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灾难降临时,被压抑在内心底层的人性,忽然一夜之间全部裸裎出来……
寻常无奇的日常生活中,似乎每个人都维持着合理轨迹,也保持着相互默契的人际关系。但是,当灾难降临时,被压抑在内心底层的人性,忽然一夜之间全部裸裎出来。这样的灾难,可能是战争,可能是风灾,或者是地震与海啸。当一个硕大无朋的暴力逼近时,人与人之间的暴力也会被开发出来。花莲这滨海的小城,突然受到剧烈地震的袭击,残酷人性于焉彻底释出无穷的能量。
真正的海啸不是来自大自然,而是酿造在贪婪的人。《海啸》的故事,始于一场地震的冲击。这种大自然的暴力,维持公平的伎俩,剎那间极其均匀地让灾害落在每个人的身上。这种公平,想必出于上帝宽大的手,非常人所能及。因为是公平,所以必须诉诸于全景式的描写。大难来时,千丝万缕的人际关系细腻牵扯着,无分官民,无分男女,无分贵贱,都卷入了人间地狱。似乎暗示着人间的善良与丑恶长期就维持着一种平衡生态。社会能够正常运作,就在于使这种文化生态持续运作。在更大的破坏力量到来之前,人们只看到一个温良恭俭让的社会吗?
作者简介
林宜澐
台湾花莲人,一九五六年生。
【着作】
《晾着》、《人人爱读喜剧》、《蓝色玫瑰》、《恶鱼》、《夏日钢琴》、《耳朵游泳》、《东海岸减肥报告书》等书。
推荐序
权力与暴力--读林宜澐《海啸》
后山的命名,林宜澐认为这是台湾版的东方主义。小小台湾可以分成前山与后山,其实是早期汉人移民的地理观点;因为前山的拓垦较为发达,而后山在整个清朝时代仍停留在混沌不明状态。花东地区一旦被划入后山,似乎是意味着文化落后的象征。就像欧洲人的世界观,把地球划分为东方与西方,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是暗示文明与野蛮的分野。林宜澐的调侃,当然是对这种前后之分的观点表达不屑。
他的小说,足够证明后山文学毫不逊于前山。至少对他而言,所谓人性,无分东西南北。无论是台北观点,或西部观点,都不足以解释完整的台湾。来自花莲的作家,常常对文明发达的台北嘲弄并奚落。最显着的例子,莫过于王祯和短篇小说〈小林来台北〉,以及长篇小说《美人图》与《玫瑰玫瑰我爱你》。站在花莲,了望台北,可以清楚看见许多滑稽突梯的故事不断发生。论者恆谓,林宜澐的文字里渗透着王祯和的影子,如果从人性挖掘的角度来看,或许言之成理。但是最大的不同,在于林宜澐总是聚焦花莲小城所浮现的人情世故。
长于营造短篇小说的林宜澐,此书开始尝试把笔尖触探到长篇格局,到目前为止他已完成六部作品,包括《人人爱读喜剧》、《蓝色玫瑰》、《恶鱼》、《夏日钢琴》、《耳朵游泳》、《晾着》。他擅长站在疏离的角度,冷眼观察人间。而所谓人间,大部分都是以花莲为中心。他笔下的花莲人,其实就是台湾人。而事实上,花莲小城的空间正是整个台湾的缩影。在那里有丰富的族群文化,也有精采的自然景观,凡是小小海岛承受的各种气候变化,以及流传的各种语言腔调,都能够在花莲获得见证。
如果后山的「后」,可以解读为后结构的「后」,花莲的文化特质便彰显出来。在西部平原流行的汉人沙文主义,在花莲平原简直就行不通。因为在那里,原住民、福佬人、客家人、外省人的文化可以平起平坐。花莲的文化主体,绝对不可能由特定族群所构成,而是由具备文化差异的四大族群共同建构起来。相对于北部或西部,后山文化充分表现出后结构主义的精神。具体而言,所有族群文化的差异性,都得到尊重。纵然微微流动着意识形态的紧张关系,却不可能出现霸凌的霸权文化。林宜澐的小说,正是后山立场与后结构思考的混融产物。
从乡土文学的系谱来看,林宜澐确实在风格上继承了王祯和,而且还更发扬光大。一九七○年代以来,王祯和与黄春明往往是公认的乡土书写的健将。他们两个都不乐于被划入乡土文学阵营,尤其乡土文学运动变得更加浮滥之后。他们都写小人物,但是出发点并不相同。黄春明喜欢写世间的人情冷暖,王祯和则善于写社会的人性明暗。前者对小人物带着一定程度的宽容,后者对小人物则常常表达嘲弄。许多人无法理解为什么王祯和对小人物充满讥刺,如果仔细观察,当可理解他主要在于揭露人性的真实。这个社会常常以身分、名位的表象来判准人格,如果卸掉他们的外衣、面具、荣誉,就是赤裸裸的小人物。在这点上,林宜澐也总是穿透被遮蔽的表象,而直接进入凡人内心的真实世界。在隐密的底层,可以看见自私、邪恶的幽暗人性。
撰写《海啸》这部小说,似乎就是他文学作品的集大成。林宜澐偏爱使用全景观点,来掌握故事中的人物。对于芸芸众生中的小人物,总是贴身描写爱恨交织的情感。寻常无奇的日常生活中,似乎每个人都维持着合理轨迹,也保持着相互默契的人际关系。但是,当灾难降临时,被压抑在内心底层的人性,忽然一夜之间全部裸裎出来。这样的灾难,可能是战争,可能是风灾,或者是地震与海啸。当一个硕大无朋的暴力逼近时,人与人之间的暴力也会被开发出来。花莲这滨海的小城,突然受到剧烈地震的袭击,残酷人性于焉彻底释出无穷的能量。
《海啸》的故事,始于一场地震的冲击。这种大自然的暴力,维持公平的伎俩,剎那间极其均匀地让灾害落在每个人的身上。这种公平,想必出于上帝宽大的手,非常人所能及。因为是公平,所以必须诉诸于全景式的描写。大难来时,千丝万缕的人际关系细腻牵扯着,无分官民,无分男女,无分贵贱,都卷入了人间地狱。每位受难者,未受地震检验之前,其实都各自拥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偷情男女的故事,黑白两道的纠葛,知识分子的自私,都伴随着地震的降临而揭露。这部小说似乎在暗示,人间的善良与丑恶长期就维持着一种平衡生态。社会能够正常运作,就在于使这种文化生态持续运作。在更大的破坏力量到来之前,人们只看到一个温良恭俭让的社会。
地震骤然摇撼着每颗灵魂,却也有麻木不仁者。如耽溺于棒球的阿鼻仙,沉醉在巴哈音乐的陈新老师,以及关心创作的诗人莫君;他们情有所钟,所以对大灾难无动于衷。整个故事的主轴人物是马纳,一位新闻记者,对于地震惨况了若指掌。不仅见证他的姊姊与情夫被压死于屋下,也看到整个城市全盘毁灭。他成为市长的精神支柱,也动员黑道帮派出来维持秩序。在小说里,马纳扮演着摄取全景的镜头,凡是故事的重要关键,都完全被他捕捉。因为他掌握全局,能够洞烛最黑暗、最私密的角落。
故事精彩处,微妙地出现在市长与黑道之间的权力斗争。当行政体系陷入瘫痪之际,救灾工作便落在纪律严明的地方角头大树手上。大树展现他领导的手腕,救人之余,还维持地方秩序。比起神经衰弱的市长还更具魄力,名声一夜之间就凌驾市长之上。就像台湾社会所有的政治脾性,一旦出名,便马上联想到选举。短短两天的地震后,大树已经开始规画下任市长的选举,并且也俨然威胁到现任市长。这种救灾政治学,似乎也在台湾各个乡镇屡见不鲜。
林宜澐构思小说时最高明之处,便是谣传着一个巨大海啸即将袭来。海啸彷彿在蓄积能量,伺机要吞噬这海边城市。它变成了小说中的极大张力,人性的考验也相对更加严酷。累积数天的谣言,果真另有一场规模庞大的海啸正要席卷而来。处在欲来未来的过程中,一股逃亡潮也渐渐形塑而成。林宜澐在小说末端并未揭开谜底,便足以道尽人间的尔虞我诈。这样的结局,近乎王祯和《玫瑰玫瑰我爱你》的终结。但是,海啸的毁灭力量,较诸美军即将登岸寻欢,还更令人动容。王祯和的小说点出「美军就是美金」的诱惑,而林宜澐却制造海啸疑云,以毁灭取代诱惑。
在四年级的作家群中,已有不少人逐渐减产,或甚至近乎封笔。林宜澐则相当入戏,上台之后,便再也没有下台的打算。他不是多产的作家,却是长期稳定生产。《海啸》的完成,证明他对台湾社会的观察,始终保持锐利的眼睛。暴力阴影与权力诱惑,一直在岛上徘徊不去,折磨着每个世代的人文心灵。小说不可能是静态的存在,林宜澐未尝须臾放下手术刀,时时都准备对脆弱的社会体质进行解剖。这部小说是一则寓言,真正的海啸不是来自大自然,而是酿造在贪婪的人。这部小说也是一个预言,林宜澐将源源不绝写出卓越的作品,当他的观察力与批判力仍然高涨。
陈芳明教授
讀完「海嘯」後,我久久不能平靜。這本書所引發的思考,如同潮水般不斷湧來。它讓我重新審視了自己的人生觀,也讓我對生命的意義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書中關於愛、關於失去、關於希望的描寫,都觸動了我內心最柔軟的地方。我會將這本書推薦給所有我認識的人,因為我相信,它會帶給每一個讀者不一樣的啟發和感動。這是一本真正能夠觸動心靈,並且讓人受益匪淺的書籍。
评分這本書的結構非常精巧,情節的推進張弛有度,絲絲入扣。作者在敘事上展現了極高的技巧,讓人在閱讀時不斷地猜測和期待。我尤其喜歡它在鋪陳伏筆和製造懸念上的處理,每一個看似不起眼的細節,都可能在後面的情節中扮演關鍵角色,讓人讀得津津有味。書中的對話也寫得非常生動自然,充滿了生活氣息,彷彿能聽到人物真實的聲音。我特別關注書中人物的成長軌跡,看著他們如何從迷茫走向堅定,如何從脆弱變得堅強,這個過程本身就充滿了力量。這本書讓我深刻體會到,即使面對再大的困難,只要心中懷有希望,就能找到前進的方向。
评分從來沒有想過,一本關於「海嘯」的書,竟然能帶給我如此溫暖和感動。書中人物之間的互相扶持,即使在最黑暗的時刻,也像一道道陽光,照亮了彼此的生命。我非常欣賞作者對於人性善的讚頌,它讓我們看到了即使在困境中,依然能夠綻放出的美麗。書中的一些情節,雖然令人心痛,但更多的是讓我們感受到愛的力量是多麼偉大。我喜歡它傳達出的那種積極向上、永不放棄的精神,這給了我很大的鼓舞。這本書就像一位溫柔的朋友,在我感到失落的時候,給我安慰和力量。
评分閱讀「海嘯」的過程,就像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冒險。作者在情節設計上充滿了創意,總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給予讀者驚喜。我喜歡它在營造緊張氛圍方面的技巧,那種懸念迭起,讓人屏息以待的感覺,讓我在閱讀時完全投入。書中的一些情節轉折,更是出人意料,讓人在驚嘆之餘,又覺得合情合理。我特別喜歡它對於冒險精神的詮釋,那種敢於挑戰未知,勇於面對危險的精神,深深地吸引了我。這本書讓我體驗到了閱讀的刺激和樂趣。
评分老實說,一開始我對「海嘯」這個書名,以及書封上那巨大的海浪圖案,多少有些擔憂,怕它會是一本充斥著災難和絕望的沉重讀物。然而,實際翻閱後,我驚喜地發現,它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作者巧妙地將宏大的敘事與細膩的人物情感融為一體,即使是在最艱難的時刻,也能看到人性中閃耀的光輝。我特別欣賞作者對於角色內心世界的刻畫,他們並非完美無瑕,反而充滿了真實的脆弱與掙扎,這讓我覺得他們非常 relatable。書中的一些情節,像是主角面對困境時的內心獨白,或是他們之間微妙的情感互動,都讓我產生了強烈的共鳴。讀完這本書,我彷彿經歷了一場心靈的旅程,也重新認識了生命的韌性與希望。
评分「海嘯」這本書,給我帶來了一種全新的閱讀體驗。它打破了我對傳統敘事模式的認知,在結構和表達方式上都展現了獨特的創新。我欣賞作者在探索不同敘事角度和時間線上的勇氣,這使得故事更加引人入勝。書中的一些象徵意義的運用,也讓整個故事充滿了哲思,引發了讀者對生命更深層次的思考。這本書不僅僅是一個故事,更像是一個充滿智慧的啟示,讓我從不同的視角去理解這個世界。
评分哇!這本書的封面設計就讓我眼睛一亮,那種深邃的藍色,彷彿真的能感受到海浪的脈動,預告著一場席捲而來的震撼。翻開書頁,我立刻被一股強烈的情緒淹沒,作者的文字就像擁有魔力一般,將我拉入了故事的核心。閱讀的過程中,我不時會停下來,想像著書中人物所處的環境,他們的掙扎、他們的希望,彷彿自己也身臨其境。尤其是一些細膩的描寫,像是微風拂過皮膚的觸感,或是遠方傳來的細語,都讓我深刻地感受到作者對細節的極致追求。這本書帶給我的不只是一個故事,更是一種心靈的洗禮。它讓我反思很多事情,關於生命、關於愛、關於勇氣。在閱讀的過程中,我幾度落淚,也幾度因為角色的堅韌而感到振奮。這是一本值得細細品味,並且會讓人一讀再讀的好書。
评分這本書的文字功底非常深厚,作者的筆觸細膩而富有感染力,將情感的細微之處描繪得淋漓盡致。我常常會因為一句話,一個詞語,而陷入沉思,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深意。書中的意象運用也十分獨特,巧妙地將抽象的情感具象化,讓讀者更容易產生共鳴。我喜歡它在描寫人物心境時,所採用的詩意化的語言,那種含蓄而又濃烈的情感表達,讓我深深著迷。這本書不只是一個故事,更是一場文字的盛宴,讓我沉醉其中,久久不願醒來。
评分這本書的subplot(副線情節)寫得也非常出色,與主線情節相輔相成,共同構建了一個更豐富、更立體的故事情節。我特別喜歡書中對於配角的刻畫,他們各自擁有獨特的背景和性格,並且在故事中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這些配角的存在,不僅豐富了故事的層次,也讓主角的成長顯得更加真實和有意義。書中的一些情節,雖然是發生在配角身上的,但也同樣觸動人心,讓我對他們的命運產生了極大的關注。這本書在細節處理上的用心,讓我非常欣賞。
评分我一直很喜歡閱讀帶有史詩感的作品,而「海嘯」恰恰滿足了我的這個願望。它不僅描繪了一個壯闊的背景,更深入探討了個體在時代洪流中的命運。書中的場景描寫非常到位,無論是壯麗的自然景觀,還是充滿人情味的生活畫面,都讓我身臨其境,彷彿置身其中。作者對於歷史事件的融入也處理得非常自然,既有史料的厚重感,又不失故事的趣味性。我尤其讚賞書中對人際關係的描寫,那些複雜的情感糾葛,那些深刻的羈絆,都讓我為之動容。這本書就像一部盪氣迴腸的史詩,讓人讀完後久久不能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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