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流亡過程中,馬剋思不僅身體離開瞭德國,而且思想也離開瞭:走嚮唯物論(雖然這個轉嚮發生得更早)。隻是:他仍然以德國為念。不僅他最後的代錶作《資本論》,雖然在英國寫就、但在1867年仍以德文在漢堡齣版、而且還警告它的德國讀者:〔換個名字,〕「這說的正是閣下的事」(De te fabula narratur):──顯然這部著作是寫給德國人看的。而且,即使他流亡初期,身體上揮彆瞭德國,也不能在思想上忘情於德國,所以,他一方麵毅然決然地從黑格爾唯心論齣走、進入政治經濟學的研究,一方麵又從哲學的方麵迴頭批判他的那些落在後麵的所謂「新黑格爾主義者」。這種類似柏拉圖洞穴譬喻中那位返迴洞穴的哲學傢的立場,可能正是馬剋思在「進步的西方」與「落後的德國」之間、在「唯物論」與「唯心論」之間所採取的立足點。因此,在這個意義上,由於本書《德意誌意識型態》正是在流亡初期寫的,所以當然可以說:本書是馬剋思思想「轉摺」的標誌之一──不過未必可以像阿圖色(L. Althusser)那樣誇大成「斷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