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首先以法文出版,
成为揭露北韩集中营生活最知名的脱北者回忆录
南北韩分裂后,姜哲焕的祖父母放弃在日本丰衣足食的生活,义无反顾地迁回朝鲜报效祖国。九岁那年,受祖父犯「最重的叛国罪」牵连,姜哲焕一家旋即遭当局以政治犯家属的名义,押解至北韩最大、监禁几万名政治犯的「耀德集中营」。
十年劳动改造,姜哲焕最深刻的体悟竟是:「人有作恶的无限潜能。」
在耀德,姜哲焕忍受耻辱、毒打、饥饿,以及无止尽的苦力劳动。求生的本能让他性格丕变,学会了耍诈、偷窃、阳奉阴违,失去对他人怜悯与同情的能力。集中营卑劣的生活,逼着适应不良的囚犯自寻短路,姜哲焕的父亲与四叔就因熬不过低潮,试图结伴上吊。至于祖母,身为社会主义的虔诚信徒,转变也最为剧烈。耀德不符人道精神的罪行,破除了她对金氏父子的迷思,看清北韩根本不是「社会主义的人间天堂」,反而更像由希特勒主宰的世界。
幸运获释后几年,姜哲焕因非法收听南韩电台广播,二度面临劳改威胁。走投无路,他决心逃离地狱的魔爪,抵达旅程终点「大韩民国」重获自由的那一刻,姜哲焕忍不住流下喜悦的泪,亟欲将北韩同胞所受的苦难与压迫公诸于世。殊不知国际社会乃至同为大韩民族的南韩人,对北韩当局和集中营内侵犯人权的恶行恶状,似乎无动于衷,脱北者的恳求得不到任何回响。
来到首尔不久后,姜哲焕与在人权组织任职的李古乐结识。李古乐深信北韩政权之所以能为所欲为,部分因北韩老百姓与外界完全隔离,部分则出于国际社会对北韩政权罪行的一无所知。他建议姜哲焕现身说法,揭露北韩人民在金氏父子高压统治下的生活实况。2000年,姜哲焕的遭遇终于在西方世界曝光,就连时任美国总统的小布希也深受感动与启发。2005年,小布希邀请姜哲焕到白宫讨论北韩问题的解决之道,并在2010年出版的个人回忆录中「Decision Points」表示:「在我的总统任期内,《平壤水族馆》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书之一。」
姜哲焕现定居南韩,为社团法人北韩战略中心代表,同时也是《朝鲜日报》客座记者,并持续声援关切北韩境内的人权侵害问题。
作者简介
姜哲焕(1968年生)
脱北者。年少时曾被北韩当局关押于耀德集中营达十年。获释后几年决定逃往中国,并辗转抵达南韩。目前定居首尔,为社团法人北韩战略中心代表,以及《朝鲜日报》客座记者。
皮耶.李古乐(Pierre Rigoulot)
法国人,揭露全球共产政权罪行的《共产主义黑皮书》的编者之一。
译者简介
钟玉珏
台大外文系毕,夏威夷大学传播系硕士,目前担任国际新闻编译。译作涵盖政治、经济、心理、管理,译有《无敌》、《活出历史》、《我的一生:柯林顿传》、《失业并非坏事》等。
此外,本书亦要感谢台大外文系翻译学程学生林志嘉、施行一、周诗玮鼎力襄助。
台湾版序
推荐序一 从个人经验暸解极权政体 黄默
推荐序二 揭露地狱中的地狱 杨虔豪
新修订版序
引言 世上最后的史达林式政权──北韩
第一章 平壤的快乐童年
第二章 资本家与革命家携手并进
第三章 隔年,在平壤!
第四章 九岁就进集中营
第五章 第十班
第六章 野猪老师:全副武装,动不动就出手揍人
第七章 黑斗士之死
第八章 玉米、蟑螂和蛇酒
第九章 面对死亡
第十章 倍受觊觎的兔子
第十一章 疯狂如影随形
第十二章 批斗与自我检讨双週会
第十三章 公开处决与死后投石
第十四章 耀德之恋
第十五章 山中逗留
第十六章 集中营十年:金日成,谢谢你!
第十七章 北韩天堂
第十八章 集中营威胁再现
第十九章 逃亡中国
第二十章 在大连小卖淫,大走私
第二十一章 抵达南韩
第二十二章 适应资本主义世界
后记──为北韩寻求援助
推荐序
从个人经验了解极权政体
这几年来,华文出现了一个新的字汇:脱北者。脱北者指的是从北韩逃亡出来投奔自由的那一群人。根据一篇纽约时报的报导,这一群人的人数在过去十年来增长了七倍,共计有两万三千人。他们大多数逃亡到中国,再由中国转往南韩。这里推荐的这本书,作者姜哲焕就是一位脱北者。姜哲焕在平壤度过非常优渥、愉悦的童年。他的祖父在日本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祖母则深受社会主义的影响,多年来献身社会运动,也是北韩劳动党在日本的重要干部。后来,他们一家人响应祖国的号召回到北韩。最早几年姜哲焕的祖父位居要津,祖母在社会上也十分活跃。因为这样,我们的作者有一个美好的童年。书名中的「水族馆」,指的就是他童年时平壤家中的养鱼缸。
好景不常,在姜哲焕九岁的时候,祖父受到政治斗争的牵连,被判叛国罪。一家人,包括他的祖母、父亲、四叔与妹妹,都被送到耀德集中营,度过悲惨的十年。被送到集中营的时候,他紧抱着他的养鱼缸。我们不难想像,到了集中营以后,他的鱼都死了。
姜哲焕在这本书里头描述他在集中营的十年。集中营处于深山僻野,生活条件非常恶劣,几乎说不上有什么医疗设备;工作繁重,经常在饥饿状况下过日子,又时常受到管理人员的惩罚。饥饿、惩罚、刑求和死刑都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与此同时,虽然他们了解政府把北韩社会说成天堂,把领导人说成不世的伟大领袖,都只是一派谎言,但也只能身不由己跟着这样说,在集会上高喊口号。他们一家人在十年以后被释放出来,一九九二年姜哲焕逃离北韩,先到中国,然后再转入南韩,现在是《朝鲜日报》的记者,这本书由他与一位法国记者共同书写。
姜哲焕到了南韩,南韩政府为他开了一个记者招待会。他十分急于把他的遭遇说出来,为北韩的同胞仗义执言,唿吁南韩的社会关心他所经历的暴政统治。然而,不幸的是,在记者会上他的说法受到质疑。有些记者问他:「首尔情治单位有没有帮你一起编造部分故事内容?」在他听来,这是不可思议的问题,他不能了解为什么南韩的同胞不关心北韩的集中营。后来他上了大学,在大学里也受到左派知识分子的挑战,认为他所说的情况只是个人经验,不能证明北韩的暴政。这些左派知识分子都说些全球化与资本主义的大理论,但这些话都不是姜哲焕所能理解的。他只能对他们说:「去北韩吧,去了你们就不会再替金日成的失败找借口。自己去了解了解吧。」
姜哲焕在南韩受到的质疑和挑战,带出了一个十分难缠的问题,那就是个人经验与普遍理论应该是怎样的关系?本书作者虽然回答不了南韩记者与左派知识分子的质疑,但这并不表示个人经验与普遍理论是毫无关联的。我们非常难以想像,只有个人经验而没有普遍的论证,我们对事物能有比较深刻的了解;但是只有普遍理论,而少了个人经验,那也十分容易流于空洞,无法与我们的生活产生关联。这样的问题不但发生在我们对北韩的理解,也在二十世纪不同的社会一再地出现。譬如南非「真相与和解委员会」运作期间,被害人证词就引起这样的争论,不少人对于个别的人陈述他们在隔离政策下的遭遇都有或多或少的质疑。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七○年代赤棉政府在柬埔寨的灭种政策。又,流亡海外的中国民运分子针对劳改营所作的证词,也受到同样的质疑,即使在台湾,也有不少人批评民运分子的证词夸大了中国政府的恶行。我想我们或许能说这些极权或是专制政体都有他们共同的统治模式,那就是透过谎言与暴力的统治。对这个问题探讨最透彻的,是汉娜.鄂兰的《极权主义的起源》。虽然这本书在五十年前问世,但迄今还没有比鄂兰的分析来得更深刻的了。二十世纪的极权专制的统治何其相似,集中营草菅人命的情况大同小异,个人悲惨的生活经验也没有什么不一样,我们能说个人经验不可能反应社会与政治的现实吗?普遍理论对个人经验的了解没有帮助吗?
从另外的层面来看。逃往南韩的脱北者虽然在生活上得到政府的补助,减轻了经济上的压力,但在认同上、在社会的竞争上,都面对十分严重的问题。譬如他们受到政府补助上了大学,但都难以与南韩学生竞争,退学率特别高,甚而有不少自暴自弃、酗酒的行为,这些问题已经开始得到南韩社会与政府的关注。
近来北韩的政局与社会经济政策似乎有了改变。虽然北韩还是一个十分神秘的国家,少有可靠讯息,但从种种迹象看来,在金正恩继承父业成为北韩统治者后,统治高层可能有了严重的冲突,经济发展也有松动的可能性,在经济发展策略上向中国取经,同时也派遣数以万计的劳工到中国工作。然而,实际上的情况如何发展,还有待进一步的观察。
东吴大学端木恺讲座教授 黄默
新修订版序
身为南韩大报之一《朝鲜日报》的记者,二○○○年以来,我开始主跑和北韩相关的新闻。我访问并报导了约五百名北韩难民与脱北者的故事,这些人有的藏匿在中国,有的成功移居到南韩重获自由。其中一个告诉我:「在一九九八年饥荒的高峰,我亲眼目睹成堆的尸体横陈在咸兴(东北部靠海城市,也是咸镜南道首府)车站前。由于民众接二连三饿死,速度之快,连棺木都缺货,多达数百人被草草埋在东兴山的一个万人坑。」
我访问的所有北韩人,对一九九○年代末期大饥荒的描述几乎大同小异。老百姓拚命在森林与坡地上寻找任何可食用的草叶。没多久连草也没了,只好改吃煮过的树皮与稻草桿,让粗硬的纤维变软好消化。这些种种让我想起一九八七年之前,自己被关在北韩耀德古拉格(集中营)期间所经历的可怕遭遇。我忍不住自问:「难道北韩整个变成一个巨大的古拉格了吗?大大小小的集中营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跟我一样被关在古拉格的人,如今得吃多少苦才能保住性命?」
一九九二年我冒着生命危险逃离北韩,寻求南韩的庇护,目的是要将北韩政权在政治犯集中营所犯下的发指罪行公诸于世。由于父母受祖父牵连被冠上罪名,我自九岁起,就被关在咸镜南道的耀德政治犯集中营,在此渡过悲惨的十年。
我先逃到中国,然后在抵达旅程终点大韩民国重获自由的那一刻,忍不住流下喜悦的泪。不过在随即登场的记者会上,我被某些记者问得哑口无言,他们显然只想从我嘴里逼出他们想听的答案──「首尔情治单位有没有帮你一起编造部分故事内容?」原来,这荒谬的问题不过是个序幕,预告我将在这所谓的自由世界继续受折磨。
不管我还是其他脱北者多么努力地疾唿,多数南韩人对于北韩集中营的真相,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韩国人把我们的话当耳边风,我转而期待国际社会似乎是过于天真。我们的话得不到任何回响。
对于寻求政治庇护的南韩,我满怀期待。而今这里有愈来愈多民众相信,唯有透过和解与合作才能和北韩和平共处。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漠视金正日迫害他的同胞百姓的残酷行径?面对距离首尔仅四十英里(约六十四公里)的邪恶,南韩人似乎不乏保持沈默的道理与理由。
有关金正日与他令人瞠目结舌的暴行,真相一再被扭曲。今日在南韩,如果你反对金正日,就会被贴上「反动分子」的标签;如果你支持这位独夫,就会被视为「进步的知识分子」。目睹这颠倒是非的怪诞现象,辛苦逃出金正日魔掌的一群人信心受挫,乐观尽失。
不过一九九○年代末期,几乎被浇熄的希望余烬瞬间重燃,大批北韩难民越界逃至邻国。一夕之间,国际社会态度丕变,倾耳细听重获自由的北韩人指证历历。外国媒体争先恐后採访逃往中国的北韩难民,听他们揭露北韩境内种种违反人权的暴行。二○○三年以降,联合国人权理事会连续三年通过决议,每通过一次决议,措词都更加坚定与强硬,谴责平壤当局违反国际人权。不可思议的是,尽管国际社会一片挞伐,多数南韩民众却无动于衷,继续放任道德良心昏睡不醒。
联合国对北韩人权决议案进行投票时,南韩当局不是选择缺席(二○○三年),就是投下弃权票(二○○四与二○○五年)。为了合理化其无动于衷的行为,南韩当局声称若投票支持决议,可能影响南北韩透过对话所达成的和平共存。此说法等于自打嘴巴:根据大韩民国宪法,非军事区(DMZ,De Militarized Zone)两边的韩国人民皆属南韩政府之管辖。
在邻国日本,有关北韩的新闻收视率大体高于其他报导,脱北者的回忆录也常打入全国畅销书排行榜。反观南韩,这类书籍始终逃不过在书架上积灰尘的命运,所以北韩人士的文稿在南韩出版社屡吃闭门羹也就不足为奇。
我常忍不住想,难道帮助北韩同胞挣脱枷锁的梦想,注定要石沈大海?
我在南韩信了上帝,不过祂似乎铁了心不理会我的祈祷。我问上帝:「为什么他们必须吃这么多苦?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得忍受这种磨难?」每个夜晚,当我思及同胞的苦难,心就再痛一次。「你既然是永生神,为什么放任邪恶政权荼毒这些宝贵灵魂?我的族人还要忍受这样的煎熬多久?」
然后有一天,一件简直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出乎意料地发生了。对于一个九岁便关在北韩集中营的男孩成功投诚南韩,我称之为奇蹟。但当我听到世界第一大国的总统刚读完一本集中营回忆录,而且想和该回忆录的作者见面聊聊时,我的感受简直无以名状。那个作者就是我!
二○○五年六月十三日,我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和小布希总统整整谈了四十分钟。我对他道出北韩人民的苦难,然后我们针对如何帮助他们脱离苦海,交换许多诚挚的意见。和布希总统会晤的当下,我豁然明白上帝的确永生不死,祂透过小布希总统,让眼盲的国际社会看到北韩人民的处境。三百多万死于饥荒与成千上万命送集中营的北韩冤魂,原本被世人冷漠以对,而今上帝稍稍动个指头之后,情况立刻有所改观。
白宫一会之后,许多藏身在中国的北韩同胞纷纷捎来电子邮件替我加油打气,也感谢美国总统对他们的关心。我确信,自己和小布希总统见面的消息一定也传遍了北韩境内,让枯等已久的两千三百万人民重燃了希望与勇气。对关在北韩古拉格的二十万名政治犯而言,这消息肯定就像见到救世主一样振奋人心。从北韩境内传出的消息透露,单单这个事件就足以抹杀北韩官方多年来的反美宣传。在南韩,此事对年轻世代的影响尤其明显。过去因为资讯不足,导致他们对北韩同胞的苦难不闻不问。
白宫之行让我个人的能见度大增,演讲邀约不断。此后,我持续为北韩境内的人权侵害问题发声,力道与影响力是以前的百倍。
此外,我认识了几位南韩国会议员,他们变得非常关心北韩的人权问题。国会议员金文洙甚至推出一系列活动,鼓励南韩人民阅读《平壤水族馆》。
希特勒大肆屠杀犹太人之际,国际社会不想相信真有此事。没有人愿意想像日日夜夜随风飘到自己村落的烟灰,竟来自焚尸毁迹的集中营。直到六百万名犹太人惨遭屠杀,世人才终于正视这惨绝人寰的悲剧。
今日,「集中营」一词已和当年希特勒的大屠杀密不可分。可惜我不知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世人明白,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同样的悲剧(甚至比当年更不堪)仍不断在北韩上演。共产主义的实验已宣告失败,而北韩则是这个实验的残遗。
在我的祖国,已有二十万政治犯陆续在集中营惨遭杀害,而今每天还有不计其数的人被押送到集中营。一如希特勒的纳粹党,北韩劳动党完全未给这些沈默的羔羊任何解释,就直接将他们送往屠宰场。难道我们可以袖手旁观放任历史重演吗?若耶稣门徒保持缄默,不敢勇于发出不平之声,这些石头必要唿叫起来!
我相信,时机已然成熟,世人应发挥集体良心,对金正日(已于二○一一年十二月十七日过世)政权的蛮行发出不平之鸣。对北韩这个「暴政前哨站」祭出强硬立场,既不会恶化也不会延长北韩人民的苦难,反而会逼金正日停止杀人如麻的暴行。我担心,若我们再不尽快管束这位狂人,就会像当初放任希特勒胡作非为的那些人一样,得为自己未善尽道德责任,再次接受上帝的审判。
谨代表那些怠忽道德责任的人,我想向小布希总统表达感激之意,谢谢他对我数百万北韩同胞的痛感同身受,他们在被称为「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庞大集中营里,死于饥饿。我也要感谢本书读者,愿意和我一起承担同胞的苦难。感谢那些我记不住、甚至是叫不出名字的幕后英雄,感谢你们鼎力协助,本书才得以顺利出版。我祈求上帝,希望你们每个人收获满满。我特别要感谢黛博拉.费克斯(Deborah Fikes),您的名字我永生难忘。然后,我要感谢太太尹惠莲。
最后,我邀请各位加入祈祷行列,祈求北韩早日脱离暴政,早日获得解放,早日转型为真正的民主国家。
二○○五年七月四日
首尔,南韩
※姜哲焕目前是「民主网络对抗北韩古拉格」(www.nkgulag.org)的共同创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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