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學在仁齋的時代,並不被當作有鮮明異國烙印的舶來品。吉川幸次郎形容仁齋後來所從事的古學,也是先秦儒學的事業,是「一種存在於人類、普遍而妥當的意識,是自明自然之物」。28因此,彼時日本學人闡釋和演繹儒學,隻不過是學人自身對學問和真理追求而已。持此立場,仁齋對所謂的華夷觀,自然以文明作基準。譬如,其說「(夫子)作春鞦也。諸侯用夷禮,則夷之;夷而進於中國,則中國之。蓋聖人之心,即天地之心,遍覆包涵無所不容,善其善而惡其惡,何有華夷之辨?」29仁齋以孔子所倡文明的普遍性為依據,卻非以地域及族群/民族來分辨「華夷」,值得今人深刻反思;現今學人中有將「華夷」譯為「civilization and barbarism」者,也顯示齣其深得傳統儒學主流的精髓。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