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日记的第一页,你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作品。」
★60年后首度公开,一位巴黎少女勇敢面对时代的日记,屡创法国出版界奇蹟,售出24国版权!
★2008年法国书籍票选大奖入围,法国版「安妮日记」,欧洲媒体竞相报导
★荣获法国在台协会赞助出版
「我必须借写作来完成某个任务,我必须让其他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1943年8月25日星期三
今天我把日记本再次从抽屉里拿出来,是为了让妈妈把它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我试着着手进行这个痛苦的「叙述」工作,因为对我而言这是个功课,或许我是唯一能够完成的人。
有些人已知内情,但却视而不见,我无法说服这样的人,然而对于那些被蒙在鼓里、或是有心想要了解真相的人,我有义务启发他们。
我们若不先揭开所有肮脏事情的面纱,又如何启发人性呢?
假如我们不让人了解到他所犯下的错事影响范围将会有多大,那么如何能净化世界呢?
一切的关键在于了解。我所忧虑且深受折磨的是这个真相。
我们无法借由战争为自己所承受的痛苦讨回公道,因为血液只会号召血液,而人们将会深陷在自己的冷酷恶毒与盲目之中。
倘若我们能够做到让人们「了解」到自己所做的坏事有多糟糕,假如我们能够给他们一种公正且完整的眼光,让他们知道什么是身为人类的骄傲,该有多好!
作者简介
伊莲娜.贝赫 Helene Berr
1921年3月27日生于法国巴黎,父亲是犹太商人。二次大战期间她遭受纳粹迫害,在贝尔根.贝森集中营因伤寒病逝。
写下这本日记时,伊莲娜芳龄二十一,是一个醉心于文学和古典音乐、才情洋溢的索尔邦大学英语文学系学生。1942年,维奇政府的反犹太人法律慢慢撼动她的生活。她被迫戴上黄色六角星标志,并意识到命运正悄然改变。她细腻的笔触,如实记录了一个巴黎上流社会的千金、无忧无虑的少女,如何一步步走向厄运。
五十多年来,这份手稿一直是贝赫家族充满伤痛回忆的珍贵收藏,后来在大屠杀纪念馆几位学者的努力之下,伊莲娜.贝赫的日记得以公开,成为充满传奇的文献。当年主修英语文学的伊莲娜,对巴黎在德军占领时期的气氛和人性心理刻画动人。发现手稿的编辑评述:「翻开日记的第一页,你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作品。」
译者简介
林雅芬
法国法兰西康德贝桑松大学法语教学硕士,现为台湾南部各大专院校法语讲师。热爱法文翻译与教学工作,职业生涯最大愿景:桃李满天下,译作满书架。翻译作品有《最后12天的生命之旅》《陪我走到世界尽头》《被收藏的孩子》《一颗种籽的祕密生活》《活活烧死》《腹作用决定你80%的免疫力》《为你走到希望之地》《上帝是我麻吉》。
E-mail:fen1218@ms17.hinet.net
序 以诗心照亮黑暗的勇敢女孩 ──派屈克.蒙迪安诺
伊莲娜.贝赫与她被剥夺的一生 ──玛希耶德.杰柏
伊莲娜.贝赫的家人
这就是我的日记
1942年
1943年
1944年
伊莲娜.贝赫在被逮捕当天写给姊姊丹尼丝的一封信
一个走在一九四二年巴黎街头的年轻女孩,自这年春天起就隐隐有股不安的预感,于是从四月开始写下她的日记。尽管时空距今已超过半个世纪,我们却彷彿在日记的每一页里与她同在,陪伴着这位德军占领时期在巴黎街头时感孤单的女孩,日复一日。在那个寂静的巴黎,她的声音依稀不远......
一九四二年一定仍有一些午后时光,战争与占领军在这些街道上是遥远而不真实的。但对一位名叫伊莲娜.贝赫的年轻女孩来说并非如此,她自知身处灾难与野蛮核心,却无法向身边可爱却冷漠的路人诉说。于是她写下这本日记。
她是否曾预料到,遥远的未来会有人读到这本日记?或者只是害怕自己的声音将如同数百万遭屠杀的人一样,就此消逝不着痕迹?现在,让我们静静地打开扉页,聆听伊莲娜的倾诉,与她并肩同行,她的声音与身影将伴随着我们一生。
法国作家 派屈克.蒙迪安诺 本书序文
以诗心照亮黑暗的勇敢女孩
一个走在一九四二年巴黎街头的年轻女孩,自这年春天起就隐隐有股不安的预感,于是从四月开始写下她的日记。尽管时空距今已超过半个世纪,我们却彷彿在日记的每一页里与她同在,陪伴着这位德军占领时期在巴黎街头时而孤单的女孩,日复一日。在那个寂静的巴黎,她的声音依稀不远......
第一篇日记写于一九四二年四月七日星期二下午,她前往维尔茱司特街四十号,诗人保罗.瓦乐希(Paul Valery)的门房太太那里,去取回她大胆请求老诗人帮她题词签名的书。她按了按门铃,一只狐狸狗冲向她狂吠。「请问,瓦乐希先生是不是留了一个小包裹给我?」瓦乐希在书的衬页上写着:「伊莲娜.贝赫小姐的书」,上头还留了一段话:「初醒时分,光线和煦,朝气勃发的蓝天何其美丽。」
读着伊莲娜.贝赫的日记,让人感觉到那年四、五月分的巴黎,她的生活情景似乎与瓦乐希的诗句交融相映。她到索尔本大学上课,为英语学士学位作准备;与在舒夫罗街文学馆初识不久的「灰眼珠男孩」结伴同行,后来还一起在那里听巴赫的大合唱、单簧管协奏曲以及莫札特的管弦乐曲。她和这个男孩以及其他同学一起漫步拉丁区。「阳光普照、人群熙攘的圣米歇尔大道」她如此写道,「从舒夫罗街起,一直到圣杰曼德佩大道,这几段路特别让我高兴。」有时她会到巴黎郊区欧柏强维尔一带的乡间小屋度过一整天。「那一天啊,都在完美中度过!从充满希望、光芒四射的清新日出时,到柔和、静极了的夜晚,甚至让我在关上窗户后,还沉浸在那里的氛围中好一会儿呢。」
我们感受得到这个芳龄二十的女孩身上有着幸福的气息,有着想放任自己翱翔于事物温柔表面之上的渴望,和艺术与优越洞察力兼具的气质。她深受英国诗歌与文学的薰陶,极有可能成为像凯瑟琳.曼斯菲尔德(Katherine Mansfield)这般敏感细腻的作家。读着日记前五十页,让人几乎忘了她所身处的残酷年代。然而那年四月某个星期四,她到索尔本大学上完课之后,和一位同学在卢森堡公园散步,他们在水塘边驻足,正当陶醉在阳光下的水波折射、孩童的小帆船以及蓝天(这个蓝天正好唿应了瓦乐希的亲笔题词)等眼前美景时,她却提及她的同学这样对她说:「德军将赢得战争。」「假如德军赢的话,我们会怎样?」「唉呀!不会有什么改变的......阳光和水永远都会存在的......」「我强迫自己说:他们才不会让所有的人享受阳光和水呢!幸好,这个句子拯救了我,我才不想当个弱者呢。」
这是她首次在日记中影射自己所生活的灰暗时代,提到她自己的忧虑。如此自然婉转的笔调,格外让人猜想到她身处在这个阳光普照却冷漠的城市里的孤独。一九四二年春末,她依然走在巴黎街头,但阴影与阳光的抗衡日显激烈,而阴影渐渐地占据地盘。
一九四二年六月,对她而言,是一连串考验的开始。八日星期一,是她首次必须配戴上黄色星状标志的日子。她感受到和谐的幸福感与现实世界的可怕恶行两者完全不相容。她写道:「今天的天气非常清爽、阳光普照,小鸟吱喳叫,像极了保罗.瓦乐希笔下的早晨时光。今天也是我戴上黄星的第一天。这是现今生活的两个面向:清新、美丽、生命的稚嫩──体现明亮清澈的晨光;野蛮、邪恶──则是这个黄星所代表的意义。」巴比伦地铁站、拉丁区、索尔本大学穿堂、图书馆等地......在这些近乎固定的路程上,她不断注意同学们对黄星标志的反应。「我感受到他们所有人的痛苦与愚蠢。」军事学校地铁站的查票员对她下令:「坐到最后一个车厢去。」这是配戴黄星标志者被迫搭乘的车厢。她在此时让我们知道她对这个黄星标志的感受:「我决定不要配戴它,因为我认为这如同一种耻辱,证明自己屈服于德国法律之下......晚上,一切又有了改变:相较于那些配戴徽章的人来说,我觉得不配戴徽章是一种懦弱的行为。」隔天,她在孤独中想像有人这样询问她:「那么,您为什么要戴着这个星星呢?」她回答道:「那是因为我想要证明自己的勇气。」
之后,在六月二十四日,她依然以平稳的语调诉说着,她已了解到自己所遇上的考验具有决断性。「昨天晚上我想着要把它写下......今天早上,我强迫自己写出来,因为我想要自己记住这一切。」这里指的是她的父亲被逮捕的过程。他被法国警察送到盖世太保的「犹太人审问局」,然后先转送到警政署,再送往唐西营区。被捕的理由是:他的黄星标志没有缝在外套上,因为他一厢情愿地以加压暗釦来固定黄星标志,以便轻易地将黄星标志固定在所有的衣物上。在警政署里,「法籍」犹太人与「外籍」犹太人不再有差别。伊莲娜的父亲:雷蒙.贝赫,这位矿产工程师、库尔曼集团的前任总经理,一位曾获颁军功勋章与荣誉勋章的将士,和八名「同种族」的人士共入监牢,不过他倒是享有一九四○年十月三日所颁发第八号法令的权利:(「凡在文学、科学、艺术等领域对法国政府有特别贡献的犹太人士,可依据国家委员会决议之个别法令,正式提出理由说明,将可免除本法律规定之禁令项目」),他因此可坐在木凳上,在警察人员的监视下,与伊莲娜及伊莲娜的母亲会面。警政人员已取下他的领带、皮带与吊裤带。「警官为了让我们安心,向我们解释,这是一道命令,因为昨天有犯人试着上吊自杀。」
于是在伊莲娜.贝赫的思绪里产生了一道裂缝,阻隔于她习以为常的平静学生生活,以及父亲在警政署羁押室被当作罪犯监视的景象之间。「这是一道难以跨越的深渊。」她如此写道。但日记语调依旧不变,无丝毫的让步、亦无任何浮夸的辞藻。始终简短的句子,让我们发现这个年轻女孩是多么禁得起淬鍊。当她的父亲被送往唐西营区,她意识到所有荼害着一九四二年夏季巴黎的一切,她同时也了解到,那些终日忙于日常生活琐事的人或是选择逃避的人,对这些恶行是视而不见的。对于这些人,伊莲娜还是心胸宽大地看待他们。一个如此有才气、如此细致的年轻女孩,大可把思绪重心转往求援、做出惊恐的模样示弱或干脆前往自由区寻求庇护。然而,相反地,她一点也不逃避,还自主地激发出足以承受痛苦与不幸的坚强。
一九四二年七月六日,她主动前往法国犹太人联盟,自荐成为社会义工,为那些被羁押在唐西营区与雷瓦省营区的人服务。她每天接触到的,是因逮捕行动而支离破碎的家庭,并且直接见证日常生活中所发生的所有恐怖行动:「巴黎冬季自行车赛场大逮捕行动」「唐西营区行动」以及巴比尼车站清晨以运货火车遣送犹太人的惨剧。一名法国犹太人联盟的主管曾这样对她说:「你们在这里没什么事好做!我只能给你们一个建议,离开吧!」。但她却留了下来,她在一种不可逆的热情中跨越了界线。
她的勇气与光明磊落,她的心思澄净,让我想起韩波的诗句:
因为敏锐的洞察力
我失去了自己的生活
她预感到自己奔走行动的大限。她写道:「我们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过生活,而不再是一週、一週地生活在一起。」但她也写到:「我想要赎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伊莲娜的某些日记篇幅时,会让人联想到哲学家西蒙娜.威伊(Simone Weil),因为伊莲娜将这本日记视为将要转交给她的朋友尚(那个拉丁区的「灰眼」男孩)的信件,而她甚至于不知道他是否有一天真能读到这本日记。这本日记有时会让人想起同一时代的西蒙娜.威伊写给安东尼欧.亚达海斯那几封令人痛彻心扉的信。的确,西蒙娜.威伊也大可写下伊莲娜的这句话:「今年所结交的友谊将烙印着真诚、深刻,以及旁人永远无法了解的温柔,这是弥封在反抗与考验里的秘密协定。」然而,伊莲娜.贝赫与西蒙娜.威伊不同的是,她对幸福、对阳光普照的早晨、对与心爱的人一同散步的璀璨巴黎大道是非常易感的,她的床头书单没有任何的哲学书籍,只有诗歌与小说。
她的日记中断了九个月,她在一九四三年十一月下定决心再开始写。她美丽纤细的笔迹变得尖锐、断断续续(如书中手稿所示),在在让人联想到,在沉默的九个月时光里,她必定是经历到极严重的事件。她写着:「办公室的女同伴们都被逮捕了。」萦绕在脑中的念头一直反覆出现在她的笔下:「别人都不知情......」「无法与别人沟通......」「我没办法谈论,因为大家都不相信我......」「有太多的事,我们无法谈论......」以及这句被逼急的真心话:「将不会有任何人了解今年夏天我所熬过的这个毁灭性经历。」。
她还写道:「此时此刻,我们活在历史当中,而那些把历史浓缩成话语的人,那些将能以这些话语为荣的人,他们会知道自己文章字里行间承载着别人的苦痛吗?」在保持了那么长久的沉默之后,她的笔调依然明亮,却也述说着一些与我们遥不可及的事,彷彿爱蒂.希蕾桑的作品《威斯特柏克的信》(Lettres de Westerbork)内容一般遥远。她依然没有离开地狱圈,在这个城市散步时,她总是被一些充满友情与鼓舞的景象所感动:杜乐希花园的小门、水上的落叶、巴黎明亮耀眼的美景......她还前往贾利纳尼书局买《吉姆爷》(Lord Jim)与《感伤之旅》(le voyage sentimental)这两本书,但借由她所给予的一些简短描述,我们发现她越来越容易陷入这个城市的黑暗陷阱当中、陷入日记里不时提到的那些不受社会谅解的街区中:仁爱街,正是她那些社会义工的同事们,以及她的挚友方斯华丝.贝汉被逮捕的地方,而伊莲娜.贝赫意外地逃过那场大逮捕行动;位于克劳德贝纳街的青少年与儿童之家,是「犹太人审问局」里的阴险警察们搜索、堆放那些从被解送者身上搜刮来的财物的地方。位于芙格琳街的少女之家,里头的女孩们在巴黎解放前遭逮捕,并送往德国集中营。伊莲娜也经常到涅叶镇的爱德瓦诺堤耶街中心去照顾孩子们,带他们去散步,当他们生病时,带他们去赛维尔街上的儿童诊所,或是前往位于桑太赫街的芙格琳街医院。在这个中心里有「带着灿烂笑容」的嘟嘟伟格希伯、小欧黛德、「让我牵着小手,全涅叶镇我最喜爱的孩子之一」的小安德烈卡恩,还有一个四岁、连名字都不知叫什么的孩子......这里头大多数孩子都在一九四四年七月三十一日被解送走了。
某个午后,我想循着这些街道走,让自己更能了解伊莲娜.贝赫当时的孤单。克劳德贝纳街与芙格琳街,位处于彷如巴黎绿洲、且被某位诗人称之为「护墙州」的墙外,两条街均离卢森堡公园不远,我们实在很难想像邪恶竟然曾经渗透此地。我还来到布伦森林旁的爱德瓦诺堤耶街。一九四二年铁定仍有一些午后时光,战争与占领军在这些街道上是显得遥远且不真实的。但对一位名叫伊莲娜.贝赫的年轻女孩来说,却并非如此,她自知身处灾难与野蛮核心,但却无法向身边可爱却冷漠的路人诉说。于是她写下这本日记。她是否曾预料到,遥远的未来会有人读到这本日记?或者只是害怕自己的声音将如同数百万遭屠杀的人一样,就此消逝不着痕迹?现在,让我们静静地打开扉页,聆听伊莲娜的倾诉,与她并肩同行,她的声音与身影将伴随着我们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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