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的温柔与政治暴力,是我灵魂里对立的两极。
「当你开门时,一颗子弹穿胸而过。」
我终于深深觉悟,像我这样的思想犯,回乡的道路无疑是通向死亡。
那是血色的年代,也是白色的年代。
从西雅图的博士候选人,到背叛诗学投身政治的入世哲学家;见证了岛上的巨变,他的抒情也跟着毁灭。他改写阿多诺(Theodor W. Adorno)的话:「美丽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
一段在噤声年代里,述说身在海外面对左右派立场的对峙,几乎被撕裂的心情,种种刺痛、悲伤、惆怅、失落等复杂感受。
继《昨夜雪深几许》,陈芳明最新散文力作。
在生命的转捩点,典范消失之后,走自己的路。
终于决定参加许信良筹备的《美丽岛週报》,无疑是渐近中年时的关键决定。那时开始偏离文学,也终于离开学术。南下之旅,等于背叛了亲人与朋辈的殷切期待,也背叛了十余年苦苦追寻的诗学道路。诗与政治之间,是多么遥远的距离。——陈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