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姚瑞中继《人外人》摄影集后又一力作!
《幽暗微光》是姚瑞中自1990年即开始拍摄创作,十余年来不断持续进行与积累的「幽暗微光」系列集结。
艺评人黄建宏说:「这不仅是台湾当代艺术中摄影语汇的一次突变,也是艺术家自身创作脉络中的一次突变。」
特殊的六角型对开双翻式设计,让赏阅过程同时成为交付给读者进行,从「幽暗微光」延伸出去的创作。
作者简介
姚瑞中
1969年生于台湾台北,1994年国立艺术学院(国立台北艺术大学)美术系理论组毕业。
曾代表台湾参加1997年威尼斯双年展、2005年横滨三年展、2009年亚太三年展以及许多国际大展,海内外联展百余次。也曾从事小剧场、电影、美术史教学、艺术评论、策展等工作。
着有《台湾装置艺术》(2002)、《台湾当代摄影新潮流》(2003)、《台湾废墟迷走》(2004)、《台湾行为艺术档案》(2005)、《流浪在前卫的国度》(2005)、《废岛-台湾离岛废墟浪游》(2007)、《姚瑞中》(2008)、《人外人》(2008)等书。作品曾由台北市立美术馆、高雄市立美术馆、国立台湾美术馆及许多国内外私人单位典藏。
目前为艺术家、艺评家兼策展人,任教于国立台北艺术大学美术学系。
代序
成人童书的观看问题──论姚瑞中的「生成─摄影」
文/黄建宏
相较于其他书写,「童书」总是存在着同读者─或至少企图同读者─进行真实互动的强烈意图,而这个意图所蕴涵的时间性,使它足以作为一种献给「未来生命」与「生命之未来」的书写,也因而同时面对着阅读与观看的未来,意即阅读与观看的「界限」;换言之,童书的构成可以视为两种「未来」的剧烈交会:书写的未来与未来的生命。这个未来或说界限在童书的体现上,主要集中在影像空间与身体介入这两个面向,前者提供着影像或符号的想像与投射空间,后者则通过书本空间与劳作提示,调整出一种视觉、认知与手部动作之间的系列设置。当这原本集中在童书设计与功能性的设定,被正值面对生命诞生的艺术家姚瑞中移转到「摄影集」的「书写」时,发生了一种寓意深远的复杂「突变」。
这个书写上的「突变」在《幽暗微光》中并非是一种「形式」上的操作而已,而存在着一个必要先说明的「发生」过程。就摄影而言,「光」意味着让世界得以被「复制」、得以创生世界之各种「移像」的泉源,而另一方面,根据艺术家的描述,就生命的想像来说,「光」的发生结合了个体同世界间最为微弱之连系的两个时刻,也就是最初视像与最后视像:初生与临死。于是初生与临死成为一种诗意想像中的「光循环」或说「光旅」。然而,这个「光旅」如何在个体的私密时刻─意即艺术的创造时刻与生命的创造时刻─以及在影像展呈中「体现」?这无疑地,这个问题将是阅读《幽暗微光》的核心主题。
另外,我们也必要在揣想「光旅」的同时,平行地思考姚瑞中不断往返于书写、摄影与行为之间的创作轨迹,换言之,一种与陈界仁的「录像-论述」相当的「档案-行为」的摄影创作。从上述的描绘中,可以想见笔者认为除了签字笔绘画之外,摄影是姚瑞中的重要创作主轴,或说,他将摄影当作自身与世界或社会接触的界面,这个介面就是无止尽的瞬间之光,而档案与行为就是他「保存光」与「论述光」的特有「文件化」语汇。从「疏离」、「危机」、「流离失所」、「虚无」到「荒诞」等等许多评论者给予的描述与界定,他的视点与艺术家的身体以及影像中特有的黑调和阴影,则不断地阻挡光让光无法穿透,进而诱引观者沉入一种对于自身处境的「反思」,换言之,「光」在这反射中回避掉在影像中制造具透明度的幻像与闪亮的空气,而是不论在影像中或在观者处将光折射入一个沉重的反思,这就是他文件化的特性,一种将光与影像不透明化的操作:台湾成为一处不透明的废墟。这正是姚瑞中摄影影像最具批判性之处。
然而,「幽暗微光」是他长久以来才给出光的出口,意即光的可见性,似乎唯有面对艺术家自己无法全然进行反思的「生命」,这个脱离诗意感叹与智识阅读的时刻才得以浮现,这个谨慎而细微的出口在姚瑞中一系列对于非美术馆之「博物馆」的「偷拍」中,不仅延续着一种「违法」影像的主题,意即「外」的问题(「之外」成为台湾生活经验的重要领略),并构成了对于「发生」问题的一段追索,这段追索的特色就在于艺术家将初生与临死所形成的「光循环」,以及回归摄影的物理性操作,投射到一种游牧式生命形态的想像,「生命」得以无所不在就在于「突变」,相对于过去档案与行为的「吸光」操作,艺术家在这一系列的发展中则有着三条由光的流动构成的轴线,分别是「光循环」这个「科学-诗意」的怀想,再则就是超越不同组成物质与不同功能的形态拓朴学,最后则是以波动的物理性来造成影像认知的脱轨。
「光循环」是艺术家穿梭在各个自然科学博物馆与军事纪念馆的科学之旅,无论是对于生命的本质性呈现,例如各种细胞或单细胞生物(具有机的曲线)与病毒(强硬的几何体),还是对于已然消逝之远古生命的呈现(恐龙或生物骨骼),抑或是各种武器的线条与武装表皮,还有水母与遮罩式的膜状物体等等,都是「模型」,也就是无机的假生命,甚至许多勾引生命想像的生命形态都是通过各种共振仪器以及显影器所转化出的光的轨迹,而无法直接进行摄像,换言之,这些模型既完成着生死意象重叠的光循环,同时,也凸显出科学再现中的「感性抉择」。在第二条轴线上,艺术家从单细胞的凝视进入到一种经验主义式的「分子」想像,于是DNA的螺旋有机向量,与碳水化合物的六角型分子结构,让艺术家进入一种「浅焦」的微观世界中,以这种想像式的「大特写」视觉穿梭在各种标示生命体、保护生命与威胁生命的各种模型,编织出一种「聚合物」的无边界关系,这种相应于生命拓朴图式想像的视觉拓朴图式的运动,并非仅止于一种相似性的类比,而是艺术家以其视觉所进行的「聚合反应」,这种聚合反应的挪用循着以单元重复连结出的次序,发动了一种视觉突变的隐喻化,这种视觉拓朴所衍生的视觉之「外」,正好与「人外人」中经由广角镜头所提示的「外」形成强烈的对比。最后则是艺术家通过放大机的操作重新思考光的轨迹,如何凸显出光的轨迹成为《幽暗微光》的重要课题,而该课题的解决就集中在「让光脱离影像再现的锁鍊与机器的意识形态式校正」;因为在机械式摄影中往往偏重光粒子的物理特性,而让光波的物理性在光学机器校正后,单纯地完成其直线行进与折射的功能图式,放大机的光圈与对比在《幽暗微光》中不再用来精确地于相纸上感光,不是对光的操控来完成投射,而是用来让光波无法被正确地校正,即脱焦,让光以其本性自然绕射,而在碰触到相纸前有了它自己的运动,这运动会出现能量自身的凝聚,出现了奇特的光纹、光团与黑团,调整是为了让这脱焦之光的自然绕射与聚积趋近艺术家对于「光循环」的怀想,也同时制造出拓朴的痕迹:放大机变成了对焦当中的显微镜。这无疑的是摄影中的一种「非法之光」,这也是为何论者认为这个作品系列对于姚瑞中而言具有其本体论意涵:意即通过相关运动共同汇集呈现的本性。
这非法之光使得这些脱焦相片给予观者一种不稳定状态,因为它启动了一种细微的动态,因为不可能聚焦清晰的脱焦影像,使得我们眼睛焦聚的调整无法达到惯习的判准,它们让观者所见的状态处于一种浮动游移的状态;而书的开阖空间则完成了一种组合式的视觉设置,这种分裂繁殖的设置连结着影像随机组合中的蒙太奇操作,企图启动的是视觉上的心智运动,并让影像文本进入一种无法界定的状态,换言之,就是让观众决定最后视觉感知的完全蒙太奇,这就是维托夫所制定的完整的蒙太奇历程,一种多样化、脱离人称与创作意志的蒙太奇。无疑地,这样的操作在影像越来越「体制化」与「规格化」的今天,开放性的影像文本以及召唤身体的影像装置越来越成为艺术家的关怀,像王俊杰的《大卫天堂》、袁广鸣的《逝去的风景》与曾御钦的《我真的不应该去想比较有常识人生怎样活》都是面对这一问题性的重要呈现,而姚瑞中的《幽暗微光》企图通过脱轨的摄影操作,让自身的生命得以与光有着更为开放的交会,这不仅是台湾当代艺术中摄影语汇的一次突变,也是艺术家自身创作脉络中的一次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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