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飞翔(全十册)(限量经典重现套装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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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辽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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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描述

司马辽太郎三大长篇代表作之一 更贴近历史真实,透过文学穷究国家走向的史传文学鉅作 继幕末的《龙马行》,司马以《宛如飞翔》描绘出明治日本破坏与重生的动盪年代,以及当时欧美列强觊觎下的日本、清国与朝鲜局势。司马辽太郎收集巨量的资料与调查访谈,以维新三杰中的西乡隆盛与大久保利通为中心,更借由处于两个对极集团:西乡为首的英勇萨摩武士以及太政官政府体系,透过他们的兴衰起落,描绘幕末维新至西南战争这段动摇新生日本的激昂年代。时值明治维新150年的今日,不论是对日本史、东亚史有兴趣或者对国家前途有思索的读者,都是极具意义的经典长篇。 经典新装版《宛如飞翔》 美术设计展现另一种西乡的虚像与实像 ◎书盒主图〈川尻本阵评定图〉(永岛孟斋画)出自明治初期时兴的锦绘新闻。这种视觉化报导结合浮世绘类型之一的锦绘与图说,掺杂不少传说与趣味性,虚实兼具的夸张风格引发大众好奇心。 ◎内装书籍封面一改书盒的艳丽色彩,底图採用质朴的萨摩蓝染织品,也是主人翁西乡平常穿着的单衣布料。两相对照,表现世人形塑的与趋向真实的西乡隆盛。 ◎新版内文修正旧版中部分日期或地名错误之处。故事中登场、在东亚近代史当中举足轻重的外国驻清驻日使节姓名,在新版中也经过校订统一,让读者更易于亲近阅读。 分册简介 ①明治新政府 明治维新与同时成立的新政府,内政外交皆面临严重问题并隐含分裂危机:内有自封建制度及锁国时代步向近代国家的过渡危机,外有欧美列强的垂涎觊觎。透过西乡隆盛、大久保利通与木户孝允的主导,日本进行废藩置县以及官制、军制的改革,新政府逐渐成形,可是旧士族的反对声浪与骚动阴影不断扩大,连太政官内部对国政也有诸多杂音……。 ②征韩论 西乡隆盛与大久保利通这两位莫逆之交,都是出身自萨摩的下级藩士家庭,并成为明治维新的中心人物,同样为擘划新日本而努力,却因为理念不同而严重对立──西乡希望透过征韩输出革命促成结盟,而大久保却唯恐此举会使新政府土崩瓦解。大久保和伊藤博文等反征韩派人士四处奔走私下运作,力图情势翻盘……。 ③西乡下野 明治六年十月的庙议,以征韩论为中心的议论激起火花四射的交锋。西乡败下阵来,决意辞官下野。因为仰慕西乡跟着远赴东京的近卫士官与警视厅内的萨摩人,大部分为了追随西乡也辞官回乡。太政官等政府要员所担心的国家分裂与西乡拥兵叛变隐忧浮上枱面,成为头痛的现实难题……。 ④佐贺之乱 继西乡下野后,司法卿江藤新平于明治七年突然在佐贺树起叛乱旗帜。叛乱弥平后,大久保利通对主谋者江藤处以枭首的残酷刑罚。这种苛刻的处置,不只是为平定此乱后扑灭星点余火,稳定政局,更是对背地里培养实力、俨然成形的独立势力萨摩的警告。然而,全国各地士族的骚动并未平缓下来,于是大久保採取了转移目标的计策……。 ⑤征台纷争 征台形势高涨的明治七年,大久保利通不顾外国使节与政府内部反对,无视当初反对征韩论的主张之矛盾,让西乡从道率军出兵台湾,并亲自到清国谈判交涉。在五十日的停留后,终于和平解决征台纷争,并获得五十万两赔偿。虽然北京行看似顺利完成,然而,如何让西乡从道所率领的三千征台部队不扩大战事,顺利撤军,是大久保下一步的难题……。 ⑥神风连之乱 自台湾撤兵后,政府越发控制不住全国各地士族的反叛热潮。于是,原本将目标摆在消灭鹿儿岛私学校的政府,改以击溃前原一诚为首的长州士族集团为策略。虽然警视厅的川路派出的密探在萩制住了前原,可是却挡不住士族在熊本蜂拥而起的态势。明治九年,肥后的神风连起兵叛变了……。 ⑦士族蜂起 政府镇压熊本、萩等地的士族叛乱后,对鹿儿岛的警戒更不敢懈怠。特别是大警视川路利良,加强对鹿儿岛私学校的牵制,加派更多密探到当地游说、离间私学校与士族,更因此爆发这些警探是奉大久保、川路的密令来暗杀西乡的谣言!私学校党也採取反制密探的行动,事态一发不可收拾,为日后的西南战役埋下伏笔……。 ⑧西南战争-宣战 明治十年二月十七日,萨军自鹿儿岛出发,进军目标熊本城。对西乡而言,这是他与妻儿的永别之日。迎战的熊本镇台军司令长官谷干城决定採取笼城战,等待援军的到来。战役准备开始前,来势汹汹的的萨军将领桐野利秋曾扬言「熊本城用一根青竹就可以轻松拿下」,几乎没有具体军略的萨军,凭借的只有压倒性的士气与勇气……。 ⑨西南战争-败走 目标解救熊本城的政府军,与萨军在田原坂交锋,双方在此地持续了十余日的激烈攻防战。萨军虽然装备与补给不如政府军完善,但实力坚强,政府军慑于萨军士气如虹,接连惨败。然后,在陆续增援的政府军持续攻击下,加上失去了篠原国干等重要将领和诸多士兵,装备不足的萨军开始从田原坂撤退……。 ⑩随风而逝 萨军转战各地,最后回到鹿儿岛,剩下三百多人坚守在城山。包围在四周的七万名政府军,于九月二十四日早晨展开总攻击。追随西乡隆盛,桐野利秋、村田新八、别府晋介等萨军将领纷纷绝命。镇压叛乱士族的大久保利通,在隔年遭遇暗杀身亡,激昂的年代终于止息。 各界名家豪情推荐 作家 平路 日本历史作家 洪维扬 历史旅行爱好者、《旅饭》网站创办人 工头坚 日本历史旅游达人 热血威尔&热血P 实践大学应日系助理教授 蔡亦竹 历史学者、广播及电视节目主持人、评论者 胡忠信 《薰风》季刊主编 姚铭伟

著者信息

作者简介

司马辽太郎(1923-1996)


  一九二三年生于大坂,大坂外语学院蒙古语系毕业,本名福田定一,笔名乃「远不及司马迁之太郎」之意。

  一九六○年以忍者小说《枭之城》获直木赏,六六年以《龙马行》《盗国物语》赢得菊池宽赏,之后几乎年年受各大奖肯定,并获颁文化勋章。六一年辞去记者工作,成为专职作家,惯以冷静、理性的史观处理故事,鸟瞰式的写作手法营造出恢宏气势。一九九六年病逝后,其彻底考证与百科全书式的叙述方法仍风靡无数读者,堪称日本最受欢迎的大众文学巨匠。着作已编纂为【司马辽太郎全集】(全六十八卷)。

  中译作品有:《鎌仓战神源义经》《盗国物语》《太合记:天下人丰臣秀吉》《关原之战》《龙马行》《新选组血风录》《幕末:十二则暗杀风云录》《最后的将军:德川庆喜》《宛如飞翔》《丰臣一族》《宫本武藏》《项羽对刘邦:楚汉双雄争霸史》(远流)等。

译者简介

刘惠祯


  台北市人。曾任杂志编辑、大学兼任讲师。译有《宛如飞翔》(一~五册)、《孙子》等作品。
 
蔡宗明

  台北市人。一九六六年生,东吴大学日本文化研究所硕士。译有《宛如飞翔》(六~八册)等作品。
 
周素芬

  新北市人。东吴大学日文系毕业,从事翻译、日语教学工作。译有《宛如飞翔》(九~十册)等作品。

 

图书目录

图书序言



关于新版《宛如飞翔》设计概念


  西乡的虚像与实像
  典藏书盒所使用的底图为〈川尻本阵评定图〉,描绘西南战争中西乡军在川尻本营的军事会议情景,出自明治初期时兴的锦绘新闻。这种结合浮世绘类型之一的锦绘与图说之视觉化报刊,除了强烈的报导性质,尚掺杂不少传说与趣味性,虚实兼具的夸张风格引起大众的好奇心。内装书籍封面一改书盒的艳丽色彩,採用质朴的萨摩蓝染织品底纹,借由书中主人翁西乡私下常穿着的衣料表现其为人的真实质地。 司马辽太郎大师透过《宛如飞翔》来描写西乡的虚像与实像,书籍装帧透过华丽的锦绘与素朴的萨摩织物来表现世人眼中与趋向真实的西乡隆盛。
 
  关于新版内文修订
  内文以新版文库本为基准,修正旧版中部分日期或地名错误之处。故事中登场、在东亚近代史当中举足轻重的外国驻清驻日使节姓名,在新版中也经过校订统一,让读者更易于亲近阅读。

  《宛如飞翔(翔ぶが如く)》这个充满诗意的标题,让人联想到形容萨摩隼人极其传神的鹿儿岛方言:与其哭泣,不如一战。丝毫不踌躇犹豫勇敢飞身跃下一战的古代隼人,彷彿就在眼前,小说中的主角西乡隆盛与诸多萨摩勇士,自始至终都抱持着这样的豪情……这或许是读者对这部小说的第一印象吧。近年,小说家宫城谷昌光在某场对谈中揭示了司马辽太郎使用在原题的「翔」字灵感,来自《诗经‧小雅‧斯干》。原本日文中并无「翔ぶ」(とぶ)这个字,司马採用「翔」字取代原本汉字的「飞」。斯干诗文形容宫室之美「如鸟斯革,如翚斯飞」,如同鸟儿张开双翼、雉鸡展翅飞翔一般,这首描写兄弟同心协力建造新宫室的诗文,或许也指涉西乡隆盛与大久保利通二人在建设新国家的心境吧。

  150年前的明治维新是日本转型为现代化国家的改革运动,当时做为留守内阁的西乡隆盛除了大力推动废藩置县、地租改正,将旧日本粉碎重来,更想输出革命精神至朝鲜,以强烈方式唤醒邻国。自海外考察归国的大久保利通,深感日本封闭落后,认为应暂时停止对外争战的政策,全力发展内政,建立起国家官僚体系。两人同样在为「明治新国家」的规划与建设而努力──即使主张向海外输出革命精神的西乡与重视内治的大久保利通最后选择的方向已有歧异。

  司马辽太郎历史小说的特点,在于其具「动态」的特质──描写许多时代性与社会变动的细节,除了生动的情节刻画,还忠实重现历史时空。或许是因为他在二战中的「学徒出阵」经验,他始终在文学中寻求「这个国家为何会变成这样」的答案。他的作品当中,比起书写事情如何走到这步(How),反倒蕴藏更多事情为何走到这步(Why)的内容,在司马一系列作品中,可以看出历史因果的脉络。

  从《宛如飞翔》这部作品,可以看见新生日本如何在国内不同势力的争论甚至流血内战间产生,还有当年日、韩、清国外交攻防与势力划分的决定,造成琉球归属与台湾主权问题百余年后仍余波盪漾。

  这也是为何今日我们应该读司马辽太郎的《宛如飞翔》。150年前的新生日本,内政外交皆面临严重问题并隐含分裂危机:内有自封建制度及锁国时代步向现代国家的过渡危机,外有欧美列强的垂涎觊觎。要如何在那样的情势下存活?要如何在不同的意见中找出共识,齐心为国家未来努力?……司马辽太郎历史小说之所以不朽,正因为它总在读者心中激起不断外扩的涟漪。
 
  ──嗳,您要不要去吉野看看哪?
  一位住在鹿儿岛市内的朋友,建议我到市区外东北近郊的吉野乡高原走一走。
  吉野乡是桐野利秋的出生地。桐野在这部小说中从头到尾都曾出现,是一个汗味十足的男人。

  当时我还不到三十岁,对桐野这个人物既一无所知,更谈不上兴趣。只是听说如果站在面向吉野乡的锦江湾、突出海面的大崎鼻草原上,可以同时享受海风和雾岛落山风的吹拂,于是我就去了。

  我记得在小河畔吃便当时,眼前漂来小女孩儿穿的红鞋带小木屐。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情景和西乡隆盛年轻时的轶事居然不谋而合。那件轶事被鹿儿岛的川越政则记载在他的《南日本风土记》中。那是发生在西乡年少,还和父亲一起生活时的事情。有一年刮风、淹大水,家里乱成一团,西乡突然发现水已淹到墙脚,并看到红鞋带的木屐飘到墙脚边。西乡独自开玩笑地对着红木屐说起话来:

  我说木屐啊!这种台风天你要上哪儿去呀?

  当时的萨摩人或多或少都有这种体贴和幽默感。我到现在仍然认为,如果不懂得它的微妙之处, 就不配写有关萨摩的文章。现在我已开始着手写这部小说,我仍然烦恼我的这部小说对这种人类情怀到底有多深刻的描绘。

  那位建议我去吉野乡的朋友是年约四十的壮硕汉子,却交代我在爬上高原的某处路旁要特别小心,因为那里有漂亮的露草,开满紫色的小花。这位爱露草的友人,同时也是示现流的剑道高手,大喝一声可以噼断粗木。

  往吉野乡的上坡路有许多樟树,丰满的叶片在阳光照耀下迎风摇曳、闪闪发亮。似乎没有别的地方比这里更适合它的生长了。

  站在大崎鼻,风果然很强。我的朋友只提到风的事,我发现还有更重要的事他没有说。尽量把重要的事放在心中不说出口,是本地人自古以来的习惯。我的朋友自然也养成了这种习惯。

  其实远眺的视野比山风、海风更妙。站在大崎鼻,只觉得屹立在锦江湾的樱岛,无论岛姿、色彩都美得令人惊艳,足以让所有的名岛都相形失色。

  不仅如此。
  太阳正好倚在樱岛的右肩上。
  这使得樱岛四周的蓝色锦江湾,全被渲染上浓淡有致的线条。
  右手边的海在太阳底下波光粼粼,艳潋可人;中央的海,由于逆光而显得一片漆黑,给人一股彷彿有海怪潜藏的诡异气息。
  但是一旦把视线向左移动,就看到截然不同的蓝色世界在远处展开。那里的海,明亮而有生气。
  「与其哭泣,不如一战。」
  就像要把古代隼人的豪情渲染在湛蓝的大海上一样。
  从大崎鼻远眺,樱岛傲坐中央,在它右边遥远的天际,可以看到位于萨摩半岛尖端,有「萨摩富士」之称的开闻岳。
  左边,雾岛山耸立在霞雾氤氲的波端。不仅如此,高千穗的山峰就像神仙飘摇的裙摆一样层层相叠。
  由于这些群山都是活火山,这番景致以后或许会有改变;它的形成也还不到两千年。

  奈良朝前后,这些山脉经常大爆发,甚至海中偶有新岛涌上来。可怕的地层变动使人类很难在此定居,一直到平安初期才渐渐进入开垦的热潮期,并併入中央的土地制度中。在这之前住在这个海岸地带的人,被称为「隼人」。

  就像歌舞伎的妆一样,他们把眼眶涂上红色,有时候也在脸颊上红色的颜料,又由于他们的动作敏捷,才被称为「隼人」。在《魏志》中出现的倭人,可能就是他们。萨摩人早在战国时代初就认为只有他们才是正统的日本人,其他人只不过是和日本人相似的人而已,抱持十足的优越感。江户时代,岛津家由于自我的优越感,甚至暗地里不将德川将军一族放在眼里。其实,在他们推翻德川幕府成立明治维新的时候,他们不像同一阵线的长州人对德川家那么深恶痛绝,对覆亡的德川家也没有无谓的感伤。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们对德川的态度,就像一个在土俵(日本相扑赛的搏斗区)上打倒劲敌的斗士,对被击败的一方怀抱奇妙的感情一样,在历史上留下不可思议的一页。

  而且,他们不满意自己一手创建的明治国家。明治十年之前,拒绝接受中央的命令,自成一个独立的萨摩圈。
  「你们实在莫名其妙。」
  当我参观吉野乡桐野的老家旧址时,老实说,我真的这么想。

导读

名为飞翔的殉身

蔡亦竹

 
  《宛如飞翔》是司马辽太郎连接《燃烧吧!剑》《新选组血风录》《龙马行》等幕末时代作品,和描写明治后期日俄战争的大作《坂上之云》之间的代表作品。主角是西乡隆盛和大久保利通这两位出身萨摩、也就是今日鹿儿岛县的两大英杰及其身边的人物,时代背景则是从明治初期日本建立新国家至最大内乱西南战争间的近代黎明期。

  正如司马辽太郎所言,萨摩这个地方具有相当强的「非日本性」。过去统领萨摩的岛津家是源自镰仓时代的武家名门,虽然在战国末期和德川家的对抗败北,却用铁血实力确保了自己的领地,在日本的最南方始终被幕府警戒而存续下来。江户的三百年太平时代里,日本全国的武士都因为和平和身分固定化而变成了读书阶级的「文化人」,萨摩却在封建制中虽然臣服于幕府,但内心却暗自认为自己是和德川家对等的存在,继续在这个西南方的隔离王国里维持着战国式的古风。

  西乡隆盛和大久保利通就是出身于萨摩下级武士的乡中。

  乡中是萨摩藩特有的武士子弟教育制度,特色就是让地区里的青少年层由前辈自主负责教育后辈。西乡和大久保就是同居住于下加治屋町的儿时朋党,而整个加治屋町除了这两位英雄外,还出了东乡平八郎、大山巖、山本权兵卫、桦山资纪等几乎照亮整个明治时代的人才,这也是为什么司马会说「明治国家就像是由一个社区协会打造」的原因。在萨摩的这种特殊风俗影响下,鹿儿岛人培养出了热情却不多说话、作事大而化之却拥有领导魅力、顽固而以辩解为耻却勇敢果决的特殊性格。

  西乡隆盛可说是这种萨摩气质的巨大化身。

  明治国家建立之后,种种改革伴随而来的不是魔法式的富国强兵,而是各阶级如潮水涌来的不满与愤怒。农民的苛税没有改善反而还加上了征兵的重压,维新主力的士族更是被剥夺了三百年以来的身分特权。在这种全国的不平声浪中,只有新政府的官员们过着优渥的生活。而这种看似压榨百姓而来的排场,藏着为了不让列强嘲笑小看新生大日本帝国的滑稽苦衷。官员锦衣玉食的背后,则是每日担心被不平士族暗杀的巨大心理压力。在这种氛围下,寓居于东京的西乡却自认已经是旧时代的产物,过着连外出衣服都只有一套的简朴生活。西乡这个巨大的无慾人格者,身边跟随着无数对于新政府不满的壮士甚至维新功劳者们,随时准备抬起这个维新象征作为神轿,向新政府发起反乱。西乡本人当然也知道周围的意图,所以自认不再有用的他,强烈希望自己能够出使朝鲜要求对方开国,然后被朝鲜朝廷杀害之后以此为借口发兵攻打来疏解士族们的不满,这也就是明治初期的「征韩论」论争。

  而作为新政府的率领者,苦心经营新国家又得承受旧势力反抗的,就是西乡隆盛的挚友大久保利通。

  不同于西乡,大久保在两年的访欧使节团归国后,深知日本与列强间国力的天差地远。也知道如果攻打朝鲜,新生日本将会在出兵干预的列强手下灰飞烟灭。如果西乡代表的是萨摩隼人的热情和格局,那么大久保代表的就是鹿儿岛人的寡默和威严。这两个一同从底层窜起,携手打造出明治日本的英雄,就在征韩论争、台湾出兵、最后迎接近代最大内乱西南战争的过程中,一起身处如同大鹏破空快速移转的时局,也一同如振翅飞翔般各自以自己的哲学为国家烧尽人生,最后也双双为了新生日本殒命。「宛如飞翔」描写的,就是这段明治初期惊涛骇浪、充满戏剧性却也某种程度上似乎命中注定的维新英杰们生命群像。

  《宛如飞翔》如同司马的其他作品一样,与其说是历史小说,不如说是司马辽太郎用小说体裁串起的历史观及人物评文章总合。司马惯用的鸟瞰法──像站在高楼顶层往下观察人群般,用绝对客观的角度书写已知其一生总结的历史人物,或许不像其他第一人称视角的历史小说般让读者有「什么时候要写到、会用什么手法描写那件重要大事」的期待感。但是司马丰富且独特的历史观点,和司马始终热爱「人」这种对生命的热情,让原本可能无味干燥的这种手法反而给了读者「和司马先生一起谈历史」的另类临场感,而这也是司马辽太郎的最大魅力。「宛如飞翔」从头到尾围绕着西乡和大久保两个巨人,有趣的是这部作品开始和结束都是放在川路利良这个人物上。川路是西乡和大久保的同乡,也是日本的初代大警视。这位曾考察欧洲警察制度,毕生奉献于日本警察制度确立的天生公仆,在思考上或许较接近大久保,但他同时也是最能理解西乡人格伟大的萨摩人。另一位也在作品中佔了重要篇幅的桐野利秋,则是西乡的死忠追随者。这位以「人斩半次郎」的外号驰名的爱打扮血性汉子,也和川路在立场上对立所以两人彼此防备,却又莫名地有种除了同乡以外的共通感──虽然一个保守一个狂放,但是两人在幕末时都以「勇敢」闻名。而「勇敢」也是风格和主张截然不同的西乡和大久保的共同特质。西乡和大久保以及萨摩士族们从携手到反目,一直到西乡和桐野身死于西南战争,而在不久后大久保也遭到暗杀逝去。一年之后,川路也跟着病死,象征萨摩势力在明治日本的开始式微。

  司马用「宛如飞翔」这个题名,点出了萨摩士族们在明治初期前后的巨大影响力和活跃。也用萨摩从几乎独佔政府要职,到西南战争后这个日本最强士族的消灭,歌颂并感叹这群特异的萨摩隼人们在日本史上发出的短暂强烈光芒。司马以明治初期为主题的「宛如飞翔」,除了是一本精采的历史小说之外,更记载了这段新生国家希望与苦痛并存的岁月。现在的我们,也可以从中探讨勇气、哲学、牺牲的意义,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国民,我们应该如何看待、并思考如何建设自己的国家。
 
  (本文作者蔡亦竹为实践大学应日系助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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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年前的某个夏天,刚结束一趟横越欧美的自助旅行,来到平成初年的东京,那年夏日的闪亮街景,从此成为人生中最难忘的回忆之一。其中,一张海报曾吸引了我的注意。在遥远而或许有些失真的记忆里,那是一张以开阔的蓝天为背景,画面下方两个小小的人物遥望远方,天空中如白云般的字体写着:

  《翔ぶが如く》(宛如飞翔)

  原来是前一年NHK大河剧的宣传海报,画面中的主角正是由西田敏行饰演的西乡隆盛以及鹿贺丈史饰演的大久保利通。如果你也看过大河剧版本的《宛如飞翔》,可能也发现它其实是集结了许多部司马辽太郎以幕末为主题的小说作品《龙马行》、《最后的将军》、《花神》等综合改编而成。也正因为如此,看了戏剧版之后,反而勾起我的好奇,属于《宛如飞翔》原作的是哪些部份? 而这部堪称是司马小说中真正的超长篇(十册)巨作,又蕴含了哪些作者想传达的精神?

  开始阅读《宛如飞翔》小说,很快就发现它并非如我想像的是从西乡与大久保的出身或过去开始交代起,甚至是先透过初登场的几位人物,例如川路利良、江藤新平、伊藤博文、大久保利通…… 之侧写与铺陈,第一册直到第三章的中段,做为主角的西乡隆盛,才初次登场。而或许更令人称奇的是,故事开场的时代背景,已是明治五年,距离西南战争结束,西乡与大久保先后身亡,仅仅五年时间。做为比较,八册的《龙马行》尽管也从坂本龙马成年「出乡关」之日开始写起,前后毕竟跨越了近十三年的生涯;换句话说,《宛如飞翔》的浓度更高,而集中关照的主题,则是在明治维新后,西乡与大久保这对长年挚友,对国家想像的不同与心境的转变。

  众所皆知,司马先生以小说成名之前,原是记者出身,他在写作时蒐集资料的方式,也像是个跑社会新闻的记者,不仅要求鉅细弥遗,也强调现地採访,无论是战国或幕末时代的古人,都彷彿当成认识的人物来描写。但战国题材的背景毕竟距今较远,所以在情节上还是多了些想像的铺陈, 较富戏剧性;然而与幕末相关的题材,在司马先生取材时,尚有不少高龄的见证者在世,透过这些人、以及他所能找到的所有史料的整理,一点一滴构筑出立体的人物像。虽然不敢自称是司马的铁粉或专家,但至少在我读过的作品中,《宛如飞翔》感觉上是最能够反映他那记者性格的,一部近似于「非虚构」形式的小说,当然读起来就比较「硬」一点,的确是需要很大的兴趣与耐心。

  说到兴趣,自从我因对坂本龙马这个人的好奇与喜爱,而一头栽进幕末与明治历史旅行之踏查与实践,基本对于黑船来航之后、直到大政奉还、戊辰战争……进入明治维新的过程与细节,还算有相当程度的掌握,然而在一边阅读、旅行、纪录的过程中,心中不免便有越来越强烈的疑问:

  幕末虽然充满了各种动盪与对抗,但也有着建立新国家的积极乐观动力,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是哪些事件或人物、哪些关键的转捩点,令一步步地走向了军国主义扩张之路?──从某些司马先生的访谈与作品评论中,曾读到他也因年轻时的参战经验,产生对历史与国家的反省,并透过一部又一部的作品,包括后期的非虚构写作,来寻求答案。

  做为读者,我也等于是跟随着司马先生的探索,同样思考着不只是日本,甚至是整个东亚近代史的议题;而这部《宛如飞翔》,便透过作者鉅细弥遗的考证与描写,提供了其中一部分的解答。即使不想得那般严肃,当成是观赏大河剧的参考资料,或者在探访鹿儿岛、熊本、佐贺……等相关景点的旅行阅读,都是极好的经验。
 
明治维新一百五十週年适逢新版有感

日本历史作家 洪维扬


  日本评论家们习惯上将《宛如飞翔》与《龙马行》以及《坂上之云》并称,认为是司马辽太郎阐述日本近代史最重要的三部作品。然而,三部作品中《宛如飞翔》的份量最多(共十集),叙述年代却是最短(从明治五年九月川路利良于横滨搭船前往法国至明治十二年十月川路病逝为止共约七年)。

  用十册的篇幅写七年的时间理应绰绰有余,不过本书的另一特色在于小说必备的元素之一──人物之间的对话占全书比例相当低,或许是作者为唿应本书的主人公皆为萨摩人─萨摩人的特性在于寡言敢行─而刻意为之。

  或许会有读者感到纳闷:既然本书人物间的对话比例是如此之低,那么本书的内容要如何铺陈呢?对一般小说作家而言或许如此,对历史小说巨匠司马辽太郎并不构成难题,他先是以全知的观点不时在全书为读者介绍时代背景,并夹杂名人或是事物的相关轶事。由于以明治初期萨摩为时代背景,因此除西乡吉之助(隆盛)、大久保利通、川路正之进(利良)三位主要萨摩武士外,也旁及其他二线萨摩志士及长州、土佐、佐贺等所谓的维新元勋。

  接着司马辽太郎以客观公正的态度及无比丰富的知识叙述明治初年政坛上最大的冲突─征韩论。在司马辽太郎笔下这场明治初年政坛上的最大冲突显得平淡无奇,眼见出使朝鲜的主张遭到驳回,西乡二话不说于翌日递出辞呈返回萨摩,于是以西乡为首的五名主张征韩论参议连袂下野。《宛如飞翔》一书的最后是司马辽太郎以擅长的从天空俯瞰大时代动态的笔调描述西南战争,虽然篇幅长了点(将近三册),但是务必请读者读完这堪称历史小说中经典的内容。

  行文至此,想起距今二十多年前,那时正值我大学延毕准备历史及日文的研究所考试。虽说在准备研究所考试,历时数个月的闭门苦读后感到无比沉闷,随手拿起当时刚入手的《龙马行》和《宛如飞翔》两套书阅读,没想到欲罢不能,一路读到研究所考试的前一晚,至今仍是我最喜爱的司马辽太郎作品前两名。继近六年前的《龙马行》后,再次荣幸受到远流出版公司的邀稿为新版《宛如飞翔》撰写推荐序,适逢明治维新一百五十週年以及NHK推出以西乡为主人公的大河剧《西乡殿(西郷どん)》,读者们不妨透过《宛如飞翔》来认识维新时期的西乡隆盛、大久保利通、川路利良等萨摩志士,以及从封建制度过渡到绝对主义天皇制的明治初期吧!
 
不是我在说,是历史在说--明治维新一百五十週年有感

历史学者、广播及电视节目主持人、评论者 胡忠信


  二○一八年是明治维新一百五十週年,也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终战一百週年,也是六八学运五十週年。用历史的脉络加以爬梳、理解及诠释,三者可说一脉相承,息息相关,当今的我们,仍然无法跳脱三大历史事件。

  为了让阅听大众了解三大历史事件,我在节目邀请专家学者、民间人士以及日本友人多次推出专辑,并介绍不少相关的历史人文书籍。在累积了密集阅读及专业访谈以后,为了让工作同仁了解「历史现场」,二○一八年六月底、七月初我组团赴日本鹿儿岛参访,主要以岛津家族以及西乡隆盛的史蹟为主,进行了考察及参访。在回台前一天,我们住宿于城山上的旅馆,同仁都利用时间去採购,我利用时间把收集的资料看一次,再以一个下午将城山绕了一圈, 我驻足在西乡曾经藏匿的洞穴,以及西乡的「终焉之地」,我望着对岸的樱岛火山,也不断地自问一个历史疑问:「为何西乡要举兵反对明治政府?为何革命战友大久保利通及西乡隆盛反目成仇? 为何西乡的历史定位独树一帜?」

  司马辽太郎虽然被尊称为「历史小说家」、「国民作家」,但他绝对是一位史才、史学、史识兼备的一流历史家。「穷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 成一家之言」,司马迁的自我期许,自认为离他很遥远的司马辽太郎,才学识以及说故事能力,在众多明治维新的研究着作或相关史书中,《宛如飞翔》正如其名,如鹰展翅飞扬,宏观及深度令人佩服。

  明治政府成立以后,推动「废藩置县」、「征兵令」、「租税改革」,正是明治领导层的共识,幕府制度被彻底解构。然而,上述「近代国家」的必然进程,也侵害到传统本土「士族派」的根本利益,西乡隆盛正是此派的精神领袖。正如拿破崙把法国革命派的火山爆发出口引向对外征伐,西乡隆盛的「征韩论」也是意图将士族的一股悲壮、怨气导向朝鲜、清国、俄国。但是务实的内阁主流派大久保等深知明治政府目前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打造「近代国家」--尤其是建立统治国家的官僚体系,才是当务之急。于是,「太政官」(官僚系统)以及「士族派」的路线问题,成为「西南战争」的引爆点。具有历史透视力的司马辽太郎,试图告诉我们:大久保利通建立的「有司专制」--由官僚成为国家机器的主导力量,才是明治维新以来「近代国家」的真正推动者。司马辽太郎撰述本书是一九七○年代初,他也以第二次世界大战为例,军部力量在终战后退出历史舞台,日本的财经官僚成为「日本第一」、「经济奇蹟」的主导力量。「历史是现在与过去之间永无休止的对话」,「每一部历史都是现代史」,司马辽太郎「会通古今」的撰述功力一流。

  司马辽太郎的坦诚率直之处,在于重新建构「虚像的西乡」,再伟大的革命斗士,即使有「开国元勋」的称号,有唯一「陆军大将」的头衔, 如果昧于时势,无法与时俱进培养国际观,必然也会走入历史的黑洞。西乡隆盛无法企及华盛顿, 两人最大的差别就在于此。

  司马辽太郎善于书写日本人的心灵幽暗意识,他以「百科全书般」的丰富史料,非常细致地建构「幕末维新」。日本人崇拜悲剧英雄,中津藩士增田宋太郎如此描述:「与西乡先生接触一日, 即生一日之爱;与先生接触三日,则生三日之爱。亲爱日增,无法离去。今,只得不论善恶而死生与共。」西乡隆盛的独特魅力,人格特质充满感染力,也解答了我们的疑惑。

图书试读

征韩论
 
早晚开始转凉了。
 
关于西乡使韩一事,在消息灵通人士之间一时议论纷纷,而后竟得到了一个几近决定性的结论,亦即:
 
「尘埃已然落定,一切悉如西乡所愿。」
 
据说是三条卿允诺的。参议个个几乎全支持西乡,有的即使不甚积极,也还保持缄默,好比佐贺的大木乔任便是。同为佐贺出身的大隈则是游离分子。而摆明了不同意的大久保和木户,在回国之后便请了假,不曾出席庙议。岩仓具视则尚未回到日本。总而言之,事情看上去彷彿只要内阁首长太政大臣三条实美允诺便可一举解决了。
 
当时,内阁记录中曾记载西乡在庙堂之上对三条「晓以大义」一节,唯日期并不清楚。不过,这分资料的真伪可就不得而知了。
 
记录里,西乡的话中夹带了萨摩方言。
 
「太政大臣哪!请您仔细听我说吧!」
 
以此为始,西乡接着说道:
 
「今天的太政大臣,不同于过去的太政大臣,是王政复古、明治维新的太政大臣哪!」
 
他说明了岛津齐彬以来的亚洲政策,指出列强如今在亚洲耀武扬威,认为日本应该先下手为强插手亚洲事务。
 
「你今天若不听我的话,日后只怕得付出更大的代价,所以无论怎么辛苦都非得照我今天所说的去做不可。再怎么说,这应是日本的神意天职。咱们总归要先以朝鲜为外垣,然后再以它为根据地,和俄国互相较量。」
 
西乡的意思是,俄国总有一天会南下,届时日本肯定会和俄国发生冲突,为了防范未然,应该先定下对策。
 
而关于朝鲜,西乡以为:
 
「若不打那么一次仗,无法真正理解他们的国情,」
 
因此务必要有打仗的觉悟。他说:
 
「若不打仗即使嘴上说得感情再好,也不过是表面的同盟而已,并不能以诚相交。只要有一丁点的利害冲突,彼此的关系也就不得了了。」
 
最后,他又说道:
 
「你比我年轻,应该会比我死得晚些,请你记住我现在所说的话。」
 
不过,如果这真是西乡所言,在一向措词礼貌的他来说,则未免显得过于粗鲁了。同时,当时西乡是否曾用过类似「明治维新」、「根据地」等等词汇?此外,记录中他还说过「这并不是我隆盛一个人下的判断」,西乡曾自称为吉之助,隆盛这个名字倒是极少用,如此想来,这分记录便不足以遽然採信了。
 
总而言之,西乡这一阵子经常到位于麴町内幸町三条实美的家中。
 
「可怕得让人几乎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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