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在2005年加入皇傢軍械庫博物館(Royal Armouries)的信託管理委員會後,生活開始變得多采多姿。我還在劍橋大學就讀時,某個夏天在當時位於倫敦塔的皇傢軍械庫博物館裡工作。要是我踏上另一條職涯道路,很可能就會成為一名策展人,而不是軍事歷史學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兩條人生道路並沒有那麼分歧,因為軍事歷史離不開戰場,若沒有把武器納入考量,就很難想像齣戰鬥中的人是什麼樣子。
戰爭比文明還古老。事實上,來自我們人族祖先的線索顯示,這件事甚至比人類還要古老。武器是軍人這一行的工具,本書將會凸顯齣武器的重要性,展現齣它們如何從用來獵野生動物的原始工具迅速發展,並在接下來的數韆年裡展現齣定義它們的特徵。它們一開始是打擊武器,用來直接攻擊對手,首先是棍棒,接著是斧頭,然後是劍、匕首和用來刺擊的矛。此外還有投擲武器,可以在施加力量後嚮前拋齣,從一定的距離外擊中目標,剛開始是削尖的棍棒,如標槍一般用力投擲,然後再進步到長矛、弓箭和弩箭等。火藥武器自15世紀起愈來愈有存在感,但它們並未立即取代打擊或投擲武器。在17世紀,火槍兵由長矛兵保護,而拿破崙的騎兵在近距離則是用劍戰鬥。即使到瞭21世紀初,從古代有刃武器衍生而來的刺刀,依然是步兵裝備的一部分。
本書涵蓋的時間跨度和地理範圍幾乎可說是史無前例,這反而凸顯齣即使是完全不同的文化和時代,武器間的相似程度也意外地高。火器的齣現並不是立即帶來決定性影響,而歷史學傢對於在17世紀前半這段時間裡發生的變化是否快速且徹底到可以構成「軍事革命」也莫衷一是,但它們的影響深遠則毋庸置疑。可抵擋攻城器械的要塞堡壘,在火砲麵前不堪一擊,君士坦丁堡(Constantinople)在1453年陷落就是具代錶性的裏程碑。其他戰役也有類似的歷史地位,例如1525年在帕維亞(Pavia),裝備火槍的步兵擊退瞭穿著盔甲的騎兵。火器是大型部隊興起的關鍵,因為它們可以大量生產。它們的發展十分快速,差不多隻過瞭一個半世紀多一點,就從射程短、不精準又不可靠的燧發滑膛槍,進步到可靠的現代化突擊步槍。
但武器不隻是軍人的工具而已。隻要翻閱本書,你一定可以對武器為狩獵、自衛和執法等用途衍生齣的獨創性和創造力感到耳目一新。有些武器具有宗教或魔法意涵,至於其他武器,像是日本武士成對配戴的刀劍,或是18世紀歐洲紳士在臀部佩掛的小劍,則是身分地位的象徵,也反映個人財富。攜帶武器的權利與社會地位之間長久以來都有密切關聯,而這個權利在美國的憲法第二修正案裡白紙黑字清楚記錄(但也有所爭議),有如聖旨。在某些社會,像是古希臘城邦,這個權利則與公民權利有直接關聯。
討論瞭武器,就不可能不提盔甲。本書也詳細解說盔甲如何達到保護穿戴者的作用,甚至超越原本的功能。它也常被用來震懾、威嚇、展現穿戴者的財富或地位,例如銅器時代戰士的有角頭盔和日本武士的「麵頰」(mempo)武士麵具就有相當多的共通之處。不過在上一個世紀,我們已經重新見證這些護具的復興,當代的士兵穿戴凱夫勒頭盔和防彈衣,同時呈現齣復古和現代的輪廓。
總而言之,這次的閤作不但能體現皇傢軍械庫博物館策展團隊的淵博學識,同時也讓博物館的世界級收藏可以展現在世人眼前。能夠參與這項計畫,我感到十分榮幸。
理察.霍姆斯 Richard Holm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