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游学」经历在台湾屈指可数!
以幽默文笔深入描述南印度三大寺藏僧的生活,目前书市仅见!
嘴角上扬指数★★★★★、拍案惊奇指数★★★★★、道地藏僧风情指数★★★★★
如果你想接触藏传佛教,请先看看这本书
如果你是藏传佛教徒,你一定喜欢这本书
如果你好奇藏人的价值观与西藏文化,绝不要错过这本书
11年来,到印度达兰萨拉及三大寺游学8次的都会女子,
1000个日子里,学藏文、看辩经、与僧众一起做大饼、听达赖喇嘛讲经……
数千位流亡藏僧的寺院生活写真,
在幽默文笔下,带给您身历其境的欢笑与感动。
不同于市面上其他介绍藏传佛教的书籍,
不偏重佛教教义,也未大谈旅游的山水景致,
详实的寺院僧众生活写真,顺畅幽默的笔调,
颠覆一般人对红衣僧人的刻板印象;
特殊的游学经历,和对于藏人文化的独特观察,
不论您是哪种佛教徒,或者非佛教徒,皆能读出兴味。
阅读此书,立刻「增广见闻」,以下问题都不是问题!~
.如何当个上道的功德主?
.什么时候绝不能说「扎西德类」?
.中华民国国旗可以供佛?
.毛主席对弘扬西藏佛法具有深恩?!
.藏人的第一志愿是?
.西藏人说某人是他的亲戚,其实是……?
.见识过加持力十足的「摩尼丸」制作过程吗?
.为何红衣僧人们要用舌头舔碗盘?
.在寺院,早点离席是为客之道?
.僧人为何会血尿?
.吃辣椒有罪过吗?
.哪来那么多「喇嘛」?他们多半是「姑秀拉」?
事情是这样的,刚辞去上班族的工作,跟随朋友到印度自助旅行,赫然发现寺院里的生活竟然比红尘俗世更加多彩多姿,就此一头栽入西藏佛法的世界中……
第一站 1999哲蚌寺
遇见戴墨镜、穿夹脚拖、骑重型机车的彪形大僧,震撼……无语……
寺院内随处可见蹲在路边,一面小解一面聊天的红衣僧人……
第二站 1999-2004达兰萨拉
法王达赖喇嘛的皇宫与西藏流亡政府的所在地。黑白黄各色人种、西藏僧俗二众,将这山间小镇点缀得五光十色、法喜充满、趣事横生。
第三站 2001-2009南印度 甘丹寺 北学院
从良心挣扎,到成为一位上道的功德主;从学藏文会话,到抱着经书在寺院内趴趴走。
第四站 2003 南印度 色拉寺&下密院
在色拉寺,竹竿小偷骇到长发女鬼;在下密院,遇见背着经书架的宁采臣。
第五站 2001-至今 学藏文
动不动就仓颉上身、自创新字的藏文老师会教出怎样的学生?
已习于中英藏印四语夹杂的西藏人,该如何保存固有语言文化?
第六站 僧人每天吵个不停的辩经 时间:全年无休 × 20年
三大寺的重头戏--一天五小时的辩经,你推我挤、击掌、跺脚加血尿,造就出一位位精通五部大论的格西拉
作者简介
央卓(藏文意为妙音度母)
是个出生在台湾的第二代外省小孩,爸爸是无神论者,妈妈则是虔诚的汉传佛教徒。父母均为任教四十年的国小退休老师。
淡江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当过老师,做过多年的上班族。自我要求人生一定要做有意义的事,时常在追寻自我价值时陷入迷惘之中。
1999年,在无预期中,生命转了一个大弯。此后十一年到印度的达兰萨拉及南印三大寺游学八次,认识了许多可爱又可敬的西藏出家人,也认识了严谨扎实但并不神秘的藏传佛教。为求了解人生真谛而学习佛法的央卓,成为一位拒绝迷信的铁齿佛教徒。
从小就好辩成性的央卓,喜欢问「为什么?」。而藏传佛教中的格鲁派,特别注重以逻辑推理来学习佛法论典,此特色很对央卓的脾胃,特有的辩经传统更是令从小接受填鸭式教育的央卓目眩神迷。
原本为了解藏人的价值观而学藏文,后来发现藏人普遍拼字能力低落,又发愿要学好藏文去教西藏人,还发下豪语:未来藏文教育大业全靠我!希望念故事书给西藏小朋友听,翻译世界名着给西藏人看……但这些都未能实现,实现了的是:成为汉藏文化的桥樑──已担任过许多来台弘法师长的翻译,帮助他们了解台湾,也帮助台湾人了解西藏文化、宗教……。
深受儒家文化影响的央卓,是位非常在意公平、正义与诚信的小女子,多年来却常在藏人圈中跌个狗吃屎,因为在西藏人心目中的唯二美德只有慈悲与智慧。在巨大的文化冲突下,央卓也领略了西藏人最美的纯真、自在,与学也学不来的幽默。
央卓虽资质平庸,但好为人师,靠着现学现卖的勇气,目前是藏文私塾老师。
部落格:藏文学习记趣-央卓手札 tw.myblog.yahoo.com/yangdol-2009
推荐序一:达赖喇嘛西藏宗教基金会董事长序
推荐序二:印度甘丹寺北学院住持序
推荐序三:雪歌仁波切序
推荐序四:前华梵大学校长释念一序
前言 奇怪的西藏人
一、文化差异
1.曼谷托钵
2.奇怪的印度人
3.一张令我很感动的照片
4.苹果与牛仔裤
5.毛泽东的恩泽
6.藏服秋巴
二、甘丹寺北学院
1. 2001年的北学院
2.寺院里的吃饭大事
3.数十年如一日的大饼
4.寺院的生活
三、寺院生活记趣
1.中华民国国旗的酥油花
2.一二三请微笑
3.可口可乐
4.下密院
5.神奇的眼睛
6.「口-口-耐-特-」
7.卷尾与暴牙
8.夜半惊魂记
9.披单的妙用
10.厕所梦魇
11.藏历新年
12.听法的蜜蜂
四、西藏师长与好友
1.千手千眼的月亮老师
2.甘丹寺北学院住持——却佩老师
3.好孩子丹津洛滇
4.坚称老师
5.索南仁波切
6.索南仁波切的教学技巧
7.两位真祝
8.经教师的光荣
9.你为何要出家(首篇)
10.康巴汉子衮秋师父
11.格类师父
12.皮蛋师父
13.尼玛老师
14.下密院堪苏仁波切
15.育杰老师
16.双胞胎
17.奇人莲光大师
五、达兰萨拉
1.听法王讲经
2.苏教授
3.摩尼丸
4.雪山
5.达兰萨拉2000年的初雪
6.春天的达萨
7.洛林guest house
8.洛林guest house的房客
9.洛林guest house的洗澡步骤
六、藏文学习篇
1.每两人吃一只鸡
2.忍痛与放屁
3.藏文不难学 难在……
4.学藏文的心酸
5.我肚子很大
6.我叫明媚多杰
七、藏传佛教专有名词
1.格西制度
2.格西东郭
八、辩经
1.辩经初体验
2.冬季辩经大会
3.一辈子难忘的八个字
4.吃辣椒有罪过吗
5.高耳朵
推荐序1
央卓小姐原邀请写序的并非我。
一些藏传佛教信徒每当出版有关西藏议题的书籍时,第一个总是先想到请达赖喇嘛尊者赐序或赠言,希望获得尊者无上的祝福与加持,以表示对尊者的虔信之心,央卓小姐亦是抱持同样的想法。但在基金会尚未将她的讯息转达到尊者私人办公室前,她改变心意,转而请我写序。
原先怀着若能获得尊者赐序,将是无比光荣想法的她说:「请尊者为我这样微不足道的小小人物写序,深思后十分汗颜,尊者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不应佔用他老人家宝贵的时间。」这是她为尊者设想的一份心意。
认识央卓已届十年,她拥有非常丰富的西藏常识与知识,包括西藏佛学。想起她学藏文的因缘也是妙不可言。她敬重的一些西藏法师虽学富五车,辩经无碍,但当她有次发问一个藏文的拼音时,每位法师竟拼出不同的组合,更令她讶异的是没有一个是正确的,这个发现把她吓坏了。于是为了「拯救西藏文化」大业,曾为老师的她发愿:「我要学好藏文,将来教育西藏下一代。」
于是她进入寺院开始学习,经过数年的埋头苦学,终于累积了丰盛的基础。尚未教育西藏下一代,她反倒在台湾开设藏文班,教授台湾人藏文,积极编写藏文教材,并以此为终生使命。找到一生的志业,自是沉浸在乐趣无穷的境界中。
央卓小姐天性有一股幽默感,爱发问及辩论,更喜爱开玩笑,与西藏人的个性十分相契,难怪她能结交到众多的藏人好友。回顾她这十年往返流亡社区与寺院的生活,可说精彩无比,引生诸多有趣的情节;一般人觉得理所当然、芝麻绿豆小事,她总能发现其中的乐趣,一碰到问题,她便追查到底,不清楚来龙去脉绝不罢休。她用这种做学问的研究精神,将所学、所看、所听、所体会的全用笔记录下来,我想更会深深地刻在她心底。
对于任何一个为传扬西藏文化或宣扬西藏精神的人来说,都是西藏人的好朋友,我乐见所有为西藏传达声音的管道在台湾出现。以前台湾社会对藏传佛教或是对西藏总存诸多错谬印象,那是由于昔日资讯不发达。现今藏传佛教在台湾深耕,来往印度流亡社区的台湾人也越来越多,台藏之间的关系日趋紧密,如同达赖喇嘛尊者所说:「唯有了解,才能合作,唯有了解,才有宽容。」
今日央卓将她的西藏记录,集结出版,她希望台湾人看到真实的西藏寺院生活,另一种出家人的修行方式,另一种文化风情。全书以她一贯幽默口吻及流畅的文笔,写来生动活泼,妙趣横生,对想了解西藏风俗文化、寺院生活的读者来说,可衍生读书的无比乐趣与收获。
有时与她谈起一些琐碎小事,原无吸引人之处,但经她细细解说,竟得到其中意趣。她有天生的说故事本领,能够带领听者走入故事情节,彷彿亲临其境。如「夜半惊魂记」这篇文章,写的是她第一次碰到印度竹竿小偷半夜到寺院偷钱财的事,隔天当她转述给西藏法师听时,尽管她说得口若悬河,师父们却气定神闲完全不当一回事;第二次她又遇到类似的情景,以为又是小偷来了,却是寺院清查没有去参加法会的僧众,只不过这回寺院的老师没有查到偷懒的学僧,反倒是被一位长发的台湾女鬼吓到。这本书中多半是这种有趣又贴切点出西藏人个性的内容,看时总不由得发出会心一笑。
此书不但丰富有趣,央卓在求证上也花了很多功夫,有些遗忘或记录不详细的地方,她一定询问相关的人员,绝不马虎随意。有次我接到她的电话,问我西藏男士穿秋巴(藏服)的方法。她不是不了解,只是要一再确认她的认知是无误的而已。
央卓所写的是真实的吗?读者也许会如此质疑,但对央卓来说,此书绝对是唯一真实,纯属她个人的美好历程。
达赖喇嘛西藏宗教基金会
董事长:跋热.达瓦才仁
于2010.9.2 西藏民主日
推荐序2
怀抱着强烈且清净的利他心的台湾央卓拉,对于西藏佛法及文化有着极大的兴趣;且不光是兴趣而已,为了进一步了解,央卓实际上也放弃了原有的工作,多年来不顾印度恶劣的生活条件与迥异的风俗习惯,不断地追寻,虽不时遇到困难,仍更加努力朝她的目标前进。
由于对西藏语文、文化及佛法的强烈希求心,央卓特地来到圣地印度学习。不是只有一次,而是很多次,更特别的是她到南印度的甘丹寺北学院,花了许多时间与我们寺院建立了非常紧密且特别的关系。原本只是对佛法有兴趣的她,也开始亲自到老师们的跟前,向善知识学习佛法。
首先我想先介绍一下央卓是如何开始与北学院结缘的。
二○○一年时,北学院的桑杰乌竹格西为了改善寺院僧众的学习与生活条件,也为了将释尊所教导的珍贵佛法弘扬至国外,在这样清净的动机下,他自愿率领七位老格西到台湾弘法。刚到台湾时,在语言、生活习惯上遇到极大的困难,因此北学院请求达赖喇嘛基金会的董事长给予帮助,基金会便介绍了对西藏佛法有兴趣的央卓给八位老格西。在三个月期间,央卓作为台湾信众与八位格西之间的沟通桥樑,对于格西们的弘法行程有极大的助益。
那时央卓的藏文程度并不太好,但她仍尽全力地用肢体语言来表达,格西们弘法、修法的行程都在央卓的帮忙下顺利完成,对此八位格西都很感激她、赞美她。
二○○一年底,八位格西回到北学院,央卓也一起来到我们的寺院。那时正好是法王达赖喇嘛到北学院来主持大殿的开光大典,央卓也跟着大众一起听经,并得到拜见法王的殊胜机会。
从那时起,她对西藏的佛法、文化、诗词、文法等兴趣日增广大,不光是住在南印度学习,也到北印度等地学习藏文。
北学院在台湾成立了第一个海外的佛学会,央卓也竭尽心力给予各种帮忙,并担任第一届的会长。
经过几年的学习,央卓对藏文的听说读写已能掌握,但她仍不满意,再度数次来到北学院,并开始五部大论的学习。住在我们学院期间,她拜了不少老师,在这几位老师的跟前努力学习佛法。
央卓对佛法的学习不仅只于信仰而已,她会去探索其原因,思惟其理由。她不光是听闻佛法,还会追根究柢其道理。钝根者不懂思惟,只知纯然的相信;而利根者却会用智慧来仔细思惟观察,因此像央卓这样的利根行者,对佛法所生起的信心是极为坚固的。她曾受教于我,对这位特别的学生,我的观察是:这种如利剑般的思惟模式是央卓天生的个性习气,而非后天的造作。
西藏人已流亡印度五十年,流亡藏人的各个面相,尤其是各寺院的生活、僧众的学习状况,在这本书中都有详实且清楚的介绍。透过央卓所写的这本书,对藏传佛教与西藏文化乃至流亡藏人的性格习惯有兴趣者,相信此书如同一扇窗,翻开此书如同开启了解西藏人民生活与价值观的一扇窗。我相信也希望这本书对于读者了解西藏文化、僧众教育有着极大的帮助。
以清净的动机所行的善行,不管是做何事,都是佛法的修行。行善不仅是为了此世,更是为了来生。祈愿诸位珍惜暇满人身,努力培养善根,迅速证得无上的佛果位。
甘丹寺北学院
住持 索南却佩
二○一○年九月十五日
推荐序3
诸位读者:
21世纪的今天,人类越发关注内心的安宁。因此,各个宗教对这个世界负有重要的责任,特别是佛教,对此拥有贡献与服务的特殊能力。
因为佛教徒能以无数正理之量与科学的方式阐释一切事物,由此发展出深邃广大的听闻与思惟的智慧。使内心自然的产生喜悦、欣羡、自信与利他的慈悲心而呈现出无以言喻的平静与祥和。
但是,当今世界对于佛法的圆满大小乘及显密教法,能全然无误的听闻与思惟,并继承印度那烂陀大学法脉传承的,除了藏传佛教在印度的三大寺之外,其他地方是甚为困难的。因此,真心修学佛法的诸贤哲,应特别关注印度三大寺的学习与传承方式。
本书是有关于个人的经历,以幽默的文笔、易懂的方式简略地介绍了三大寺。我祈愿这本书能为大众带来利益!
色拉寺.伽学院 雪歌仁波切
推荐序4
我并不认识央卓小姐,我认识的是她母亲蔡壁文老师,她为人忠厚善良,单凭蔡老师的关系,我就没有理由拒绝为央卓小姐写序推荐。但是我对藏传佛教了解很少,原以为此书涉及藏传佛法的修持,那我就无法越俎代庖来介绍。经过华滋出版社的解释和说明,并透过邮寄过来的目录和多篇文稿内容,我才发现这本书很有看头。央卓小姐是淡江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她以流利的文笔,纪录了印度藏传佛教三大寺院、以及西藏僧侣的生活方式。
我个人觉得特别有意思的,是一位生长在台湾繁华世界的年轻女性,不远千里迢迢去到印度,较为简陋的陌生国家,虽然文化、语言、生活习惯都不相同,她却没有丝毫厌恶生活上的不便利,相反的,她懂得欣赏学习、用心倾听、诚意了解,还与藏人生活融成一体,甚至帮助格西弘法,这个女孩实在太特别了。
是什么原因,让她对西藏文化产生如许兴趣?也许是宿世善法因缘所致。又是什么力量,让她能将所见所闻集结成书,那必然是这种文化对她产生了莫大的吸引力!书中,她观察入微、幽默风趣,深入西藏风俗、藏传佛教的修持。读者可以随着她脚步,进入一个迥然不同的世界,领略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文化和生活方式。
前华梵大学校长释念一
谨识于闻性精舍
中华民国九十九年九月二十二日
前言
影片中常见的,风尘仆仆的藏人一路做大礼拜到拉萨朝圣;在烟雾辽绕、充满酥油味的小经堂中,裹着绛红色厚呢毡僧袍的僧人们手持铃和杵,修持着莫测高深的密法;金碧辉煌的唐卡上绘着三头六臂、龇牙咧嘴显现忿怒形象的护法神像……。一切都让人觉得神秘得不得了,这也是我以前对西藏的印象——神秘而虔诚的国度。
因此,第一次在印度接触到西藏师父时,我十分害怕,毕竟他们可是会用人类的头盖骨、小腿胫骨当法器的;而且在我幼稚的心灵中,高僧大德们都有他心通,一眼就可看穿我的坏念头,更别说是转世再来的仁波切,法力一定更高强了吧。
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偷偷观察着我所能接触到的西藏僧人,咦,怎么会和台湾正襟危座、低眉敛目的僧人形象差这么多啊?第一次到印度时,三大寺都去了,也在寺院里小住了一两个月。当时出现在我眼前的西藏僧众,大大颠覆了传统出家人在我心中神圣超脱的印象;从小耳濡目染便对出家人产生的尊敬之情,也被随地吐痰、小便、穿着夹脚拖鞋、走路像流氓的红袍僧人们,给彻彻底底的破坏了。
当我看到戴着墨镜、骑着重型机车的彪形大汉,不,彪形大僧,脑袋彷彿被打了一棒!大殿的法会中,三千位僧众你推我挤的不好好排队,纪律师的长鞭挥舞之下,则如风行草偃般,站立的僧人们一波波的随着长鞭所到之处高低起伏着。差点也被鞭子波及的我吓坏了,我想,那一鞭挥来被打到的僧人们应该很害怕吧,仔细一看,不,一点也不怕,他们脸上都带着笑,还再推挤着呢!一样都是佛陀的出家弟子众,汉藏之间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异啊!
就是这些颠覆传统印象的外在形相,渐渐的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想对这些毫无外在威仪可言的藏僧们一探究竟。
不是为了学习佛法而来,也不是为了听经,更不是为了学习藏文或学画唐卡,只是抱着自助旅行心情的我,住在寺院里无事可做时,看了《西藏七年》与《流亡中的自在》这两本书,不可遏抑的嚎啕大哭起来。
这些西藏师父为何要到印度来?佛教起源于印度,但是早已在藏人称为「圣地」的印度彻底绝迹了。然而今天,西藏各寺院纷纷在印度各地建起宏伟的大殿、数以千计的僧舍,为的是将佛法弘扬回印度吗?不是的,这都是出自于毛泽东的恩泽——藏人被迫流亡异乡;众多西藏人追随法王达赖喇嘛的脚步,流亡至印度及世界各地。
佛教在西元七世纪、藏王松赞干布在位时,传入西藏。八世纪藏王赤松德赞在位之时,更迎请印度高僧寂护论师与莲花生大士到西藏传法,将佛经从梵文翻译为藏文,并建立了第一座寺院——桑耶寺,以及产生了第一批剃度出家的七位藏僧。
经历了朗达玛的灭佛运动,到十世纪后半,佛教在西藏开始复兴,是为「后弘期」的开端。西藏译师重新翻译佛经,并邀请阿底崃尊者等许多印度大师入藏。除了宁玛派之外,其他三派:萨迦、嘎举、格鲁,都是在后弘期之后才陆续发展的。
佛教在西藏经历了几个世纪的发展之后,演变成四大教派,而所有的派别和传承,均能直接追溯至释迦牟尼佛时期,而且每一个西藏教派的创始人,也都与印度佛教的个别传承有渊源。例如:「嘎举」意为「言传」,表示传承清净无误、一脉相承,嘎举派传承祖师,是大成就者印度瑜伽士帝洛巴和他的弟子那洛巴。由于西藏佛法在传承祖师、翻译的经典等,都与汉地系统的「汉传佛教」有所不同,因此我们称之为「藏传佛教」。
若称藏传佛教为「密宗」,这是以偏盖全的说法,西藏四大教派的僧团教育体系都要修学显教的经论,换句话说,藏传佛教是显密并重的修学,在顺序上,更是先学显教再学密法。因此,若看到红衣僧人便称之为密宗,是不太对的。
宁玛派,是藏传佛教中历史最久远的一个教派。「宁玛」,意为「古老」或「旧的」,该派重密轻显。相反的,年纪最轻的教派——格鲁派,则重显轻密。目前在格鲁派的三大寺中,要修学约二十年的显教经论,之后再进入密法学院,学习一年的密法。常有人问我:「喔,妳是信密宗的啊?」我都不知该回答是或不是。
在中华历史上称这四大教派为红教、花教、白教、黄教,据悉,是因旧派宁玛派修行者多戴红帽之故,便称之为红教;而改革陋习的新派格鲁派皆戴黄帽以示与旧派不同之故,便称之为黄教;而嘎举派祖师密勒日巴等人多穿着白色的瑜伽士装束之故,便俗称为白教。这种流行于华人圈的错误称法,在西藏可是从未听过,因此若问一位红衣僧人:「你是红教还是白教?」可是会让西藏师父傻眼的。
第一次住在南印的寺院里,有一天去拜见一位年轻的仁波切,他的佛龛正中央供奉着一大两小黄澄澄的佛像,那是宗喀巴师徒三尊,其他还有一些迥异于汉传的佛像,我不认识,但我认得的释迦牟尼佛不但很小一尊,而且被放在最边边的位置。我诧异极了,佛教创始者——导师释迦牟尼佛怎会被放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呢?为何宗大师可以享有主尊之位呢?我立刻向这位第一次见面的仁波切提出疑问,年轻的仁波切看来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想了一下回答说:「大概是购置佛像的时候就大小不一,所以就按照大小高低来排啰。」我看了一下佛龛的摆设:「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吧!」仁波切吶吶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原因。」
我发现三大寺的僧人房中若供有佛像,要不是宗大师师徒三尊,要不就是手拿智慧剑的文殊菩萨,反倒是释迦牟尼佛较为少见。南卓仁波切说:「虽然释尊开示了佛法,但若没有上师的教导,我们就无从学习佛法;若没有宗大师,我们格鲁派的教法也无从开展弘扬。」难怪师父们房中大多会有达赖喇嘛尊者的法照及自己经教师的照片,因为上师最大!若无上师,我们无从得到佛法的知见与修持,所以在藏传佛教中,上师、本尊、佛、菩萨……,位阶是这样子排的。
宗喀巴大师——格鲁派的创始人。当时藏传佛教各派戒律废弛、教风败坏,上位的僧人享有特权,因此宗大师的教风改革,从整顿戒律入手。西元1409年,宗大师在拉萨兴建了甘丹寺,之后又相继建立哲蚌寺、色拉寺、扎什伦布寺。
三大寺均位于拉萨,六百年来学风鼎盛。甘丹寺由宗大师亲自创建,故称为三大寺的母寺,拥有二个学院——强孜察仓(北学院)和夏孜察仓(东学院),僧众有三千三百人。
哲蚌寺由宗大师的弟子于1416年所创建,「哲蚌」意为「堆积稻米」。还记得我查字典得知哲蚌寺的字意时,快笑翻了!哲蚌寺共有四个学院——洛色林察仓、果芒察仓、德漾察仓和密宗察仓。据悉哲蚌寺有七千七百位僧众,但实际上曾多达一万多人。(察仓意为僧院)
色拉寺则分为三个学院——伽察仓、媚察仓与密宗察仓,僧众人数为五千五百人,实际上并不止这个数目。色拉寺是宗大师的弟子大慈法王于1419年所创建,大慈法王曾被明成祖封为「大国师」。
「1959」是我学会的第一组复杂的藏文数字,因为常听!1959年是西藏人难以忘怀的一年,是近代西藏历史上血泪斑斑的一年,许多人事物都从这年开始变了调,远离了有着晴空万里、丰美草原、牛羊成群的家乡,踏上了不归路,再也回不去了。
1959年3月,达赖喇嘛尊者离开拉萨开始流亡之路,随后大批的藏人也先后逃抵印度,印度政府敞开双手迎接这一群又一群仓皇逃难、衣衫褴褛、走了数十天甚至两三个月的西藏人。四大教派的僧人全被安置在北印度的跋萨监狱里继续学习佛法,大批的难民则被派至印度北方以修筑公路为生,数以千计的难民好不容易逃离了被染红的雪域,却死于异乡的气候不适、水土不服与各种传染病。
在印度政府的慷慨相助之下,经过艰辛的努力,八万多名西藏难民逐步定居,在北印、南印、尼泊尔、不丹形成一个个藏人村落。时至今日,每年仍有两千多名藏人翻越喜玛拉雅山来到印度,拜见达赖喇嘛尊者——藏人永远的精神领袖。
1960年底,在南印靠近赤道的「贝罗沟比」成立了藏人定居点,六百多位藏人来到丛林中开始开垦,与大象、毒蛇搏斗。1969年10月,原本安置在跋萨的僧众开始依据所属教派安置,第一批三百人被派到「贝罗沟比」,这就是色拉寺的僧人。色拉伽及色拉媚两个学院的僧人们,在这充斥野象、野猪的森林里,盖起了寺院。四十年后的今天,色拉寺有五千多位僧众。
1969年11月,第二批僧人三百多名被安置到南印的「盟古芝」,这个藏人定居点是在1966年底由两千一百多位藏人辛苦建立的,这里的气候更为炎热,这批僧众在此重建了甘丹寺与哲蚌寺。两寺距离约莫十五分钟的车程,两寺的中间及四週围绕着好几个藏人村与一望无际的农田,树木早在当年就被砍伐光了,只有不时会来破坏农田的勐象和山猪见证当年这里是个草木茂密的森林。时至今日,位于南印的甘丹寺有三千多位僧人;哲蚌寺则有六千多位僧众。
在跋萨监狱里住了十年的僧人被派往南印定居、成立寺院时,僧人住帐篷,每天辟地、做砖头,堪苏仁波切告诉我:当年印度政府发工资每天五毛卢比。从雪域西藏来到南印酷热的环境下做工,不少藏人、僧人死亡。我看到现年六十岁以上的西藏人总是特别尊敬与不舍,因为他们当年不是在中共的劳改营里种菜、学修理机器;就是在南印制砖、盖房子、开垦田地,没一天吃饱过。
流亡中的西藏僧人胼手胝足在印度建立起两百多座寺院,四大教派在印度欣欣向荣。在印度定居的西藏难民已超过十三万人,经过五十年的努力,人人都可安居乐业。西藏人虽失去了自己的土地寄人篱下,但在印度看不到一个藏人乞丐,反之,在自己的国土上,印度乞丐随处可见。教育亦然,藏人流亡社区的教育,从零开始已做到全面普及,而印度,还有许许多多的文盲
位于拉萨的三大寺仍然存在——被破坏后又原址重建,那为何还有人要翻山越岭,不畏被抓、被关、被冻伤双腿截肢的下场,奋力前往印度?西藏「回归祖国的怀抱」后,僧尼被迫还俗,后来虽开放了,但寺院仍有名额限制,换言之,想出家得排队等待。这还不打紧,想当僧人就要宣誓效忠祖国,要把破坏祖国团结的达赖喇嘛的照片丢在地上吐口水、用脚踩。家中再也无法高挂法王的照片,信仰是生活的中心、是一切价值观的全部的西藏人受不了了,父母将小孩託人带往印度。至今可见,藏人流亡社区的学校里,许多学生都是爸妈留在西藏的「孤儿」。藏人三五结伴偷渡来到印度,第一件事就是到达兰萨拉觐见法王,「我还以为达兰萨拉是个大都市,心中想像法王住的地方像拉萨的布达拉宫一样宏伟,没想到……。」不只一位师父这样跟我说过,看到只有两条小路的达萨小镇的西藏师父们,都难掩失望、震惊之情。觐见法王后僧人们依照自己的教派及亲戚所属的寺院,进入新建于印度的寺院中研读修行。
我所接触的僧人,便是这么一群远离家乡、挥别亲人、来到语言不通的异地,与炎热的气候搏斗,再也吃不到家乡美味的糌粑与牦牛肉干的「难民」。是的,他们没有自己的护照,在国际上的身份是「难民」。
南卓仁波切八十多岁的老父亲,当年是三大寺的僧人,在中共僧尼一律还俗的规定下被迫还俗。这几年一直想前往印度听法王讲经,顺便看看十多年未见的儿子,但中共就是不放行。八十多岁的老人家还能怎么起义造反吗?中国政府不发给签证的心态令人无法理解。重听的老父亲在电话中永远和仁波切鸡同鸭讲,永远都是那一句话:「我知道『格西东郭』需要很多钱,我一直都在为你存钱,你别担心啊!」
六十九岁的老格西从南印跑了好多趟到德里,在德里等啊等的,等到的永远是「过几天再来」这句话,中国办事处就是不发给签证,魂牵梦系的家乡一别就是五十年。洛桑师父待在青海的妈妈眼睛快瞎了,一直想再见儿子一面,洛桑师父每两个月就去办事处申请签证,但就是不让去!
他们不是什么破坏祖国的反共斗士,也不是坚持西藏独立的藏独份子,都只是想见见亲人而已。连自己的家乡也回不去,连自己的爸妈也见不着,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难过的事?
但这些可爱又可敬的师父们,没人跟我骂过中国共产党,没人抱怨过人民解放军,说起这些国破家亡的事都是一派云淡风轻,连在牢中被中共打成微跛的拉巴老师,都不曾说过一句中国人的不是,一句也没有。地位高超、赫赫有名的戚乌昶仁波切还不经意的跟我说他会修车子,「我在劳改营里学的嘛,我修了好几年的车子啊!」这是什么样的修行气度?是一种什么样的人生价值观?西藏人,真的让我很好奇!
十一年来,来去印度八次,每次约四至六个月。接触的大多为红衣僧人,这些外在毫无威仪、爱开玩笑、从不主动开示佛法的僧人,颠覆了我心目中对出家人的刻板印象,跟他们相处就如同朋友一般,自在极了。即使是仁波切或德高望重的老格西,也没人端着个架子,更无人动不动就把佛法挂在嘴边开示,不管对方想不想听。
极度乐观、高度的幽默感、谦虚的态度、应该生气却不生气,还可哈哈大笑……,这些特质普遍展现在西藏人身上。浓厚的好奇心驱使我想知道:这是民族天性,亦或个人修为,还是佛法的影响……。为何这群没有自己土地、流亡他乡的西藏人,能展现出这样的人生态度?这十一年来,来来去去印度,住在南印的三大寺内或北印的达兰萨拉,当回到台湾,便照顾短期来台弘法的西藏师父们。长期学习藏文,以及数度照顾僧众并安排弘法行程、兼当翻译的经历下,我的藏文口语日益进步的同时,虽越来越了解西藏僧众的想法,但我还是要说:与藏人相处,处处是惊奇!
本站所有内容均为互联网搜索引擎提供的公开搜索信息,本站不存储任何数据与内容,任何内容与数据均与本站无关,如有需要请联系相关搜索引擎包括但不限于百度,google,bing,sogou 等
© 2025 ttbooks.qciss.net All Rights Reserved. 小特书站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