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1-13
本期《思想》邀请四位作者,针对「后解严的台湾文学」展开讨论。我们所关心的,当然不是解严这个具体事件本身,而是这个社会一旦摆脱了威权政治所施加的束缚禁锢,前路操之在己,成败得失要由自己负责了,其成果就格外值得理解和检讨。特别就思想、文化而言,了解解严前后的变化得失,更有助于彰显台湾的思考主体,究竟具有多少思想资源与自我意识。
本期关于文学状况的几篇检讨,都明确指出,文学与解严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创作自由问题。解严以前,台湾的文学意识之澎湃,已经预告了新的多元主体正在浮现;解严之后,社会的多元自觉与运动,更为这种意识提供了莫大的动力。解严前后,张锦忠先生所谓的「后浪新潮」自西方涌到,与岛内自发的身份认同潮流汇合,一时之间构成了具有高度同质性的众声喧哗。但是,喧哗之后留下了甚么样的作品,几位评论家的评价,似乎仍是期待多于肯定。
文学领域的经验显示,解严固然带来了较为开放的氛围,但即使加上外来观念的刺激,还需要有社会的动能来支撑鼓动,才能共同构成文学的热闹局面。不过,即使局面已经成形,若是作家本身没有能力善用局面,一个时代的文学成就还是有限。解严云云,对于文学的意义不会很大。
解严当然满足了自由主义的长期期待,可是实情说来讽刺,在台湾,解严居然构成了自由主义的致命考验:随着解严,自由主义也就丧失了动力;而在中国大陆,虽然无所谓戒严解严,自由主义作为思潮也提前宣告式微。这个情况,本身便需要理解说明。「自由主义的处境与未来」笔谈,在上一期发表四篇台湾与大陆学者的观察分析之后,引起了海内外的瞩目。本期继续刊登同题另外五篇笔谈文章,分别由大陆、香港及台湾学者执笔。有兴趣的读者,无妨将前期及本期的文章并观,认识问题的全貌。中文自由主义的衰落,当然有外在肇因,不过其本身的体质羸弱、视野狭窄、与社会动态隔绝,也是必须承认的缺失。这个情况,是不是会随着大家的相关讨论增加而改善,只能拭目以待。无论如何,我们欢迎读者加入这场笔谈。
本期的精彩文章,还有「思想钩沈」这个栏目里面的四篇珠玑之作,各自把我们的视野向着意外的方向开展。台湾知识份子为甚么不晓得许寿裳这个人物?台湾的咖啡岂是始自星巴克?自由主义者岂能不细读严搏非先生所谈的波兰尼《大转型》(即是唐诺先生笔下的博兰尼《鉅变》)?而廖美小姐生动呈现的赫绪曼,为甚么能够出入于经济发展、政治经济学、政治思想、以及绘画之间?(廖美提供赫绪曼的自画像照片,把其人与其艺同时带到读者眼前。)这些话题与思路的出现,令《思想》所涵盖的景观超出了台湾的逼仄当下,眼界陡然宽敞、繁复、明亮了许多。
更有助于开辟新视野的作品,当推黄宗洁小姐对台湾动物书写状况的介绍。这个主题的重要性日增,可是相关的研究还很少。有此一篇在手,读者可以掌握台湾动物写作领域的状况与得失,甚至于认识到所谓的「混和共同体」如何容纳着各类人等与动物、植物乃至于生态系统。一如「思想」通常侷限于人类,文学对这个共同体的重现与理解,显然还有着严重限制。
本期《思想》还有两篇有关二二八事件的重要文章,却都不是直接谈论当年那场事件,而是探讨今天有关二二八的三种主要论述、以及针对葛超智《被出卖的台湾》这本大有影响的二二八见闻录的批评。吴乃德先生一本一贯的关怀,检讨族群冲突论、国家暴力论、以及冷战结构论三种关于二二八事件的诠释。吴乃德文章的动人与慑人,正在于他为这个议题开拓了一个关键的道德面向。郭誉先先生的书评或许不能说服每一位读者,不过他所提出来的问题却不能回避。这两篇文章性质迥异,却都属于一种「后设」性质的讨论,即检讨我们如何理解与叙述二二八事件,是有其独特的意义的。
感谢余英时先生和高行健先生,两位在华人学术与艺文领域广受敬重的人物,愿意在本刊发表他们的新作。他们的赐稿,相信会鼓励更多的作者与读者参与本刊的努力,促进中文世界思想的蓬勃发展。
思想(8)后解严台湾文学 pdf epub mobi txt 电子书 下载 2024
思想(8)后解严台湾文学 pdf epub mobi txt 电子书 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