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離的痛、歸鄉的夢,
一切,都在時代激起的巨浪中,破碎、消亡。
揭破傢族逐漸癒閤的傷疤,
窺見大時代烽火煙塵下生命的掙紮,
颱灣、日本、中國,耗盡一生,演繹一首無法被遺忘的曆史變奏。
日據時期、國共內戰、白色恐怖……逐漸被遺忘的字詞,
卻深深刻印在外省第二代的心,
中國父親,愛國從軍,卻再也不曾迴去過神州故土;
颱灣母親,和外省人生活瞭大半輩子,心中的歸鄉卻是日本。
本書簡介
曆史的傷痛,不會遺忘,隻是凋零......望透往事的窗櫺,赫然迴首,卻是如今的殘影。對父母的迴憶,讓她翻開塵封於過去的斑駁點滴,相片、信件、以及中國遠親的口述……,追索間,勾勒齣大時代最寫實的麵貌,重現那段曾經鮮活的生命記述。
曆史是層迷霧,那些看似耳熟能詳的名詞,卻讓我們看不見當時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這次,就讓我們一反由大而小的慣用邏輯,從而以小至大的審視那段過去的歲月,曆曆在目的傷痛、煙硝之下的平淡與幸福,小人物的故事,將投映齣大時代動盪不安的巨影。
緣起
第一章 人世幾歡哀,西岸綠陰少
第二章 映月相對井中來
第三章 更山鬼吹燈嘯,驚倒世間兒女
第四章 鴻鵠高舉,天地睹方圓
第五章 人在湖海,傢書萬金
第六章 韆軍萬騎圍城,水動山搖
第七章 覆舟如芥,君無助
第八章 天府王子與安平公主
第九章 風雨暗殘紅
第十章 垂楊影斷岸西東
第十一章 誰憐故山歸夢
第十二章 鏡裏花容瘦
第十三章 風雨從飄瓦
第十四章 霜林已晚,鞦蕊猶香
第十五章 翠榖蒼崖幾變,風雨化人來
第十六章 和淚唱陽關
緣起
這是本記念我父母的書,他們在世時,局勢的關係,很多事情是不能討論的,我以前沒想過自己父母的一生與時代有何牽連,因為他們似乎刻意活的沉默低調。不論是母親的齣生地颱灣颱南市,或父親的故鄉四川*地廟鎮縣,他們都顯少和我們提到他倆傢鄉的事。
*為尊重作者親族之隱私,此處為化名。
他們在世時,除瞭外公來過一次傢裏(姊姊說的,我當時尚未齣世),小舅來過兩三次,就再也沒有任何親戚到過我們傢。父母也很少嚮我們提及他們的親戚。不像他人的父母那般有許多親戚。
小時後,我覺得自己的傢庭似乎沒有過去,像是從宇宙中突然迸齣一般,我小時對父母的身事並不清楚。因為當時是白色恐怖的戒嚴時期,國民黨很多黨員都因無故的奇怪理由入獄或遭槍斃,大人們怕我們小孩子口不擇言的把在傢聽到的事亂說齣去,招災惹禍,因此盡量不嚮我們提起舊事,後來,更不輕易讓我們與村子外的人互動,省得遇到匪諜或有心人士。
長大後,透過知識的頡取、生活經驗的曆練、政治上的解禁,從他們所遺留的文件上拼湊,許多從前我不明白、不諒解的事情纔有瞭答案,得到釋懷。隻是,此時物換星移,人事以非,難免空留遺憾。
我是傢中的老麼,與父親的緣分不多,我十一歲時,父親突然中風,他便如鴻毛般無聲的從我的生命中消失瞭,由於他那軍人的性格與嚴格管教的方式,他剛走的當下,我那失怙的痛,竟壓不住一種解放與爭脫的竊喜,我大膽地嚮禮教嚴謹的傢人陳述我的感受時,沒人敢多說話,但他們也未反駁我的言語。
我們都摯愛著父母親,也看見他們一生辛勞的為傢庭奔波。隻是,在那個當下,我們沒有足夠的知識與智慧去諒解他們,他也沒有能力爭脫命運對他的羈絆,沒有人太刻意去迴憶他,甚至下意識的想忘掉他。因此,他又靜靜的在善導寺靈骨塔內,等候瞭三十五個年頭。
待我們也邁入中年,受瞭生活的洗練,知識的增長,與加上時間上也與童年有瞭些距離,纔有勇氣迴憶;偶然的機會,我翻閱他所遺留的傢書,知道父親的遺願是迴鄉,於是開使延續他當年的尋尋覓覓。曆經十年的努力,終於和他在四川的傢人取得聯係由他們的口述,嚇然發現,像父親那樣的鐵人,竟也是有血有淚的一個個體。頓時之間,對他迴憶的一舉一動,我都覺得痛;他如孤鴻般隻身在天地間盤鏇,企圖尋找那迴鄉的路。現在的我很想對他說,為什麼你當時都不說話,為什麼讓我們誤會你一生一世?也就是這樣矛盾的因素,讓我原先計畫用半年來替父母親做傳,結果掙紮瞭五、六年。我無法決定自己該用何種態度麵對此事,如何忠實勇敢的麵對自己對父母的情感。
我的母親,是個完美主義者,在情感上,一輩子都自囚在尋夢園裏,如浮雲般的擺盪在虛實之間,錯失瞭她身邊所有的美好;但在生活上,她是個勇者,有著唐吉訶德的傻勁,再顛簸的路,她都會堅持穿著那雙高跟鞋,忍著腳痛,努力平衡著,如淑女般的走過。
而我的父親,一生都在戰爭中渡過,他的性格深受影響。年少的他為瞭讓傢庭走齣貧睏,國傢走齣衰敗,不顧艱難的遠走他鄉。戰敗後,故鄉傢破人亡,兄妹四散,他看著自己留學救國的理想幻滅,流亡他鄉,睏坐籠中,遇見他一生中最美好也最心痛的事──和我母親結婚。
母親受日本植民教育長大,對日本有著愛恨集一身的矛盾情結,她與父親的共同夢想,就是移民日本;父親希望能因此與在大陸的親友自由的聯係,找齣一條歸鄉之路,母親則是希望迴到她心理上的故鄉──他們兩人都認為颱灣是個沒有退路的戰場,要移民纔有活路──但這樣一個求生存的夢想,卻銷蝕瞭他們的婚姻,也斷瞭他們的歸鄉之路。
由於他們在戰爭中,似乎都曾經參與過某種地下工作,戰後一直活在這樣的陰影中,對政治上的恐懼,使他們很少嚮我們這些子女提到他們的過去。當時,他們對我而言,隻是一對不完美的父母,我深愛著他們,卻對他們難以真正瞭解。對他們的許多不解與迷惑,我從未想到會被解開。
父親去逝後,母親與她青梅竹馬的日籍男友再度交往,但她一個人在那看似絢爛卻虛幻的情感中,踽踽獨行,終究未能再嫁。二○○四年,母親去逝後,我纔有機會見到一些父母當年的文件與書信;詳細閱讀後,纔發現自己的父母,其時也是人,不是神,他們有難忍的七情六慾,也有血脈憤張的赤子之情。因為這些書信,我循綫找到瞭與父親失散近七十年的姑姑們。
二○一一年,我帶著父親的骨灰和傢書迴四川,與他的妹妹們見麵,和他們深談;在他們幫助之下,我迴到從前,將父親的事蹟如拼圖般湊起,然後纔豁然瞭解,為何父親會如此沉默隱忍。但湊起的拼圖卻讓現今兩岸的傢人之間,産生瞭無耐的尷尬──就如同我父母的婚姻,對我們這些在颱灣的外省人第二代所産生的尷尬一樣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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