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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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健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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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描述

日本社会的良心.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大江健三郎最新小说 《优美的安娜贝尔.李 寒彻颤慄早逝去》姊妹篇 2009年10月访台期间,决定了这本小说的结尾 《水死》是诺贝尔文学奖得奖作家大江健三郎的生涯主题: 对日本人精神底层的绝对天皇制社会伦理进行最强烈的反省与批判 充满易读和娱乐性,以平易近人的文学笔触,内省作家的生涯主题「父亲.水死」。 这本小说以父亲「水死」为开端, 揭开所有秘密的真相, 发掘小说家自身精神中的暗流。 大战结束前的那年夏天,父亲为何在洪涛四起的河流中,驾船而出? 终于是时候打开由母亲保管,藏有父亲秘密的「红皮箱」了! 一心想借着「红皮箱」之助,写下以父亲为主题的小说作家──长江古义人, 在背负着过去的年轻剧团女演员的协助下, 进入自身精神源流中,既深且暗的部分…… 大江健三郎借着《水死》,由代表自己的书中主角「长江古义人」的眼和嘴,透过四国的老百姓生活,意外展开了父亲、自己和儿子三代的「攀上森林」、「河水沖走」的巡旅。 在书中大江健三郎描写了自己在战时的亲身体验,如何被「天皇陛下万岁」的语言、被慷慨激昂的军歌所支配,如何思考「明治精神」、「平成精神」,以及父亲水死的意义?被国家强暴的妇女的遭遇? 翻译家、散文家鸿巢友季子所说的,阅读大江健三郎的最新作品,总会引发跟过去的所有作品产生有机连动,彷彿为以前的作品记下註解。在《水死》中,长江古义人揭露过去不断尝试书写「水死小说」,却因为一直以来想查看藏有父亲书信的红皮箱要求,不被母亲答应,而一气之下,全凭自己想像,完成以天皇为主题的《亲自为我拭去泪水之日》作品。 然而当长江古义人母亲过世十年后,依照遗言指示,终于获得打开红皮箱的机会,他因而回到四国老家,想继续书写「水死小说」。在拼凑父亲战水死的谜团过程中,首次在作品中呈现出父亲的模样。原本对年轻官兵的起义之事毫无兴趣的父亲,在高知先生运用弗雷泽人类学名着《金枝》的政治教育下,在大水的夜晚独自乘船,在洪水里死去。 对大江健三郎来说,「水死」象征了为时代精神殉死。2009年,大江健三郎首次来台接受媒体访问,曾表示其中一个结局是,长江古义人爬上树张望,打算学父亲溺水而死,走向殉道之路。 2012年的此时此刻,也该是揭晓《水死》最终结局的时刻了! 作者简介 大江健三郎 1935年1月31日生于日本四国爱媛县喜多郡大濑村。3岁时丧父,在大濑读完小学、初中,1950年考进爱媛县立内子高中,后转松山东高中就读,因而结识挚友伊丹十三。就学期间嗜读大量西洋名着与日本古典文学作品。1954年为向法国文学研究者渡边一夫学习,进入东京大学法国文学系就读并开始写作,陆续在校园刊物跟报章发表〈火山〉、〈奇妙的工作〉等作品;1957年的小说〈死者的傲气〉,进入芥川赏候选名单,并为川端康成赞赏。隔年即以存在主义为形式、呈现社会与个人关系的作品《饲养》获芥川赏,同时间自东京大学毕业,论文题目为〈沙特小说里的意象〉。1970年,将文化人类学的理念引进小说创作的《个人的体验》获第11届新潮文学奖,也将其推向国际作家的位置。 1960年,大江健三郎与伊丹十三之妹由里佳结婚。1963年,患有先天性脑疾的长子光出生,同年出版考察广岛核爆事件的《广岛札记》一书,对「生」与「死」有了全然不同的看法;从四国的森林为基地,大江关心的是人类群体的共同课题,认为「倘若连成年人都不相信未来是美好的,却硬要孩子们相信明天会更好,乃不负责任的态度」;以民主主义为态度,文学创作与参与、研究社会活动为其一生最重要的志业。1967年,以农民武装抗暴事件为体的小说《万延元年的足球队》获第3届谷崎润一郎奖。1994年,因作品中「存在着超越语言与文化的契机、崭新的见解,开辟了二次世界大战后日本文学的新道路」获诺贝尔文学奖;大江健三郎于领奖时发表「我身于暧昧的日本」得奖辞,他也是继1968年的川端康成后、第二位获奖的日本作家。 2004年,参与加藤周一发起的「九条会」,致力于保护战后成立的日本宪法,尤其针对主张「永久放弃武力与战争」的宪法第九条共同发出声明,引发后续自主性的市民运动。2008年3月,因1970年写就的作品《沖绳札记》揭发渡嘉敷岛七百余民众在当时日方驻军命令下被迫集体自杀一事,引起右翼团体发动「大江健三郎.岩波书店沖绳战审判案」,受理的大坂地方法院驳回原告控诉。同年10月,大坂高等法院驳回原告上诉,一、二审大江健三郎与出版《沖绳札记》的岩波书店均宣告无罪。 2009年10月,大江健三郎首度访台,出席「国际视野中的大江健三郎」研讨会。同时由联经出版《沖绳札记》以及最新长篇小说《优美的安娜贝尔.李 寒彻颤慄早逝去》中译本。2012年4月,生涯集大成作品《水死》中文版出版。 译者简介 许金龙 1952年出生于南京,毕业于武汉大学外语系,现任职于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近期专事大江健三郎文学之研究,相继发表〈森林中的愁容童子〉、〈盘旋在废墟上的天使〉、〈「始自于绝望的希望」──大江健三郎文学中的鲁迅影响之初探〉等文章若干,翻译《被偷换的孩子》、《愁容童子》、《别了,我的书!》、《两百年的孩子》、《优美的安娜贝尔.李 寒彻颤慄早逝去》和《读书人──读书讲义》等大江健三郎的长篇小说,其中《别了,我的书!》获第四届鲁迅文学奖优秀翻译奖。另外,曾翻译三岛由纪夫、川端康成、东山魁夷、柳美里等人的各类作品若干。

著者信息

图书目录

图书序言

译后记(节录)

「杀王」:与绝对天皇制社会伦理的对决──—试析大江健三郎在《水死》中追求的时代精神

  绝对天皇制也称为近代天皇制,在战败后被象征天皇制所取代,然而战前和战争期间支撑着绝对天皇制的社会伦理并没有因此而消灭,近年来反而显现出越发活跃的势头,成为复活国家主义的肥沃土壤。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大江健三郎借助最新长篇小说《水死》,对自己的精神史进行解剖,认为日本社会种种危险征兆的根源,皆在于绝对天皇制社会伦理,唿吁人们奋起斩杀存留于诸多日本人精神底层的绝对天皇制社会伦理这个庞大无比、无处不在的王,迎接将给日本带来和平与安详的民主主义的这个新王!毫无疑问,这是大江健三郎对鲁迅的「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等相关论述的最新解读成果,也是大江本人和诸多身处「铁屋子」里的人「始自于绝望」的最大希望之所在。

  一、「天皇陛下万岁」引发的有关时代精神的思考

  《优美的安娜贝尔.李 寒彻颤慄早逝去》的姐妹篇《水死》,也是大江作为沖绳诉讼案的被告对时代精神进行思索的产物。如果说这两者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优美的安娜贝尔.李 寒彻颤慄早逝去》这部小说,表现了我所经历过的、战后的『时代精神』。而且,这是一种与权力相抗争的民众精神」。这里所说的时代精神,是指「从我十岁那年的战败直至七十四岁的今天,这六十多年间我一直生活在其中。这种『时代精神』,在我们国家的宪法里表现尤为突出的,是战败之后追求新生的时代精神」。

  《水死》则是这种思考的进一步延伸,为了表现「我十岁之前一直生活于其中的『时代精神』……」,为了检验自己「还能否抵抗『天皇陛下万岁』的『时代精神』的再次来袭」,大江借助文化人类学家詹.弗雷泽的巨着《金枝》中的「杀王」表述,在《水死》中构成多重对应关系,用以表现包括父亲∕长江先生、父亲的弟子大黄和「我」在内的各种人物及其时代精神,以及这些人物面对错综复杂的时代精神进行的必然选择。

  二、失败的杀王尝试──「父亲」的时代精神

  在《水死》中,为少年古义人的世界观带来重大影响的,便是主人公「我」的父亲了。战争进入最后的惨烈阶段时,父亲以酒肉招待手持高知县一位先生的介绍信函来到村里的年轻军官,席间听他们说起「必须改变维新以来的历史进程」,以避开即将到来的战败结局。于是,父亲带领弟子大黄越过四国山脉拜访高知的先生,受其教诲之后,得到大部头《金枝》全集中的三卷。

  我们必须注意到四国那位先生有着非常明确的政治意图。「在最后那次会议上,大家情绪激昂,认为战争好像将比此前一直议论的时间更早以失败而告终,因而必须立即断然实施长江先生的一贯主张—安排特攻队的飞机飞往帝都的中心。」这里所说帝国之都的中心正是皇宫,不言而喻,轰炸皇宫的目的当然是杀死天皇,以此来防止国运的衰微。然而,当一位与会军官提出为了掩藏秘密弄来的载有炸弹的飞机,需要在森林中因陨石撞击而产生的开阔地修建临时机场并炸掉那块巨大陨石时,「长江先生」却激烈地大声反对,认为外人不可以踏入森林中那块名为「鞘」的开阔地,因为那里「从非常古远的时代起就是非常重要的场所,绝不是可以让你们为了修建临时机场而大兴土木工程的地方」,因而「怎么能让你们这些外人的脚踏入『鞘』呢!」。

  显而易见,以森林这个边缘场域的神话和传说为核心的边缘文化的影响,远远超过国家主义思想以及杀王∕杀天皇的计画对父亲∕长江先生的诱惑。尽管他并非出生于此地,却仍然无法容忍因修建临时机场而破坏那座拥有暴动历史之记忆的森林,同样无法容忍青年军官踏入森林中那片神话和传说的空间,哪怕这样做是为了杀死天皇这个现人神进而「给国家带来巨大恢复」。

  父亲∕长江先生的下场是悲惨的,为了在保住这座森林的同时设法杀死天皇,他只能先行为天皇殉死以明志,从而激励青年军官起飞特攻队的飞机轰炸帝都中心。翌日晚间,他独自乘坐舢板在洪水中顺流而下,带着那三卷《金枝》和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杀王∕杀天皇的宏愿,溺死在不远处的下游。

  三、东施效颦的「杀王」──大黄的时代精神

  父亲∕长江先生的思想倾向和行事风格不可避免地影响了弟子大黄。当年,大黄目睹恩师在青年军官们的胁迫下,为了自己的时代精神而殉死。其后,大黄为继承遗志而在深山里组建国家主义团体,多年以来在当地的右翼分子心目中拥有很大威信,且与各种右翼人物有着不同程度的交往,这些人中就包括曾任日本文部省某局长要职、在日本「这个国家的教育行政领域留下了成就」的小河。

  十七年前,小河的妻子带着髫发子参拜靖国神社。在伯母的逼问下,十七岁的少女说出了十四岁以来被伯父长期猥亵,最后惨遭强姦以致怀孕的隐情,随即被伯母训诫道。伯母当天便将少女送到医院秘密堕胎,于堕胎后的三天内将少女独自赶回大坂老家。此后两年间,少女只在家中思考遭到强姦和堕胎这件事对自己的意义而没能去上大学,在二十二岁时参加剧团「穴居人」,同时继续思考招致强姦和被迫堕胎的经历。十多年后,髫发子为了进行自己的抵抗和批判,决定排除当地右翼势力的各种干扰和破坏,在拥有暴动历史记忆的当地女人帮助下,编排和饰演古义人剧本里的暴动女英雄「铭助妈妈」,把女英雄惨遭藩府武士们轮姦、儿子则被对方用石子活埋等受难场面,与自己遭强姦和被强迫堕胎的不幸经历连接起来,认为「由于文部科学省就是国家……」,因而是国家强姦了自己,便打算将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编入话剧。意在警示观看节目的中学生,一百四十年以来,日本的女人们一直在遭受着男人的强姦,国家的强姦。显然,作者大江健三郎借此向我们喻示,在这条浸染着女人和儿子鲜血的连线的暗影里,还有一条极为隐秘的、与此平行的连线—用绝对天皇制、靖国神社、皇国史观、甚或各种右翼组织混糅而成的平行线。

  透过当地右翼势力打探到公演内容后,同为右翼分子的伯父和伯母带着律师和保镖等人马很快赶到当地,先由伯母出面阻止,失败后再由伯父小河出面,干脆动用当地右翼势力,将髫发子连同古义人等一同绑架到右翼分子位于深山老林里的巢穴,威逼不成后,在雷电交加、风雨大作的长夜里,再次彻夜强姦髫发子,以摧残她的身体,摧毁她的意志,使得她无法参加翌日的公演。彻夜未眠的大黄见证了小河再度强姦亲侄女髫发子,终于用两声枪响结束了小河的可耻生命。

  大黄的所为给我们留下了思考的若干空间:(1)大黄在恩师死后继承其遗志,数十年间一直发展坚持皇国史观的国家主义团体,甚至与身处日本文部省某局局长高位的小河多有合作,并且协助小河将髫发子、恩师的儿子长江古义人、女儿亚纱、孙子阿亮等多人绑架至自己位于深山中的巢穴,胁迫髫发子按照小河的意愿修改剧本。在所谓「调和」不成并目睹小河彻夜强姦髫发子后,或许是觉察到依靠这种人更有可能给复活国家主义之大业带来消极影响,同样是「为了避免国家的危难」,大黄只能像他的恩师一样,杀死这个已不能发挥「王」之作用的「王」。(2)大黄是少年时代被恩师从中国带到那片森林里去的。然而,数十年间在森林中的生活,使得他像恩师那样深深接受了当地边缘文化的影响。正是在这种影响之下,他才明确地表示「俺认为这出戏是应该上演的」,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这个认识终于超越了他的国家主义观,促使他用两颗子弹结束了小河的生命。(3)杀死小河后,他没有像恩师那样乘坐小船死于风雨之夜的洪水中,而是在暴风雨中携带手枪潜入曾多次发生暴动的森林深处,潜入追捕的警察队伍无法进入的场所……在作者的写作预期中,大黄可能会「将面孔埋入树木里最繁茂的枝叶上积攒的雨水中,站立着水死而去」。与此同时,我们或许无法否定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仿效森林中历代暴动的先民,以手中的美制手枪为武器,将再次暴动的枪口指向越发右倾化的权力中心甚或政府的盟友美国……或许,这也是作者的一种写作预期?

  四、与绝对天皇制社会伦理的对决──「古义人」的时代精神

  皇国史观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围绕针对天皇的立场和态度,来评判相关人物或事件之于天皇是忠诚或是叛逆。有关长江古义人的评判当然也不可能例外,大黄是如此界定古义人这个人物的:「古义人,十五年前,据说你表示自己是战后民主主义者,因而不能接受天皇陛下的褒奖,所以你就成了俺的修鍊道场那些年轻人不共戴天的仇敌……」这里所说的修鍊道场,是古义人的父亲长江先生初创、其大弟子大黄继承的国家主义分子的巢穴。数十年来,一代代右翼分子从这里长大成人、走向社会,形成一股不容忽视的政治势力。由于获得国际文学大奖后,竟然「不接受天皇陛下的褒奖」之「大逆不道」,在《被偷换的孩子》和《愁容童子》等诸多前文本里,无论是在参加国际文学大奖颁奖仪式前的斯德哥尔摩、在从东京飞回故乡的机舱里,还是在东京自家的宅院中,在故乡的菜馆里等诸多地方,古义人一直遭到这些「家乡人」如附骨之蛆般的盯梢(包括长途甚或跨国盯梢)、各种直接和间接的威胁以及样式翻新的殴打。在《水死》这个文本中,回到家乡的古义人照例成为各种右翼势力围堵和挑衅的头号对象。面对这一切公开的和隐蔽的威胁,长江古义人这位曾获得国际文学大奖的着名作家认为,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便是表现具有积极价值的时代精神,即便因此而失去所有读者也在所不惜,如果由于这个原因而死去的话,那就是在为时代精神而殉死了。

  i然而,即便是如此追求民主主义时代精神且不惜为之殉死的长江古义人,在他来到故乡的森林中,观看「穴居人」演员们彩排的、由自己的同名小说改编的话剧《亲自拭去我的泪水之日》时,当演员演唱《亲自拭去我的泪水之日》之际,古义人被战争时期改自于巴哈「康塔塔」作品第六十五号中四、  五两节的歌词所打动,开始情不自禁地在内心里附和着歌曲,及至演唱发展为合唱时,「原本在观众席上的我」,也开始用德语怀着激情大声歌唱起来:「天皇陛下,请您亲自用手拭去我的泪水。死亡呀,快点到来!永眠了的兄弟之死呀,快点到来!天皇陛下,请您亲自用手拭去我的泪水。他们正在唱着的是,盼望天皇陛下亲自用手指擦去他们的泪水。」

  显然,古义人这个民主主义作家的儿时记忆被启动了!儿时所接受的皇国史观教育的影响被启动了!以「天皇陛下万岁」为象征的绝对天皇制之遗传基因被启动了!这使得古义人意识到,绝对天皇制的幽灵仍然存活于包括自己在内的诸多日本人的精神底层。换句话说,诸多日本人的精神底层都不同程度地存留着以「天皇陛下万岁」为象征的时代精神,这是连接着战争、死亡和毁灭的时代精神。令人担忧的是,一旦外部环境出现所谓的消极变化时,包括文本内外的长江古义人和大江健三郎在内的诸多日本人,「还能否抵抗『天皇陛下万岁』的『时代精神』的再次来袭」?一如大黄指出的那样,古义人身上确实存在着两种时代精神,第一种是直至一九四五年战败,作为军国少年而接受的、以皇国史观教育为主体的时代精神。

  至于大江健三郎及其《水死》中的分身长江古义人的第二种时代精神,大江本人是这样界定的:

  一九四五年夏天之前,倘若身处沖绳强制集体自杀的现场,毫无疑问,我将成为奋起响应「天皇陛下万岁」的号召并引爆手榴弹自决的少年。此后,日本战败,在被占领两年后,我成为一名热情支持民主主义宪法的年轻人,站在与主张绝对天皇制的超国家主义截然相反的另一端。现在,我是由全国近八千个市民团体组成的宪法「九条会」的一员,坚持和平宪法中的反战、非武装思想。

  说起我所经历的「时代精神」,即《优美的安娜贝尔.李 寒彻颤慄早逝去》中描绘的「时代精神」,对我来说,从我十岁那年的战败直至七十四岁的今天,在这六十多年间,我一直生活在其中。这种「时代精神」在我们国家的宪法里表现得尤为突出,是一种战败之后追求新生的时代精神。

  在这种追求新生的时代精神的影响下,大江意识到「至高无上的天皇制社会伦理,也如同一根棒子般从上往下地扎了下来……儿时所感惧怕的那种具有沉重压力的社会伦理的纵向大棒,现在仍然扎在这个国家的每一处。战争期间,我们的精神和肉体都被扎着那个纵向的棒子。从那时到现在,我们真的获得了解放吗?」这里表述得已经非常清楚了,绝对天皇制社会伦理这根大棒子至今「仍然扎在这个国家的每一处」,也不可避免地扎在《水死》的作者大江健三郎的「精神和肉体」里,扎在《水死》的诸多主人翁—大江在文本内的分身古义人、髫发子和律子等青年演员、文部省前高官小河夫妇、大黄及其培养出来的一代代国家主义弟子—的「精神和肉体」里。

  大江借助写作《水死》进行思考,试图以此斩杀将给日本带来巨大灾难的王∕以「天皇陛下万岁」为象征的绝对天皇制社会伦理,从而迎来新生之王∕民主主义之时代精神,并时刻准备为这种时代精神而殉死。

  为此,长江古义人和大江健三郎这两个虚拟和实在的人物都把希望放在了远离文化中心的边缘之地,以及拥有暴动历史之记忆的边缘人物身上。面对小河的恶行「不屈不挠」的妹妹亚纱是这种边缘人物,再度遭到亲伯父彻夜强姦的髫发子是这种边缘人物,「穴居人」所象征的、远离中心的诸多青年男女演员当然也是这种边缘人物。如果说,「父亲」是「为了回避国家的危难,向青年军官们传达杀死人神的指令,并将他们引往那个方向」的话,长江古义人则是为了避免「我们的下一代,以及下一代的下一代,都将不会再有希望」的恐怖景象成为现实,而向那些边缘人物乃至更多被唤醒的日本人「传达杀死人神的指令,并将他们引往那个方向」,而且同样「将贯穿三卷本的『杀死人神』并给国家带来巨大恢复的神话构想……与这个国家的天皇制直接联系在一起进行解读」。当然,与「父亲」所不同的是,古义人宁死与之对决进而试图杀死的,是存留于诸多日本人精神底层的、以「天皇陛下万岁」为象征的绝对天皇制社会伦理这个庞大无比、无处不在的王。这应该是、也只能是「杀王」意象在《水死》中的最大隐喻,也是作者大江健三郎在当下的绝望中寻求新的时代精神的最大之希望!

许金龙

图书试读

第三章 「红皮箱」
1
亚纱在等待着我的脚步声,将我引往从大门进入起居室的那扇门扉(打开了的门扉里面,只见榻榻米房间的令人怀念的矮桌上,备有镇上点心铺老店的栗子馅点心)相反方向的储藏室。被保管在这里的、阿亮逗留期间听过的CD和放音设备旁边,放置着母亲的「红皮箱」。昭和八年,母亲已经与家父在东京共同生活,但也因此两人继承四国的家产之事因家父的缘故而延误下来,母亲便去了上海,探望出身于世家的儿时好友,她与担任贸易公司职员丈夫同驻上海并在那里生产,母亲就此历经一年也不见返回。这只「红皮箱」,便是家父前往迎接并一同回国时,母亲带回来的物品。

这皮箱购入时,不是新货,听说是委託日本人经营的书店购买的中古货,虽说猜测不出陈旧到了什么程度,不过,成为家母的物品后,她曾细致地做了维修。皮革表面尽管出现裂衅并剥落开来,却仍然残存着泛出黑色的红色。箱子尽管不大,较之于现今女性所用之物,却是坚固得出乎意料。

「锁已经不起作用了,所以用绳子捆扎着。妈妈去世的时候,我确认过里面的东西,直到这次你回来,从没打开过这只箱子。在妈妈还活着期间,每年都要进行晾晒,即便现在有点味道,也不至于惹得你不愉快。现在就解开绳子看看吗?」

「还是带回『森林之家』再看吧。」我说道。

「即使寄送到爸爸这里来的信函中,特别是令人尊敬的先生寄来的邮件里,也包括书籍和浅淡颜色的绘画,而爸爸用铅笔添加的注解正在消失。将夫君说是不仅绘画,所有资料全都彩色复印的话,会复制得比眼睛看得更清楚,就请他那么去做了。复制好之后,髫发子会从松山给取回来。」且说我将终于能够自由观看的「红皮箱」放置在二楼的卧室兼工作间的南面窗边,解开绳索后,由于皮箱上用于固定的金属配件早已散失,上盖便自然滑落下来。看似沉重的物品位于箱底一侧,将其刚刚捧起,箱子便歪斜过来磕碰在腿上,原来那是三册大开本图书。我不知道麦克米伦版的《金枝:巫术与宗教之研究》共有多少卷,总之,这里有三卷。那是家父生前的事了,家母曾经说过:你爸爸从高知的先生那里借阅的书呀,写着世界上所有的事。说的就是这三本书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曾在学生时代买了从简约版翻译过来的岩波文库图书。

书就只有那么多,我最先着手浏览的是母亲的日记,这让我回想起把G笔尖蘸水笔浸在小号墨水瓶中、背对着我的母亲的背影。在数度与家母发生冲突之间的一个和解期,我曾让亚纱把布封面的小型本(是在我承诺不把记载于其中的内容写入小说之后)拿了出来。现在,被收入皮箱里的共有十五册,拿出来的便是其中的几册。母亲虽然知道亚纱的所作所为,那时却默认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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