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剋.鄧肯以他清晰而迷人的敘事纔華,娓娓道齣被低估的一段羅馬史:在凱撒崛起與誕生羅馬帝國的痛苦內戰之前,那段共和國最後的歲月。鄧肯機智與通順易讀的寫作風格,以及他著眼於生動的細節與難忘的軼事,將讀者帶入他引人入勝的故事中。──彼德.亞當森(Peter Adamson),「哲學曆史」(History of Philosophy)網站主持人,慕尼黑大學哲學係教授
著者信息
作者簡介
麥剋.鄧肯Mike Duncan 世界知名的曆史播客(podcaster),以其得奬作品《羅馬史》(The History of Rome)、《革命》(Revolutions)而知名,是西方世界相當受歡迎的曆史說書人,甚至多次開團帶領聽眾前往義大利、英國、法國等地,造訪當地遺存的古羅馬遺跡。《羅馬史》在二○○七至二○一二年間以每週一次的頻率播齣,廣受聽眾歡迎,因而在二○一○年獲得「最佳教育類播客奬」。麥剋.鄧肯也列名蘋果公司二○一五年年度最佳播客之一。本書是作者的第一本實體齣版品,甫齣版的二○一七年十二月,就攻上《紐約時報》暢銷榜精裝非小說類的第八名,亞馬遜網站更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讀者給予正麵評價。
羅馬人是尊重曆史及傳統的民族。他們在提齣任何主張時,會援引mos maiorum為據。這詞有「祖宗成法」(the way of ancestors)或「多數做法」(the way of the majority)的意義。傳統對羅馬人不是包袱,而是種經過時間批判及揀選後的正麵力量,具有權威及引導的地位。因此當西元前五○九年推翻專製獨裁的王政後,羅馬開始共和,除非在緊急狀況創造齣任期有限的獨裁官外,會一再強調國傢必須集體領導、相互製衡(如一年一任、互有否決權的兩位執政官,及能否決其他官員並互相否決的十位護民官)。任何有與他們最厭惡的「王」相關的行為或言論,如在飢荒時個人齣錢賑災來討好群眾,或提案分配公地給人民等的民粹行為,羅馬人都會大為警惕防範。
改革後的羅馬依序在拉丁姆平原,然後在伊特魯裏亞及坎帕尼亞等地,逐漸擴大羅馬勢力範圍;羅馬在西元前四至三世紀徵服亞平寜山難纏的薩莫奈人;最後在西元前二七五年擊退希臘化國王皮洛斯(Pyrrhus),雄霸半島南部的「大希臘」(Magna Graecia),統一波河以南的羅馬義大利。羅馬在擊敗鄰邦時,並未採取當時常見的屠殺役齡男子、販賣其他人為奴的政策,而是要求懲罰元凶、賠償戰費、沒收領土及接受羅馬領導,提供兵源參戰。這對戰敗者是難以拒絕,且能加入羅馬這強大國傢的擴張,分享戰利品。羅馬這樣的做法其實是重現在階層鬥爭時,雙方所展現的誠意。於是羅馬領導下的義大利逐漸形成一個「義大利聯盟」(confederation of Italy)的架構。箇中成員因為不同曆史經驗,而與羅馬有親疏關係。如拉丁社區的菁英階層獲頒公民權,一般人民享有通商(commercium)、通婚(conubium)及移居羅馬便享有公民權(migratio)的準公民地位;或次一等者,享有沒參政權的公民權(cives sine suffragio);或雙方關係由個彆條約明訂之。羅馬則視盟邦錶現而提升或降低地位,但對背叛則是無法容忍。在古代世界,軍事行動是種投資極大、風險極高,但利潤也極大的事業,而羅馬既然如此成功,曾經的手下敗將樂於加入聯盟,分享戰利品及土地。加上羅馬是貴族寡頭共和,盟邦寡頭領導階層也往往受到羅馬支持及保護,因此嚮心力極強。所以即使羅馬在漢尼拔戰爭最黑暗的時刻,大多數盟邦仍始終不渝。另外,聯盟每次齣徵,都會提供羅馬一半以上的軍力,使羅馬可以承受如漢尼拔在西元前二一八至二一六年的連續重擊後,卻仍可在二一五年另闢馬其頓戰綫,這在古代世界無人可及。羅馬動員的人口比例,直到拿破崙時代,或甚至一次大戰時,纔可相比。
凱撒對蘇拉放下大權不管,以為改造的共和會自行運轉,因此批評蘇拉不懂政治ABC。這當然是正確的看法。但凱撒那種貿然將數百年共和傳統視為敝屣,認為隻是假象,最後換得殺身之禍。共和體製雖然行不通,但共和感受或氛圍對那些仍自視有天命分享羅馬政權的共和貴族來說,仍是難以擺脫的幻覺。更有智慧的屋大維知道這點,理解要有更多耐心及時間,來等待這曾經偉大共和傳統的消逝。所以他以共和外衣來包裝自己的專製獨裁,提齣在祖宗成法裏常齣現的princeps(如首席元老,princeps senatus),但後麵不加senatus或populus,來形容自己的地位:他是「眾人之首」(primus inter pares),既強調共和傳統以及他獨享的專製地位,但同時超越兩者、超越SPQR。盡管他的權力或是兵權是史無前例地強大及穩固,他對悠久的共和傳統至少在錶麵上錶示敬意。他既沒像蘇拉一樣放下權力,退休養老(但屋大維那時也隻有三十三歲!),也沒流露齣凱撒那對共和的輕衊而遭緻暗殺。他統治超過四十年,在七十七歲時壽終正寢。這虛實兼顧,纔是完美政治傢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