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的优雅(十週年畅销纪念书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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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莉叶.芭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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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描述

在巴黎左岸葛内乐街七号── 装笨、扮丑、耍粗俗, 就是身为门房的我必须谨守的本份。 十三岁生日当天自杀、放火烧掉父母的豪宅, 就是我的人生目标! 一少一老的奇异邂逅,他们如何蜕变、重生…… 巴黎左岸,政商名流汇集的葛内乐街七号,一栋高级公寓中── 芭洛玛从不是个安份的女孩。她很聪明,甚至可以说是天才。生于富裕家庭,拥有看似完美的一切,却厌倦奢华造作的大人世界。常躲起来思索存在问题,而被老爱大惊小怪的妈妈误认精神异常。 面对荒谬的外在世界,她为自己订了个人生目标:在十三岁生日当天自杀,并放火烧了父母的豪宅! 同时,举止粗鄙、驼背、满嘴口臭的门房荷妮,二十七年来在这栋住满达官显贵的高级公寓,过着隐形人般的生活。装笨、扮丑、耍粗俗,是她每天必须谨守的本份。在掩人耳目的背后,她的心灵密室充满了胡塞尔现象学、佛洛依德、中世纪哲学……。 但她保守着自己的祕密,警惕自己:我必须对我的一切缄口不言,绝不能把脚踩进不属于我的世界,小心翼翼地和这栋楼的人打交道…… 直到五楼的美食评论大师过世,住进一位退休的高极音响日本代理商小津先生,他的多金和日本作风,整栋大楼的人都为他着迷。他的温情与热诚,揭露出芭洛玛和荷妮柔软又脆弱的内心,瓦解她们身上伪装的尖刺,释放荷妮不为人知的过去。 她们将随着公寓发生的事件,慢慢地,摆脱孤独,转化,蜕变,重生……

著者信息

作者简介

妙莉叶.芭贝里
Muriel Barbery
1969年生,父母皆为法文教授。专攻哲学,后成为哲学教授。
2000年出版处女作《终极美味》,获得不少读者青睐,并荣获2001一年最佳美食文学类书籍奖,被译为14国文字。
2006年出版了《刺猬的优雅》,没有大力宣传,却借由读者的口耳相传及众书商的支持,先后席卷法国、义大利、西班牙、德国、韩国、美国等地,获得高度支持及回响,缔造出版界的佳绩。已翻译的版本高达40多种,法国销售超过200万册,全球销售超过600万本。荣获法国各项大奖,包括2006年Georges Brassens文学奖、2007年法国书商奖、2007年国际扶轮社奖,及2007年法国全民文化与图书奖。另着有:《精灵少女》。
曾旅居日本、阿姆斯特丹,目前居住于法国乡间。

译者简介

陈春琴
台湾大学历史系毕业,目前定居法国,任中文教师,并从事翻译工作,已译作品有《狼之帝国》。

图书目录

图书序言

〈导读〉优雅的刺猬,还是美丽而短暂的茶花?
王恩南/旅法台大精神科医师

谁是这篇小说说话的主体?

明显地,这篇小说有两位女主角,一位只有小学毕业的五十四岁寡居女门房,和一位生在富有上层社会家庭的十二岁女孩。在她们身处的环境中,都属于声音微弱、不被聆听的一群。然而在各自的心灵世界里,对法国「现代菁英」的文化、思想乃至生活礼仪,都不停地从不同角度加以质疑与批判。一个从儿童世界的观点,另一个则从混杂着外来移民的中下阶层观点(法国巴黎公寓大楼的门房多为葡萄牙移民,如女主角米榭太太的朋友曼奴菈),小说从头至尾都是由两位女主角以第一人称代名词单数:「我……」,交替叙述发生的一切。

表面上,两者的交集只在于共处于同一栋大楼,然而小说的重心却放在两人共享的秘密:对「深刻思想」的嗜好──马克思、现象学等等,以及对异国文化──日本──的憧憬。一开始,气氛是令人绝望的,小女主角计画在她十三岁生日那一天(六月十六日)在家纵火并服药自杀。她对周遭世界的所有想法「似乎」都支持她这么做,直到大楼的某一位住户亚尔登先生死亡,并迁入新的住户,情节才开始出现转折。

门房扮演了法国的日常生活中一个既卑微又关键的角色。所有人的资讯(外来的或内部的,甚至八卦消息)都要透过她们才有办法传递。相对地,透过门房的耳目,这些法国「现代菁英」的另一面:虚荣、浮夸、崇尚所谓「深刻思想」却又一知半解,更能浮现出来。门房荷妮的观察,令人想起法国社会学家布希亚(Jean Baudrillard)在作品《美国》(Amérique)中,对法美两国文化的比较。布希亚在书中提及法国的「文化重量」,并称法国在内的欧洲文明乃是下注在「普遍性的概念」的文明。作者对这种可憎性的描述发挥到了极致。对作者来说,法国现代菁英的深刻思想是没有出路的。

小说的转折来自于新住户的出现。两位女主角对原有生活方式的绝望以及自杀的计画,因为日本住户小津先生的闯入而打乱了。小津先生是个十足的文化意义上的「他者」。异国文化对作者来说,有着近乎救赎的味道。女主角们想像中的日本,突然在眼前出现了化身。生命意义的追求,又重新点燃了。日本文化的种种,成了主人翁之间的某种沟通密码。文化的他性(altérité)才能挽救旧有文化。标准的后现代思维。

然而生命的意义(以作者的话来说:「在『永不』中追求『永远』),只有在死亡的震撼中,而不是抽象的思辩中,才能显现出来。因此荷妮最后的命运,也就不那么令人感到意外了。

优雅的刺猬,蜕变而成美丽而短暂的茶花了。

只是,书末追求「在『永不』中追求『永远』」的「我」,是荷妮?是芭洛玛?还是所有文化中追求认同的你我?


〈导读〉生命中的偶然与巧合
阮若缺/政治大学欧洲语文学系法文组教授

这部小说是以独白或日记体方式娓娓道出人生的一些偶然与巧合。

一开始,便是一向令人认为不应有自我的豪华公寓门房荷妮的自我介绍,她一面勾勒人们对门房的刻板印象,一面尽量去符合大家的「共识」,寡居的她只有猫狗为伴,电视是她的障眼工具,其实她喜欢的是一些经典老片子、古典音乐和荷兰画,艺术本是有钱有闲者的奢侈品,这对一个门房来说是多么突兀不搭调。

接着,凡在本书的深刻思想章节(共十六章)开端,总有一个略带哲理的小谜题,颇能引起读者的好奇心,那是富家小女孩芭洛玛的内心世界;此外,世界动态日记则总共七章,是芭洛玛对外在社会产生不满,发洩情绪的工具,而她的名字直到深刻思想第十三章后,换言之本书已进行四分之三处才提起。再者,一个生活优渥的小女孩,哪来那么多叛逆乖张、愤世嫉俗的傻念头?无非是得了自闭症的「怪小孩」?

这两个年龄、身分、阶级毫无交集的人,她们之间竟奇妙地产生了相知相惜的情愫,也是始料未及的。全文中的每一小节不超过三页,就如浮光掠影,稍纵即逝,场景也是在过去、现在、未来间跳跃,背景衬托往往是音乐(爵士、古典)与绘画(荷兰、义大利、法国),其人生宛如是随时切换的影片,不断更迭的旋律。然而亚尔登先生的骤然过世,却是这幢位于葛内乐街七号的转捩点:一位日本新屋主小津先生的进驻,故事的关键人物,是他吹皱了一池秋水……。

芭洛玛:
她是个生长在富裕家庭的么女,自知在外人眼中她是多么幸运和富有,但那种处于金鱼缸内的感觉,只有自己才明了。她嫌恶母亲与姊姊布尔乔亚式的愚蠢、市侩,对自己的聪慧却又感到厌烦。她是个早熟的少女,冷眼批判布尔乔亚阶级青少年为了要装成大人样而嗑药、做爱,而他们的父母则把女儿当高级妓女,尽往有钱人身上推;儿子便学老子,为了要证明自己的本事,和不同的女人私通,欺骗老婆……。芭洛玛还认为,人类生存、饮食、生育的本能无异于动物,充满残忍或暴力,只是人类企图以假文明(狂妄自大)去掩饰自己的兽性。总之,她与家庭其他成员的想法格格不入,小脑袋长期想的就是自杀和纵火,因为芭洛玛怨恨自己无力改变现状,才决定採取激烈手段表达自己长期的无奈与愤怒,而自我封闭是她苟活时的生存手段,离开这个世界则是她的最终目的。是荷妮重新燃起她对生命的希望,认为命运似乎并非无可逆转。

荷妮:
在一般人眼里,门房负责的,就是每天观察有谁进出,跟谁进出,何时进出的捞什子事,她该是个公寓屋主视而不见的装饰,需要她时必须立刻派上用场,不需要她时就得消失不见。个子矮小,身材臃肿,行事低调的荷妮,外表是符合众人期待的,但她背后所隐藏的慧黠与敏感,爱好古典乐、荷兰画、经典老片和俄国小说的她,却似乎与其身分格格不入,她身处平庸环境却不为庸俗所染、与她具非典型气质的葡佣曼奴菈是她唯一的朋友。

我们发觉美丑、愚智、贫富、阶级的问题一直困扰着荷妮,她似乎经常思考这些问题,就连猫、狗也成了象征图腾:譬如「鬈毛狗的主人不是退休的小老板,就是需要感情寄託的孤独老妇,要不然就是整天呆在阴暗门房里看守大门的人」,牠的特性为「丑陋、愚蠢、服从,还有爱夸张」,而且主人如狗,他们甚至丧失对爱和慾望的渴求!至于富贵人家则饲养长腿赛犬或长毛垂耳狗,光是狗儿脱俗的名字就能明白其主人绝非等闲之辈。而猫在芭洛玛的眼里,是项行动的装饰品,一般人认为,猫具备现代图腾的功能,牠「类似家庭象征与保护者的化身」,巧合的是她和荷妮不约而同地将宠物与主人类比,芭洛玛将爸爸妈妈和姊姊比喻成自尊心强又感性的猫,他们懦弱、麻木不仁,且毫无情感。然而,以唯心论的立场来看,人们只能认知到自己所见的面向,对猫、狗亦是如此。

作者对文字的掌握令人激赏,尤其在形容荷妮面对小津时,将其有如情窦初开少女的情怀用几个简朴的语句,就足以令读者感受到她的小鹿乱撞。当小津首次邀荷妮上楼作客时,荷妮闪过脑际的六种拒绝语,竟一个也派不上用场,而且有身心完全赤裸的感觉,不知所措。

六种拒绝语:
1. 「不了,谢谢您,我已经有事。」(合理的说词)
2. 「您真是客气,不过我的时间表排得跟部长一样满。」(可信度不高)
3. 「真可惜,我明天就要去梅介夫滑雪。」(异想天开)
4. 「很遗憾,因为我有家人。」(睁眼说瞎话)
5. 「我的猫病了,我不能留牠独自在家。」(感情太丰富)
6. 「我病了,我想留在家里休息。」(恬不知耻)(p.204)  

此外,在小津家由于喝太多茶,荷妮不得不请问洗手间的位置,光这简单的一句话,她就腼腆地字斟句酌想了六种问法:
1. 「厕所在哪儿?」(不很得体)
2. 「您可不可以告诉我那地方在哪儿?」(怕别人听不懂)
3. 「我想尿尿。」(不能对陌生人开口)
4. 「化妆室在哪儿?」(听起来很冷漠)
5. 「卫生间在哪儿?」(让人联想到一股臭味)
6. 「请问方便的地方在哪儿?」(唯一找到的回答)(p.246-247)

当小津邀荷妮单独上餐馆庆生,心意已很明显,可能因身旁还有芭洛玛在场,她立刻像刺猬似的,筑起心防,斩钉截铁地说不:
1. 「说真的,我很抱歉,我觉得您这个主意不适合。」
2. 「您人很好,我很感谢您,不过我不想接受,谢谢您。我相信您有很多朋友可以在一起庆祝生日的。」
3. 「这样比较好,事实就是如此。」
4. 「我们会有很多机会在一起聊天的,这是肯定的。」(p.321)

外表冰冷绝情的她,在小女孩芭洛玛面前竟然泪决堤的一幕十分感人,后者比心理分析大师更有用,将荷妮的陈年阴影发掘出来;她担心门户不当的悲惨命运,宁可守本分过着属于普罗阶级的平淡日子,就算她好不容易跨出受邀赴宴那一步,仍在想自己是否能看清自己。

小说名为《刺猬的优雅》充满喻意:所描写的就是荷妮,她像那种外表看来防卫心超重,内心却极为善良的小动物,喜欢故作懒散状,爱好孤独,不过举止十分优雅。她也像块璞玉,待有缘人去发现她,珍惜她。然而荷妮的刺猬性格其来有自,是芭洛玛将那个祕密告诉小津,因此他才会找时机重复安慰她:「您不是令姊,我们可以做朋友,甚至是所有我们想做的。」这些甜言蜜语着实融化了荷妮对社会与阶级的憎恨。

然而造化弄人,垂手可得的迟暮幸福,竟因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画下休止符。结局留下遗憾,发人深省。难道冥冥中註定会乐极生悲、狠遭天妒?人生的渴望与慾求,到底是生存动力还是死亡的加速器?



〈导读〉膨胀的刺猬,优雅的法国人
齐嵩龄/淡江大学英美语言文化学系副教授

以马克思「谬论」揭开序曲——「散播欲望者必遭迫害」。这本畅销小说一开始就令人玩味。

根据法国《解放报》,《刺猬的优雅》是二○○六年文坛的一匹黑马,当时就已卖出三十四万六千本,在市场紧缩亦然的法国书市,不可谓小数目。不禁教人要问,一本法国哲学老师所写的小说,何以畅销?何德何能创造出如此文学「现象」?是作者缮写功力?是媒体抬捧?还是法国社会也有哈日风?

作者在二○○二年出了第一本小说《终极美味》之后,第二本小说《刺猬的优雅》延续其独特「品味」,以一本非常「巴黎」的小说与读者分享她对日本的狂热。

刺猬是指巴黎七区葛内乐街七号高级住宅大楼的五十四岁女门房,荷妮.米榭(我们在这里姑且叫她「法国刺猬」):寡妇,貌不惊人,既无美色又无动人之处,明显不适才适所,每天陪伴她的是一只过胖的猫与从没关过的电视(好像每个社会都存在的某种典型)。把荷妮称作刺猬的是六楼奢华公寓里一位左派国会议员的女儿芭洛玛,一个不快乐的天才少女,才十二岁即参透生命荒唐,包括她荒唐的亲人:就读高等师范自以为是的姊姊,长年服用抗忧郁药的妈妈与懦弱的爸爸;只有在日本漫画里,才有她要的真相。在记录一篇篇「深刻思想」的同时,她年轻生命的唯一野心就是:满十三岁的那天烧了公寓再杀了自己。

故事由这两个声音娓娓道来,她们的「声音」平行地在小说里此起彼落,犹如琴键上左右手交替着旋律,直到一名退休的日本富豪到来,开始有了交错。当她们相遇,我们这也才发现她们彼此相像,是彼此意外的心灵契合者。

职业是一种掩护
出乎意料的,法国刺猬喜欢阅读康德与胡塞尔,也喜欢那些她认为荒谬的心理学家;她听莫札特,看日本导演小津安二郎的电影与荷兰静物画;她信手拈来引用了不少如普鲁斯特那些赫赫有名的作家,更因为托尔斯泰,而把她的胖猫取名为列夫;她喜欢完美的法文,也喜欢流行乐、嘻哈音乐与《银翼杀手》,坚持不从中做选择,庆幸自己可以知道这一切!总之,也许除了尼采,她什么都看、都读、都知道。因此法国刺猬不是我们单纯想像中的门房,她聪明好奇有教养;整整二十七年,假装粗俗愚昧,为了要过宁静日子,为了能维持她博学的嗜好,不想因自己的博学扰乱了邻居对门房认定的一些刻板印象与偏见。直到新住进四楼公寓的日本富豪邀请她共进晚餐,一切旧习为之逆转,开启了一条充满可能性的路……。

她空有门房的外表,却有某种门房的情结,必须努力掩饰自修而来的文化素养,尽量符合门房给人的刻板印象,但也同时冷眼旁观,进而批判公寓里中产阶级小宇宙中,充塞着社会里挥之不去的偏见。作者透过荷妮与芭洛玛的「声音」,翻转法国社会里现存的刻板印象:门房就是要傻又没礼貌,有钱小孩一定既蠢又傲慢,有教养的日本智者,自诩为菁英的法国中产阶级,煮了一手好菜、但法文肯定错误连连的葡萄牙女佣,经常醉醺醺的乞丐不可能有尊严的活着……。书里法国刺猬说着:「但我也读过许多世界文学作品,我为此甚感骄傲。想想看,我只不过是个农家女,前途黯淡,最后只落得在葛内乐街七号看守大门,在这种命运下,按理,一般人只会看芭芭拉.卡德兰的通俗小说。」

芭洛玛说:「她有着刺猬的优雅,外表看来全身都是刺,防守严密,可是我直觉她的内在也跟刺猬一样细致。刺猬这个小动物喜欢伪装成懒散的模样,特别爱好孤独,而且非常非常的高雅。」两个主角都喜欢孤独,都喜欢逃避他人或逃避自己。芭洛玛也是一只刺猬,她们亦步亦趋形成对比,在一个僵化的社会里游移、生存或倖存着。

刺猬的天性
在善意与不满不断地交错累积中,其实法国刺猬是一只翻过来的刺猬,外软内硬。一个敏感的灵魂冒充门房,批判只重表象的巴黎上流阶级。他们媚俗、残忍、愚蠢、神经质且自以为是,不知眼前这个门房言谈举止比他们优雅好几倍。懂得沉默,可能是可悲的可怜人(les pauvres pauvres)最卓越的软实力。一如刺猬擅长无战斗的自卫,不攻击却伤人的艺术;自然赋予牠一副多刺的盔甲,动辄全身竖发,缩成一球,不用太多力量与矫健的身手,即令敌人悻悻然弃甲而逃;敌人越折磨刺猬,牠越卷成一团,一阵剑拔弩张的虚张声势。刺猬的优雅是暗着来的。

从刺猬的的生理现象可看出整本小说的肌理。利用如此低调却令人讶异的动物,玩弄一种矛盾反差的风格,好笑中有深度,既哲学又感性。在门房法国刺猬身上我们看到许多作者的影子,一个货真价实的家庭主妇与哲学老师,要教时髦的哲学命题,还要提供有效且有趣的遐思与谬思。

小说一开始,读者即坠入强烈做作的风格迷雾弹中,狐疑着作者要做什么?一只刺猬如何能与优雅的法国文化挂上钩?作者自命不凡地混杂各类知识文化:哲学、托尔斯泰、法文文法与日本等,其中最突兀的莫过于日本文化的大量介入。书里法国刺猬将自己比做庙堂青苔上的茶花,就是她从日本导演小津安二郎的电影《宗方姊妹》得来的灵感;而将在书里改变一切的人,是五楼的新屋主,也是日本人小津,尤其当法国刺猬进入他家时,那一阵目瞪口呆的描写。这本书写得最为细腻的几幕就在写日本,好像细腻与尊重皆来自他乡异国,好像在这个中产阶级的巴黎里,唯一值得尊重的竟是日本文化,堪称比古老的法兰西更为文风磅礴?

我们知道作者芭贝里是个日本通,也知道法国近几年来哈日风颇盛,但在这么一段纸上迅速消费的平凡生命中,作者到底想干什么?不仅利用一个在众人眼中几乎隐形的人物,高调地畅谈各种文哲思想,还在法兰西这个文化大国里对日本文化歌功颂德!

法国人跟自己的文化有什么问题?
是哲学老师职业病,将某些困难典型的哲学概念应用于实际生活?是为了练习风格,企图发现时届二十一世纪的今日,当小说征文比赛纷纷採用手机短讯,用正确法文还能写出什么(文学)?抑或批评蔑视文化大国里的普罗大众?

只消随便抓书里几个样版人物(如门房与天才少女):他们跩文,卖弄学问,好为人师,为批评而批评。在阅读中不断挑起的义愤填膺之情,是单纯的想卖弄学问吗?是哲学背景的作者尝试菁英反菁英的讽刺之作吗?抑或是利用这本温馨小品,深切刻画出蕴含于市井小民中,法国人天生的反骨,以及那点自命不凡呢?都有可能,这本书对于了解法国人(或台湾人)所不知道的法国人,如何一副天生傲骨,是本不错的选择。

对哲学老师芭贝里而言,《刺猬的优雅》也许是一部卓越的教学机器,质疑何谓好书,质疑那些制订「好书」(正典)的菁英分子,为有些求知若渴又低调的读者发声,让他不必一定要选择读「好」书,让他相信在一个不再奇妙的世界里,生命可以奇妙,以一种有「教养」的单纯,生活在一个做作、自以为是的社会里。这本《刺猬的优雅》或可称为法式优雅,一本谈论「生存品味」的书,在我们生存的这个人造世界里,如何看待文学、艺术、哲学和美,如何还能保有这个「生存品味」?

这本书成功的提出了问题,无论是对它揭发的中产阶级与其力捧的小人物,都是一种慢性治疗。如果传言不假的话,某些巴黎的心理治疗师把此书当成药方开给病人,一本随个人挖掘、无所不包的工具书,随个人需求来解决问题。

这本书就这样:斜着眼睛观看自法国六○年代社会文化变迁后的种种不满,一点点夫子自道,一点点小东西里见永恆,以一种普鲁斯特式、超越时间的怀旧情怀去抓住这些时刻,抓住小人物的孤独命运与内在诗意。在执拗且不怀好意的语调中,以一种音乐性的语言诉说一个个深具哲思的故事。整本书既迷人又令人困惑,不时地营造出某种矛盾,感动人心又令人会心一笑,恰如其分地混合漫画式的夸张诙谐与某种严肃性,还带有某种日式风格。

而台湾读者处于一个舒服的阅读位置。译者陈春琴将原作语言所具有之音乐性,翻得很顺、很快,给文本一种如「丝」般滑顺的阅读乐趣。当一头栽入小说温暖舒适的世界里,或者全神贯注地倾听法国刺猬诉说着康德与现象学,或者曼奴菈令人垂涎三尺的甜点,脸上始终带着微笑,那是一种对普世共同语言文学的热爱,娱乐性强且深具沟通性,虽说有时过于博学。

最后顺带一提的是,作者选择展示这段美好生命的巴黎场景,葛内乐街七号,深具小说所应有的传奇与象征色彩;现实生活中,这栋楼没有任何住户,是装扮魔鬼的Prada慾望城国。

图书试读

艺术之神奇

我名叫荷妮。今年五十四岁。二十七年来,我一直都是一栋高级公寓大楼里的门房。这栋大楼位在巴黎葛内乐街七号,是一幢美仑美奂,有庭院,有花园的旧时王公府邸。里面分割成八户豪奢无比的公寓,间间都住有人家,间间都非常宽敞。我是个寡妇,个子矮小,相貌丑陋,身材肥胖臃肿,一双脚丫满是老茧;此外,我口中肯定有跟长毛象一样的臭味,因为有些早晨起床后,我会被自己身上的气息弄得不舒服。我没上过学,从小至今都是贫穷如洗,是个不起眼、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独自一人生活,与我为伴的是一只肥胖的懒猫。这只猫只有一个特点,就是当牠心情不爽时,爪子会发出臭味。在和同类族群融容共处上,我和牠都没有做太多的努力。在待人接物上,我虽算得上是彬彬有礼,但并不和蔼可亲,因此大家虽不喜欢我,却能容纳我,因为我完全符合世人心中的门房形象,我也因此成为让世人的大幻想能够继续运转的其中一个齿轮。

在世人的幻想中,生命是拥有意义的。但这意义很容易破解,既然在芸芸众生的想法里,门房都是年老、丑陋、脾气暴躁,那么这些愚昧的芸芸众生自然也根深柢固地认为,门房都有只成天躺在套着针织枕套的坐垫上打瞌睡的大懒猫!

还有,门房给人的印象是成天看电视,与此同时,她们的肥猫必定在旁唿唿大睡。不仅如此,一楼大厅总是飘荡着她们做的清炖牛肉、包心菜汤,或者是扁豆鹅肉砂锅这些家常菜的气味。我何其有幸,能够在高级公寓大楼看守大门。为了符合形象而做那些油腻荤羶的菜餚,对我而言简直是活受罪。因此当住在二楼,贵族出身,担任政府参事的戴博格利先生出面干涉,表示不希望再在大厅闻到平民大锅菜的味道时,我真是如释重负。他还不得不对他的夫人解释,说他的干涉很有礼貌,只是很坚定而已。为了掩饰我心中的正中下怀,我得尽量装出被迫服从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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