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何时吃饭,在哪里吃,吃些什么, 我自可说出你是谁。 吃,是慾望的具体展现 吃相,或可谓一种众生相 十九世纪的巴黎,欧洲的美食之都, 一个餐厅饭馆刚开始冒出的年代。 「吃」成了各行各业巴黎人的一种执迷。 巴尔札克是看出饮食对小说有何妙用的第一人, 他和他笔下人物从不在同一个时间吃饭: 要么是他在吃,要么是他们在吃。 餐桌上的「人间喜剧」 「告诉我,你何时吃饭,在哪里吃,吃些什么,我自可说出你是谁。」这是这本有学问又诙谐的书的格言,书中探讨了巴尔札克在《人间喜剧》里面特写的饮食以及「餐桌的艺术」(The Art of the Table)。 巴尔札克是第一位写这主题的法国作家——而这不是巧合。 正当餐桌艺术开始在法国成为风俗,巴尔札克开始在他的书中证明饮食如何比金钱,外表以及其他的条件更能展现人物的性质,气息,地位以及攀附社会的行为。要看一位女主人的个性,就要看她和厨师的关系如何,以及她清汤的颜色。 餐桌的艺术有无限的可能性,作者展示了巴尔札克如何利用食物来塑造他的角色以及他们的意图。读者也可以见识巴尔札克自己跟食物的关系,在写作的时候饿死自己,在写完以后大吃大喝。 最重要的,作者分享了巴尔札克最出名的蛋包食谱。书中充满惊喜以及见识,《巴尔札克的欧姆蛋》让读者品尝巴尔札克的写作天才以及对于人类状态、志向、缺陷以及欲望的深奥同情心。 十九世纪的巴黎乃是欧洲的美食之都。「吃」成了各行各业巴黎人的一种执迷,而巴尔札克是第一个审视这现象的人,他不仅看出饮食对小说有何妙用,更大胆地将食物召来充当其文字风格的元素,不只把食物比喻运用在人物角色,甚至连一片风景也可以让他联想到美食。 巴尔札克笔下人物的性格不只是由声口、行为和穿着界定,还是由他们去什么咖啡厅,光顾哪些小吃店和馆子来界定,这一点让他有别于同时代其他作家。 雨果和狄更斯也写食物,但主要是用食物的匮乏来衬托贫穷的可怕; 乔治桑乐于描写乡村饭菜,但笔触的牧歌色彩要大于现实色彩; 而巴尔札克则着重于关怀饮食在社会层面的意义,这也是他为什么如此强调吃食的重要性,以及吃食何以会成为《人间喜剧》的重要场景。 本书作者安卡.穆斯坦(Anka Muhlstein)堪称「文学世界的福尔摩斯」,擅长从文学大家的作品及其所处的时代背景中抽丝剥茧──观察、推敲、模拟、归纳,不仅理出了原着者的千思万绪,也为读者理出了独特的阅读情趣。在本书中,她带读者看见《人间喜剧》中的各种「吃相」,不是狼吞虎嚥或细咀慢嚼,而是在「何时吃,吃什么,怎么吃,在哪里吃」这些吃食的行为背后更广大繁复的「众生相」。本书诚挚邀请您,和巴尔札克一起大啖愉悦的文学大餐。 作者简介 安卡.穆斯坦Anka Muhlstein 一九三五年生于巴黎。曾经出版维多利亚女王、詹姆斯.德.罗斯却尔德﹝James de Rothschild﹞、卡维里尔.德.拉.赛尔﹝Cavalier de La Salle﹞及亚斯托菲.德.古斯廷﹝Astolphe de Custine﹞等人的传记;专研Catherine de Medicis、Marie de Medicis及奥地利的Anne;着有双传记《伊莉莎白一世及玛丽.司图亚特》﹝Elizabeth I and Mary Stuart﹞及《普鲁斯特的个人书房》﹝Monsieur Proust’s Library﹞。分别因传记获得法兰西学院奖及龚固尔奖。 译者简介 梁永安 台湾大学文化人类学学士、哲学硕士,东海大学哲学博士班肄业。目前为专业翻译者,共完成约近百本译着,包括《文化与抵抗》(Culture and Resistance / Edward W. Said)、《启蒙运动》(The Enlightenment / Peter Gay)、《现代主义》(Modernism:The Lure of Heresy / Peter Gay)等。
陪他一起吃过通心面的戈兹朗可以为证(当时正值通心面在巴黎流行的高峰)。先前,巴尔札克在皇家街(rue Royale)发现了一家店,它不像其他馆子那样,在通心面填入肉、鱼或香菇做成小春卷(mini cannelloni)的模样,而是用烤炉烘焙。有一天下午三点,巴尔札克在剧院看完綵排,想吃点东西(这个时间对吃午餐来说嫌太晚,对吃晚餐来说嫌太早),便把戈兹朗从嘉布遣大道(boulevard des Capucines)带到皇家街。在那家店里,他一边大笑着夸赞库帕(Fenimore Cooper),一边开阖着高康大似的大口量,三四口就吃掉一份通心面,又一口气吃了四份,让年轻的女侍看傻了眼。」巴尔札克也会不嫌麻烦,跑遍整个巴黎去找最好的咖啡豆:「他的配方老练、精微而神妙,就像他的天才那样完全是自家的独造。他喝的咖啡由三种咖啡豆混合而成:『波旁』(Bourbon)、『马提尼克』(Martinique)和『摩卡』。他到蒙布朗街(rue du Mont-Blanc)买『波旁』,到第三区的维埃耶街(rur des Vieilles-Audriettes)买『马提尼克』,到圣日耳曼镇区(faubourg St Germain)的大学街(rue de l’Université)买『摩卡』。为了喝到一杯好咖啡,他会花上半天以上的时间搜寻。」因为太习惯自己泡制的咖啡,他每次去「萨榭居」小住,都会带着咖啡豆。当时乡村地区的咖啡都差劲透顶。巴尔札克非常不能忍受没渗泸过的咖啡,在好几本小说都哀叹过直接把咖啡煮来喝是野蛮行为。例如,在《农民》里,他这样嘲笑小镇苏朗日(Soulanges)一个旅店老板煮咖啡的方法:「索卡尔老爹(Father Socquard)都是直接用一个家家户户称作『大黑罈子』的瓦罐煮咖啡,煮的时候把菊苣粉和咖啡粉混在一起。煮好之后盛在一个掉在地上也摔不碎的瓷杯里,以一种堪与巴黎咖啡馆侍者媲美的泰然自若神态端给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