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首度完整公开,繁体中文读者第一手私藏
一段离乱年代的情谊,记录了一个时代煽动家的身影
一生波澜壮阔的民国才子胡兰成
十八年来写给倾心吐露、视为己出的文人黎华标的书信辑录
他谆谆告诫:「学圣贤之学亦要有本领,能白手不持寸……」
他念兹在兹收黎为徒:「我所以曾想对唐君毅先生争你这个学生……」
他赞黎像张爱玲一样:「这种无条件的从善,不执自己,至于无我,这是真的谦卑,如海洋的谦卑……」
《今生今世》后七○年代最直白的写作
七十二封朱天文读了直唿煽动的唯一级胡式文字
终于登台
「七十二封信,我迟迟停停,分了五天才读完,怕一下子读完就没有了。当然也是,回回不能尽读,投袂起身,我得出门走走,因为这些信,太煽动了……」
─朱天文专序〈愿未央〉
◎胡兰成与黎华标素未谋面的师徒关系:
本书信集收录由胡兰成写给香港儒家文士黎华标的私藏书信、诗作创作,长短繁简共有七十二件,最后由黎华标整理汇集成册、朱天文主编。字字句句透露出胡兰成60年代赴日后的生活情状及感情世界。
黎华标师事香港儒学思想家唐君毅,并在其师引介下,与当时寓居日本的胡兰成通信问学。尽管素未谋面,黎仍以「兰成先生老师」尊之,两人书信来往十八载,始终无一面之缘,仅见过彼此照片。胡兰成更数度希望黎能赴日留学,甚至得了「每羡曾国藩与其徒学孔孟之学,相与平太平天国之乱。我所以曾想对唐君毅先生争你这个学生。」一句,让胡兰成甘愿意有未尽地通信下去。
有感于两岸三地兴起的「胡兰成研究」,黎华标整理四十年多年前胡兰成来的信件与诗作。这些珍贵的文字更是首度在华人世界完整公开。
◎真迹史料收藏难,经典独厚繁体读者:
本书信集编整工作难度极高,极具研究珍藏价值。黎华标坦言,光是第一道工夫编年排序,即花费不少心神。胡兰成的书信习惯常并未明註年份,几封保存良好者,也许能从邮戳判断或末期的几封,记上干支或民国纪元,但大部分信件皆已不可考:「只好凭信的内容,配合脑袋里零碎稀薄的记忆,排比当年各项大小事件的起迄,一件件破烂旧衣很不容易的勉强补缀起来……。」
接下来的抄写工作,更因为黎华标年迈眼蒙手拙只得放弃,改以现代科技收录于磁碟中。他却忍不住一叹,如此一来却失去了让世人欣赏胡兰成真迹的弥足珍贵:「胡先生写的字,不论用毛笔或是钢笔,都是可堪欣赏的,他在日本时,经常有人请他写字或赠字……特别是诗作,他用的虽然不是毛笔,但依然烨烨生辉,法度井然,可以即时拿出来张贴或作框藏的,它的摹本当然是不可以的了。」
作者简介
编录 黎华标
新亚研究所哲学部毕业,先后在香港中文大学新亚书院及香港中文大学教务处任职,中途借调中文教材委员会,编纂中学教学用书。退休后,任新亚研究所总干事三年。
主编 朱天文
一九五六年生,十六岁发表第一篇小说,曾办《三三集刊》,并任三三书坊发行人。长期与侯孝贤合作编写电影剧本,三度获得金马奖最佳改编剧本奖及最佳原着剧本奖。文学创作不辍,为台湾当代重要小说家,曾获联合报小说奖第三名、中国时报时报文学奖甄选短篇小说优等奖,一九九四年更以《荒人手记》获时报文学百万小说奖首奖。着有《淡江记》、《小毕的故事》、《炎夏之都》、《世纪末的华丽》、《荒人手记》、《巫言》等。
朱天文专序
愿未央
志不尽,愿未央。
读上个世纪六○至七○年代末胡老师写给黎华标的信,七十二封信,与我同时收到这批出土古物的老友暨胡兰成专家,他彻夜读毕,但我迟迟停停,分了五天才读完,怕一下子读完就没有了。当然也是,回回不能尽读,投袂起身,我得出门走走,因为这些信,太煽动了。我说的煽动,用胡老师信中语是,「孟子曰忧,佛语是大悲,壮士得其悲痛慷慨,忧思难忘,尚为思有济于天下,把历史的弦弹得铮铮响。」
「人可各执一学,犹百工众技皆为有益于世,而惟圣贤之志愿无边无尽,故忧思不尽。」
但不忘其忧,跟它配套的一句,不改其乐,那是孔子。而我亲眼见过人老了,阅读求知并不为了什么的依然如年少时那样专一,生活里看人看物新鲜有味,他的执念依然亲近着现实和具体细事而并不走向皇皇如大理石铭文的抽象建构,大家都讲如来佛色相第一,那是不改其乐,那是我们遇见的老年时候的胡兰成。(我想起康德传记作者描述,康德临终时有人把他的三大批判巨着托在他手上,他掂了掂,彷彿意思说:「如果这是个孩子该多好。」)
所以,谁是黎华标?
这位让胡兰成对之写了七十二封信的年轻人是谁?这些信,简直,如果在缺乏任何背景资讯下忽然读到了,简直得不是情书是什么。才第二封信喔,胡就这样写:「我把你的照片与几个日本朋友看了,但是像诗经里的『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不知要能怎样帮助你才好。我很想你能来日本留学,但是不知道你的家境,不知道你离得开离不开,而我请日本友人资助中国留学生,虽前时曾有此说,亦是等一边决定了,又还要等另一边进行来看,一切都不能说先有把握。又而且各人有各人的路,他人的代谋也许反为是一种不当的干涉。是如此辗转思维,自己抑制着……」
第三十封信:「我所以曾想对唐君毅先生争你这个学生……」(让人想到现在粉丝们皆朗朗上口的邵之雍的警句:「如果是男人,也要去找他,所有能发生的关系都要发生。」)
黎华标乃新儒家大儒、唐君毅的学生。
不过大陆八○后,甚或台湾的六年级,恐怕也要问,谁是唐君毅?那么只好请君自理。我只说,距今六十年前──稍微岔题一下,我曾写下一个小说篇名,至今仅存其名、〈淮海战争时代所知的植物〉,想写一位父执辈的长辈,国共内战期间的水利工程师,北奔南跑,每到一地他总找得出空隙以图鑑式的描绘叙述法把就近新发现的果菜记下,然后航邮寄去英国皇家植物协会。他很早就是协会会员,早在北伐后到西安事变,他说那是中国的黄金十年。黄金?想必指的是终于不打仗可以过安定日子了,他从那时候便默默持续着这个远东植物观察员的身分向伦敦投寄图鑑报告一直到在台湾去世。所以六十年前,内战两分,却有那么一批人,不从毛,亦不随蒋,他们在香港居留下来,于是有儒者钱穆、唐君毅创办新亚书院,十多年后而有香港中文大学。
我们最早听见黎华标,江浙口音「里挖标」,还是胡老师住我们家隔壁写《禅是一枝花》的半年间,不时写了信就走十五分钟红砖路到街上寄航邮。一九七六夏始春余,至秋末胡老师离台的那半年,狞绿爬墙虎茂盛覆满了屋壁窗前,玉兰花树油油高过楼窗,冷冽的花香却让人感觉像是地底有钟乳泉淙淙流淌。暑夜,昙花轮番开,屋壁下一开七八朵像放烟火,花气像涨潮,牵了电线灯泡出来照亮着看,週末听完胡老师课的大人小孩在花影里蹑手蹑足穿梭,悄声掩笑的,果然花在酣放就怕惊扰了。这样闹到无人知晓之深夜清晨,沉睡去的昙花低低窝在叶底,看起来好重,重得真是昨夜做了一场千年繁梦。
那年联合报开办小说奖,副刊主编马各,非得记他一笔,是他,不但策划了小说奖促使友报随后跟进,亦执行了支持青年小说作家写作方案,作家每月五千基本生活费,有小说即给联副,稿费另计。我大学三年级,妹妹朱天心大一,怯场只敢共同签一份约平分五千块,即便如此,也支薪写小说压力太大,愧对马各两年到期再不续约了。春节报纸只出单张,除夕前发稿催急到马各亲自来取件,夜晚计程车等在门外,门内一屋子年菜味,熙攘笑声那几年家里天天人来人往办三三,倚马立就,朱天心写完交件,小说叫〈绿竹引〉。已返日本的胡老师收到这篇剪报即寄去香港,盼黎华标读了能写评。黎的评文刊出后寄东京,胡转来给天心,写信说黎君:「人极真诚,二十年来,信上称我为师,而未曾见面……请你寄一部三三给他……请用你的名字寄给他,他一定很高兴,我一面写信告知他,要他自己出钱订阅,并请他投稿。」
通信近二十年,不料将黎君跟三三连系上,由三三承接了吧,通信遂止。此后四年,胡去世。胡老师那样的热情写信,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回想,岂只不寻常,根本仅见。我遂想到盛九莉将与邵之雍断绝前的喟然:「其实他从来不放弃任何人,连同性的朋友在内。人是他活动的资本。」
人是他活动的资本。
非常刺耳之评赞,几乎可以是恶评,然则是恶评吗?
胡老师连两封信将〈绿竹引〉与杜斯妥也夫斯基的《穷人》并谈,那俄罗斯人的深刻纯情,直通于神,在〈绿竹引〉是那不幸的女人寒子,「天心的笔使人间的不幸都成为柔和的泪,如基督使哀哭的人得了柔和。文中写那小孩对寒子的身体的现实的感觉,那脸,那背,那脚,那衣穿。写小孩对寒子的人那种细心的体贴,那种亲情,深入到寒子的人生全部,而仍是小孩的不懂,小孩是有一种像天道的不介意,与不识不知。她在雨中追着寒子哭叫,而事后是小孩的会忘怀,但又是永远也不曾忘怀。」
「绿竹引于寒子的事没有下一个结论或提出意见,而读之使人思之不尽,叫你自己去提出疑问与意见,此才是启发人的聪明,使人思,使人兴。我读此文是觉得寒子的美,美到了感动人,为了她我可以什么都愿意做。」
最后一句,正典是胡式煽动。
随便翻一段,都是煽动,就说黎君研究所读完开始教书,胡老师写道,「你信里对女学生的态度,使我想起我在温州教书时。我又想起小时的想头,假使我所知的女人落难,我必定救她,又假使所知的女人成了残废,我亦必照常爱她敬她,乃至在路上见跛足的或乞丐的妇人,我都设想我可以娶她为妻,爱敬之念日新。此是年青人的感情,如大海水,愿意填补地上的不平。亦因有此感情,故山川草木以及女学生,皆映辉成为鲜润的了,而要说是仁字,这亦即是你的仁了。」
「后世儒家藏仁以要人,不如你之身行仁而不自知也。但是你教学生,解释仁字,大约又是解释得困难吃力而不讨好,落于藏仁以要人,此仁字成了积在心里的痞块,反为是病了。」
「我如此从你自身来启发你,使你对你自己成为知己,而学问道德文章是要与天下人成为知己,此是于新亚书院诸君子之外,另辟一途径也。」
孔子讲仁知,孟子讲仁义,义是仁的现实作为和造形。孔孟之学的通关密语,仁与义。当时新儒家尽在新亚书院,胡老师便拿仁字百般诘难唐君毅(胡致唐信现存八十七封),更不满意新亚诸君子对于仁的行动性和造形性的欠思量。胡老师亦一而再、再而三对黎君譬喻仁,简直得若不是在一种情话绵绵而只有情人乐听的互动关系中,任谁也会觉得是给骚扰冒犯了。胡云黎君:「你的来信,我都保存着,因为你太真心,太聪明了,我惟恐你读书生障,尤其你得值唐先生这样的名师,得值名师是一大幸,而亦是一关,会使你终身跳不出这一关。」(此言完全也可以拿来说三三跳不跳得出胡师这一关。)
易经、「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孔子讲仁,仁是感的新字新语。
仁是淹然。是啊淹然──有人虽遇见怎样的好东西亦水滴不入,有人却像丝绵蘸着了胭脂,即刻渗开得一塌煳涂。
更近的新语,仁是即溶颗粒,当场溶入对方,溶于情境。史记写汉高祖刘邦仁而爱人,那种即溶颗粒的体质,他既是溶于市井走卒之间,又不可思议能立即溶入张良者流。胡式煽动语是、「上与星辰近,下与庶人亲」。
仁是忘私无我。胡云:「你有一次来信,讲到你提出的一篇学术论文,唐先生稍有批评,你即刻无条件的感觉到自己的解释真是错了。其实你的亦不见得怎么错。这使我想起张爱玲,她把她的以为好的西洋文学作品讲给我听,见我听了不觉得怎样好,她就即刻对我抱歉,好像尘渎了我的清听似的。这种无条件的从善,不执自己,至于无我,这是真的谦卑,如海洋的谦卑,而那忘私无我就是仁了。而你当下并不曾想到论语上的仁字……」
孔子说颜回,其心三月不违仁,他人则一天两天而已。这样的颜回,动静举止让我们想到谁?我想到──她又非常顺从,顺从在她是心甘情愿的喜悦。且她对世人有不胜其多的抱歉,时时觉得做错了似的,后悔不迭,她的悔是如同对着大地春阳,燕子的软语商量不定(语出《民国女子》)。
仁是格物。
格物致知,与对黎君相反,胡老师对三三,多讲致知,而少谈格物。黎君做学问,胡老师就只跟他说格物,反覆说,说得自己也动气起来:「你已迷惘前事,以学问来障了人生,怎得有太白金星下凡来提醒你才好呢?」而三三是文学为强项,我们写小说,做的都是格物的事,胡老师便只说我们要致知,要用功,要死心塌地的读原典。孔子教儿子学诗学礼,「不学诗,无以言」,连跟他要讲话都没法讲。胡老师因为三三而特别着重于礼,「不学礼,无以立」,忧念三三也许才高但学疏无以立,文运怕要不长的。
世间有王阳明格竹子,当代我最爱敬的小说同业舞鹤,曾经对谈时他问格物,这是第一次有人用格物来谈写小说:「格物很难,活用格物在小说叙事中更难,必需适切地拿捏精细入博大。〈世纪末的华丽〉格了服饰时尚,《荒人手记》格了同性恋衍及的知识,《巫言》可能格了现象不忍看的。在我,往往书写前以『小说田野』的方式进行一段长时间的格物,有意无意间在日常中格物,累积到一定的厚度深度它自会吵着进入书写。如此格物当然比不上妳类『专业式』的格物。很早以前妳就意识到格物的必要吗?如何下功夫格物,你发展出一套方法将格物运作在书写吗?」
当时我说格物对我也许是本能,举了波赫士的小说〈强记者傅涅斯〉为例,把那位有着照相式记忆的傅涅斯当成一个格物的隐喻。当时说本能,正确说,女人的本能,女人天生是格物的,常识的说法,女人是直觉的动物。女人跟世界的接触和交涉,自自然然从色相始,自然到我从未意识过有格物这件事。实物实体,色相宝妙,那是女人们都会的呀。(朱天心新作《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写〈女人与男人〉的几节有很生动的描述。)现在听见舞鹤同业竟提出格物,好像窥得武林祕笈,原来他是用一段长时间的田野调查让自己浸泡在内,泡到让自己出芽。原来他用这种功夫,让自己与物无隔,素面相见(胡兰成语)。
没错,常识很知道,禅僧棒喝人,一棒喝掉隔,叫人直见性命。但常识不太知道,禅宗不立文字不做学问的一面,恐怕正给了懒怯不用功之人一个好借口。舞鹤自谓他的小说是乱民,以别于典雅者,但乱民小说是在高度专注清澈的状态下一字一字写出来的。朱天心曾说自己是野生动物,我看起来不野很多,不过也只是比她野法不同,我们毋宁是要学礼知礼,约于礼。舞鹤的小说田野,在他为格物,在我似乎是致知。
而且常识也不太知道,小说有它劳役做苦工的一面。较之写诗写曲常靠爆发力的逸品绝品每在迷狂神启中写出,小说就真是劳役。虽然年轻开始写小说的时候像写诗,我们大家,女人男人,没有谁在做田野调查,每个天才不都是每篇小说拿来就写了,素手挥成,没有谁去致知的。叹气的是小说越写越只能认分,不管怎样怎样,最后仍然只能乖乖坐到纸张前坐得够久够长,头脑明白四肢强健的一字一字把字老实写出来。无关灵感,倒是要有好体力,不,好体魄。写小说需要有强健的体魄。
舞鹤田野以格物。我当然也做田野,或者铺地毯式的细密做,或者跑野马式跑到忘了题目跑到乌何有之乡的做,那种状态比较像採集。採界中的矿材薪火,邂逅奇异的平常的元素,然后闭门冶炼,炼出何物,在一半能预见一半也不知的操作中,物出。太高兴了,格物致知。孔子说「人而不仁,如乐何」,仁似乎始终与喜乐相伴。而我的经验,格物带着爱悦,致知也是爱悦的。
于格物,我跟朱天心如果是《牡丹亭》里唱的、「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舞鹤那种自觉和后天学习来的格物,就有一种刷新。自觉,像新发于硎。像把格物这件事,拿到磨刀石上刷了一刷,所以舞鹤的、他们男性的格物,宛如男性友谊最好的时候那种如燃烧至白热化青辉如庾信的〈镜赋〉、「镜乃照胆照心,难逢难值」。我向往男性友谊的湛然不必多言,因为都是值逢之人,知君用心如日月。
第十三封信:「读你的信,我每每如此生出感激之意,实因你真得了『好学的』的一个好字。论语惟颜回以好学称,又孔子自称好学,此好字非亲身经验不能知也。」
此好字,是爱悦吗?可不是,吾未见有好德如好色者。把黎君跟颜回跟孔子并列说,这自是胡式煽动。然则距今三十三年前《三三集刊》创刊,若非胡式煽动,会有三三吗?这样就还有一位不可忘失的好学人,好学亦好善,是的,他是我去世已十二年的父亲朱西甯。
今天我的年纪,已超过我父亲当时接胡老师到我们家隔壁租屋而居的年纪,我能像父亲那样从第一面见胡便侍以弟子之礼至终?父亲上阳明山文化学院初访胡回来写的文章〈迟覆已够无理〉,覆的是张爱玲三年前的两封信,那样兴高采烈报佳音的报知见到胡:「我喜欢见真人,兰成先生也真是真人……是他的真也叫我深感受到器重,叫我说不出的感念。这我又要说是恩宠,为何我能独得承受这些个丰富,自然我是会珍视和善用这些个丰富。」我会这样写吗?我觉得不会,我会比父亲世故。
父亲说恩宠或恩赐,乃基督徒语,按胡语是说仙缘,世缘深处仙缘新。事实上,父亲这封信成了张爱玲赶写《小团圆》的动机之一。
父亲对胡老师,像孔子说颜回的:「于吾言无所不悦,不违如愚。」二十岁左右的我们,一样。但我们的不违,是因为压根连提问题的能力也没有,白纸一张,朱天心形容说彷彿卢贝松电影《第五元素》中,负有拯救地球使命的神父极想在最短的时间将有人类以来所发生的大小历史全数灌在那初履地球白纸似的天人脑里。可是我父亲?他的纸上写满了字,任何方面来看,他都足以与胡老师大大抵触的。便看父亲同代之人,因爱张必憎胡,因抗战必仇日,父亲正为这两件,与文坛交谊半熄,亦老友不相往来十几年。我回想他曾经动摇过吗?或者,至少恍神过一下下?就我记忆所及,我觉得,没有。也不是因为父亲从来不苦相,不戏剧化,不勉强人,也不是他基督徒的因信称义所以信心坚定,我回想也许他只是,本该如此,理应如此,当时只道是寻常。其实父亲不仅不违,他是如世良马,见鞭影而行,他也许比任何人都笃志于胡学。
那么,胡老师怎么回应他?是的,胡为我父亲开笔写〈宗教论〉,此论不久编入《中国礼乐》由三三书坊出版(化名李磬,十二年后恢复本名重新印行,书叫《中国的礼乐风景》)。
父亲是虔诚基督徒,一直致力于基督教中国化,他晚期在写的长篇《华太平家传》五十五万字未完去世,真像夸父追日力竭于地,执杖化为林。胡老师说:「自从认识朱先生以来,我每每思索基督教的问题,希望有一新的开拓。」胡跟我们一起去基督之家做礼拜,我心想那些牧师的讲道肯定幼稚,焉知胡一句句全听进耳里竟也成了新知。父亲寄基督之家讲道週报的年度合订本去东京,我心想不要寄吧叫胡老师读这个?但胡一一读之且感欣寇牧师提出来基督教最基本的几个问题在讲,让他〈宗教论〉写时易于爬梳出体系和条理。
胡早年全读圣经当做是历史,喜旧约多过新约,认为旧约仍触及天与人之际,是伟大次于印度人的以色列人,仍有雅各与天使摔角到天亮瘸了腿的斗天得胜。《今生今世》里说旧约至〈约伯记〉,以色列人到底对耶和华无条件降伏了,约伯是最后的抗争者,〈传道书〉便是这抗争失败后的空虚。胡张同看传道书,张非常震动,说是从来厌世最彻底的文辞。我曾听胡老师言,读〈利未记〉感动至深,那通篇的在教导人生活行仪,怎么吃,怎么穿,怎么祭祀,怎么分配,那样认真厚重的对待现世,绝不荒失。旧约还讲建立属世的国度,新约不讲了。这个悲壮的民族,亡于埃及四百年,又亡于巴比仑四十年,「以色列人是尚在被罗马所灭之前,已被这超自然力量的惊吓折断了嵴椎骨了。此后上帝变为慈爱,且才有了天堂地狱,而人类的社会遂亦整然了。耶稣是这新社会的绅士兼英雄。」(最近唐诺专栏「世间的名字」有一篇叫〈神〉,他真勇敢,在基督教神学领域已密密麻麻开发殆尽的景观中谈神,他提出一点,耶稣是「在野的神」,令人视角为之一转而拓开。)
然则许多年后胡写〈宗教论〉,却是贴着新约四福音书与使徒保罗来说,旁及印度的吠陀和佛经、日本的神道、中国的礼乐之学,分辨诸教之所同与所异,唯钟情于中国的有祭祀而非宗教。
胡写此论,让我觉得最是张爱玲讲他的:「你是人家有好处容易你感激,但难得你满足。」他写各个宗教之好处好到那样令人神往,但终究又是不得满足的那样严厉不留情。就说基督教,我是幼年受洗过,成长后不再上教堂也不信基督教,凡宗教,我也许只能做到不出反声亦不露评色,但胡写基督教,有这种好法,让我只想一句句抄经一样抄下来。而父亲说〈宗教论〉把一池的水都搅浑了,胡闻言笑起来,给我父亲的信上写:「我是凡事必求其真,为此说话每致被本来很相好的朋友所憎。以我的经验,在求道的路程上,到了那十分的去处,友谊是靠不住的,只有知己才靠得住。我今对朱先生说话没有禁忌,是因为你我同在神前。」
胡也评论了我父亲的长篇小说《八二三注》,感激处是煽动,不满足处是严厉。父亲呢?怎么回应胡?我想起子贡比较自己跟颜回,子贡自谓闻一以知二,颜回却是闻一以知十。父亲的《华太平家传》未完,就是他对胡〈宗教论〉的闻一以知十。
我有文集《黄金盟誓之书》,心里想的是他们两人。民歌唱、山高也有人呀行路,他们高高的走在峰上倒以为是平地,连盟誓也没有的。
时值此时,胡正当我现在及未来的年纪,我能像胡给一个未曾见过面的青年那样写信吗?我不能。我四周有谁会像胡那样不吝且不怕煽动对方?不怕,是因为煽动了对方,就得承接那煽动的后续效应,喊停吗?胡是不喊停的,除非对方停。也许有一位朱天心,她会写煽动语,近年的杰作是推介一个她惊为奇葩至今仍未出书的写小说的人张万康,她那种推介法,不是最高级,是唯一级,她半点不怕的像一名赌徒把口袋里的钱全部拿出悉数押上。胡老师称颂人,也是唯一级。
这种不喊停与唯一级,写到张爱玲的现代小说里是这样:「她根本没想通,但是也模煳的意识到之雍迷信他自己影响人的能力,不相信谁会背叛他。他对他的朋友都是佔有性的,一个也不肯放弃。」
现代小说,在文学史上如果要记一大功,那必定是它的除魅性。张的时代没有除魅这个词,她只说「思想上没有圣牛这样东西」,又说「凡是偶像都有『黏土脚』,否则就站不住,不可信」,对方是日神,她也从小地方看见了黏土脚。而中国现代小说的领头羊,早在上海孤岛时期,胡已白纸黑字表现出胡式唯一级的评论风格:「鲁迅之后,有她。」鲁与张,他们除魅,他们绝对不手软。小说《小团圆》,这会儿张亦绝对不手软的把自己给除魅了。朱天心的说法是:「我留着对张最后的敬意,做为一个现代小说家,她像尽忠职守的老将军战死在她的沙场上,战到最后一刻。」
如果叩问世界,对于问者,我们说叩之以小者则小鸣,叩之以大者则大鸣。现代小说的除魅性,註定它要叩问阴影,叩问黑暗,叩问那一切难以逼视不可追究的神祕幽微。此亦所以叩恶鸣恶,叩善鸣善。当然,叩假鸣假,叩仁鸣仁。胡的《今生今世》,也许是一部叩仁之书?
是吧叩仁之书。汲汲鲁中叟,迟迟去鲁时,人是他活动的资本。
周游列国十四年,然而他思念起鲁之狂士了:「归与,归与,吾党小子狂简,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怎么好像在说当年三三的青年!)孔子遂返鲁,教学。吾党小子裁之。
所以三三怎么回应胡?三三像孔子在匡差点被杀而颜回走散了待赶上大家时孔子好安心说以为你死了呢,颜回答道:「子在,回何敢死。」那样的完全顺从,纯良稚儿般给了晚年的老师鲜润的生之辉。
时值此时是父亲的年纪,胡的年纪,我的年纪,照花前后镜叠叠交映着过去未来和现在,我能做到他们这个年纪时候所做到的吗?胡说:「绝对的相信就是永远不会失去。我相信天文的。」这是教诲?情话?还是盟誓?波赫士在河边遇见年轻时候的自己而展开一段对话,我亦遇见三三时候的那个我们,日之出町陶人冈野家,大波斯菊蓠蓠如烟的草茎在五月郁金香盛开的午后里,似疏似密,似迷似阳,树下盪秋千的笑声是天心仙枝和双胞胎姊妹,那个年轻的我坐在胡对面,心想,这是教诲。
我又也似大江健三郎走入森林遇见老年时候的自己,我问六十三岁时候的那个我,你会像胡那样为筑波山梅田学堂的成立而写字办书法展以筹款?六十六岁梅田学堂机关报《风动》(是的孙中山爱讲「四方风动」并书之为字)创刊,胡题字且发表文章〈天下有新事〉?那筑波山,梅田家门前有小桃一树初开,渐渐暮色,远远是太平洋,星辰下潮声里,往事霸图如梦,胡伫立久之?
六十九岁了,你会像胡来台执教,一边把日文草就的《革命要诗与学问》用中文重新写过,改名《华学科学与哲学》出版?七十岁你会上书蒋经国吗?一幅书法就说的这七十岁还在要打天下:「始皇帝三十六年,秦社稷之末,数年少项籍,刘季约莫半百,老了郦食其七十,天下事犹未晚也。」(此时现代小说的除魅之光发出了声音:你确定这不是职场退休男人症候群?由于家中妻小无人有耐心听他们训话或发表高论,他们便纷纷跑出来结社组党弄各种名目的基金会俱乐部或什么什么协会次团体好高谈阔论?)
志不尽,愿未央,天下事犹未晚也。
世间有地藏菩萨本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有阿弥陀佛四十八愿心,只要一愿未成亦不成佛。看哪胡七十四岁还在写信煽动:「我为你们求证女人的创造力,比贾宝玉更证说得女孩儿们的好在哪里。原来新石器文明全是女人发明的……」这是胡最后在写的〈女人论〉,未完。
胡后十年,三三书坊为出版胡全集的事宜,我不抱希望按旧址姑且连络黎华标,不料连络上了。一年间往来三封信,他出手就把胡手稿及书法一幅相赠,说是供制版交给我们收藏,胜过寂寂淹没于彼处。我当然要寄还他。他道「此间来日大难,不知道尚能保存东西多久,存放您们那里是最恰当的。这是老实话,东西寄来寄去,只令邮局赚邮费也。」那是一九九○年。那幅书法一直压在我书桌玻璃垫下,便从此与黎君无事不通音讯也要二十年,直到这回为胡的书信集他试探来连络,不料连络上了。我与黎君,我们互不面识,如日月在天之不相望,寥寥数语,已知永远不会失去。这一切,自然由于胡而起。但也不必由于胡,因为黎君自个儿的存在,他就是昭信的。
那幅黎君转赠给我们的胡字,压缩着过去和一刻刻立即已成为现在的未来,字曰、
浪打千年心事违,还向早春惜春衣
我与始皇同望海,海上仙人笑是非。
二○一○年三月
朱天文
当《意有未尽:胡兰成书信集》呈现在我眼前时,内心涌起的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熟悉,是因为胡兰成的名字早已在历史的聚光灯下留下了深刻的印记;陌生,则源于他复杂的人生经历和深刻的思想,总让人觉得难以一窥全貌。而书信,这种最私密、最真实的文字载体,对我而言,无疑是一把能够打开他内心世界的钥匙。我渴望,这些信件不再是经过修饰的陈述,而是最原始、最鲜活的情感流露。我希望,在这些泛黄的纸页中,能够找到他作为普通人的一面,看到他对于亲情的珍视,对于友情的渴望,对于生活点滴的感悟。他是否会在信中,描绘那些平凡日子里的欢愉,或是倾诉那些难以言说的忧愁?我特别好奇,在那个动荡的大时代背景下,他如何用文字来安抚内心的躁动,又如何与世界进行着最真挚的沟通。作为在台湾成长的读者,我对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有着更深切的体会。历史的断裂与延续,情感的交织与碰撞,总在我们这一代人的心中留下深刻的烙印。我希望,通过胡兰成的书信,能够更直观地理解,在那个充满变数的年代,个体的选择与历史的进程是如何相互影响的。我期待,这本书能够帮助我超越那些固有的标签,去发现一个更立体、更有人情味的胡兰成,一个在历史的风雨中,依然用文字守护着生命温度的灵魂。
评分当我手中捧着《意有未尽:胡兰成书信集》时,内心涌起的是一种探求与好奇。胡兰成,这个名字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他的经历与思想,总是伴随着争议与解读。而书信,这种最私密、最直接的文字载体,对我而言,是窥探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画卷的最佳工具。我渴望,通过这些信件,能够看到那个更加立体、更加鲜活的胡兰成。他不再是历史书本上那个被标签化的符号,而是拥有真实情感、真实思考的个体。我希望,这些书信能够带领我走进他生活的细枝末节,去感受他在不同人生阶段的心绪变化。他是否会在写给家人的信中,展现出他对亲情的珍视,对爱人的深情?他是否会在与朋友的交流中,探讨他对生活、对艺术、对美的独到见解?我尤其关注的是,在那个波诡云谲的时代,他如何用文字来记录自己的生活,又如何在历史的洪流中,寻觅属于自己的安宁。作为一名台湾读者,我们对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有着更深刻的体悟。历史的断裂与连接,情感的纠葛与流转,总在我们这一代人的心中留下特殊的印记。我希望,通过胡兰成的书信,能够更深入地理解,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个体的选择与时代的大潮是如何相互激荡的。我期待,这本书能够帮助我打破那些既有的认知,看到一个更鲜活、更有人情味的胡兰成,一个在历史的洪流中,依然用文字传递着生命温度的灵魂。
评分这本《意有未尽:胡兰成书信集》,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次阅读,更像是一场与历史对话的邀请。胡兰成的名字,总是带着一种复杂的色彩,他的经历跌宕起伏,他的思想引人深思,也常伴随着争议。而书信,这种最私人、最直接的文字形式,总是能最真实地触碰到一个人的内心深处。我渴望从这些泛黄的纸页中,触摸到那个在历史洪流中浮沉的个体,他不仅仅是历史的参与者,更是有血有肉、有情感、有思考的生命。我期待,这些信件能够为我展现他人生中那些不为人知的片段,那些在公开著作中难以窥见的真实情感。他是否会在写给家人的信中,流露出对孩子们的爱意,对妻子的依恋?他是否会在与朋友的书信往来中,探讨他对人生、对艺术、对美的看法?我特别好奇,在那个风云变幻的年代,他如何处理自己与时代的复杂关系,又如何在个人情感与宏大叙事之间找到平衡。作为一名台湾读者,我们经历过特殊的历史时期,对于那个年代的动荡与变迁有着更深刻的感受。我希望,这些书信能够帮助我更清晰地理解,在那个特殊的历史节点上,个体的命运如何与时代的车轮紧密相扣。我期待,通过这些文字,能够看到一个更立体、更鲜活的胡兰成,一个在历史的浪潮中,依然用文字记录生命温度的灵魂。
评分这本《意有未尽:胡兰成书信集》的出现,对我而言,与其说是一次阅读体验,不如说是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胡兰成的名字,总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神秘与争议,他的人生跌宕起伏,他的思想更是复杂多维,让人既好奇又带着审慎。拿到这本书,我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历史感。书信,这种最私密、最真实的文字载体,仿佛是时间的胶囊,封存着一个时代的脉搏,也泄露着一个灵魂最深处的痕迹。我迫不及待地翻开,想从这些泛黄的纸页中,窥探那个风云变幻的年代,更想触碰到那个被标签化、被误读、被褒贬不一的胡兰成,他究竟是如何思考、如何感受、如何与世界建立联系的。我期待着,这些信件中,不会有居高临下的说教,也没有刻意的美化,只有最赤裸的生命体验,最真实的情感流露。我渴望看到,在战火纷飞、世事无常的日子里,他如何用文字维系亲情、友情,甚至爱情。他曾经是汪精卫的“文胆”,也曾经历过逃亡与隐居,这些极端的经历,必然在他的人生轨迹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我好奇,在这些书信中,他是否会提及他对时局的看法,他对历史的理解,他对人生的反思?或者,他只是将这些书信当作心灵的栖息地,倾诉那些不便对他人言说的愁绪与欢喜?作为一名台湾读者,我对那个特殊的时代背景有着天然的敏感。台湾与大陆的历史脉络,情感纠葛,在胡兰成的身上,或许能找到某种独特的连接点。我希望,这些书信能帮助我理解,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个人的命运与历史洪流是如何交织在一起的,以及在这样的洪流中,个体的选择与挣扎又有着怎样的意义。总而言之,这本书对我而言,不仅仅是一堆文字,更是一扇窗口,通往一个复杂的人物,一段不容忽视的历史,以及一个值得深思的灵魂。
评分《意有未尽:胡兰成书信集》这本著作,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本书,更像是一次穿越时空的邀请函。胡兰成这个人,总是伴随着复杂的情绪出现,他的名字与历史的波折紧密相连,他的思想如同迷雾,让人难以捉摸。而书信,这种最直接、最赤裸的文字形式,无疑是窥探一个人内心世界的最有力工具。我迫不及待地想从这些文字中,触摸到那个曾经真实存在的胡兰成,他不是那个被贴上标签的符号,而是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的个体。我希望,这些书信能够带领我走进他生活的细枝末节,感受他在不同时期、不同境遇下的心境变化。他是否会在信中流露出对家人的思念,对朋友的挂念,对生活的热爱?他是否会在字里行间,记录下那些不为人知的苦闷与挣扎,那些只有在最私密的空间里,才敢袒露的情感?作为一名在台湾成长起来的读者,我对那个特殊的年代有着特殊的感受。历史的洪流,曾经将两岸的命运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记。我希望,通过这些书信,能够更深入地理解,在那个动荡的时代,个体的命运是如何与宏大的历史背景交织在一起的。胡兰成的经历,本身就充满了戏剧性,我期待,这些书信能为我揭示,在那段跌宕起伏的人生中,他是如何思考,如何感受,如何与周遭的世界建立联系的。我更期望,这本书能够帮助我超越那些既有的评判,去看到一个更完整、更真实的胡兰成,一个在历史的风暴中,依然用文字记录生命痕迹的灵魂。
评分这本书,《意有未尽:胡兰成书信集》,对我而言,是一次重拾历史,也重拾人性的尝试。胡兰成,这个名字本身就承载了太多的故事,太多的解读,他的经历本身就是一部跌宕起伏的史诗。而书信,这种最原始、最未经雕琢的文字,是窥探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窗口。我非常期待,在这些信件中,能够看到那个褪去历史光环的胡兰成,他会有怎样的情感流露,怎样的生活琐事。他是否会在信中,展露出他对家人的眷恋,对朋友的珍视?他是否会在字里行间,流淌出对人生、对美的独特感悟?我尤其想知道,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他如何通过文字来记录自己的生活,如何与周遭的世界进行着最直接的交流。作为在台湾长大的读者,我对那个时代的历史有着更切身的感受。历史的创伤与记忆,总是时刻提醒着我们,个体在时代洪流中的渺小与坚韧。我希望,通过胡兰成的书信,能够更深入地理解,在那个特殊的历史节点上,个人的选择与命运是如何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我期待,这本书能够帮助我超越那些刻板的印象,去看到一个更立体、更真实、更有人情味的胡兰成,一个在历史风雨中,依然用文字温暖自己,也温暖他人的灵魂。
评分《意有未尽:胡兰成书信集》这本书,对我而言,与其说是一次阅读,不如说是一场深入挖掘的旅程。胡兰成这个名字,总是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魔力,他的经历饱经风霜,他的思想深邃难测。而书信,这种最直接、最赤裸的文字形式,恰恰能让读者窥见他灵魂最深处的风景。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这本书中,触摸到那个真实的胡兰成,他不仅仅是历史上的一个身影,更是有血有肉、有情感、有思考的个体。我期待,这些信件能够为我描绘出他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那些在公开场合不曾流露的喜怒哀乐。他是否会在写给家人的信中,展现出他对儿女的疼爱,对妻子的深情?他是否会在与朋友的交流中,探讨他对生命、对艺术、对美的独特见解?我尤其关注的是,在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他如何用文字来记录自己的生活,又如何在历史的洪流中,寻觅属于自己的安宁。作为一名台湾的读者,我们对于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有着更深刻的体悟。历史的动荡与变迁,总在我们这一代人的心中留下特殊的印记。我希望,通过胡兰成的书信,能够更清晰地理解,在那个时代背景下,个体的命运与历史的走向是如何紧密交织的。我期待,这本书能够帮助我打破那些既有的认知,看到一个更鲜活、更有人情味的胡兰成,一个在历史的长河中,依然用文字传递着生命温度的灵魂。
评分《意有未尽:胡兰成书信集》的出现,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次阅读的开始,更像是一场对历史深处的回溯。胡兰成,这个名字,总伴随着复杂的历史进程和深邃的思想,他的生命轨迹仿佛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既有激流险滩,也有平静舒缓。而书信,这种最直接、最个人化的表达方式,恰恰是窥探他内心世界的绝佳途径。我期待,在这些泛黄的纸页中,能够触摸到那个更加真实、更加鲜活的胡兰成。他不再只是历史的某个注脚,而是拥有丰富情感、细腻心思的个体。我希望,这些信件能够为我展现他生活中的点滴,那些不为人知的欢笑与泪水。他是否会在写给家人的信中,流露出对故土的思念,对亲情的依恋?他是否会在与朋友的往来中,分享他对人生、对艺术、对美的独到见解?我特别好奇,在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他如何用文字来维系自己的情感,又如何在历史的巨变中,寻觅心灵的栖息之所。作为一名台湾读者,我们对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有着更加深刻的体会。历史的断裂与连接,情感的纠葛与流转,总在我们这一代人的心中留下特殊的印记。我希望,通过胡兰成的书信,能够更深入地理解,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个体的选择与时代的大潮是如何相互激荡的。我期待,这本书能够帮助我打破那些既有的认知,看到一个更鲜活、更有人情味的胡兰成,一个在历史的洪流中,依然用文字传递着生命温度的灵魂。
评分当我翻开《意有未尽:胡兰成书信集》时,内心涌现的是一种莫名的激动与探求。胡兰成,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一种传奇色彩,他的经历与思想,在我过去零散的阅读经验中,总是碎片化地存在,勾勒出一个模糊但充满魅力的轮廓。这本书的出现,对我来说,无疑是一次深入探索的绝佳机会。我并非想要探究他历史上的功过是非,或者他所处的那个时代的政治风云,而是更想从他最私密、最不设防的笔触中,去感受一个“人”的真实存在。书信,相较于他已经出版的著作,更像是卸下了防御的面具,是一种灵魂的直接吐露。我尤其期待的是,这些信件中是否会展现他与家人、朋友之间,那些日常的、温情的、甚至是充满烟火气的交流。他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一个朋友,会有怎样的情感表达?在他的人生低谷时期,又会如何借由文字寻求慰藉,或是传递力量?台湾的读者,对于那个年代的历史变迁,有着更切身的感受,我们经历过日据时期,也经历了国民政府迁台,历史的伤痕与记忆,在我们这一代人的心中,有着特殊的重量。我希望,通过胡兰成的书信,能够窥见那个时代下,个体生命如何被大时代裹挟,又如何试图在缝隙中寻找属于自己的生存空间。我期望,在这些书信中,能看到他对于生命、对于爱、对于美的独特理解,这些理解或许并非来自主流的宏大叙事,而是源自他个体生命的体验与感悟。我希望,这本书能帮助我打破一些既有的刻板印象,看到一个更立体、更丰满的胡兰成,一个在历史的风雨中,依然努力活着,依然思考着生命意义的普通人。
评分《意有未尽:胡兰成书信集》这本著作,在我手中,仿佛开启了一扇通往过去的门。胡兰成,这个名字,总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他的生命轨迹,他的思想,如同深邃的湖水,既有平静的一面,也有暗流涌动的一面。而书信,这种最贴近个人情感的表达方式,对我而言,无疑是理解一个人的最佳窗口。我迫不及待地想要透过这些文字,去感受那个活生生的胡兰成,他不再是历史书本上的一个符号,而是拥有真实情感、真实思考的个体。我期待,这些信件能够带领我走进他生活的点点滴滴,去体会他在不同境遇下的心绪起伏。他是否会在信中,流露出对故土的眷恋,对亲人的思念?他是否会在字里行间,分享他对人生、对世事的独到见解?我尤其关注的是,在那个波诡云谲的时代,他如何看待自己的命运,又如何与那个时代进行着无声的对话。作为一名台湾的读者,我对那个特殊年代的历史脉络有着天然的敏感。历史的断裂与连接,情感的纠葛与流转,总在我们这一代人的心中留下特殊的印记。我希望,通过胡兰成的书信,能够更深入地理解,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个体的选择与时代的大潮是如何相互激荡的。我期待,这本书能够帮助我打破一些既有的藩篱,看到一个更丰富、更真实的胡兰成,一个在历史的洪流中,依然用文字书写生命独特篇章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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