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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神隐 冯稚暝(虫洞装置 贝斯手) 当一本书开始被阅读时,我们能选择自身的阅读状态。一些人选择无意识,一些人选择评论家,选择脱离现实、选择励志、选择寻宝者、选择强盗或是选择当一位演员。剧情里的跑龙套也好,赤裸的生命也罢,你可以崇尚「小鸟主义」,甚至就这样蹲在旁白先生旁边,扮演书中任何不起眼的配件,然后无法自拔的成瘾陷入一头巨兽体内。
当你进入巨兽的腔肠时,这本书能让你的气息成为怪兽的声响。回归现实后,残响却仍在眼前回溯。
克隆人(Human Cloning) ,像是自身投影一般,是身躯、是思想、是社会。吴威邑制造了一个微型社会在这神经质的克隆人制度下。相较于现实社会的表象,《宰日》透过剧情,描述克隆人自我内心的写实层面:超越身体的动态,以及矛盾挣扎的压抑。作者借由细腻的笔触,替每位角色独立配乐,蠕动的文字如动作片般穿梭,让人身处熟悉悬疑的场景氛围,并成为这克隆人制度下的行人,无关紧要,却又洞悉一切。
对于每个人内心深层的怪物,将牠击碎又重建的过程中,不知不觉、一遍一遍的,也许正悄悄在我们心中不断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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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混乱是彼此的干涉 廖郁贤 (谢东闵文学奖得主) 如果科技也只是未被推翻的假设……
社会对道德的价值存在着许多矛盾,社会生存的本质或许常常不适合我们,可迫于所谓的标准制约,我们屈服,甚至信仰,于是躁动不安的灵魂终于开始寻求释放。种种骇人听闻的事件背后,动机可能仅是单纯为理解生命意义及真实的疼痛。
书中一句「克隆人没有本体的记忆,但潜意识却带有某种执念,驱使他追逐、并进而毁灭本体。研究人员推测,那种执念比起吸引,更接近恨意。」笔触理性的臆测,挥动着的是生命巨大的张力与自行找到出口的能量意识。而那关于母体和月亮体人生的牵系,是一个灵魂的复制,却意外蹦出两种思维。克隆人在故事的流动,本为一个「罪犯自裁」的概念,最后竟是悲伤的个体犯罪,而下手杀的那个人正是自身的投射,并且在可怕的声音响起时,你没有权力去思索自己究竟是谁。这是指令,也仅是一个细胞质复数的结果。
连唿喊都是孱弱的卑微。
这本书让人不仅仅读到科幻,它甚至启发多元思考面向与可能性。故事里的每一段生命,都成为了科技未被推翻的假设,那重建自身生活秩序的渴望,是狂烈的。世界的混乱来自于人性彼此的干涉,于此,我们看见的宰日计画,也许,正是我们真实世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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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世界里的逃脱 独居客 (笔者为和田饭店经理) 仇恨是具有毁灭性力量的。
从哇哇落地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断被教育要学会宽容与原谅,偏偏执着的个体总会因为不同成长环境下,刻划出相异的观念与想法,而后说服自己忘记宽容、舍弃原谅,再用学习的技能进行复仇。
我们都曾因为恐惧害怕而退缩,因为愤怒憎恨而失控,但我们却都不知道的是,那一瞬间启动的力量足以改变这个世界。「宰日机构」就是一个标准失控下的产物,虽然它改变的只是小说里的世界,却没人能肯定它没有成真的可能。科技的跃进,早已经超乎我们的想像,多的是祕密进行的事。
一直都选择相信人生不会有平等这件事,所以即便是一个被复制过的人。本体与月亮体原先就存在一种危险关系,两者在一触即发的弦上,等待开膛。砰。回归平静后,都成了虚拟的人质,找寻着可释放的空隙。
作者序 说到克隆人……好吧,其实我相信恐龙早就被人类复制出来了。
在构思《宰日》这部作品时,我一直很担心,因为这类科幻题材早就被做烂了。有些题材毫无疑问是经典,却无法被再次使用,因为性质单一、讨论范围狭窄,例如科幻小说之父赫伯特.乔治.威尔斯的《透明人》。而克隆人则刚好相反。由于牵涉宗教、人伦、法律等问题,给予作品广泛的探讨空间,导致使用克隆做为题材的作品多不胜数。题材虽好,可是读者耐心有限。
我开始思考,如果要写克隆人,又不玩「取代」、「替身」或「无性生殖」,那克隆人还可以做什么?我希望这个构想能带点矛盾、悲情和省思,像是以「克隆人因追杀本体而诞生,又因本体死亡而终结。」做设定,并以「若复制技术不做私用,是否问题就不存在?」为全文探讨议题,构筑出一个「罪犯自裁」的世界。如此一来,罪犯便成了主角,克隆人则是正义的佩刀。剖析人性变质的过程,将会带出「恶的存在乃是外在的产物」。这和一般用来阐述人性缺陷的「恶」不同,这里写的「恶」是一种群体的排泄物,是经由他人施加所被动产生的,而个体的犯罪只是整个过程的最后一环罢了。
当一个人犯罪,社会一定是帮兇,这是我想借由这个故事传达的理念。假如人性确实具备恶的本质,那么当一个人将恶意施加在另一个人身上时,存在人心之中的恶,便会无限膨大,如同一只怪兽。
简而言之,怪兽产于人,隐身群体之中。
最后说一句不负责任的话,其实《宰日》算不上是科幻小说。就我而言,它是一个描写自私、人性和自我救赎的故事。
吴威邑 2014.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