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文导读
徐佳华 法国新索邦巴黎第三大学法国文学博士,现任国立中央大学法文系助理教授
「我要说的是……」
一九三五年,年方廿二的法国作家卡缪(一九一三~一九六○)在一本小学生练习簿上写下:「三五年五月。我要说的是:(……)」,就此开启了长达近二十五年,直到他因车祸骤然殒落才终止的札记书写。这段札记中的首篇文字,不仅代表了他踏上文学之路的起点,也记录了最初使他决定借由创作来表达的意图。今日,当我们回头审视此段文字,我们看到是桂冠花环底下,那个自始至终都未曾悖离其创作初衷的卡缪,以及他对创作理念的坚持与坚定。
卡缪总共累积了九本类似的练习簿,按照时间顺序书写。部分册子于其在世时曾交付他人缮打,而作家本人又会对部分缮打内容进行增删、修订或评註,甚至有将某些内容撕下另作他用,之后再随意夹回簿子的情况。这些笔记本除了用于记录之外,卡缪亦会不时回头翻阅,可见此札记对他的重要性。这些札记的内容多元,记录了卡缪二十五年来的读书笔记、思考发想、创作雏型、计画提纲和写作练习,也留下了其旅行见闻、某些当下的感受或观察、不经意听见的旁人对话、偶一为之的私人生活纪录(因不同时期有不同频率),等等多种类型与内容的文字段落。在形式上,卡缪不常註明日期,或者不甚精确,以第一人称「我」书写的次数也比一般日记少很多(不过,叙事者即使是「我」也不一定代表作家本人),他甚至经常使用原型动词造出不属于任何特定人称的句子。因此,就内容或形式而言,这些札记都不能算是日记,而较属于私人笔记或杂记。然而,卡缪亦非毫无方向地乱写、乱记。事实上,他给自己订下规则:规律记录,而且不准多话。这其实也正是卡缪对于写作作为一种劳动活动的理念与自我期许;亦即,持之以恆,专心致志,不为任何外在眼光或为满足自身虚荣而书写,并要专注于身(行动)心(思考)之修养且在两者间取得平衡。虽然卡缪后来并未做到他原先所期望的「每一天都要在这本簿子上做笔记」的目标,但已算相当规律且持续。卡缪于一九六○年一月四日辞世,而自一九三五年五月至一九五九年十二月间,长达二十五年的岁月里,留下了七本簿子共二千五百余条目,没有多话,不为他人,诚实记录思考轨迹,直到生命的最终。
这份坚持不只缘自卡缪的创作理念,也来自他对自己的深刻了解。热爱生命的卡缪,在青少年时期便罹患可能致命且在当时为不治之症的肺结核,使得他对大千世界的感受与渴望更加深刻而热切。然在追寻丰富世界的同时,对于自己出生成长的贫困街区,以及他深爱却难以透过言语沟通的半聋母亲所代表的那个赤裸、安静而封闭的世界,他始终保有完全的归属感与忠诚。卡缪在佛罗伦斯市郊的修道院回廊写下:「极端的贫困可以通往这个世间的华丽和丰富」。儿时的贫困生活让他明白,世间真正的财富来自大自然无分别心且超越生死的无穷美好;而死亡随时可能降临的阴影则令他使尽全力拥抱生命的每分每刻。他一方面竭尽所能地燃烧有限生命,另一方面却又渴望如修士般宁静专一的生活。《反与正》这部完成于其创作初期的文集已然清楚表达了这个贯穿卡缪一生思想的根本意念:如同世界有白昼亦有黑夜,生命有诞生亦有死亡,两者既相反又互补,皆为生命的真实面,人应平心接受并尽力维持二者之间的张力与平衡。这个概念在卡缪创作中期的《反抗者》一书中进一步发展为「南方思想」(la pensee de midi),与现代世界一味追求极端的绝对主义相抗衡。而卡缪在其创作晚期的《放逐和王国》短篇小说集中所触及的团结共济(solidaire)或追求孤独(solitaire)之大哉问,亦是沿袭此概念脉络而作之思索。卡缪的情人玛丽亚.卡萨勒思曾说,卡缪像悬空钢索上的杂技演员,战战兢兢地走在一条也许能引领他抵达目的地的绳索上,总在努力尝试着不要掉向绳索的这一边或另一边。的确,卡缪的一生无论是行为、思想或创作,都在尽力维持各种相对引力间的脆弱平衡,稍一大意或一时松懈了,就可能失足坠落至绝对之恶中。然而,怠惰、安逸、选择容易的道路或是干脆放弃,是人心多么难以抗拒的诱惑!可想而知,维系这种平衡是多么困难重重,需要超人的坚持和勇气。卡缪不愿意为了简化挑战而懦弱地躲避,而这是没有清明思考,或缺乏持续自省与自制能力者所达不到的。「我一定会努力将这场和自己的面对面一直延续到底,让它照见我在今生今世中的每一张脸,即使必须付出难以负担的寂寞代价亦在所不惜。不要退让:这一语已道尽。不要妥协,不要背叛。」卡缪如是说,而这段话也解释了其札记书写背后的动力。
写下生命中对思考创作有意义的当下片段,本质上即是付予无形体验有形的存在和表现。这是所有艺术家的追寻,也正是卡缪札记作为艺术家工作手记的出发点之一。要将眼睛所见、耳朵所闻、心中所思、身体所感或任何生命历程,以文字为媒介加以记载或表现出来,必得经过理解与分析、筛选与诠释的过程。然而,欲将任何事物以非其本质的形态试图呈现,不可能完全的忠实,充其量只能尝试诠释其精髓、印象。卡缪终其一生都尝试以最适切的形式表达少数几个他心中最单纯却最深刻的影像、情感和真实,这是他对自己的艺术──既为艺术内容,亦为成就此内容的手法技巧──之期许,也是为何其作品类型横跨小说、戏剧、散文及论述等不同文类,意在借由不同形式,展现只有该特定形式利于显露的面向。此外,卡缪更因每部作品想传递的主旨之不同,而採取相异的写作策略。在创作成品的准备过程中,他的札记即是其艺术之练习场域:在此我们看到许多曾经引发卡缪思忖并记录下来的片段,观察到他想法的浮现、延续或转折,以及作品由萌发到逐渐成形的过程:从计画产生、下笔用字、到句子、段落的开展,由人物或情节的发想和设定,进而发展以至转型甚至最后舍去不用……等等,这些创作历程中的考量与思索都历历呈现于札记之中。有些条目甚至必须经过其它阅读、智识或生命经验才能让外人如你我似乎得以读懂或发掘出其中的关联。这些笔记像一个万花筒,偶然拾得的吉光片羽在他的眼光中融合出种种可能之画面;它们也像是一坛苗圃,承载着的各个灵光片刻如同一株株的幼苗,在卡缪孜孜不倦的书写与思索中被灌溉、供给养分而逐渐茁壮,成为其创作与思想的枝叶肌理。卡缪认为艺术家透过作品发声,而艺术作品则是为自己发声。对向来不爱谈论自己的卡缪而言,这些笔记非因作家的自我解释或为留名后世而生,而仅为了协助书写者记忆、思考、补捉稍纵即逝的想法或感觉而存在。然而,当读者有幸阅读其笔记时,这些性质多元的复调性文字却意外开启了一条理解作家的蹊径,允许了我们一探艺术家的思路与创作进程,带领我们一步步跟随着作家经历过程中的起伏转折,感受到他曾感受过的各种复杂情绪,自我怀疑、不安、确信以至坚持。在这之中,我们得以窥见作家其创作∕生命的双重轨迹。
这些札记,不仅如镜子般作为卡缪和自己及创作面对面的场域,也是与其他思想家、作家或事件交流对谈的微妙空间。信手翻阅,各种人物、事件、文史哲和政治思想的引用参照便跃然眼前:哲学如尼采、席勒、莱布尼茨、史宾诺莎、史宾格勒、沙特及历史唯物论,文学如杜斯妥也夫斯基、托尔斯泰、纪德、歌德、纪优、弥尔顿、王尔德、贾瑞、福娄拜、希腊悲剧和神话,艺术如乔托、米勒或柯比意,历史如投石党之乱、法国革命、无政府运动、纳粹占领、西班牙内战……这些只是札记引用或影射内容的一小部分。借由札记的记录,我们得以知道卡缪在何时读了什么、想了什么,但是这些札记绝对不是引言字典:他并不大量抄录各种名言锦句,所做的笔记通常很短,仅引用那些有助其思考或对他具有某种重要性的内容,有时卡缪更只写下日期、人名、书名或事件名,以及自己的简短评论或感想而已,这也符合他所立下「不要多话」并欲移除观众,仅与自己对话的书写准则。心思细腻的卡缪尤其对于容易为多数人视为微不足道的轶闻感到兴趣,但这绝非出于爱听小道消息或道德批判的心态,而是他常在各种经验的小细节中,看到存在的真实面及反讽(ironie)荒谬之处。囚房中的《异乡人》主人翁莫梭,不正同其作者一样,在反覆阅读一则谋杀案件的剪报后做了简短评论?小说中剪报所报导的社会新闻,不也正改编自发生在阿尔及利亚的真实事件,后来引申成为卡缪剧作《误会》的故事主线?外界人物、事件及相关发想或思考成为灵感来源或创作媒材,经过不断反刍、去芜存菁、翻搅融合,以至昇华结晶等连续的作用,最后才成为公告周知的作品。这些札记允许我们进入这段原本不打算公开的酝酿过程,乍看之下,它必然貌似一锅大杂烩,但实是所有氤氲香气与澄澈光泽的原型。
卡缪很早便订下了创作方向:由荒谬(存在的前提),经过反抗(自由与正义的追寻),到爱与公平(mesure)(相对性与平衡,相对于极端主义)。以时间顺序撰写的札记即是创作的后台,而阅读札记正像陪伴作家走过一辈子的心路历程。每部作品的成形都在札记中留下了印记。札记的第一本至第三本簿子涵盖了荒谬时期,也是卡缪的创作初期,文字有时略显生疏,却也有许多灵光乍现的时刻。在此阶段,他草拟了不少写作计画,留下众多书写练习并反覆修正。几笔具代表性的事实纪录,例如「《异乡人》写完了」(一九四○年五月)以及「《薛西弗斯》写完了。荒谬三部完成。开始自由了。」(一九四一年二月二十一日),让今日读者好似穿越时空,回到这些决定性的时刻,感受到作家写下这些字句时那沈重又期待的心情。虽然无法断言《薛西弗斯》写完时卡缪提到的「自由」指的是随着第一阶段的完成,他的创作进入了旨在追寻自由的反抗创作阶段,亦或影射的是作家在密集工作之后重获自由的心情,但可以确定的是,卡缪并未「开始自由」。此时的他流浪异乡、旧疾复发,以及来势汹汹的二次大战,无人能置身事外,写下「我反抗,因此我们存在」的卡缪更不可能。这段时间大致为其准备《鼠疫》、《反抗者》及其它反抗主题作品的阶段,此时期的札记充满了许许多多为准备反抗主题而做的笔记。其间,二战结束,但更多的不安动盪仍然继续。随着第六本簿子的结束,卡缪进入了其创作的第三阶段,他在札记中写下:「一九五一年三月七日,《反抗者》初稿完成。前面两个系列也随着这本书,在我三十七岁时完成了。现在,创作可以自由了吗?」从他的文字,我们得以看出,他仍然期待着自由。在作家的计画中,本阶段是他终于允许自己表现较多的个人色彩,「可以用我的名字来发言」的时刻。然而,《反抗者》的出版引起卡缪和以沙特为首的存在主义者之间的论战,而家乡阿尔及利亚的局势更逐渐陷入恐怖不安,加上许多其它公众及私人领域的原因,使得卡缪的创作及人生的最后十年亦不安稳。然而,此时期的创作的确最贴近其内心最私密(但非关个人隐私)的情感,回归土地与其成长的根源,在艺术形式上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比较特别的是,愈到后期,其札记中似乎有愈多属于私人性质的笔记,以及为数不少的旅行随笔,记载了其于荷兰、义大利、阿尔及利亚、希腊、法国南部等地造访的经历。我们也能在其中找到关于未完成的《最初的人》之相关纪录。
跳脱内容、形式或功能性等细节,这部札记其实更是卡缪面对世界的荒谬和己身的有限与脆弱,起而反抗并追求自由的最佳写照。在此,「正」与「反」之间的张力被有意识地维持着,智识上的思考与身体上的行为合而为一,经验与文字相互滋养平衡,在紧绷的张力中寻找统一性(unite),这些努力正是卡缪一生创作与生命历程的投射。阅读他的札记,我们不再由低处仰望顶着诺贝尔光环的卡缪,而是──如同他所希望的──与他齐肩,看着他作为一具和你我一样的血肉之躯,一位不确定对错却坚持面对自己的勇者,一个完全活在其时代之中却不放弃追求自由的平凡人,一名离不开万千世界,心灵深处却渴望回归单纯宁静的母亲与大海的游子。他的不凡,在于他的勇气和意志力,永远尝试去了解而不妄下断语的自我要求,以及借由创作肯定人性价值并追求真理的努力。根据其记于一九三七年九月十五日的笔记,我们可以看出卡缪对自己生命以及自身艺术的态度:「好比搭乘那种长途夜间火车,在车上我们可以和自己对话,准备之后的行程,独处,用不可思议的耐心去爬梳那些念头,不教它们四处乱窜,然后继续向前推进。舔拭自己的生命,彷彿那是一根麦芽糖,塑造它,磨利它,爱它,又像在寻找最后那个斩钉截铁,可以做为结论的字眼、形象或句子,带着它出发,从此透过它来观看一切。」这段文字正为他的札记,也为其艺术、思想和人生做了最佳的註解。
《卡缪札记 II 1942-1951》这本书的封面,就透露出一种沉静而深邃的气息,仿佛打开了通往一个思想腹地的秘密通道。作为一名对卡缪的哲学和文学思想深感着迷的台湾读者,我早已对他的作品耳熟能详,从《异乡人》的荒诞,到《鼠疫》的集体抗争,无不让我思考生命的本质与意义。然而,真正能够触及到他内心深处,最原始、最未经雕琢的思想火花的,莫过于他那些珍贵的札记。这本札记所涵盖的十年,正值卡缪思想发展的黄金时期,也是他人生中充满挑战与思考的关键阶段。 我特别关注的是,在这段时期,卡缪是如何在二战的阴影和战后重建的复杂局势下,不断打磨和深化他的“反抗”哲学。他所说的“反抗”,并非简单的对抗,而是一种对人类境况的清醒认知,以及在这种认知下,依然选择坚持尊严、价值和爱。我希望在这本札记中,能够看到他关于反抗与自由、反抗与责任之间关系的更细致的论述。他如何看待个体在历史洪流中的作用?他如何在荒谬的世界中寻找意义?这些问题,对于身处后现代社会的我们,依旧具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 台湾的读者,尤其是经历过威权时代,又走向民主社会的我们,对于“反抗”这个词有着特别的感知。卡缪的思想,在很大程度上,为我们理解个体如何在不完美的社会中,坚持自我,保有批判精神,提供了深刻的启示。我期待在这本札记中,看到卡缪如何从哲学理论的层面,回归到生活的实践,看到他如何将抽象的哲学思考,转化为对具体社会议题的关切。例如,他对于殖民主义、对于战争的看法,这些都将为我们提供一个更广阔的视野,来审视我们自身所处的国际环境。
评分《卡缪札记 II 1942-1951》这本书的出版,对我这样一位在台湾,长期以来对阿尔贝·加缪的思想深感着迷的读者来说,绝对是一份珍贵的精神馈赠。卡缪,这个名字,在台湾的文化界和学术界早已不陌生,他的《异乡人》、《鼠疫》等作品,曾引发了无数关于人生意义、自由与反抗的讨论。然而,任何一位思想家的深度,往往不只展现在那些经过精心打磨的著作中,更藏匿于那些记录他思维火花、甚至是困惑与挣扎的零散文字里。 我之所以对《卡缪札记 II 1942-1951》这个时间跨度如此关注,是因为它恰好是卡缪人生中一个至关重要的时期。二战的硝烟弥漫,战后欧洲的重建,以及他个人创作生涯的飞跃,都使得这段岁月充满了思想的碰撞与沉淀。我想在这本札记中,看到他如何在这种动荡的时代背景下,不断深化他对“荒谬”的理解,以及他如何在个体存在的困境中,依然坚守对生命尊严的捍卫。 在台湾,我们也曾经历过特殊的历史时期,对于“自由”、“反抗”等议题有着切身的体会。卡缪对于个体独立思考的强调,对于不公义的反抗精神,无疑能为我们提供一种审视自身处境、寻找力量的视角。我期待在这本札记中,看到卡缪如何处理艺术创作与社会现实之间的关系,他对于政治事件的看法,以及他如何在充满挑战的时代,保持对生活的热情与希望。
评分《卡缪札记 II 1942-1951》这本厚实的著作,对于像我这样在台湾岛内,一直以来对西方存在主义哲学,尤其是阿尔贝·加缪的思想抱持高度关注的读者来说,简直是久旱逢甘霖。卡缪的名字,在台湾的文化界和学术界早已响当当,他的《异乡人》、《鼠疫》等作品,早已成为许多人心中的经典,引发了无数关于人生意义、自由选择以及面对荒谬处境的深刻讨论。而这本札记,更是像一把钥匙,直接开启了他内心最真实、最不加掩饰的思想世界。 我之所以对卡缪的札记如此期待,是因为我认为,一个思想家的真正魅力,不仅仅在于他那些已经成型的、被悉心打磨过的著作,更在于那些记录了他思维火花、甚至是困惑与挣扎的零散文字。1942-1951年,这个时间跨度,恰好是卡缪人生中一个极其重要的转折点,他经历了二战的洗礼,见证了欧洲的巨变,同时也是他创作《鼠疫》、《流亡与王国》等重要作品的关键时期。我相信,在这本札记中,我们可以看到他如何在这种动荡与变革中,不断思考人性的困境,以及如何在这种困境中,坚持对生命价值的追寻。 在台湾,我们也曾经历过自身的历史挑战,以及对于“生存”和“意义”的深层追问。卡缪对于“荒谬”的洞察,对于“反抗”的理解,以及他那种在绝望中寻找希望的姿态,都能在某种程度上,触及到我们共同的情感经验。我尤其希望在这本札记中,能够窥探到卡缪对于艺术创作的独特见解,以及他对社会和政治事件的真实看法。他如何平衡艺术家的敏感与社会公民的责任?他如何看待文学在动荡年代的作用?这些都将为我们提供宝贵的思考方向。
评分《卡缪札记 II 1942-1951》这本厚重的作品,对于我这样一位身在台湾,却对阿尔贝·加缪思想世界充满好奇的读者而言,无疑是开启他内心深处一扇重要的大门。卡缪,这个名字在台湾的文学与哲学圈早已是绕不开的经典。他的《异乡人》以其简洁的语言揭示了存在的荒谬,《鼠疫》则以集体的抗争展现了人性的韧性。然而,这些相对成熟的作品,往往是经过反复推敲、精心雕琢的,而札记,则更能捕捉到思想家最真实、最原始的脉络。 我之所以特别关注《卡缪札记 II 1942-1951》这个时间段,是因为它恰好覆盖了卡缪人生中一个充满变革与思考的关键时期。二战的战火、战后的重建、冷战的阴影,这些都深刻地影响了他的思想。我非常好奇,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他如何发展出他对“荒谬”的独特理解,以及他如何在个体自由与集体责任之间,找到那条微妙的平衡线。他的札记,很可能记录了他对这些复杂议题最直接、最 unfiltered 的思考过程。 在台湾,我们同样经历了剧烈的社会变迁,对于“自由”、“反抗”这些概念有着深刻的体会。卡缪的某些思考,例如他对权威的质疑,对个体良知的坚守,以及在看似绝望的境地中寻找希望的努力,都与我们自身的经历有着某种奇妙的呼应。我期待在这本札记中,能够看到卡缪如何从哲学思辨走向具体的社会关怀,他如何看待艺术创作在动荡年代的使命,以及他如何在个人生活与公共领域之间,做出自己的选择。
评分《卡缪札记 II 1942-1951》这本著作,对我这样身在台湾,却早已被卡缪的哲学思想深深吸引的读者来说,无疑是一次与大师灵魂深处对话的绝佳机会。卡缪,这位以其对人生荒谬性、自由与反抗的深刻洞察而闻名于世的作家,他的作品早已在台湾引起了广泛的共鸣。然而,与其说他的代表作是思想的结晶,不如说,那些记录了他思维火花、困惑与挣扎的札记,更能让我们窥见他思想的源头与发展脉络。 我之所以特别关注《卡缪札记 II 1942-1951》所涵盖的十年,是因为这段时间,正是卡缪人生中一个充满挑战与思想激荡的关键时期。二战的阴影、战后欧洲的混乱,以及他个人创作生涯的蓬勃发展,都为他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和深刻的思考。我迫切地想知道,在这本札记中,他如何处理他对“荒谬”的理解,以及他如何在看似无意义的世界中,坚守对生命尊严的捍卫。 在台湾,我们也曾经历过自身的历史动荡,对于“自由”、“反抗”这些概念有着深刻的体悟。卡缪对于个体独立思考的推崇,对于不公义的批判,都与我们当下的处境有着某种奇妙的联系。我期待在这本札记中,能够更深入地了解卡缪如何处理艺术与现实的张力,他对于社会和政治议题的真实看法,以及他如何在充满挑战的时代,保持对生活的热情与希望。
评分《卡缪札记 II 1942-1951》这本书的出现,对我而言,像是在茫茫书海中偶遇的一盏灯,照亮了我一直以来对卡缪这位思想巨匠内心世界的探索之路。我一直觉得,要真正理解一位作家,除了他的代表作之外,那些记录他生活片段、零散思绪的笔记,往往更能触及他思想的本质。这十年的跨度,恰好是卡缪从《局外人》的发表,到《鼠疫》问世,再到《反抗的人》创作前的关键时期,可以说,是他思想体系构建和成熟的关键十年。我迫切地想知道,那些奠定他存在主义基础的哲学思考,是如何在他日常生活的点滴中孕育而生的。 阅读卡缪的著作,我总是能感受到一种独特的“轻盈”与“沉重”并存的张力。他笔下的世界,常常充满荒谬与无意义感,但他的文字却又透着一种清澈的力量,一种对生命的热爱和对尊严的捍卫。我猜测,在这本札记中,我们会看到更多卡缪对这些宏大命题的细致剖析,例如他对“反抗”的定义,他如何从个人的反抗推及到社会的反抗,以及他对于自由与责任的辩证思考。尤其是在战后欧洲这个动荡不安的背景下,他如何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被极端的意识形态所裹挟,这对我来说,具有非常重要的启示意义。 台湾读者对于卡缪的接受度一直很高,他的思想在解严后,为我们理解个体自由、反思社会不公提供了重要的思想资源。而这本札记,无疑将为我们提供一个更加立体、更加鲜活的卡缪形象。我期待着在其中看到他与阿尔贝·加缪、让-保罗·萨特等思想家的思想碰撞,了解他如何形成自己独特的哲学立场。更重要的是,我想知道,在那些不为人知的时刻,他如何面对创作的瓶颈,如何处理人际关系,如何维系对生活的希望。这些“生活化”的细节,或许更能让我们感受到,他作为一个凡人,是如何在时代的洪流中,坚持自己的思想和追求的。
评分《卡缪札记 II 1942-1951》这本书,对我而言,犹如在台湾的文化土壤中,又一株因卡缪思想而生的思想嫩芽,即将绽放出更深邃的理解。卡缪,这个名字在台湾的读者心中,早已与“荒谬”、“反抗”、“自由”这些词语紧密相连。他的《异乡人》以一种冷峻的笔触,触及了存在的虚无;《鼠疫》则以集体的苦难,展现了人性的光辉。然而,任何一位思想巨匠的思想,都必然经历一个孕育、生长、雕琢的过程,而札记,正是这个过程中最原始、最生动的记录。 我之所以对《卡缪札记 II 1942-1951》这个时间段的书写特别关注,是因为这十年,正是卡缪思想体系形成与成熟的关键时期。他身处的欧洲,经历了二战的烽火,正挣扎于战后的重建,同时也迎接着冷战的寒流。我想在这本札记中,看到他是如何在这种宏大的历史背景下,反思人类的境遇,如何发展出他对“荒谬”的洞察,以及他如何在绝望的现实中,依旧寻找并维系人性的价值与尊严。 在台湾,我们同样经历过特殊的历史时期,对于“自主”、“反抗”的议题有着切身的体会。卡缪对于个体独立思考的强调,对于不公义的反抗精神,无疑能为我们提供一种审视自身处境、寻找力量的视角。我期待在这本札记中,看到卡缪如何处理艺术创作与社会责任之间的关系,他对于政治事件的看法,以及他如何在他的哲学思考中,依然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人类未来的希望。
评分《卡缪札记 II 1942-1951》这本书的问世,对于我这样一位在台湾,一直对存在主义哲学,特别是卡缪的思想有着浓厚兴趣的读者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容错过的盛事。卡缪,这位以其对人生荒谬性、自由与反抗的深刻洞察而闻名的作家,其笔下的文字总能唤起我们内心深处的思考。然而,相比于他那些结构严谨、逻辑清晰的著作,那些记录他最原始、最真实思想火花的札记,才更能让我们窥见他作为一个人,以及一位思想家的灵魂深处。 我之所以如此看重这本札记,是因为它所涵盖的1942-1951年,正是卡缪人生中一个极其关键的时期。这段时间内,他经历了二战的洗礼,目睹了欧洲大陆的颠沛流离,同时也创作了他那些影响深远的文学与哲学作品。我非常期待能够在这本札记中,看到他如何在这种动荡不安的时代背景下,形成并深化他对“荒谬”的理解,以及他如何在“荒谬”中,坚定地寻找并捍卫人性的尊严与价值。 台湾读者对于卡缪的共鸣,或许很大程度上来自于他对于个体独立思考、对于反抗权威的强调。在我们的历史发展过程中,这些议题同样具有重要的意义。我希望通过这本札记,能够更深入地理解卡缪如何处理他作为一位知识分子在社会变革中的角色,他如何看待艺术与政治的关系,以及他如何在他看似悲观的哲学体系中,依然保持着一种对生命的乐观与热爱。这些“生活化”的思考,远比抽象的理论更能打动我。
评分《卡缪札记 II 1942-1951》的出现,对于像我这样长期以来在台湾,一直关注并深受卡缪思想影响的读者来说,无疑是如同寻获至宝。卡缪,这位以其对人生荒谬性、自由以及反抗的深刻洞察而闻名于世的作家,他的作品早已在台湾知识界激起层层涟漪。然而,相比于他那些被广为传颂的文学巨著,记录他最原始、最真实思想火花的札记,更能让我们窥见他思想的根基与发展脉络。 我之所以对这本札记所涵盖的1942-1951年这段时间如此着迷,是因为它正值卡缪人生中一个极为关键的时期。二战的战火、战后的动荡,以及他个人创作生涯的飞跃,这一切都使得这段岁月充满了思想的碰撞与沉淀。我非常期待能够在这本札记中,看到他如何在这种严峻的时代背景下,不断深化他对“荒谬”的理解,以及他如何在个体存在的困境中,依旧坚守对生命尊严的捍卫。 在台湾,我们也曾经历过自身的历史挑战,以及对“自由”、“生存”等议题的深刻反思。卡缪关于“反抗”的哲学,关于个体责任的强调,都与我们当下的处境有着某种奇妙的契合。我迫切地想知道,在这本札记中,卡缪是如何处理艺术创作与社会现实之间的关系,他如何看待知识分子在社会变革中的角色,以及他如何在他看似悲观的哲学体系中,依然保留着一种对生命的热爱与希望。
评分《卡缪札记 II 1942-1951》的出版,对于我这样一位长期以来对存在主义思潮和卡缪思想颇有兴趣的台湾读者而言,无疑是一件令人振奋的消息。第一眼看到这本厚实的著作,便能感受到其分量,它不仅仅是一部文学作品,更是一扇通往一位伟大思想家内心世界的窗口。卡缪,这个名字在台湾的知识分子圈中早已不陌生,他的《异乡人》、《鼠疫》等作品,曾深刻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读者,引发了关于生命意义、自由与反抗的广泛讨论。而这本《卡缪札记 II 1942-1951》则更像是他思想形成过程中最 raw,最 unfiltered 的片段,捕捉了他对世界、对人生、对艺术、对政治最直接的观察与思考。 1942-1951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对于卡缪而言,这是他人生中一个极为动荡而关键的时期。二战的阴影笼罩着欧洲,战后的重建与冷战的暗流涌动,这一切都深刻地烙印在他的思想之中。从他笔下的文字,我们可以窥见他如何在一个充满荒谬与暴力的世界中,努力寻找人性的尊严与价值。这些札记,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他心灵的炼金术,将生活中遇到的种种事件、阅读过的书籍、与人交流的片段,经过内心的沉淀与反思,转化为对存在最根本的追问。我期待着能在这些文字中,找到他如何从早期的存在主义哲学,逐渐走向更成熟、更具人文关怀的思想体系的轨迹。 在台湾,我们同样经历过自身的历史创伤与社会变迁,卡缪的某些思考,比如对权威的质疑、对个体责任的强调,以及在绝望中寻找希望的勇气,都与我们当下的处境有着某种奇妙的共鸣。通过阅读《卡缪札记 II 1942-1951》,我希望能够更深入地理解卡缪是如何在具体的历史语境下,发展出他独特的哲学观。他的思想,或许能为我们在面对台湾自身的困境时,提供一种审视和理解的角度。我尤其好奇,他如何处理艺术创作与社会责任之间的关系,毕竟,他既是一位杰出的作家,也是一位积极介入社会议题的思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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