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瓣嘴:李健中篇小说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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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描述

  土地滋养了人民,人民终归于土地。
  乡村里万物的声音,生生不息。

  李健的文字扎实深沉,地域特色浓郁,对万物的观察深刻入微。在他笔下,乐天知命的底层人民得以发声,人性中温和善良、贪婪不堪的各种性格皆被突显,小说中描写的动植物则随着故事的演进与人类分享悲欢喜苦,万物本无区别。

  生活虽具各个面向,乡村都市更有不同特色,但人与土地共生共荣,善恶最后皆回归自然,天意顺行,冥冥中自有道理。

本书特色

  李健将自然、动物与人类融为一体,故事深具高潮起伏,每篇皆令人感叹不已。

作者简介

李健

  湖南新化人,居长沙,现任《芙蓉》杂志社编辑。作品散见于《上海文学》、《钟山》、《山花》、《文学界》、《芳草》、《天津文学》、《作品》、《安徽文学》、《山东文学》、《广州文艺》等文学期刊。

著者信息

图书目录

【代序】温和而天真的李健∕曹乃谦
三瓣嘴
约定坳蚂蚁
打命案
白鼠
大树下
福林的光洋
飞翔的种子
【后记】野果 小说 情人∕李健

图书序言

后记

野果 小说 情人
  
  梅山这方山地,盛产野果。
  
  随便走进哪一域山林,展眼就可以见到各式各样的野果子。当然,并不是说这片宽阔的山林每一棵树都可以结出果子,有些努力到百年枯死,始终结不出果子来,但有些树一出土就註定是要结出果子的。
  
  这些果子长出来就在野外,和风霜雨雪做伴。不是特地刻意栽种,也没人着意打理。牠们生长在或高或矮的各类树上,甚至叫不上名字,在地上匍匐着,以自己的方式存在,或醒目,或被忽略,都无所谓。自生自没。
  
  小时候,我们那一拨孩子喜欢去清晨的山里,採摘野果,趁露水还没退尽,既新鲜又干净,放进嘴里嚼起来,以为至美,彷彿捡到了金元宝。那些果子因为生长的土地肥瘦,地域不同,形状有大有小,色泽有红有紫,至于味道,有的干瘦苦涩,有的肥硕甘美,有的又断肠剧毒……个中状况,不是一下就可道来。
  
  我们班上的一个小学同学,可能是因为饥饿,也可能只是贪嘴,上学途中採吃了一树水菖蒲果籽,腹痛,来不及送医院就倒在路上。那苍白,那在草地上大汗如雨的痛苦挣扎,至今记忆犹新。所以,尽管我们无拘无束在山林里到处乱蹿,望着熟悉的陌生的果子,既敬且畏,总是小心翼翼的。当然,运气好的话,碰巧,偶尔也採到甘美的野果,弥猴桃,野蔷薇……这些果子一般生在冷僻难摘的地方,比如高耸的树冠上,悬崖绝壁间,幽深的洞穴或千缠百结的刺缝里。一旦侥倖採到了,我就当宝一样藏到兜里,孤芳自赏一阵,然后再展现给别人看,见到人家羡慕赞赏的眼神,心里就像吃了七八分的蜜。

  我喜欢看小说,也喜欢写。
  
  我写的东西不论是初坯,还是青青果,一般多收藏在电脑里,或发表在纸媒上,或贴在网站博客里,不计多少,总会有人在小说之林里遇到,或喜欢,或厌弃,这均是自然界的法律,及正常的。捧人场的朋友们说我写的东西叫小说,我却不知小说到底是什么。这时候,我就会想起山林中的野果,自然,原始,欲出还羞,以神秘的姿态,出现在我眼前。
  
  曾经,我把小说又比做我的情人,以为至好。
  
  没有爱情的人,因为向往,常常在梦里至情至性,展开想像,滋生俱般完美。而现实生活给的又多是苦难孤独,郁闷烦恼,没地方发洩,就在电脑上敲打像小说的文字。小说成了我最理想的倾诉、发洩对象,日子久了,不知不觉,像情人一样深深爱上了她,痴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部分业余时间,我的精神和灵魂与她厮磨相守在一起,呵护她,注视她,想和她对话,她却蒙娜丽莎一般,若即若离,忽远忽近,盖着神秘的面纱,让我始终看不清她的模样。
  
  于是,我也像虫子一样,钻进书堆中寻找,希望找到一个圆满的轮廓形象。名着啦什么的,翻来翻去,读不尽。众说纷纭,越读越深奥,愈加迷茫,就醒悟,答案在书中是找不周全的,还有大部分在生活里潜藏着。只有把生活当成我小时候光顾的那一域山林,利用在书中得到的阅读经验,捕捉野果的目光就会更加敏锐。修炼的境界愈高,获得那些至好至美的野果子的机会,也会大大增多,甚至瓜熟蒂落。这些都是放在自然中完成的。
  
  有时候,我的情人,她去了远方,不能相见,就很思念。一旦回来,就会产生「久别当新婚」的发洩愉悦,有一种深深的满足感。小说也是一样。一个理。

图书试读



绿竹村盛产煤是年代久远的事,随便在哪块地上掀开一块皮子,便能掘出些乌黑的东西。我家木屋背后有一口老辈挖弃的煤窑,隐蔽,潮湿,就像母亲的子宫,吊在半山腰上。那就是我的出生地。

窑洞周围一地的桔梗花,有的单朵,有的二三朵生于梢头。刚下过雨,桔梗花紫中带蓝,蓝里见紫,欢笑得就如坐拥在慈眉善目的外婆腿上,彷彿有些陶醉。那些含苞还没来得及开放的花蕾好像僧人,亦步亦趋,也跟着摇头晃脑。

我生下来黑乎乎的就像煤炭块块,不但是三瓣嘴,还生着一双对角眼,看人看物好像只有一只眼放亮,另一只眼浑浊不明。落地不是先哭而是望着这新鲜奇妙的世界不时翻白眼。目睹我不同寻常的降生方式,我父亲满腔不悦,目光由期望一下子变成冷漠。

幽暗的窑窟窿里只有父亲和母亲。

母亲很年轻还未经历过分娩,她非常恐惧和害怕。我在她肚子里顽皮地伸缩舒展,手舞足蹈。她便喊天唤地嚎叫。折腾一天一夜,过足玩瘾,我就安静了,更多的是这黑咕隆咚的地方太闷,难受,想早出去透一透气。

我在深黑的子宫里摸索,寻找通道和出口。同时,感觉母亲和我有默契一般,往同一个方向,在发力。

大概母亲琢磨到窍门所在,一攒劲就像便秘,只听啵的一响,硬是把我当屎一样疴出她体外。她过于疲累,只粗略瞧我一眼,就沉沉入睡。

因属计画外生育,不敢请接生婆。接生婆由我父亲兼任。父亲比母亲大不了多少。他从没弄过这事,好在事先奶奶曾言传身教让他操练,所以临阵也不见得怎么样慌乱。他先是战战兢兢剪掉脐带,把我头下脚上提起来,在屁股上响声空壳地拍了一板,再笨手笨脚用卫生纸把我全身的血液和羊水揩拭干净。

然后,就仔细打量他不哭的儿子。

望着我,他皱起眉头,似乎在说,怎么就生这样一个丑鬼?

早在母亲肚子里,我就隐约听到爷爷和父亲商量,说如果生的是没带把的就送出去,是小子就养下来,再去将结婚手续一併办了。我没有见到过爷爷,但一听到那尖细的声音就知道他一准是我爷爷。

我家世代单传,爷爷生怕一不小心把香火断绝了,那他就成我家罪人。做这样小心安排,他的想法自是天经地义。我还听到我爷爷多次和我父亲商量,要花点钱去医院行贿一个医生,做B超鉴定性别。

这种事毕竟当隐秘进行,不能大张旗鼓。尤其撞在农村里大搞计划生育运动的节骨眼上,计划生育专干和临时工时不时在村里转悠,眼睛贼亮,哪里有缝他们就往哪里睃,一经窥破,就当过去斗地主一样,无论你躲藏在什么阴暗角落都一把揪出来,毫不心慈手软。他们在我家对面墙壁上用白灰狠狠地写着「通不通,三分钟,再不通,龙卷风」的标语,还有一家的猪圈上也赫然刷着「只生一个好」。不管是听到的还是看到的无不在传递着这样一种资讯,计划生育问题一点不能含煳。

由于爷爷和父亲的努力,医生倒是找到一个。这医生非法做婴儿性别鉴定收受贿赂刚遭处分,有些萎,胆子变小,可他瞧着我爷爷一只手在裤兜里鼓鼓的样子,又有些舍不得,习惯性眼睛放光。磨蹭一阵,他说风紧,搁过这阵再说。

我母亲肚子像正在吹气的皮球越来越大,平常她穿着挺合身的衣服忽然之间变得紧小,已经遮盖不住日渐隆起的肚子,确实不宜再等,谁都可以看出她怀孕,太惹眼了。我爷爷不得不临时决定,不管是男是女,先生下再作理会。他一边安排父亲和母亲躲进废煤窑,一边向外界滴水不漏地声称他俩是到省城瞧病去了。

那煤窑真隐蔽,窑口很小,只容一个人出进,内里却有房间大小。窑外的桔梗花一朵朵亭立,茂盛的茎叶严严实实遮掩着窑口。任何人也料想不到桔梗花后面居然住着大活人。

爷爷从乡干部的位置上退下来,在村里口碑极好。平日里他总是面善心慈,三岁孩童没得罪一个。他摸准即便有那获知他底细的人也断不会举报。

我们村的罗支书跟我爷爷捉鱼摸虾一起长大,并且他的支书位置也是爷爷一力引荐,引起组织上高度重视才弄到手的。那时节他有事没事喜欢到我家里来玩,聊小时候的趣事,聊村里的现状和问题,古道热肠。他坐稳了位子,我爷爷上门找他帮忙,他两手一摊对爷爷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很是生硬。

爷爷知道办事套路,说任何情况均是从基层上去的,只请罗支书担当过去就成。他摸出一个装了二千元红包的大信封,交给罗支书。罗支书随手掂一掂,说未婚生育不好办,计划生育不是小事,是法呢,责任太重大了。他怕一个人扛不住,要多拉几个相关人来共同承担,比方说计生专干和主管计生的乡长,都是摆平这事的关键人物,都是不容忽视的。爷爷揣摩红包太轻,又翻一倍,添成四千。罗支书半推半就收进兜里,直称爷爷是个好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忙帮定了。

我真的是要感谢罗支书,他耍猴戏似的,法力无边,一句话就把这事搞定。他就像一把大伞,没有他的庇护,我怎能来到这世界上呢。

为此,爷爷父子给我取了一个很有纪念意义的名字,汪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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