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虫莫名的在人的世界醒来 它卸下了生命的重担,却成为家人恐怖的负担 在它怪物般的虫壳下,是一颗最温柔的心 它比任何人都像人 有些小说会提问,有些小说没有答案,而《蜕变》没有提问,更没有答案。甚至没有原因。 这个小说,就如同卡夫卡的文字语文体,有一种简洁的矛盾,与荒诞。 *********** 俄国作家纳布可夫(V. Nabokov)说,「如果你读了卡夫卡的《蜕变》后,并不认为它只是昆虫学上的奇想,那么我就要向你祝贺,你已经加入了优秀而伟大的读者行列。」 如果我们明白了卡夫卡要说甚么,那么我们会觉得《蜕变》再具体写实不过,一点也不怪诞了。 ********** 经过一场睡眠,主角葛雷高尔昏昏然地醒来,却陷入另一场不太真实的场景,他的「人」的意识,完全无法与「虫」的身体配合。而葛雷高尔突然发现,当身体倒下,当他不再以人的姿势站立,面对世界时,他相信,可以解脱他的烦恼的最终时刻就要到了。 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半人半虫之间的疑惑与挣扎,葛雷高尔终于明白,这一切都不是暂时的。他也被像虫一般的对待,并且厌弃他。 最终,当他明白大家的厌弃后,葛雷高尔怀着奇特的体谅,自愿地离开了人的世界。 ********** 「我们在《蜕变》里,看到当代宅男的原型。」 「要理解卡夫卡的作品,最重要的事情,是先要有一个简单的认识,那就是,他是一个失败者。」──班雅明 「在我们这个时代,没有哪个作家比卡夫卡更孤独,但也只有很少数的人,才能达到他所引发的共鸣。」 「卡夫卡并没有救我,他只是告诉我,我正在往下沉。」 「世界上荒谬剧的模式只有两种,一种是一直在等待着什么,另外一种是早上起来变成了甚么。如果你们除此以外,还能想到别的,将会留名青史。」——平田织佐(当代日本剧场导演与编剧)
摘文徘徊于意义的城堡:文学家、思想家与艺术家们谈卡夫卡与《蜕变》
耿一伟/编选
卡夫卡的小说不是给实验戏剧的电影剧本,因为它们在原则上缺乏可以介入旁观者,这对实验戏剧是很重要的。它们反而是再现了在默片中消失的最后连接文本(默片几乎是随着卡夫卡的死亡同时销声匿迹,就一点都不令人感到意外);模棱两可的动作姿态,则处在沉入失语(语言的破坏)与浮现配乐之间的某处。
──阿多诺(Theodor Adorno,德国社会学家/美学家)
卡夫卡的技巧最好被称为模型的建构。如果一个人想要建一座房子,或者想要尽量了解一座房子从而能够预测它的稳固性,他会拿出这个建筑的蓝图,或自己画一个。卡夫卡的故事是这样的蓝图;它们是思考的产品,而不仅仅是感觉经验的产品。当然,与一座真的房子相比,一个蓝图是非常不实在的东西;但是没有它房子就不会存在,人们也不能认出能够成为一个真实的房子的地基和结构……除非通过自己的想像,希望并且能够发现建筑的意图和它未来的样子,否则蓝图是不能够被理解的。
──汉娜‧鄂兰(Hannah Arendt,犹太裔美国政治哲学家)
我很喜欢一个故事,这故事是关于另一位作家,而且我相信这个故事是真的,因为这个故事展现了我对那位作家的感受。我把这个故事写进了我的小说《布鲁克林的纳善先生》。这个我相信的真实故事,除了表现我对卡夫卡的热爱,也是一个美妙的故事。
──保罗‧奥斯特(Paul Auster,当代美国小说家)
我们知道卡夫卡有一种狡猾而尖酸的幽默感。
──班维尔(John Banville,当代爱尔兰小说家)
卡夫卡的真实,并不是卡夫卡的世界(再见吧!卡夫卡主义),而是这个世界的符号……卡夫卡的父亲将他看成寄生虫,于是,一切就像他变成寄生虫那样发生了(《蜕变》)。
──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法国文学理论家与文化评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