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終審法院 前常任大法官
引述案例 引發思考
香港於1997年回歸時，普通法的判決精簡、集中於真實議題且容易讓人看得明白。然而緩慢地，在過去20多年裏，這一系統逐漸失去了其效能。法庭程序受到律師意見主導。在律師言詞的氾濫下，真實議題被擱置一旁。常理被淹沒了。
這一趨勢在公法領域中尤其帶來傷害，因為相關事務通常會涉及到香港特別行政區與中國大陸的關係，由此引起有關「一國兩制」、普通法與《基本法》衝突的種種爭議。
本書的一系列文章透過若干案例，提出了一些問題︰如今在香港法院實踐的普通法合乎「一國兩制」的目的嗎？香港各級法院如今實施着普通法，它們賦予了「一國兩制」以完整且可信的效力了嗎？如果法院做不到，未來會有怎樣的結果呢？普通法有能力處理今天的社會與政治狀況嗎？
香港社會如今正面臨司法改革問題的極大困擾，而治療的藥方就在司法機構本身。這會是對香港人能否真正且有效地落實「港人治港」，並堅決地達成香港特別行政區「一國兩制」政策背後的宏願的一大考驗。
本書特別開闢章節，討論《港區國安法》在香港的實施背景及其意義。
具体描述
法律的罗盘：现代司法体系的演进与挑战 本书聚焦于当代法律实践的复杂图景，深入剖析了全球范围内司法机构在面对社会变革、技术革新以及人权保障需求时所经历的深刻转型。 第一章：司法独立性的重塑与边界 本章探讨了在多元化权力结构下，司法独立性如何被重新定义和维护。在全球范围内，政治干预与司法决策之间的张力日益凸显。我们首先考察了不同法律文化中对“独立”的不同理解——从纯粹的程序独立到实质性的权力制衡。书中详细分析了对法官的任命、罢免机制的改革，以及法院预算独立性的重要性。特别关注了在信息战时代，司法机构如何应对来自社交媒体和政治言论的压力，确保审判过程的公正性不受外界干扰。 此外，本章引入了“司法能动性”的讨论，探讨法官在填补立法空白或应对新兴社会问题时所扮演的角色。这种能动性是维护社会正义的必要之举，还是对三权分立原则的侵蚀？通过对多个国际法院判例的比较研究，我们试图勾勒出司法能动性的合理边界。 第二章：技术浪潮下的司法效率与公平 信息技术的发展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重塑法律服务的提供方式与司法运作的流程。本章深入研究了“司法数字化”的实践及其引发的深刻伦理和操作问题。 A. 电子证据的挑战与规则构建： 随着数据量的爆炸式增长，如何有效、合法地收集、保存和呈示电子证据成为各国法院面临的共同难题。本书详细梳理了从原始数据到法庭证据之间的转化过程，重点分析了“数据完整性”和“链式保管”在数字环境下的复杂性。我们考察了诸如云端存储、加密通信等新型证据形式的采纳标准。 B. 人工智能在法律领域的应用： AI辅助的法律研究、合同审查、甚至初步的量刑预测，正在悄然进入法律实践。本章的核心在于探讨“算法偏见”的风险。如果用于训练AI模型的数据本身就内含了历史或结构性的不公，那么算法得出的结论是否会固化甚至放大这种不公？我们呼吁建立一套严格的透明度标准和可解释性要求（XAI），以确保技术工具的辅助作用不损害程序正义。 C. 远程审判与司法可及性： 疫情加速了远程审判（Virtual Hearings）的推广。本章分析了远程技术在提高效率的同时，对被告人、证人以及律师之间的互动产生的影响。例如，如何确保被告人在远程环境下依然能够充分行使其辩护权？如何维持法庭的庄严感和对审判的信任？ 第三章：程序正义的深化与替代性争议解决（ADR）的兴起 本章转向程序设计的哲学基础，探讨现代司法如何更好地实现“正义被看见”。 A. 程序的复杂性与简化需求： 随着环境法、知识产权法等专业领域的兴起，案件的复杂程度急剧增加，这使得传统诉讼程序往往变得漫长且成本高昂，阻碍了一般公民获取法律救济的权利。本书探讨了如何通过“分流机制”（Case Triage）将案件合理分配到不同层级的法院或替代机制中。 B. 替代性争议解决（ADR）的制度化： 调解、仲裁作为诉讼的有效补充，其地位正在被提升。本章详细比较了不同司法体系中，强制调解与自愿调解的效力差异。特别关注了在商业纠纷和家庭案件中，ADR如何通过赋权当事人、保护隐私来提供更具建设性的解决方案，同时也审视了ADR在执行力、救济范围上存在的局限性。 C. 弱势群体的司法保障： 法律援助体系的困境是本章的重点。在财政紧缩的背景下，如何确保低收入群体、残障人士以及文化背景差异较大的群体能够获得高质量的法律代理和服务？书中提出了关于法律援助资金模式创新、以及发展“法律科技普惠”工具的建议。 第四章：全球化背景下的法律冲突与司法合作 进入21世纪，跨国界的人员流动、商业活动和信息交换，使得国内法与国际法、不同国家法之间的冲突日益普遍。 A. 国际私法与司法管辖权的重构： 随着电子商务和数字资产的兴起，确定哪个国家的法院对某一案件拥有管辖权，变得极其复杂。本章分析了“最低接触点”原则在数字环境下的适用性，以及各国在消费者保护和数据主权方面的冲突点。 B. 国际司法互助与人权执行： 跨境犯罪和资产转移对各国执法提出了严峻挑战。本书详细考察了引渡条约、证据开示请求的执行效率。更重要的是，本章探讨了在国际合作中如何平衡国家主权利益与对基本人权的保障，特别是对政治庇护申请者和特定人权案件的司法协助。 C. 比较法学的方法论革新： 在全球法律趋同（或分化）的趋势下，比较法不再仅仅是罗列各国法律条文的差异。本章倡导一种更具功能性的比较方法，旨在理解不同法律体系在解决特定社会问题时所采用的深层结构和文化假设，从而为国内法律改革提供更具洞察力的参考。 结语：面向未来的司法韧性 全书的论述最终指向一个核心议题：如何在保持司法核心价值——公平、公正、独立——的同时，展现出足够的“韧性”，以适应一个快速变化的未来。法律不能固步自封，但其变动必须是审慎和有原则的。本书呼吁法律界、政策制定者和技术专家之间建立更紧密的对话机制，共同塑造一个既能拥抱创新，又能坚守法治精神的司法新时代。
著者信息
作者簡介
烈顯倫（Henry Litton）
香港終審法院原常任大法官，在香港地區和英國接受法律教育並從事法律職業，曾擔任香港大律師公會主席、國際司法組織香港分會主席等多項社會職務，在香港法律界與普通法地區享有高度評價和影響力，對香港司法制度與司法改革有深入研究。
譯者簡介
田飛龍
北京航空航天大學高研院 / 法學院副教授，全國港澳研究會理事，北京大學法學博士。著作包括︰《香港政改觀察—從民主與法治的視角》、《抗命歧途︰香港修例與兩制激變》。
烈顯倫（Henry Litton）
香港終審法院原常任大法官，在香港地區和英國接受法律教育並從事法律職業，曾擔任香港大律師公會主席、國際司法組織香港分會主席等多項社會職務，在香港法律界與普通法地區享有高度評價和影響力，對香港司法制度與司法改革有深入研究。
譯者簡介
田飛龍
北京航空航天大學高研院 / 法學院副教授，全國港澳研究會理事，北京大學法學博士。著作包括︰《香港政改觀察—從民主與法治的視角》、《抗命歧途︰香港修例與兩制激變》。
图书目录
關於作者
前言
第一部分 香港司法夢遊向2047年？——抽象原則有否窒礙行之有效的法律系統
引言
第一章 司法獨立之反思
第二章 轟動性Q醫生案（或律師如何引導法官）
第三章 假髮、長袍、獵犬與冒牌兔子的世界
第四章 善治—司法覆核：通往善治的障礙？
第五章 損害法律系統的掠奪者
第六章 哈爾賈尼案：三倍受害的原告
第七章 法律的自律性或其匱乏如何困擾裁判法院
小結
第二部分 普通法崩潰，自由還在嗎？
引言
第八章 公民廣場
第九章 一地兩檢
第十章 規劃的濫用
小結
第三部分 《港區國安法》：一個概述
結語
縮略語
譯後記 香港司法的「解碼師」
前言
第一部分 香港司法夢遊向2047年？——抽象原則有否窒礙行之有效的法律系統
引言
第一章 司法獨立之反思
第二章 轟動性Q醫生案（或律師如何引導法官）
第三章 假髮、長袍、獵犬與冒牌兔子的世界
第四章 善治—司法覆核：通往善治的障礙？
第五章 損害法律系統的掠奪者
第六章 哈爾賈尼案：三倍受害的原告
第七章 法律的自律性或其匱乏如何困擾裁判法院
小結
第二部分 普通法崩潰，自由還在嗎？
引言
第八章 公民廣場
第九章 一地兩檢
第十章 規劃的濫用
小結
第三部分 《港區國安法》：一個概述
結語
縮略語
譯後記 香港司法的「解碼師」
图书试读
前言
這本書首兩個部分是我在2019年出版的兩本英文書的中文合編本。它探討了一個不為公眾所知的法律面向。
司法機構有一個發佈法院判決的網站，但從來沒有人會以此作為消閒閱讀。假如法院的任何判決引起公眾關注，通常都是透過媒體評論來推動的。那些評論僅僅是法院判決的概要。公眾對法院如何闡釋相關法律議題、對大律師提出的論點，以及律師如何形成推理根本完全沒有概念。
眾多判決文件長達數十頁（如2019年11月高等法院關於蒙面法案件的判決書便長達100頁），而且是用一種即使是精通英語的人也不大看得懂的語言寫成，致令法律被隱藏於一種神秘狀態。這就掩蓋了法律系統中一種根本的「不適感」，這種不適感從未在媒體上獲得討論，因為沒有哪個媒體記者有時間、耐性甚至知識來深入探討那些判決。
1997年香港回歸時，普通法朝氣蓬勃而且強勁有力。那時的判決精簡、集中於真實議題且易於看得明白。但過去20多年來，這種法律的朝氣潛移默化地被一種冗長、哲學化及消極地依賴大律師意見的文化所侵蝕。
這一趨勢在公法領域中尤其帶來傷害，因為相關事務通常會涉及到香港特別行政區與中國大陸的關係。在這裏，由於「一國兩制」原則最終會在香港法院中被實踐，故司法裁決的清晰性和簡潔性便顯得更加重要。
普通法是法官法，也是香港法律系統的基石；因而法院判決中的推理應當是透明和直截了當的。否則，香港特別行政區就不能在達成「一國兩制」原則的真正目標上盡其職責。
《基本法》是一部中國大陸制定的憲制性文件，也是香港特別行政區法律系統的憲制基礎。它是一個統一的原則整體，並非任由律師們篩選的一堆孤立條文的組合物。
本書提供了若干案例，引證了各級法院在香港大律師的引導下就幹出了上述的事。在與《基本法》第3章規定之個人權利和自由有關的案件中，法院採納了扭曲相關條款範圍的解釋方案。一次又一次地，法官為那些權利和自由賦予效力，卻未有充分考慮到相關責任。那些個人權利被允許凌駕於公共善（public good）之上。
法院並非以直截了當的方式援引《基本法》上的直白表述，反而採納了來自歐洲法理學的規範和價值，以合理化《基本法》的有關條款。這就是終審法院在希慎興業有限公司訴城市規劃委員會（Hysan Development Co. Ltd v Town Planning Board）一案中所持的立場，其中《基本法》第6條和第105(1)條被援引適用，以否定城市規劃委員會對灣仔和銅鑼灣所設置的規劃條件。
法律的自律性早就被拋諸腦後。
一個特別壞的先例是Q醫生訴香港醫務委員會健康事務委員會（Dr Q v The Health Committee of the Medical Council of Hong Kong）一案，其核心法律問題只是一個純醫學問題：註冊醫生是否適合行醫？然而，這件事卻被轉變成一個法律遊戲。在經歷三個分別進行的司法程序、並花費了數百萬元訟費之後，高等法院法官不得不承認：
最後到達的位置是：在那宗醫療事故發生後5年多，並在高等法院首次處理該案以來的4年多，訴訟各方又回到了原點。
「回到了原點」。然而，在這些司法程序中的幾個階段，如果法院能妥善管理案件，本可避免這宗悲劇發生。不過，法官從未取得控制權。在每個階段中，他們都仰仗大律師的鼻息，受其引導。
香港社會如今正面臨司法改革問題的極大困擾。例如，被告人量刑之類的法律實踐的可見層面已處於檢視範疇。那些隱藏的「不適感」以及法律系統中帶有深刻缺陷的文化，繼續被掩蓋在如雪崩式的各種話語之中。
書中的相關文章旨在將上述病症曝光。
治療的藥方就在司法機構本身。這會是對香港人能否真正且有效地落實「港人治港」，並堅決地達成香港特別行政區「一國兩制」政策背後的宏願的一大考驗。
這本書首兩個部分是我在2019年出版的兩本英文書的中文合編本。它探討了一個不為公眾所知的法律面向。
司法機構有一個發佈法院判決的網站，但從來沒有人會以此作為消閒閱讀。假如法院的任何判決引起公眾關注，通常都是透過媒體評論來推動的。那些評論僅僅是法院判決的概要。公眾對法院如何闡釋相關法律議題、對大律師提出的論點，以及律師如何形成推理根本完全沒有概念。
眾多判決文件長達數十頁（如2019年11月高等法院關於蒙面法案件的判決書便長達100頁），而且是用一種即使是精通英語的人也不大看得懂的語言寫成，致令法律被隱藏於一種神秘狀態。這就掩蓋了法律系統中一種根本的「不適感」，這種不適感從未在媒體上獲得討論，因為沒有哪個媒體記者有時間、耐性甚至知識來深入探討那些判決。
1997年香港回歸時，普通法朝氣蓬勃而且強勁有力。那時的判決精簡、集中於真實議題且易於看得明白。但過去20多年來，這種法律的朝氣潛移默化地被一種冗長、哲學化及消極地依賴大律師意見的文化所侵蝕。
這一趨勢在公法領域中尤其帶來傷害，因為相關事務通常會涉及到香港特別行政區與中國大陸的關係。在這裏，由於「一國兩制」原則最終會在香港法院中被實踐，故司法裁決的清晰性和簡潔性便顯得更加重要。
普通法是法官法，也是香港法律系統的基石；因而法院判決中的推理應當是透明和直截了當的。否則，香港特別行政區就不能在達成「一國兩制」原則的真正目標上盡其職責。
《基本法》是一部中國大陸制定的憲制性文件，也是香港特別行政區法律系統的憲制基礎。它是一個統一的原則整體，並非任由律師們篩選的一堆孤立條文的組合物。
本書提供了若干案例，引證了各級法院在香港大律師的引導下就幹出了上述的事。在與《基本法》第3章規定之個人權利和自由有關的案件中，法院採納了扭曲相關條款範圍的解釋方案。一次又一次地，法官為那些權利和自由賦予效力，卻未有充分考慮到相關責任。那些個人權利被允許凌駕於公共善（public good）之上。
法院並非以直截了當的方式援引《基本法》上的直白表述，反而採納了來自歐洲法理學的規範和價值，以合理化《基本法》的有關條款。這就是終審法院在希慎興業有限公司訴城市規劃委員會（Hysan Development Co. Ltd v Town Planning Board）一案中所持的立場，其中《基本法》第6條和第105(1)條被援引適用，以否定城市規劃委員會對灣仔和銅鑼灣所設置的規劃條件。
法律的自律性早就被拋諸腦後。
一個特別壞的先例是Q醫生訴香港醫務委員會健康事務委員會（Dr Q v The Health Committee of the Medical Council of Hong Kong）一案，其核心法律問題只是一個純醫學問題：註冊醫生是否適合行醫？然而，這件事卻被轉變成一個法律遊戲。在經歷三個分別進行的司法程序、並花費了數百萬元訟費之後，高等法院法官不得不承認：
最後到達的位置是：在那宗醫療事故發生後5年多，並在高等法院首次處理該案以來的4年多，訴訟各方又回到了原點。
「回到了原點」。然而，在這些司法程序中的幾個階段，如果法院能妥善管理案件，本可避免這宗悲劇發生。不過，法官從未取得控制權。在每個階段中，他們都仰仗大律師的鼻息，受其引導。
香港社會如今正面臨司法改革問題的極大困擾。例如，被告人量刑之類的法律實踐的可見層面已處於檢視範疇。那些隱藏的「不適感」以及法律系統中帶有深刻缺陷的文化，繼續被掩蓋在如雪崩式的各種話語之中。
書中的相關文章旨在將上述病症曝光。
治療的藥方就在司法機構本身。這會是對香港人能否真正且有效地落實「港人治港」，並堅決地達成香港特別行政區「一國兩制」政策背後的宏願的一大考驗。
用户评价
评分
這本書的標題，簡潔有力，卻彷彿預示著一場結構性的重塑。我會期望作者能跳脫傳統法學論文的窠臼，帶入更宏觀的政治哲學視角。香港的「未來」並非僅僅是法律條文的堆砌，它關乎一個城市身份認同的重塑。司法，作為規範社會行為的最終工具，其每一次裁決，都是在定義「誰屬於這裡」以及「什麼是允許的」。我猜想，這本書可能涉及對「主權」與「法治」之間張力的深刻反思。在一個強調「愛國者治港」的框架下，傳統上被視為超越政治的法官角色，其獨立性如何界定？這是一個極為棘手的哲學難題。對於在台灣，我們同樣在努力定義「台灣主體性」與「民主價值」的關係，因此，看到香港如何處理類似的根本性問題，必然能提供寶貴的借鏡。我希望這本書能揭示出，當法治的核心價值受到質疑時，社會的共識是如何瓦解的，以及，在最悲觀的情況下，法律人所能堅守的最後防線究竟是什麼。這種探討「底線倫理」的篇章，對我來說，價值連城。
评分這本厚重的著作，光是書名就夠引人遐思，雖然我手邊沒有這本書的實體，也沒機會拜讀，但光是「香港司法」這幾個字，就足以讓在台灣土生土長的我，腦海中浮現出無數的思緒與連結。畢竟，從九七回歸以來，香港的法治狀況一直是國際社會關注的焦點，而台灣的社會氛圍和政治體制，與香港的「一國兩制」有著本質上的差異，但也同樣經歷過威權統治到民主轉型的歷程，因此，對於香港司法體系所面臨的挑戰，我總抱持著一種既疏離又關切的複雜情感。想像中，這本書或許會深入探討基本法在當前環境下的執行困境，尤其是在國安法的陰影下，傳統的普通法原則是如何被重新詮釋或挑戰的。我猜測，作者必然會花費大量篇幅去分析近幾年來幾宗關鍵性案件的判決，試圖從中梳理出香港司法獨立性的邊界究竟退縮到何種程度。對於我們台灣讀者而言，這不只是一本法律論述，更像是一面映照自身前途與風險的鏡子，提醒著我們珍惜得來不易的司法自主權，並對任何試圖干預司法權力的外部力量保持高度警惕。或許，書中對於「司法能動性」與「政治現實」之間的拉扯，會有非常深刻且尖銳的剖析，這會是極具參考價值的視角。
评分從一個經常接觸兩岸三地法律議題的台灣觀察者角度來看，這本探討香港司法的書，其潛在的價值在於提供了一種「他者的經驗」。我們台灣的法制深受大陸法系和美式憲政的影響，與香港的英美法系背景大異其趣。因此，任何對香港司法變遷的深入分析，都能幫助我們更立體地理解不同法律傳統在面對現代政治挑戰時的反應機制。我會特別關注書中對「法律的國際化」這一面向的討論。香港曾是亞洲的國際法律服務中心，其仲裁和訴訟的公信力廣為人知。那麼，在當前局勢下，這種國際信任度是如何被侵蝕的？是實質性的判決質量下降，還是外部觀感主導了「信任危機」？如果作者能夠提供數據或具體的商業案例來佐證這種轉變，那將非常有說服力。畢竟，法律的生命力很大一部分來自於其被國際社會普遍接受的程度。若香港的司法未來是朝向「內化」而非「國際化」發展，這對整個亞洲區域的商業法律環境來說，都是一個重大的信號，這方面的探討，絕對是這本書最引人入勝的部分之一。
评分這本書名聽起來就充滿了一種歷史的厚重感，彷彿是站在時間的十字路口，回顧過去，審視當下，並試圖擘畫出路徑。我個人對於社會學層面的解讀會特別感興趣。也就是說，香港的社會文化如何形塑了其司法實踐，反過來，司法政策又是如何反噬或強化了社會的群體認同？這並不是純粹的法條辯論，而是關於「人」的故事。例如，普通法傳統中的「公義」（Justice）概念，在不同政治意識形態的衝擊下，其內涵是否發生了根本性的位移？在台灣，我們對司法抱持著相當高的期待，認為法官應該是社會良知的代表，但在極端環境下，這種期待是否會轉化為對司法的過度苛求，甚至造成法官的自我審查？我推測，這本書或許會深入探討這種由上而下與由下而上的壓力，如何共同作用於法庭之上。如果作者能巧妙地穿插一些案例背後當事人的處境描寫，而不是純粹的條文分析，那對我這樣的非專業讀者來說，會更有代入感，更能體會到法律決定對個體命運的顛覆性力量。
评分讀到「未來」二字，我腦中立刻浮現出對變革與不確定性的預感，這本書若真如書名所暗示，想必不會只停留在對現狀的批判，更會試圖建構一套前瞻性的框架。身為一個對法律體系抱有一定程度好奇心的台灣人，我會很期待作者如何處理那種「體制內改革」的可能性與絕望感之間的辯證。在我們台灣的經驗裡，當社會劇烈變動時，司法常常被視為最後的堡壘，但若這座堡壘本身結構出現裂痕，那麼社會秩序的穩定基礎也將動搖。我不禁揣想，書中是否探討了法律人才的斷層問題？當一批受過英式法治訓練的資深律師或法官選擇離開，新一代的法律人將如何被培養，他們的價值觀又將如何塑造香港的法律天平？這不僅是法律專業的問題，更是文化傳承的危機。另外，我也好奇作者如何看待國際法律社群對香港司法的介入或不介入的策略選擇。是純粹的旁觀，還是有更深層次的制度性協作？如果這本書真的能提供一個冷靜、非情緒化的分析，探討在極端政治壓力下，一套成熟的法律體系如何自我調適（或崩解），那無疑是極具學術價值的貢獻，尤其對我們思考「制度韌性」這類課題，會有極大的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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