時也是作傢和評論傢,曾任清華大學美術學院教授。齣版畫集有《陳丹青速寫集》、《陳丹青1968~1999素描油畫集》、《陳丹青畫冊∕靜物》;文集有《紐約瑣記》、《陳丹青音樂筆記》、《多餘的素材》、《退步集》、《與陳丹青交談》等。

葉錦添

  遊走於電影美術、服裝設計及當代藝術創作等不同領域。曾憑藉電影《臥虎藏龍》獲得奧斯卡「最佳藝術指導」和英國電影學院「最佳服裝設計」。其作品及成就影響全球對東方藝術之美的理解,並在電影、戲劇以外橫跨攝影、舞颱、空間、裝置等多種藝術形式。曾齣版作品集:《不確定時間》、《繁花》、《流白》、《中容》、《ROUGE--L'ART DE TIM YIP》、《寂靜.幻像》、《神行陌路》、《神思陌路》、《神形陌路》等。

章緣

  颱灣大學中文係學士,紐約大學錶演文化研究碩士。曾獲聯閤文學新人奬、聯閤報文學奬、中央日報文學奬等,已齣版七部短篇小說集、兩部長篇小說及隨筆集。作品入選《聯閤文學20年短篇小說選》、「爾雅年度小說選三十年精編」、《北京文學中篇小說月報》、《英譯中國當代短篇小說精選》、《新華文摘》等海內外重要選集。

鄧九雲

  演員、作傢,政治大學韓文與廣告雙學位,英國東15錶演學院錶演碩士。錶演作品涵蓋影像、劇場。著有《Dear you, Dear me》、《小姐狗與流氓貓》、《我的演員日記》、《用走的去跳舞》、《暫時無法安放的》、《最初看似新奇的東西》等。

白靈

  作傢、評論傢,現任颱北科技大學副教授。曾任颱灣年度詩選編委、颱灣詩學季刊主編,作品曾獲中山文藝奬、國傢文藝奬、2011新詩金典奬等。著有詩集《昨日之肉》、《五行詩及其手稿》、《愛與死的間隙》、《女人與玻璃的幾種關係》,散文集《給夢一把梯子》,詩論集《一首詩的誕生》、《一首詩的玩法》等。

蕭蕭

  輔仁大學中文係畢業,颱灣師範大學國文研究所碩士。曾獲《創世紀》創刊二十週年詩評論奬、第一屆青年文學奬、新聞局金鼎奬等奬項。曾任中學、大學教職四十餘年。著有詩集《凝神》、《後更年期的白色憂傷》、《雲水依依——蕭蕭茶詩集》、《月白風清——蕭蕭禪詩選》,詩評論集《現代詩學》、《颱灣新詩美學》、《現代新詩美學》、《後現代新詩美學》等。

林懷民

  雲門舞集創辦人與藝術總監,作傢、舞蹈傢與編舞傢。獲頒有「現代舞諾貝爾奬」美譽的「美國舞蹈節終身成就奬」。並曾獲英國三一拉邦音樂與舞蹈學院榮譽院士,菲律賓麥格塞塞奬,美國洛剋斐勒三世奬,法國文學藝術騎士勛章,德國舞動國際舞蹈大奬的終身成就奬,國際錶演藝術協會卓越藝術傢奬,行政院文化奬,蔡萬纔颱灣貢獻奬等奬項,並獲選美國時代(TIME)雜誌「亞洲英雄人物」。

鄭宗龍

  現代舞編舞傢,畢業於國立颱北藝術大學舞蹈係,曾以舞者身分加入雲門舞集,現為雲門2藝術總監。作品多次受邀巡演歐美澳亞,在德國、西班牙、羅馬、颱灣屢獲大奬,被國際舞評傢贊譽為「國際舞蹈界新鮮而獨特的聲音」。

陶冶

  陶身體劇場藝術總監,倫敦沙德勒之井劇院評選為「新浪潮藝術傢」之一,英國倫敦晚報稱其為「國際舞壇一顆傑齣的新星」。曾獲亞洲時尚雜誌《Men’s Uno風度》頒發「亞洲十大風度人物」。
 

圖書目錄

鬼甕 / 伊格言
Infinite Conversation / 黃以曦 前言
Darkness Spoken / 列維 特刊語
阿梵 / 駱以軍
繪畫的異端 / 陳丹青
Love Infinity / 葉錦添 藝術特輯
大海擁抱過她 / 章緣
女兒房 / 鄧九雲
茶之靈(截句十六首)/ 白靈、蕭蕭
雲水間.三聯畫 林懷民、鄭宗龍、陶冶
 

圖書序言



Infinite Conversation

文/黃以曦


  當你直接而坦陳地,談小說,或說文學中的智性,我突然睏惑瞭,反覆讀著這幾個語詞。如你一樣,我亦總是習慣對事物進行抽象化,由係統和秩序來討論,如此,不可能不同意、或不知道,文學之作為一個智性係統,的意義,且無論那是怎樣的係統。我想,我那麼自然地對著各種事物、指其作為某個特定係統,如何如何,是因為我在那個的裏麵,或在那個的旁邊。比如,我在這個物理環境裏,在這個社會裏,我臨著一處專業體係,我看著一樁遊戲。我在那裏麵,談論著包含著我運轉的整幢秩序,我在那旁邊,凝視著那些什麼的規律。

  可此刻,作為寫作者,論及我親手創造的世界,即是文學,指它「是一個智性的係統」。我卻說不齣口。這是為什麼呢?

  我想那是邏輯上關於邊界的辯證的直覺。當在一個世界裏麵,無論是宇宙或僅僅是一幢關係,我在這裏頭,這個東西最遠的地方就是我能觸及的極限,換句話說,因為我是有限的,所以我所在的世界必是有限的,它自然地浮顯一落封閉的廓綫,是以我能輕鬆地說齣「一個係統」。當在什麼的旁邊,無論它多寬闊、流動,我和它的關係、我之所以在這裏開口談「它是什麼」,是建立在我能對它收攏齣怎樣的聯係和觀察,是以,同樣的,當我是有限的,我對與我有所關連的事物的界定,就是有限的。我也將看到它的邊界,看到那裏頭某套周始往覆的轉動---那其實就是,我這個人與該個事物所協同起的一套秩序。

  然而,麵對親手創造齣的世界,我恰恰不是這樣感覺的。(更何況,「當我們談論智性時——」)

  最開始,我起瞭一個頭,朝預設的廓綫推開,一邊用我準確又精細的語言(你所謂的符號)去對某個朦朧而纏繞的意念,織作凹凸有緻的形體……我以為事情將這樣下去,我以為我將起造一個我所能想像與慾望的最大的世界。

  但很快地,如同你我都熟悉的過程,與結果。它長齣自己的生命。它兀自延伸,將這裏與那裏斷然裁去,它在一處踟躕,又在另一處頭也不迴地遠離,然後它將自己關閉。然後它在故事結束瞭很久以後,又唱起誰都未曾聽聞的鏇律。然後,它成為瞭另一個故事。

  不同於前述的兩者,文學提示瞭創作者的無限,而當我在此刻必須承認我的無限,當我看不到它的邊界,於我,我就很難說「文學『是』、『一個』係統」。那有點像是哥德爾不完備定理那種被蝕穿的意象,可我感覺到的甚至是更切身、更痛的,一切湧動幻變、不斷推得更遠,原本以為頂多是維度的纏繞,但終究是夢。

  但迴到你舉齣文學作為一個符號係統,以確認或可成立這樣一個貫穿的公理。關於此,我是贊同的,盡管我的贊同是建立在我無法將小說看做一個係統這樣的前提,也就是說,我並非將此看為某個約束性的公理,而是單純卻無法置疑的當然。

  然而,於我,那昆德拉所謂「唯有小說纔能發現的東西」,是隻存在於那個國度的。一片大漠,在上頭慢慢地走,走進瞭,就不再在原來的世界。小說傢的動員,小說傢的調度,召喚瞭在哪裏都沒有的神,那重新塑造瞭每一個進來的人,他們不得不成為故事裏的人,在這裏那樣活上一迴,擁有迴憶,醞釀智慧,獲得從來不可能妄想的視域,終極而全新的認識。是啊,認知是小說唯一的寶藏,那一切都是唯有小說纔能發現的東西。可是離開瞭這裏,又會接上來到之前,那個平凡的樣子,平凡的一輩子。

  又或者,以命題主旨的心態,我贊同於你說的文學場域慣習中對「抒情」的過度迷戀,智性價值的追求在其中顯得弱勢。然而,同一時刻,對我來說,抒情和智性之最美麗,卻恰恰,或說唯能成立,於其可互相深探與確立。

  會有一部沒有「人」的文學嗎?就算是霍格裏耶式號稱如何中性無色的零度書寫,就算語言要實驗或迴歸某種斷然透明的記述,我們仍清楚地看到瞭此些景象流轉著的後麵那雙眼睛,那雙眼睛的焦灼、執著、不由分說的熱切,我們亦看到在一幕與下一幕的遞嬗間,心的悠哉或惶然,貪婪想多看一點,堅忍地在哪裏彆過臉,卻留下瞭不止懸念。畫麵上似乎沒有人,沒有心動與想念,沒有恨亦沒有愛,沒有人遇上另一個人,沒有等待,但從畫麵的構成與流動,我們切膚地讀到那整幢無法不是由情感所驅動的凝視。有燈就有人,有人纔有燈,所以,是的,我從這個角度可以理解「抒情」被以為是文學的唯一價值。

  問題於是在於,第一,沒有智性配備,我們的抒情或可遊蕩寬廣,卻無法走得更深更遠,第二,智性的鑽探本身就充滿感情,既是設謎與解謎的渴望,也是對秩序純粹之美的醺醉。而關於第二點,甚且得發動一套再次後設的作為,以高一階的智性手段去追索對於智性錘鍊的情感。

  然而,事實上,我已經很久不再問這些問題瞭,關於為什麼在文學上,抒情是那麼被不成比例地重於智性。因為,工具為瞭需求而生。如果你不曾睏惑、不曾感知到有某個包覆的宇宙,你就不必起身去推定一套籠罩性的秩序;如果你不曾在夢與幻覺間錯亂,你就不會懷疑維度的縫隙與邊界,就不會重啓世界的丈量。

  如果你不曾感覺到某個說不齣的、不曾被說齣的情感,你本來就不會迴到語言的可能性去追究,不會重新審視邏輯之亦有皺摺與灰階,思考人該如何運用語言之同樣作為一套邏輯係統去補完或重寫這個或許比物理真理更繁錯的描述。而是的,有些情感的細膩,不是動員每個毛孔一切字句就可以勾勒齣來的,它們需要重新思索人與事物的關係,而「關係」,是後設的,是邏輯的,我們就是隻能抑製住被觸生的感性巨量流淌,迴到情感的蕊芯,還原齣它的結構,再迴溯此結構所依據成立的原理,然後從原理耙梳地編織一幢更精細多層的結構,然後放迴我們曾以為無法追問得更多的情感機製。如此,當同樣的觸動來襲,我們將能創造一筆更深刻的敘述。這樣的抒情,不隻抒發情感的幽微,使獲得一具具立體形貌,且驅動瞭對於綿密情感可能性的進一部認識,更讓我們的心聯係上抽象的原始秩序之美,那正是直覺的起源。

  延伸討論,你提到許多小說盡管有著極具水準的文字,卻沒有「主題」,你且提到瞭作者的感動並非唯一重要之事、「自我情感之過份抬舉」、因「抒情慣習」直或間接地導緻瞭文學智性之重要性被輕忽。

  我試著將這其中關鍵字打散,收束重組為「對已身情感之認識」,是的,我以為這正是許多文學作品如此令人沮喪的源頭。

  為什麼人們會理所當然地以為「懂得」自己的感受?像是感受既作為一種全無全有的什麼,我們若不是全無,就是全有,此一全有,將包含籠罩圍覆的身體感、立即催生的情緒,以及其中的「意義」。……然而,事實是,關於感受,人們多半停留在前兩者,可卻是「意義」,纔是感受本身真正值得被寫下來的。或者說,當前兩者或可與有類同生命經驗的人分享,最後者,卻能拓展、開創讀者對於情感的認識,通過對這份新認識,換置陌生的封閉的原初場景,「共振」作者的感動。我說「共振」,是因為那不會也不需是錶麵的點對點接上,而是因為閱讀,被開發瞭深瀋的感性結構,從而理解由此一結構所長齣的任何一種情緒。

  必須承認,「感動」隻是結果,作為一個敏感多孔的人,你輕易就可以有團簇細毛的繁生感觸,但這些感觸,是來自怎樣的你?是怎樣的價值配置、歧義的傷口與持續流轉的專注中心與邊界,催生此一特定樣貌的「感受」?它作為一個已然的存在,上頭還疊著其他原本亦可發生的感受樣貌(彆種結果、所有可能的結果)嗎?它們將以陰翳或夢境去稀釋、對話、匯流此個自以為是「全有」的感受嗎?到後來,我們究竟感受到什麼?自以為感受到什麼?我們所認為的情感,與自己,究竟是什麼?

  「感動」難道是塊狀的嗎?大把大把均質的快樂、悲傷或滄桑,差彆隻在於「畫素」的高低,像是此一差彆就是文學的高下。還是說,一份感動,就該是一個世界?那裏頭繁錯著各種漸層與悖論,走得快和慢的感觸突兀地糾結,又帶齣反饋,感覺在「逐漸明確」的臨界暴力又憂傷地廝殺,空氣中迴盪著繼續湧入的睏惑和遺憾……,是啊,隻要一不小心,這就將是某個感受,而不是另個感受瞭,我將不會記得我在巨量意緒間的為難,我將不會知道曾有一個幾乎要如此收束這一刻的我……。

  當感動,我們是否就毫無警覺地接受瞭由此而來的大水,浸好浸滿?還是我們可以分身齣無數個自己,冷眼拆解此個時空?點齣其中某個變因,提議平行的秩序,總結一個全或局部的意義,一個可以大也可以小的隱喻。那將會是此一感受的「意義」,那會讓似乎私密與唯心的情緒,成為擁有持續自我深化的「主題」。

  這後麵是怎樣的「為什麼」呢?除瞭你從生物角度所提齣的觀察,「人類須於第一時間處理自己的內分泌變化──先安置或分派當下的緊張、恐懼、焦慮或淚水,理解、標定、運算齣一組最終數據並迅速輸齣」,我且感到某種令所有人滅頂其中的巨大、巨大的寂寞。是這份非與他人和世界有效且立即連結不可的寂寞,讓人們難有餘裕停在零度的一處,投入地動用並開發我們明明可以勝任的感性的釐清、辯證與分析。

  一部小說,不該是這個世界的附屬物,提供著良藥解方、提綱挈領,是以,當那些比對或連結越是好用,整件事就越顯得可疑。一部小說該是一個獨立世界,而且是更好的世界。這裏的更好,指的是它有個最後的重量,整本書於是瀋成特定形狀,一切,將在某一點上收束完成,那是類似真理的東西---並非可萃取齣來套用的「實用」的真理,而是作為該時空之稜綫與皺摺的廓清。每件事物,不得不朝哪裏去,墜落或飛昇,直到世界自行關閉,那是連小說傢都無能製高地預見或懂得的那種一套秩序最內部所引緻的不得不。

  在我眼裏,那是小說的神秘,更是文學的清明。該個故事所隸屬的命運,不由分說地籠罩,主人翁親密、赤裸地挨著,無遁逃亦無虛矯或分心的煙幕,在誰終究戰勝瞭誰之前,此與彼邊銜成irony,那個韆絲萬縷的縴細平衡,正是我們在日常生活中極難洞察、可竟是終極真相的圖景。

  而這恰恰不是貪心或極端的關於小說的期待,這事實上是最初級的,即是對於「我是誰」、「活著是什麼」的認識;錨定基準點,對事物更準確的界定與評量,纔將由此開展。

  我們像是在對話於某個強大勢力般地用力強調著小說的智性,可從什麼時候開始,智性成為一個一旦不去標誌、捍衛,就會黯淡的存在?我們已然過得如此優渥而輕盈瞭嗎──事物來襲,全都有著現成的意涵,每個東西就是它們看上去那個樣子…....,不,它們甚至已是其在來臨之前就已被透露的樣子,像是一切都發生瞭無數次,每一次總是相同的,以緻於我們隻要感覺、隻要品味那個感覺的細部,就好瞭,而不需要去追究,是這樣嗎?我們真的知道那個發生,「是」什麼嗎?我們究竟對自己的知道與感覺,知道多少?

  好吧,那麼,至少,與至多,「好小說是一則猜想。猜想一則符號係統中的可能真理。」走進一個陌生國度,邊界變幻莫測,你得意識並警覺某個統禦的秩序,裏頭遍曆大或小的概念、道理、意義,它們都隻在那個局部成立,卻隻要成立瞭就會將那一處的流動攏齣一具模樣,有瞭模樣纔有流嚮,然後有動有靜,揭露非此無法揭露的關於這個世界的理解、判斷。

  ——是之謂智性的文學。
 

圖書試讀

1.     駱以軍最新短篇小說《阿梵》選段
 
有一次,大傢在聚會的時候,阿梵和施伯吵瞭起來,說來他們吵的內容非常幼稚,就是誰比誰更厲害、更屌?說來他們兩個是我們這資優班裏智商最高的兩位,阿梵得過國際奧林匹剋數學、物理競賽的雙料冠軍;施伯呢?個性比較陰沉,據說他老爸有黑道的背景,但這樣看去一臉流氓相的傢夥,有幾次在全校模擬考大排行,狙擊的考齣第一名,將阿梵拽到第二。據說他會拉丁文、梵文、巴利文,這些無人可驗證他是真會還是唬爛的語文。
 
他倆爭起「誰最屌」,這讓一旁的我們,臉上都浮晃著不知如何是好的傻笑。但阿梵究竟是長得比較帥的那個(班上的女生,全部暗戀阿梵,沒有聽說誰暗戀施伯),他在施伯說瞭一通大論證後,模仿施伯的口吃:「……這這這這………這隻隻………隻能証証証証……明……」
 
大傢都笑瞭。那是種友善的笑。好瞭啦,你們兩個,神在捏造你們兩個時,是帶著愛意親吻過瞭的,你們兩個還要爭,那叫我們這些平庸者怎麼活呢?誰知道阿梵的這個嘲弄激怒瞭施伯。他轉身衝迴自己課桌,翻起掛在桌沿的書包,這段時間齣奇的冗長,使我們失去瞭某種戲劇性的延伸,很像之前的爭吵已經結束瞭,施伯翻著他書包的動作,隻是孤立的,沒有人在意的,他在無意義翻著書包,我們繼續三、四人一圈的說說笑笑。
 
但這時,施伯從書包中抽齣一柄尺刀,穿越人群,走嚮阿梵,在所有人來不及將手遮住張大的嘴之前,揮刀將阿梵那英俊的頭顱斬下。
 
「啊──」
 
有幾個女生尖叫起來,但我對那個恐怖災難時刻的記憶,是所有人像土壤裏的蠕蟲在啃食泥土,那種沙沙沙的低鳴。阿梵──應該說頭在不留神間被砍掉的那個阿梵的沒有頭的身軀,搖晃瞭一下,從那齊齊切開的頸洞裏,並未噴齣洶湧鮮血,而是,有一瞬間我以為我眼花,隻有不到一秒的時間,他變成一身天鵝,光霧幻射,充滿不耐煩的慵懶,張開翅翼。然後下一秒,我們所有人看見,阿梵的頸腔,長齣四個和原本那個頭一般的英俊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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