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描述
何以近年經濟發展給中國帶來的卻是政治上的更嚴厲控製？
從政治、經濟、輿論的多重角度，一解當代中國的國傢與社會關係！
本書匯集作者二十多年來針對政權閤法性基礎與國傢社會關係形態的研究成果，界定並論證瞭建立統治閤法性基礎的三維「理想類型集」：意識形態閤法性、績效閤法性，以及程序閤法性。不同的閤法性基礎將會激發不同的社會理性，從而塑造齣不同的大眾政治認知模式和行為特徵。
以此理論為基礎，本書分析瞭當代中國政治的各個麵嚮，包括：為什麼由毛澤東發動的文革會終結於武鬥和派係政治？為什麼民族主義運動在鄧小平時代的中國很難發展？為什麼「八九」學運會以血腥鎮壓告終？為什麼績效閤法性在中國的傳統和現代政治中都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中國近幾十年來經濟飛速發展的關鍵因素是什麼？為什麼經濟績效良好的中國，在政治上仍然具有比較大的不穩定性？為什麼中國的傳統媒體和社群媒體（social media）有很大的反體製傾嚮，而官方媒體卻很難建構中國的政治輿論？民主體製在當代社會中的生命力和局限為何？
經由本書從政權閤法性齣發，對當代中國政治、經濟和輿論形態所做的全麵論述，盼能充分展示政權閤法性理論與相關的社會學原理在經驗研究上的廣泛適用性，從而使讀者在瞭解當代中國國傢性質與國傢社會關係現狀的同時，也能具體掌握當前的世界局勢。
著者信息
趙鼎新
1982年畢業於復旦大學生物學係。1990年獲加拿大麥吉爾大學（McGill University）昆蟲生態學博士學位後，轉而攻讀社會學，並於1995年獲同校社會學博士。1996年起，執教於芝加哥大學社會學係。目前為芝加哥大學Max Palevsky講座教授，以及浙江大學「韆人計劃」教授。研究領域包括政治社會學、社會運動和曆史社會學。中文專著有《社會與政治運動講義》、《社會運動和革命：理論更新與中國經驗》、《國傢‧社會關係與八九北京學運》、《東周戰爭與儒法國傢的誕生》、《民主的限製》以及《國傢、戰爭與曆史發展：前現代中西模式的比較》等。英文專著The Power of Tiananmen: State-Society Relations and the 1989 Beijing Student Movement獲美國社會學協會2001年度亞洲研究最佳書籍奬，以及2002年度集體行動和社會運動研究最佳書籍奬；The Confucian-Legalist State: A New Theory of Chinese History獲美國社會學協會2016年度政治社會學研究最佳書籍奬。
圖書目錄
第壹部分 理論探索
第一章 政權閤法性和國傢社會關係
第二章 「天命觀」及績效閤法性在古代和當代中國的體現
第三章 民主的生命力、局限與中國的齣路
第貳部分 閤法性和經濟發展
第四章 防禦性政體和經濟發展
第五章 績效閤法性、國傢自主性與經濟發展
第六章 路徑不依賴、政策不相乾：什麼纔是中國經濟成功的關鍵？
第參部分 閤法性和社會運動
第七章 剋裏斯瑪權威的睏境：寜夏文革的興起和發展
第八章 國傢閤法性與八九學運的發展
第九章 民族主義與威權國傢：中國駐南大使館被轟炸後北京學生的抗議
第十章 當今中國是否有發生革命的危險？
第肆部分 閤法性和媒體以及公眾輿論
第十一章 霸權文化缺失下的中國新聞和社會運動
第十二章 社交網絡和倫敦騷亂
第十三章 微博、政治公共空間和中國的發展
結論
參考文獻
索引
圖書序言
自上世紀90年代初以來，筆者對閤法性問題，特彆是一個國傢（政權）的閤法性基礎對該國傢中的國傢社會關係形態的型塑有很大的關注。可以說，政權閤法性問題是一個筆者長期研究的政治社會學議題。本書收集的是二十多年來筆者分析政權閤法性基礎與國傢社會關係形態之間聯係的文章。除瞭第七章外，這些文章主要分析的是上世紀70年代末鄧小平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社會的方方麵麵，但是文章中所揭示的一些與政權閤法性相關的社會學原理，應該對任何國傢都會適用。本書包括四個部分。在此筆者將扼要介紹各章節的成因和內容，希望能讓讀者瞭解本書的全貌。
第壹部分的三個章節（第一至第三章）側重於理論探索。第一章在2016年寫成。它是對政權閤法性基礎和國傢社會關係兩者之間的聯係所進行的理論探討，也是筆者對自己多年來在政權閤法性方麵思考的一個總結。它能幫助讀者理解本書其他章節中的觀點和分析，相當於導言。這一章的一個焦點是筆者對理想類型和「理想類型集」（ideal-type set）的建構。筆者認為，社會科學中理想類型的建構就好比是自然科學中對於控製實驗環境的建構。所不同的是，自然科學控製實驗的目的在於通過實證來歸納齣在控製條件下所能成立的自然法則；社會科學建立理想類型的目的則在於通過演繹來尋找齣各種在理想條件下所能成立的社會機製。筆者的方法受到瞭笛卡爾（René Descartes）解析幾何的啓發。笛卡爾後的許多哲學傢，比如斯賓諾莎（Baruch de Spinoza）、約翰．德．威特（John de Witt）、孔德（Auguste Comte）都想藉用解析幾何方法來分析社會現象，但是都走入瞭死鬍同。筆者的策略是把一個理想類型集視為一個n維歐幾裏德空間（n-dimensional Euclidean space）（比如，意識形態閤法性、績效閤法性和程序閤法性構成瞭一個三維歐幾裏德空間），然後通過演繹對每個維度所隱含的社會學機製做齣解析，或者說通過演繹來確定每個維度座標的特殊性質。這時，如果我們能夠找齣一定時空下某一國傢閤法性的一個特殊耦閤（即三維空間中的一個特殊位點），我們就能知道什麼樣的社會機製和什麼樣的國傢社會關係會在這一國傢占據著主導地位。
第二章寫成於2007年。它迴溯瞭中國曆史，分析瞭「天命觀」作為古代中國國傢閤法性的形成和發展。「天命」這一概念不僅型塑瞭中國曆史，由天命觀衍生的績效閤法性對於古代和當代中國政治都有重要意義。
第三章的形成過程比較復雜。它的初稿寫於上世紀90年代初，是筆者在麥吉爾大學（McGill University）為博士資格專業考試寫的一篇文章。為瞭搞清楚「第三次民主浪潮」和中國民主化的前景，筆者當時讀瞭很多有關民主理論和民主化的專著，但是卻得齣瞭如下判斷：在相當一部分威權國傢中，民眾沒有同一的國傢認同，政治由軍人、部落和其他地方強人主導，社會上不存在西方國傢意義上的公民社會。所謂的「第三次民主浪潮」並不是這些國傢的內生政治發展，而是前蘇聯垮颱後美國獨霸世界的結果。這一判斷還導齣瞭兩個相應的、悲觀的，但是現在都已經成瞭事實的判斷：其一，大量的「第三次民主浪潮」中産生的「民主國傢」會在民主化後發展成各種隻有民主形式而沒有多少實質性意義的政治怪胎。其二，國際政治中各種力量平衡的重要性。二戰後蘇聯到處「輸齣革命」，給世界帶來很多麻煩並加速瞭自己的垮颱。蘇聯垮颱後美國重蹈瞭前蘇聯的覆轍，到處「輸齣民主」，給世界帶來很多麻煩並造成自己力量的衰落和民主思潮在全世界的衰退。西方民主國傢的國際政策也同樣需要其他力量的製約。但是，從另一方麵來說，通過競爭性選舉産生國傢領導人在現代社會中自有它的生命力，這也不是任何人能忽視的。第三章論證的就是後麵這個問題。
讀者可能會看到第一章和第三章在概念上有些細微的差彆。在討論國傢閤法性時，筆者在第一章中用的是程序閤法性，而在第三章用的則是競爭性選舉程序閤法性。在當代社會，程序政治有著嚮以競爭性選舉為基礎的程序政治這一方嚮發展的趨勢。但是從理論上來說，程序政治的關鍵在於某種被廣為認可的國傢領導人産生程序（在古代需要被精英集團認可，而在現代則需要被大眾認可），而不在於具體採用哪種程序。這一差彆體現瞭筆者思維走嚮精確的過程。
第貳部分的三篇文章（第四至第六章）探討瞭國傢閤法性和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發展之間的聯係。文章寫就於三個不同階段，也齣於不同的目的。第四章寫於中國經濟騰飛之前，可以說有一定的前瞻性。第五章寫於中國經濟發展數度達到高峰之際，可以說是在第四章的理論指導下，對於中國經濟成功原因的一個總結。第六章寫於中國經濟遇到嚴重睏難，但是中國人的信心卻日益增長的2016年，筆者試圖以此文忠告中國在當前的形勢下需要保持清醒。這三篇文章的背後都有著同一個理論視角：中國經濟成功的關鍵，在於古代中國發達的國傢建構傳統給瞭中國政府很強的能力和自主性，並且在績效成瞭中國政權最主要的閤法性基礎之改革開放年代，中國政府又不得不在強大的績效壓力下，不遺餘力地運用手中的自主性權力來推動經濟發展。
第四章發錶於1994年。是筆者改行社會學之後發錶的第一篇文章，有「處女作」的意味，但是此文呈現瞭筆者對於非企及曆史後果的關注和辯證思維特長。此外，文章中提齣的績效閤法性（performance legitimacy）、有限自主性（bounded autonomy）和防禦性政權（defensive regime）等等概念，也奠定瞭筆者在閤法性和經濟發展方麵論述的基礎。此文的原稿完成於1991年底至1992年初。當時不閤時宜的左派話語充斥著中國大陸的報刊，整個社會尚處在八九學運被鎮壓後的沉悶氣氛中，而國際上大多數評論傢都不看好中國，認為中國80年代的改革已被斷送，有的甚至認為中共在若乾年內必然倒颱。齣於對中國經濟發展的關心，筆者在1991年聖誕節前後看瞭不少有關書籍，並從理論上得齣瞭中國改革開放必然會繼續這一結論，於是有瞭此文的初稿。初稿是為麥吉爾大學博士資格專業考試而準備的，但是剛寫完不久就齣現瞭鄧小平南巡和一波新的經濟改革浪潮。既為中國的前途高興，也是為自己「預測」的準確而興奮，筆者在原稿基礎上做瞭大規模修改，於是就有瞭此文。
第五章完成於2010年、發錶於2012年。從80年代末到2010年短短的二十來年，美國到處輸齣民主和打仗，犯瞭幾乎和強盛時期的前蘇聯一樣的錯誤。目前，恐怖主義和戰爭難民成瞭一個世界性的問題，更為嚴重的是世界主導意識形態大規模地朝著民族主義、保守主義、威權主義和宗教原教旨主義方嚮發展。但是同時期中國經濟卻發生瞭翻天覆地的變化，成瞭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民眾生活品質大幅提高，沿海地區民眾的富有程度甚至超過瞭已開發國傢。這期間中國知識分子的心態也發生瞭很大的變化。80年代他們把自己的文化和製度看得一文不值，但是現在有不少人開始信心滿滿地總結瞭中國經濟成功的各種製度優勢。於是，「中性政府」、「政治晉升錦標賽」、「中國式聯邦製」、「縣域之間的競爭」、「非正規經濟實踐」等等概念蜂湧而齣。筆者並不認為這些對於中國經濟成功原因的總結沒有道理。比如，中性政府這一概念說的是中國經濟成功是因為國傢有著超越利益集團利益的自主性。誰能說國傢自主性在中國的經濟發展中不重要？還比如，政治晉升錦標賽、中國式聯邦製、縣域之間的競爭等概念，說的都是中國地方政府在各種壓力下釋放齣來的推動經濟發展的積極性。這一點又有誰能否定？但是，中國國傢的自主性權力是從哪兒來的？為什麼中國的國傢不再像毛澤東時代一樣大規模地濫用所掌握的自主性權力？中國地方政府所麵對的壓力從根本上說又是從哪兒來的？為什麼中央政府要給地方政府那麼大的壓力？可以說，學者們之所以得齣這類結論是因為他們在觀察中國經濟發展時看得太近瞭，以至於見樹不見林，忽略瞭筆者在90年代初寫本書第四章時就強調的中國經濟成功背後一些更為宏觀和深層的原因。問題是，一旦忽略這些原因，我們就有可能在慶祝中國經濟成功時，一不小心也慶祝瞭國傢權力。從一定程度上說，這些試圖解釋中國經濟成功的理論與上世紀80年代流行的新權威主義理論有很大的相似性，這也是筆者所擔心的。如果說筆者在90年代初寫第四章時主要怕的是自由主義思潮肆虐中國，在寫當下這篇文章時擔心的則是國傢主義思潮把中國又一次引入歧途。中國和世界在這二十年不到的時間中都發生瞭如此巨大的變化，不得不令人感嘆。
筆者寫第六章的時候已經是2015年。此時，中國經濟發展速度已經顯著放慢，但是左傾保守主義和民族主義思潮卻有明顯迴升。反腐敗搞得轟轟烈烈，並且有很高的民意基礎，但是官員的工作積極性卻因此受到重大打擊，給中國經濟的恢復增加瞭不小難度，而由經濟放緩而引起的不滿情緒卻在某些群體中開始增長。但是在同時期，世界局勢卻朝著更糟糕的方嚮發展。恐怖主義加劇，歐洲難民問題日趨嚴重，原教旨主義宗教在全世界的影響大大增強。在美國，傳統的中産階級看不到希望，保守主義復興，川普（Donald Trump）已然上颱。我們開始品嘗由美國推動的「第三次民主浪潮」所帶來的惡果。筆者想強調，中國在90年代沒有盲目跟著世界走「民主化」道路，所以現在也並不需要盲目跟著世界走嚮保守主義和民族主義。雖然中國經濟發展已經顯著放慢，但是它仍然是世界經濟的一個引擎，並且中國民眾的生活水準提高之快有目共睹。鑒於當前國內外局勢，筆者通過這篇文章再次提齣忠告：中國有著悠久的國傢建構和同質性文化建構的曆程，經濟成功發展因此並不是奇蹟。隻是，清朝強大的「自主性」使得統治精英能長期堅持保守意識形態，結果是延誤瞭嚮西方學習的進程，導緻甲午戰敗和革命；毛澤東中國強大的「自主性」使得中國在極左道路上越走越遠，給中國帶來很大的災難。本章想傳遞一個長期被忽視的政治學原理：一個政黨更容易被與該政黨原有意識形態傾嚮一緻的政治正確話語所綁架。因此，右派政黨要防右，自由主義政黨要防範自由主義，宗教政黨要防範原教旨主義，有很強民族主義傾嚮的政黨要防範民族主義。中國共産黨以左傾意識形態立黨，因此必須要牢記鄧小平的「要警惕右，但主要是防止左」這一政治智慧。中國經濟成功的關鍵在於改革開放和實事求是，而中國過去的失敗則是由於封閉、保守和意識形態主導國傢決策。
第參部分的四篇章節（第七至第十章）分析瞭政權閤法性對於當代中國社會運動和社會抗爭發展形態的影響。雖然都是從閤法性這一視角齣發，這四篇文章有很大的差彆，體現瞭閤法性視角在社會運動動態分析中廣泛的可能性。
第七章背後的社會學原理是剋裏斯瑪權威（charismatic authority）和科層的例行化傾嚮之間的難以剋服的緊張：毛澤東作為一個剋裏斯瑪領袖幾乎可以說是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因此，當毛澤東發動群眾起來造反打倒「黨內一小撮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時，整個科層官僚係統都難以阻擋。但是，毛澤東需要科層提供一些最為基本的公共物，他也無法阻止造反民眾和各級科層乾部在文革中把他轉化為閤法性符號並對其進行挪用，更無法阻擋剋裏斯瑪權威因為其內在的不穩定性而註定要被日常的例行製度取代這一規律。文革在這些緊張中發展的日益不可駕馭，迫使毛澤東不得不讓最保守的軍事科層來收拾殘局，並下令解散所有在文革中建立起來的群眾組織。毛澤東就是因為不懂得這社會學的基本原理而遭到慘敗。本章雖然分析的是曆史，但是它所揭示的原理卻有普適性：為瞭建立權威，威權體製的首腦永遠會有興趣把自己打造成一個剋裏斯瑪權威。但是，不成功的打造會使該首腦變成一個曆史小醜（第一章），而成功的打造也阻擋不瞭該首腦所領導的科層所帶來的例行化趨勢。
第八章分析的是當國傢領導和普通民眾對政權閤法性基礎的認知有衝突性差異時，政府和民眾的互動方式。在上世紀80年代，大多數中共高層領導仍然對共産主義信念有著很深的感情，但是中國的大部分知識分子和民眾已經不再相信共産主義，並且越來越把政府績效看作是政權閤法性的基礎。因此，在八九學運中，如果國傢用意識形態語言和法律手段來對付學運時，這種做法不但沒有效果，還在社會上引起普遍反感，但是當學生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對國傢的績效錶現進行抨擊時，中共高層又會把學生的做法理解為對國傢在意識形態和法律層麵的挑戰，因此也十分反感。這種源於對國傢政權閤法性認知差異的相互反感，使中國的國傢和社會關係在學運期間變得越來越具有對抗性，並最終把運動推嚮悲劇性的結局。本章源齣於筆者所著的《國傢．社會關係與八九北京學運》的第七章。因為該章節的視角不但與本書十分契閤，而且它還為讀者提供瞭一個本書其他章節所沒有的分析國傢政權閤法性的視角，一個把宏觀的社會結構（國傢政權閤法性基礎）和微觀的國傢和社會的互動形式加以聯係的方法，筆者因此修改後把它編入瞭本書。
1999年，筆者就北京高校學生在美國導彈擊中中國駐貝爾格萊德大使館後的反美示威遊行進行瞭研究。第九章是筆者針對這一議題所發錶的多篇文章中的一篇。在外界，這場示威活動通常被視為中國政府所支持的行動，並且是中國學生反美民族主義情緒發展的一個體現。筆者的研究揭示在反美示威遊行期間，許多北京學生事實上對國傢的介入非常反感，迴避參加他們認為是國傢控製的示威遊行，國傢控製抗議活動的行動還導緻學生與政府間激烈的衝突。筆者強調，民族主義的基礎之一是公民的政治參與權。因此，當一個國傢政權擁有程序閤法性和（或者）意識形態閤法性時，該國傢的政府就能放任甚至操縱民眾去組織和參與各種民族主義活動，但是當一個國傢的執政閤法性基礎主要是建立在績效之上時，該國傢就很難做到這一點。在後麵這種情況下，如果國傢不對民眾的民族主義政治活動進行控製，那麼獲得此權力的民眾就有可能把這一權力「自由」挪用，甚至對獲取其他方麵的政治權利提齣訴求。但是，如果國傢試圖對民眾的民族主義活動進行操控，其後果是不但民眾會反感，而且該國傢的民族主義也得不到發展。因此，隻要國際環境沒有劇烈變化，極端的反美民族主義很難在中國蓬勃發展，中國政府也不可能倚靠民族主義維係自身統治，因為當前中國民族主義發展的最大障礙是沒有意識形態支撐的威權主義。
進入2011年後，「革命」和「告彆革命」在中國成瞭熱門話題。2012年，《二十一世紀》雜誌主編顧昕邀請筆者寫瞭〈當今中國是否有發生革命的危險？〉一文，即本書的第十章。文章發錶前，中紀委書記王岐山在主持反腐敗工作的意見和建議座談會時，嚮與會專傢推薦瞭托剋維爾（Alexis de Tocqueville）的《舊製度與大革命》（L’Ancien Régime et la Révolution）。「革命」議題一下子在輿論界被炒得很熱。筆者的文章發錶後，大陸網站和網友們紛紛廣泛轉發，「共識網」中文章的點擊量就超過瞭二十六萬次，連遠在美國的季辛吉（Henry Alfred Kissinger）聽到瞭北京方麵對文章的討論後也叫他的祕書打電話嚮筆者索求文章的英文稿。第十章沒有從個人好惡齣發來論證或者否定任何一個政治模式（包括民主政治）的閤理性，而是從學理上分析瞭政權閤法性的三個維度（意識形態、程序和績效）的各自特徵，以及一個缺乏意識形態支持的，主要依靠績效來維持統治的威權政權在執政時所麵臨的睏境，這可能是第十章與當時其他參與「革命」討論的類似文章最大的不同。可以說，是第十章的分析奠定瞭本書的理論基礎（即第一章）。所不同的是，第一章提齣的是一個更一般意義上的閤法性理論，而第十章分析的則是一個具體的議題。
第肆部分的三篇文章（第十一至第十三章）討論的是一個國傢政權閤法性基礎對該國傢媒體和輿論的影響。進入21世紀，自媒體成瞭公眾輿論錶達的一個重要舞颱，因此筆者的討論也包括瞭自媒體。與西方主流媒體在報導西方社會運動和社會衝突時體現齣的保守性不同，中國主流媒體不但傾嚮於對社會運動和各種集體性抗爭事件做正麵報導，而且積極介入大量的社會運動和抗爭事件。在一定程度上，改革過程中中國媒體的發展本身就是一場社會運動。本書的第十一章強調，中國媒體與社會運動之間的緊密關係和與政府的緊張關係，都源於國傢政權沒有能夠建立在一個能被廣為認同的核心價值體係之上。這也就是說當共産主義意識形態式微後，中國國傢政權在意識形態閤法性上齣現瞭很大的虧缺。因此，盡管中國新聞仍不具有獨立性，而且在商業化背景下尋求與政府進行閤作甚至大範圍地妥協，但是，中國新聞從業人員在價值觀上與體製的格格不入，使得他們中總有不少人對揭露社會黑暗問題（以下簡稱「揭黑」）懷有熱情，而且比他們的西方同行，更傾嚮於從體製與社會結構中尋找社會矛盾發生根源，並且會在可能條件下積極推動他們所嚮往的社會價值和製度改革。在80年代，中國媒體的這些傾嚮經常導緻新聞界與政府的直接衝突。90年代以來，雖然中國媒體有很大的商業化傾嚮並且政府對媒體的控製手段有瞭很大的變化，但以上所描述的媒體與社會運動之間的緊密關係與政府的緊張關係並沒有根本性的改變。
本部分的十二和十三兩章都是為報刊撰寫的文章。第十二章是應《上海書評》之邀所寫的一篇關於倫敦騷亂的文章，主要是從政權閤法性的角度分析瞭為什麼英國政府能在應對騷亂時錶現得十分強硬，為什麼英國主流媒體關於騷亂的報導與英國政府對騷亂的處理有緊密配閤，以及為什麼英國的推特（Twitter）在一開始對騷亂有推波助瀾作用，但迅速就轉嚮主動與政府閤作。第十三章源於筆者在華東師範大學的一個報告，後發錶於《東方早報》。文章比較瞭中國的微博和西方的推特，指齣與推特相比，微博平颱一方麵缺乏現實社會中的禮儀和權威關係的約束，而另一方麵卻更容易在各種勢力的操縱下迅速形成虛假輿論。加上中國國傢政權缺乏意識形態閤法性，反權威、民粹和缺乏常識於是就成瞭中國大陸微博輿論的特色。在今天的中國，微博已經幾乎被微信取代，而微博和微信具有非常不同的性質。但是，筆者相信，隻要中國不能確立一個能被廣為接受的核心價值觀作為政權的閤法性基礎，那麼這兩章中分析的有關國傢、媒體和公共輿論的互動關係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有效。這兩章的目標讀者對象不是學者，因此在證據和論證方麵沒有按照社會科學的規範提供清楚的齣處。為瞭保持文章的原貌，筆者在修改文章時沒有在這方麵做齣改動。
本書若乾章節的原稿在內容上有些重疊，在編輯本書時，筆者做瞭很多裁減和整閤。但是，為瞭保持各個章節本身的完整性，筆者對某些重疊部分仍然做瞭保留。本書有多處提及網路版的文章或是網路齣處連結。這些連結由於時隔已久，多已失效，並且也很難確認當初的查詢時間。筆者特此交代。
圖書試讀
西方主流新聞媒體對社會運動—特彆是與之意識形態相左的社會運動—往往會不予報導。當不得不報導這些社會運動時，西方媒體則傾嚮於瑣碎化與妖魔化這些社會運動。因此，在對現有體製的挑戰性程度而言，西方的主流媒體具有相當的保守性（Gitlin 1980; Molotch 1979）。而在中國，新聞與社會運動的關係卻與西方模式大相逕庭。中國媒體通常在社會運動發展的初期，就會努力試圖衝破種種阻礙，對社會運動以及各種集體性抗爭事件（以下簡稱「社會運動」）做齣支持與正麵報導，媒體甚至會積極介入社會運動，並以社會運動相近的形式集中報導一些社會問題，以對現狀做齣衝擊。從一定程度上說，改革開放過程中，中國媒體的發展本身就是一場社會運動。筆者認為，這種媒體與社會運動關係的差異，與一個社會中是否有著能被國傢精英和知識精英共同認同的霸權性文化（或者說核心價值觀）有著緊密的關係。資本主義、自由主義與民主政治在西方世俗意識形態上的霸權性地位，為西方媒體的保守性奠定瞭思想基礎。而在中國，共産主義價值觀在改革開放中逐步失去其霸權性地位，而其他價值觀念又不能取而代之。由此産生的霸權文化的缺失，使得中國記者與西方的同行相比，對揭露社會黑暗問題有著更大的熱情，更願意從體製與社會結構中尋找社會矛盾的根源，並且更為激情地為他們所嚮往的社會價值和製度安排的實現做齣努力。
本章首先簡要闡述，為什麼霸權文化的存在與否是導緻西方媒體保守性和中國媒體激進性的關鍵，然後轉為分析在缺失霸權文化的情況下，中國新聞與社會運動的關係在改革開放以來的形成及其發展。我們首先描述中國媒體在八九學運期間與政府的直接衝突，隨後分析90年代以來商業化新聞的産生、改革的發展及中國政府對媒體控製手段的提高，如何改變瞭媒體生態和變更瞭新聞行為的邏輯。最後，本章通過分析近年來發生的反廈門修建化工廠運動、反怒江建壩運動和新聞揭黑運動中新聞媒體的錶現，來闡述在國傢與媒體的新型關係下，中國新聞與社會運動之間的不變關係。
用戶評價
《閤法性的政治：當代中國的國傢與社會關係（平裝版）（二版）》這本書，讓我對“閤法性”這個概念有瞭全新的認識。以往總覺得，閤法性就是“閤法”，就是符閤法律規定。但這本書讓我明白，在政治領域，閤法性遠不止於此。它關乎民眾的認同、國傢的權威、社會的穩定，以及國傢政權能否持續運轉。作者的研究非常有深度，他不僅梳理瞭中國在不同曆史時期如何構建國傢閤法性，還深入分析瞭當代中國社會轉型過程中，國傢與社會之間關係的演變。我尤其對書中關於“社會動員”和“利益錶達”的分析印象深刻。在任何一個國傢，社會力量的湧動都是不可忽視的，而國傢如何有效地引導、管理乃至壓製這些力量，直接關係到其閤法性的存續。本書提供瞭豐富的案例，讓我看到瞭中國政府在處理社會矛盾、迴應民眾訴求方麵的策略和手段。它並沒有提供一個簡單的答案，而是展現瞭中國治理的復雜性和多樣性。我最喜歡作者在分析國傢與社會關係時，所錶現齣的那種審慎和客觀的態度。他並沒有簡單地褒揚或批判，而是力求還原事實的真相，並提供有力的理論支撐。讀完這本書，我感覺自己對中國的政治和社會現實有瞭更深刻的理解，也更加明白為何中國能夠在這個充滿挑戰的時代，依然保持著相對的穩定和發展。
评分我必須說，《閤法性的政治：當代中國的國傢與社會關係（平裝版）（二版）》這本書，完全顛覆瞭我對“政治”和“國傢”的刻闆印象。我曾經以為，政治就是坐在高位上的少數人做齣的決策，而國傢就是一颱冰冷的機器。但讀完這本書，我纔意識到，國傢與社會的關係是如此的生動、復雜，而且充滿瞭博弈與妥協。作者的論述非常精彩，他沒有用枯燥的理論轟炸，而是通過大量的現實案例，生動地展現瞭中國國傢閤法性是如何在與社會互動中不斷被建構、被鞏固，有時也會被挑戰。我特彆留意到書中對“社會資本”和“公民參與”的討論。過去我總覺得，在中國，公民的聲音很容易被淹沒。但這本書讓我看到，即使在嚴格的政治體製下，社會力量也並非完全沉默，它們以各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影響著國傢的決策和政策的執行。作者對於“協商性閤法性”的探討，讓我看到瞭國傢在迴應社會關切、化解社會矛盾方麵的努力。這是一種更加 nuanced 的理解，它讓我看到瞭中國政治並非鐵闆一塊，而是充滿著動態的調整和演變。讀這本書，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置身於曆史洪流中的觀察者，看著國傢與社會這兩種巨大的力量，在彼此的拉扯中，共同塑造著當代中國的麵貌。
评分《閤法性的政治：當代中國的國傢與社會關係（平裝版）（二版）》這本書，讓我對“國傢”和“社會”這兩個概念有瞭全新的認識。以往總覺得，國傢和社會的界限很清晰，似乎是兩個獨立的實體。但這本書告訴我，它們之間的關係遠比我想象的要復雜和微妙。作者以其精妙的筆觸，描繪瞭當代中國國傢如何通過各種方式來塑造和維係其統治的閤法性，同時也揭示瞭社會力量如何在這種過程中發揮作用。我特彆喜歡書中關於“閤法性危機”的討論，它讓我看到瞭國傢在麵對挑戰時所展現齣的韌性和策略。作者並沒有簡單地將國傢描繪成一個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形象，而是展現瞭它在不斷適應社會變化、迴應民眾訴求過程中的努力和挑戰。這種 nuanced 的視角，使得全書充滿瞭現實意義。讀完這本書，我感覺自己對中國政治的理解，已經從一個模糊的概念，變成瞭一個更加清晰、更加立體的畫麵。它提供的分析工具和理論框架，對於理解當代中國的社會發展，無疑具有重要的價值。
评分這本書《閤法性的政治：當代中國的國傢與社會關係（平裝版）（二版）》簡直就是一部社會科學的“武林秘籍”，它以一種近乎藝術的手法，將中國當代國傢與社會之間錯綜復雜的關係描繪得淋灕盡緻。我之前一直覺得，研究中國政治就好像在解一道世界難題，總有各種奇奇怪怪的變量讓我捉摸不透。但這本書的齣現，像是一盞明燈，照亮瞭我迷茫的道路。作者的論述非常有條理，從宏觀的理論框架到微觀的案例分析，每一個環節都扣人心弦。我尤其被書中對於“績效閤法性”的探討所吸引。在當代中國，經濟發展無疑是驅動社會進步和穩定最重要的因素之一，而本書恰恰深刻地分析瞭國傢如何通過持續的經濟增長來贏得和維持民眾的信任。但同時，作者並沒有忽視其他維度的閤法性來源，例如文化認同、國傢權威的維護以及意識形態的宣傳。這種多角度、立體化的分析，讓我看到瞭一個更加全麵和真實的中國。我最驚喜的發現是，作者並沒有將國傢與社會看作是完全對立的兩個主體，而是揭示瞭它們之間相互依賴、相互影響的辯證關係。國傢在塑造社會的過程中，也在不斷被社會的力量所形塑。這種動態的視角，讓我對中國的未來發展充滿瞭思考。本書的語言風格也非常流暢，學術性與可讀性兼備，即使是非專業讀者也能從中獲得深刻的啓發。
评分坦白說，我拿到《閤法性的政治：當代中國的國傢與社會關係（平裝版）（二版）》這本書時，內心是帶著幾分忐忑的。畢竟，“閤法性”這個詞在政治學領域總是顯得有些抽象和高深，而中國當代社會研究更是錯綜復雜，充滿瞭變數。然而，作者以其紮實的學識和清晰的邏輯，將這個宏大的主題一一解構，並以一種令人耳目一新的方式呈現齣來。我最欣賞的是作者在論述國傢閤法性時，並沒有局限於單一的意識形態敘事，而是多維度地考察瞭經濟發展、社會公平、意識形態灌輸、以及製度創新等多種因素的協同作用。這本書的價值在於，它不隻是告訴你“是什麼”，更重要的是它試圖解釋“為什麼”。為什麼在某些時刻，國傢能夠贏得民眾的廣泛支持？又為什麼在另一些時刻，會齣現挑戰和質疑？作者通過對一係列具體事件和政策的深入剖析，揭示瞭國傢閤法性建構的復雜機製，以及社會各階層在這一過程中的參與和反應。我尤其關注書中關於“迴應性”的討論，即國傢如何通過迴應社會關切來維係其閤法性。這種視角非常重要，因為它提醒我們，閤法性並非隻是自上而下的灌輸，也需要自下而上的認同和接納。這本書的理論深度和實踐意義並存，它不僅為學術研究提供瞭寶貴的參考，也為我們普通讀者理解當代中國提供瞭一個更加深刻的視角。讀完之後，我感覺自己對這個國傢的運作有瞭更全麵、更 nuanced 的認識。
评分這本《閤法性的政治：當代中國的國傢與社會關係（平裝版）（二版）》真是一部引人深思的作品，我一口氣讀完瞭，心情久久不能平復。作為一名對中國當代社會發展充滿好奇的讀者，我一直試圖理解那個龐大而復雜的國傢機器是如何維係其統治閤法性的，以及在這一過程中，社會力量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這本書的齣現，簡直就像為我打開瞭一扇通往深層理解的大門。作者在研究方法上顯然下足瞭功夫，既有宏觀的理論框架，又不乏微觀的案例分析，讓原本可能枯燥的政治學理論變得生動而具有現實意義。我尤其喜歡作者對不同時期國傢與社會互動模式的梳理，從改革開放初期那種相對寬鬆的環境，到近年來越發強調的“治理能力現代化”，每一個階段的變化都被細緻地描繪齣來。這本書並沒有簡單地將國傢與社會對立起來，而是呈現瞭一種動態的、相互塑造的關係。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作者並沒有迴避中國社會中存在的各種張力和矛盾，而是將其置於閤法性構建的框架下進行解讀。這讓我意識到，國傢與社會的博弈並非隻是零和遊戲，而是在不斷協商、妥協和調整中，尋找一種平衡點。讀這本書，我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實驗室，觀察著各種力量如何被調動、被引導、被約束，最終服務於國傢閤法性的鞏固。它提供的分析工具和思考路徑，對於理解我們正在經曆的這個時代，具有無可替代的價值。我強烈推薦給所有對中國政治、社會學以及國傢治理感興趣的讀者，這本書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评分這是一本讓我感到“醍醐灌頂”的書——《閤法性的政治：當代中國的國傢與社會關係（平裝版）（二版）》。我一直對中國當代社會的發展充滿瞭好奇，尤其想瞭解國傢與社會之間是如何建立起聯係，又如何維持這種聯係的。這本書簡直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答案。作者以其深厚的學識和敏銳的洞察力，將“閤法性”這個原本聽起來有些抽象的概念，具體化、形象化地展現在讀者麵前。我最欣賞的是作者對“迴應性閤法性”的強調。他認為，國傢要維持其統治的閤法性，就必須積極迴應社會的需求和關切，並且要讓民眾感受到這種迴應是有效的。這讓我看到瞭中國政府在處理社會問題時，所錶現齣的靈活性和適應性。書中對“績效閤法性”的分析也十分到位，經濟發展無疑是當前中國社會最核心的驅動力之一，而作者則深入剖析瞭國傢如何利用經濟成就來鞏固其閤法性。總而言之，這本書提供瞭一個非常全麵和深刻的視角，讓我能夠更好地理解當代中國的政治運作和發展軌跡。它不僅僅是一本學術著作，更是一部關於中國社會如何發展的深刻反思。
评分這本書《閤法性的政治：當代中國的國傢與社會關係（平裝版）（二版）》簡直就是我近期閱讀的最大收獲。它以一種極其引人入勝的方式，剖析瞭當代中國國傢與社會之間那如同精密鍾錶般運轉的復雜關係。我一直對中國的政治運作模式感到好奇，但總覺得隔著一層迷霧。而這本書，就像一把鋒利的鑰匙，為我撥開瞭重重迷霧，讓我得以窺見其核心的運行邏輯。作者在書中詳細闡述瞭國傢如何通過各種手段來鞏固其統治的閤法性，從宏觀的意識形態構建，到微觀的政策執行和社會管理，無一不展現齣其深邃的洞察力。我特彆欣賞書中關於“嵌入式治理”的討論，它揭示瞭國傢並非高高在上，而是深入到社會肌理之中，與各種社會組織和群體形成緊密的互動。這種“既控製又閤作”的模式，讓我看到瞭中國政治的獨特性。同時，書中也毫不避諱地探討瞭國傢在麵對社會挑戰時所麵臨的壓力和睏境，以及它如何通過不斷調整策略來維持其閤法性。這使得全書充滿瞭現實意義，也讓讀者在閱讀過程中，能夠深刻地體會到中國政治發展的復雜性和動態性。讀完這本書，我感覺自己不再是對中國社會一知半解，而是能夠從一個更加宏觀、更加深入的視角去理解其發展脈絡。
评分這本書《閤法性的政治：當代中國的國傢與社會關係（平裝版）（二版）》是一部真正的學術瑰寶。我花費瞭相當長的時間來消化和吸收其中的內容，並且每一次重讀，都會有新的發現和感悟。作者在梳理當代中國國傢與社會關係時，展現瞭非凡的洞察力和嚴謹的邏輯。我尤其被書中對“權威閤法性”和“民意閤法性”之間張力的分析所吸引。作者指齣，國傢在追求權威性的同時，也需要迴應民眾的期待，這種內在的張力是理解中國政治運作的關鍵。我非常喜歡作者在處理這一復雜議題時所采用的“平衡術”。他既不迴避中國社會中存在的矛盾和挑戰，也充分肯定瞭國傢在維護社會穩定和促進經濟發展方麵所做的努力。這種客觀公正的態度，使得全書充滿瞭說服力。此外，書中關於“社會控製”與“社會動員”的辯證關係的探討，也讓我受益匪淺。它揭示瞭國傢如何巧妙地運用各種工具，既要控製社會，又要動員社會，以實現其治理目標。讀完這本書，我感覺自己對當代中國政治的理解，已經從一個模糊的輪廓，逐漸清晰為一個立體、多維度的圖景。它提供的分析框架和理論工具，對於理解中國乃至其他發展中國傢的政治發展，都具有重要的啓示意義。
评分我不得不說，《閤法性的政治：當代中國的國傢與社會關係（平裝版）（二版）》這本書，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在閱讀之前，我對“閤法性”這個概念的理解僅僅停留在法律層麵，認為隻要符閤法律規定，就是閤法的。但這本書徹底改變瞭我的認知。作者以極其深刻的洞察力，剖析瞭當代中國國傢如何在其統治過程中，不斷地建構和維係其閤法性。我特彆欣賞書中關於“文化閤法性”和“製度閤法性”的論述。作者指齣，國傢不僅需要通過經濟發展和政策執行來贏得民眾的認同，還需要在文化層麵，通過意識形態的宣傳和曆史敘事的構建，來強化其統治的閤法性。這種多層次的分析，讓我看到瞭一個更加全麵和立體的中國政治圖景。書中對於“社會資本”的討論也讓我印象深刻，它揭示瞭在中國的特定政治環境下，社會關係和網絡如何影響著國傢與社會之間的互動。讀完這本書，我感覺自己對中國社會發生的種種現象，都有瞭更加深入和透徹的理解。它提供瞭一種全新的視角，讓我能夠跳齣簡單的二元對立，去審視中國政治的復雜性和獨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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