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名同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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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描述

一本重度文青的指南范本
独角兽系作家,世间少有,会不会你刚好也是

  莫文蔚〈不散,不见〉〈爱〉〈忽然之间〉、陈奕迅〈红玫瑰〉〈白玫瑰〉、梁静茹〈可惜不是你〉、王力宏〈第一个清晨〉、张惠妹〈如果你也听说〉、林宥嘉〈我总是一个人在练习一个人〉……
  你可能没听过李焯雄,但这些歌你一定都听过;
  你或许不曾留意,但李焯雄的文字绝对留在心里──
  每个巨星身后都有一个李焯雄,每一字句歌词背后都是丰厚底蕴的思量与推敲

  ★两届金曲奖最佳作词人李焯雄,第一本文字+影像创作
  ★史上未见‧九星连珠‧巨星登场‧众神现身‧专文推荐
  第一流作词家:李宗盛、林夕、周耀辉──写词同路人的举杯庆贺
  第一流作家:黄碧云、李桐豪、张小虹、许悔之──文字如玉的美好
  第一流经纪人:邱瓈宽──书写轻简却深厚,如美酒香醇
  第一流摄影家:夏永康Wing Shya──全书设计美术总监

  「文字隐士」李焯雄的文字瘾是
  慢火细炖的文字炼丹术
  献给对文字有信仰的人

  李焯雄的歌词以深刻观察、描写精准绝倒,文字别有新意歧异、风格多变为人熟知,而他的散文、摄影、诗词,更充满洞见、自我凝视及哲思,让人不禁好奇,在同一个名字底下,可有多少灵魂穿插藏闪?──

  《同名同姓的人》拆解了我们对「文类」的预设,小说便是诗,诗也是影像,影像就是歌词,在忧伤里有知觉、有诗意地探望世界;《同名同姓的人》更像是另类的自传与剖析:我是谁?什么?为什么?──名为李焯雄的人,带我们一窥李焯雄,如何在文字影像中悠游、跨接,创造迷人的可能。

  「同名同姓的人」是「字我订造」,也是「复数的我」(内在/潜在)与「万物众生」(生命之间的关联/底下的规律)──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有没有「同名同姓的」我,但血液的密流里是共通?

  当代华文感性机器的超级界面,文字自我反身性的绝美姿态
  我们都是同名同姓的人,其中之一

■史上未见,九星连珠梦幻推荐

  李焯雄在成为一个作词家之前,首先是一个作家。──林夕

  《同名同姓的人》拆解了我们对「文类」的预设,小说便是诗,诗也是影像,影像就是歌词。──张小虹

  慧心的读者,会发现焯雄的每一句每一段都有高度的考究和音乐性,他像李贺,骑着驴,外出去寻诗觅句。──许悔之

  千回万转,没始没终,无限可能,更多疑问。──周耀辉

  谦称自己不在,其实是又把麦克风交给了读者。因为只是同名同姓的人,在靡靡之音里,人人都可以是李焯雄 。──李桐豪

  他风格洗鍊,看似简单,但层次丰富,也简无可简,有高粱的后劲,红酒的余韵……就像是他最近得金曲奖最佳作词的〈不散,不见〉那样。──邱瓈宽

  我们仅还有,最珍贵的易碎物。她的是石头,如经苍生;他的,她希望,成玉。──黄碧云
敬你法兰我的同路人,请继续。──李宗盛

  《同名同姓的人》美术总监、首位于日本森美术馆举行个人展览的摄影师──夏永康 Wing Shya

■一本书,众多特色

  1.第一次!两届金曲奖最佳作词人李焯雄,首次出版集结二十年文字与影像创作,内心与世界一次曝光。

  2.最丰厚!超过四百页、收录百余篇作品,小说是诗,诗是影像,影像就是歌词,文类超跨界。

  3.最有想法!美术总监夏永康Wing Shya,贴身指导书设计,设计与文字相互贴合、不可或缺。

■全书设计,坦白说

  【彩书腰:在众生之间】
  一张张拼起夏永康历年拍下的人物大头照,唯有容许异质的拼贴并列,共同存在又互相依存,在同中见异的、异中有同的「之间」才看见众生。

  【黄书衣:说最少的话】
  艳黄纸衣上只印有红色的书名、作者名与推荐语,简单不夸耀的文字、干净俐落的版面,一条隐形的水平的线,红字竖排往上,恰是与内文往下发展的相反镜像。

  【黑内封:文字的波谱】
  朴素而粗糙的牛皮纸上,只剩下书名作者名,其他原来有字的位置只有长短一样的直线,像声音的波谱,简无可简。

  【内版型:危险的境界】
  破格的版型设计,挑战阅读的习惯,让齐头的文字永远有一条想像的轴线,文字如瀑布顺势往下──界线的虚妄,安静的不一定就是静止的。

  书中的照片多作「出血」的处理,视觉漫出,有时候又紧贴文字的中轴线,让文字与影像如板块相互挤压──在现下空间之外,还有另一个叠加上去的可能空间。
镜中之谜:一张关于身份与遗忘的编年史 作者:[请在此处填入作者姓名] 内容提要: 《镜中之谜》并非一部关于同名同姓的探讨,而是一部深植于时间、记忆与身份重塑的宏大叙事。故事围绕着一个看似平凡的古董店展开,店主是一位沉默寡言的钟表匠,他保管着一些被时间遗忘的秘密。当一位年轻的历史学家偶然发现了一系列跨越百年的私人信件和未署名的日记时,他开始追踪一个模糊不清的家族印记——一朵刻在黄铜物件上的、罕见的鸢尾花纹饰。 这本书的核心,在于解析“遗忘”如何成为一种主动的构建,而非被动的失去。它描绘了在社会剧烈变迁的背景下,个体如何努力抹除或重塑自己的过往,以及当这些被压抑的真相试图破土而出时,对现有秩序产生的震荡。 --- 第一部分:尘封的刻度 故事的起点,是“格林威治的残骸”,一家位于伦敦老城区,弥漫着机油与旧木气味的钟表修复铺。店主亚瑟·芬奇,一个年近七旬、双手布满细微伤痕的老人,他似乎比他修复的任何一个老旧挂钟都要古老。他的生活被精确的齿轮咬合声和定时的钟摆声所统治,他拒绝任何现代通讯方式,只与那些愿意等待他用传统工具完成修复的顾客打交道。 历史系博士生伊莱亚斯·凡斯,一个热衷于研究“非官方历史”的学者,无意中进入了这家店铺。他此行的目的本是寻找一架失传的观测计时器,却被店里一个不起眼的铜制音乐盒所吸引。这个音乐盒无法上弦,其外壳上刻着一朵造型奇异的、略微扭曲的鸢尾花。 芬奇先生对伊莱亚斯表现出一种近乎警惕的冷漠,但伊莱亚斯执着地要求研究这个音乐盒。在一次偶然的接触中,音乐盒内部掉落出一张泛黄的、用墨水迅速书写的便条。上面没有日期,只有一行字:“‘他们’找到了标记,销毁时间。” 这个微小的发现,成为了伊莱亚斯研究生涯的转折点。他意识到,这朵鸢尾花并非装饰,而是一个难以磨灭的符号,指向某个被系统性清除的群体或事件。 第二部分:记忆的错位与重构 伊莱亚斯开始深入挖掘,他发现,凡斯家族——他的母系祖先——在十九世纪末期,曾是某个欧洲秘密社团(该社团致力于保存非主流科学与哲学思想)的重要成员。这个社团,似乎在某个关键的历史节点被彻底瓦解,成员们或流亡,或改头换面。 他找到了一批被拍卖行标记为“不明来源”的信件集。这些信件大多写于两次世界大战之间,信件的往来者们以高度加密的术语讨论着“归档”、“同步”和“镜像”。信中反复出现的疑问是:“我们如何知道我们是原件?” 伊莱亚斯意识到,这些信件的作者们似乎不是在担心被发现,而是在担心自己“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他们似乎集体经历了一次身份的“迁移”或“覆盖”。他发现,其中一位信件作者,一位名叫维拉的女性,与他已故的祖母的笔迹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尽管他的祖母从未受过高等教育。 追溯到亚瑟·芬奇的钟表铺,伊莱亚斯发现,芬奇先生并非世代钟表匠。他是在二十年前突然出现,接管了这家店铺,而原店主,一个名叫“埃利亚斯”的人,神秘失踪了。 第三部分:灰烬中的对话 随着调查的深入,伊莱亚斯开始触及“镜像理论”——一种涉及时间感知和身份叠加的哲学思辨。他发现,那群秘密社团成员并非简单地改名换姓逃亡,而是利用了一种复杂的、基于心理学和光学原理的“身份折射”技术,试图将自己的核心意识植入到社会中更容易被忽略的边缘个体身上,以躲避追踪。 鸢尾花标记,成为了识别“成功重塑”个体的印记。 伊莱亚斯找到了最后一份关键资料:一份被水浸泡损坏的遗嘱草稿。这份草稿暗示,为了确保“备份”的安全,他们设计了一种机制,让被替换的身份在特定条件下,会短暂地忆起“原主”的记忆和情感,这是一种保护性开关,防止身份彻底丢失。 当伊莱亚斯将音乐盒带回芬奇先生的店铺,并试图用维拉的信件中的一句暗语(“夜莺在钟声未响时歌唱”)唤醒它时,音乐盒终于发出了声音。那不是音乐,而是一段清晰的、带着浓重口音的低语:“你找的不是遗失,而是被隐藏的‘我’。” 亚瑟·芬奇先生,这位沉默的钟表匠,在这一刻停下了手中的工具。他抬起头,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与伊莱亚斯祖母相似的犹豫和悲悯。他承认,他并非钟表匠,他是一个“看守者”,他保管着那些拒绝被历史定义的人的“空壳”。 尾声:无声的传承 《镜中之谜》的结局并非爆炸性的揭露,而是一种深沉的接受。伊莱亚斯最终明白,他追逐的“身份”并非一个单一的、可被捕获的实体,而是一系列关于“选择”的连续体。那朵鸢尾花,代表的不是一个家族,而是一种拒绝被单一叙事束缚的哲学立场。 他没有揭露芬奇先生的秘密,也没有将那段被隐藏的历史公之于众。他选择留下了那朵鸢尾花,如同那群先驱者一样,学会了在世界的缝隙中生活。亚瑟·芬奇最终将那架无法上弦的音乐盒交给了伊莱亚斯,并说:“时间总是会找到它的归宿,但有些故事,必须由我们自己来静音。” 这本书是对“我们是谁”这一永恒命题的沉思,它探讨了在历史洪流中,个体如何通过精妙的“自我删除”来争取生存权利,以及真相与遗忘之间那道模糊不清的边界。它关乎那些被刻意遗忘的,但从未真正消亡的“版本”自我。

著者信息

作者简介

李焯雄


  得过金曲奖,也得过文学奖,写的多数是歌词,但不务正业的时候居多,另有一个同名同姓的人写歌词以外的东西,他们互相提醒着,这不是一切,互为抗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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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目录

推荐序
抒情的可能不可能/张小虹
李焯雄的左右搏击/林夕
转身的姿态很美/周耀辉
如玉/黄碧云
我是李焯雄/李桐豪
字里行间的不散不见/邱瓈宽
我的同路人/李宗盛

代序
同名同姓的人 (Overture)

壹、我(一个人)共存
银河系(一个人)
没有人等没有人
我父
妹妹

没有就没有
四月
妈和猫和我的奇异中午
笔划序(你别无选择)
假面的告白
直到飞机完全停定为止
今夜灯光灿烂
将尽时
忽然之间,右先生
蒙尘
蜘蛛巢城
如数家珍(外一章)
太阳下班的时候
美丽的哀愁
寄望
燃烧过后
驯兽的人
身体是沙 痛是枝桠 在发芽
done done done done(with words)
两组灵魂的和声
(明)信片
一口一口(请勿餵食动物)
我总是一个人在练习一个人
以为一下雨
原来我非不快乐
飞行百货公司
automatic
带我去远方
北京如晤
定期氾滥的河
天这么黑风这么大
Peut - être

好日子
狂贺!台庆月!耶
你看哪一台?
照常营业
我所知道的二三事
光环终于掉在地上
请这样记得我
如同神一样的旨意在降临
如同神一样的旨意在降临 后记
炼石

贰、(异名同实的)同名同姓的人
字母小姐的(爱情)故事: BBC的Emma
艾美丽,爱美丽
七夕是何年
speed
七种静脉
十四
泪海
浮生试验及其他
张,爱琳(张爱玲):谁? 什么? 为什么?
追月
心照
然后呢,然后?
然后
丰富和丰富的痛苦
他人的福袋
诺,我们给它看看牙齿
为了倒数过后,明天的记忆
-13
因为我信,所以,你会存在
沉默.暗哑.微小
Raymond Carver
毒设相思局正照风月鑑
hopper in BJ
猎物与猎人之间的距离
适合出游的日子
秋天的下午
自煎
贤士快乐否?
神的嘉年华
照常营业
遇我宿心亲:如果杜甫爱上李白
a rosy 新年
为你而来
不管我是你的几分之几
膏肓

左岸,右转 再左转
周耀辉周
天使之城
仿梁翘柏
拆、斥
浮城
陌生人的善意
自恋
susan 说
杨乃文 live@the wall
我们总是在不对的地方寻找
剩食之余生
夏日海慾
五分钟完不了的事 (or I don’t know what I can save you from)
满月
有没有一把贝斯叫天健?
密流
看不见的城市
你的幕前,我的莫后
李ジュオ雄,李フランシ雄

参、密流(有什么在我们血液的密流里是共通的)
密流(with the things you could do, you won’t but you might )
我一个人记住就好
为了认识你和你
在今日一个旅人

肆、其后
渐近线
post/后寄:pan/泛
不散,不见

编后序
这位认真忧伤的男子/许悔之

 

图书序言

推荐序

抒情的可能不可能
◎张小虹


  以前总想问,写诗的夏宇和写词的李格弟(童大龙)有何不同? 读完《同名同姓的人》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的问题,很笨。写词的李焯雄,写诗的李焯雄,写散文的李焯雄,写小说也写评论的李焯雄,都是文字繁花、生灭涅盘的幻化,没有本尊亦无分身,何来明镜何来尘埃。

  想当初,维吉妮亚.吴尔芙(Virginia Woolf)在《欧兰朵》(Orlando)中不早就说过,「如果心灵里同时有七十二种不同的时间在滴答作响,那会有多少各形各状的人……同时或异时驻居于人类的灵魂呢?有人说两千零五十二个。」《同名同姓的人》之中有多少种时间在滴答作响? 多少个灵魂在穿插藏闪? 显然这不是一个算术问题,而是一个哲学问题,不是一个几何习作,而是一个拓朴演练。《同名同姓的人》是一本最坦承也最遮掩、最明亮也最阴翳、最暴露也最自闭的书,作者已死,一堆单数与复数的人称代名词自行流窜,妳我他们我们,男性女性中性无性,一群英文字母缩写就地造反,A、B、C、M、L、T、E,(不)是意象(不)是密码(不)是对号入座(不)是姑隐其名,还有那随时出现、不请自来的「自由间接引语」(free indirect speech)和「内心独白」(interior monologue),东南西北,内翻外转,雾非雾来花非花。

  但为何当书写者明明拥有超级敏感细腻的文字功力,还需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清醒地耽溺于文学书写后设形式的「裂解与双重」(splitting and doubling)?《同名同姓的人》面对的是当代抒情的危机,无关于情歌氾滥或泪水过多,而关于抒情的不再可能。《同名同姓的人》尝试回答了一个当代有关抒情书写的关键问题:多情如何可以不滥情? 字恋如何可以不自恋?

  答案总还是要回到张爱玲。她曾经如此担心害怕,担心害怕会成为「对于自已过分感到兴趣的作家」,「我这算不算肚脐眼展览,我有点疑心,但也还是写了」(〈童言无忌〉)。而李焯雄终究不愧是张爱玲的知己(亦是香港大学的学弟),知道肚脐眼不能不看,但也不能老是盯着一直看,他索性将肚脐眼变成了「镜渊」(mise enabyme),成就了自我做为文字影像的套层,肉薄于无限。这是李焯雄对张爱玲的致敬,也是李焯雄回应当代抒情困境的漂亮手势,谁是纳西瑟斯,谁不是纳西瑟斯,不在梅边在柳边,不在水里在镜里。

  所以他问「(你有去过万镜楼台吗?一镜影射另一镜,在光影的反射旅途中往往忘了什么是本源,什么是重像)」(〈飞行百货公司〉),所以他说「用不同的名字/演差不多故事/当生活美不美丽/也继续」(〈艾美丽,爱美丽〉),英国的Emma 不识法国的Emma,没有人在等没有人。《同名同姓的人》拆解了我们对「文类」的预设,小说便是诗,诗也是影像,影像就是歌词,于是我们看到了粤语与英文进入中文时的语言感性张力,摄影影像进入文字时的虚实叠映,香港与台湾记忆模式与生存样态的流转,梦与醒与「梦之中又占其梦焉」的悬而未决。

  表面上「同名同姓」的虚构缘起,来自〈同名同姓的人〉,万芳的歌,李焯雄的词。

  到底 哪一个的版本 才是你的本人
  一半看来那么纯真 一半又带点狠
  你是 同名同姓的人 还是我的爱人
  一半 是熟悉的部份 却又完全陌生

  但如何让熟悉变得彻底陌生、让家变成非家? 如何让书写逼近「比遥远更远」的极限?《同名同姓的人》给出了最华丽苍凉的实验与试炼,有时是透过对世界微微浅浅的信念,「像每一个我(你)都可能连着另一个我(你),尽管表面上每个都是孤岛,没浮出水面的,地下血脉是相连的」(〈五分钟完不了的事(or I don’t know what I can save you from〉)。有时是透过不断的裂解与复归,自恋镜像贴挤着死生劫毁的爱情,「你不认得我了/我却是第一眼就认定了你/我不过是你千千万万之一/却误认你是唯一」(〈银河系(一个人)〉)。有时是对变形不确定性的幽默与戏耍,「他是蝙蝠,在好人面前是兽,在坏人面前是鸟」(〈假面的告白〉)。有时则又是诉诸虚构的纯粹性,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欲盖弥彰,「我(们)有时写些肚脐眼文章,相识的人读来或许会有点好奇的趣味,但与其视之为专供偷看的日记,倒不如视之为第一身的叙事体,不一定都是真的」(〈今夜灯光灿烂〉)。

  但更多时候《同名同姓的人》则是回到最初最早最原始版本的自我解构,回到命名、回到名相、回到意符本身的错误召唤,华丽转身的非彼非此。如果从小到大、从默默无名到家喻户晓,「李焯雄」就不能停止变身为「李卓雄」、「李悼雄」、「李罩雄」、「李___雄」,而「发鸠之山,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李ジュオ雄』,其名自詨」,那《同名同姓的人》就都是当代感觉团块的流变,流变─精卫、流变─刑天、流变─倩女幽魂、流变─李焯雄,自我的肚脐眼,幻化成虚实相生、无穷无尽的镜中镜、影中影。

  「李焯雄」不是写在水上的名字,也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临水照花人。「李焯雄」是当代华文感性机器的超级界面,文字自我反身性的绝美姿态。你是同名同姓的人,你是异名同实的人,你是同物异名的人。当杜甫爱上李白,当普鲁斯特变身卡尔维诺,当张爱玲遇见张爱琳,原来你也在那里。

李焯雄的左右搏击(节选)
◎林夕


  再澄清一件事:李焯雄在成为一个作词家之前,首先是一个作家。

  我开始些写词生涯之后,同时也在不同岗位工作。第一份工,是在香港《快报》当副刊编辑,这份报章主打普罗大众,这种副刊专栏,一般属快餐式文字,消闲消遣以消磨剎那为主──刻薄点说,辑录成书重看的价值不高。我斗胆造次,邀请的作者,都属异类,黄碧云就是表表者。李焯雄自然也是其中一员勐将。我敢找,他可真敢写,大家且看看他文章标题:〈在今日一个旅人〉、〈两组灵魂的和声〉〈太阳下班的时候〉、〈假面的告白〉,文学气息力透纸背,有没有?多亏了这个班底,我那副刊,翻到下一版,就像跳到另一个世界。

  那时在报馆收到李焯雄这些大作,边校对排版边感慨,营养如此丰富,读者消化不及,我为他们可惜;若不能结集成书流传久远,我为李焯雄不值。果然,真的,现在这本《同名同姓的人》,就有收录来自《快报》时期的「少作」,只是,晚了二十多三十年,而已。我只能说,他当时早慧的作品,来得太早,看这本书,则为时未晚。

  然后,李焯雄才成为我们熟悉的作词家。

  你若喜欢流行曲,怎么会忘得了他的歌词,如果竟然走了眼没留意到,不忙,慢慢倒带,好好品尝,具艺术高度的流行作品,没尝味期限,只会随时间而镀金。你若问:作词家写歌词,作家写文章,一个转身跨界别,作品有何不同。

  我在这里冒昧代答:歌词与文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歌词如针,用两百字左右磨练成一针,见血,刺中人心。

  文章如锦袍,要由你自己亲穿身上,慢慢感受生命的温度、细节,藏在里面的跳蚤,以如歌的行板,弄得你痒痒的,挑拨起对生活的触觉。

  有时是先有了针,再进一步织造锦袍,铺展成文章。有时是禁不住对锦袍一丝一缕的感叹,倒过来挑出那根针,化为歌词。两者有交集之处,也有各自天地。同名同姓的李焯雄,其实同时在两个世界左右搏击。

  李焯雄写给陈奕迅的《红玫瑰》与《白玫瑰》,缘起于张爱玲的故事而别有灵光,如果你曾为此感动,别忙着闪泪光,如果有足够的好奇心,不妨看看这本书,里面有他研究张爱玲的长篇细说,那里没有洋葱,却把洋葱一层一层剥开来给你看。

  当你把这本书看透透,可能会讶异:怎么?原来……一个流行作词家的世界,比想像中宽广深邃得多。恕我直言,这是一场持续普遍的误会;真相是,没有这等眼界笔力功底,反而写不出有井水处皆有人传唱的动心之作。而凡用真心书写的文字,无分形式,必如镜子,照见作者本尊,进一步,带领你我看见自己,更上层楼的,更发掘出从未如此看人事物的角度。

转身的姿态很美(节选)
◎周耀辉


  他写张爱玲写Robert Frank写黄碧云写《封神演义》写杜甫爱上李白,「然后呢?然后」我记得他对《红楼梦》一个原始印象是「老师在黑板上写王熙凤是“cock teaser”」。

  他写词却三番四次提出对写词的疑问,又依然在写,依然在书中一字一字的记下自己的词, 「然后呢?然后」我猜是为了拷问某种「缺」,是拷问书开始时「没有就没有/没有人在等没有人/欠」以及 「我父/中国男子向来就羞于表达自己的感情」的缺,最终告诉世界自己「照常营业」或说「照常营孽」。粤语中的「业」和「孽」是同音的,而李焯雄的母语是粤语,而他又是一个常常与文字嬉戏的人。

  他写「剩食之余生」是准备打烊的小酒吧是京都的老街是两个人吞吞吐吐挑拨起就像女身上的和服重重叠叠纠纠结结的过去,「然后呢?然后」我在想着追着故事的发展时,李焯雄忽然笔锋一转──又转了又转了,啊,原来故事另有故事,原来两个人的未来可能也是甚至只是 一个人的想像。

  左转,毛孔在歌唱,再右转,身上的和服份外重重叠叠纠纠结结,更美。李焯雄的文字就是如此这般引领着我们左转再右转, 在迷宫中,脱衣再穿衣。

  尽管李焯雄好几次谈到Marcel Proust 的《追忆逝水年华》,但他的这些文字更令我想起 Alain Robbe-Grillet ,尤其是La maison de rendezvous。看,他书中5月12日到17日的所谓「专栏文章」,多像,千回万转,没始没终,无限可能,更多疑问。

  李焯雄在书中发出过这样的问题:「你写不出来的时候,你会干嘛?/那你爱不出来的时候呢?」 而说不出来呢?也许,转身。

  反正他站起来转身的姿态很美。反正别无选择,只能跟着他的文字转啊转。

  「你别无选择」。李焯雄一早已经用他爸爸的话提醒我们:慢慢就习惯了。当然,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其实,书写其一目的或是结果就是为了对抗习惯。他的文字,不容习惯,最好慢慢。他是他爸爸也不是他爸爸。

如玉(节选)
◎黄碧云


  我在一间酒吧咖啡店静静读你的字。

  「苏珊」说「苏三」,「艾美丽爱美丽」在「暧昩里Amelie」,「飞行」「把戏」,他的「周耀辉周」你读作「周耀辉. 周」,姓周又周,重重复复,反覆跌抛,李是文字的Juggler, 同音异义「七种静脉」,其一是Jugular vein, 他写你的《七种静默》,你写他的「张爱琳」厉鬼追溯「张爱玲」,你说上一本书不是《倩女幽魂》,他说不是和你也有份的《小城无故事》,二十年了,都有,「你都算守身如玉」, 你读到你们的,「我们年轻」,你已经不再记得,不是不记而是不愿记,「能够活下来已经耗尽」,你默默在酒吧咖啡店流泪,「已经很久很久」,但李说「为甚么流行歌词那么爱哭」,因为情感演出,不是李和你当初的写么?「你会认得出」,冷不防,何必──

  我们在一间已经不存在的报纸写的小字小语,我们总是互相指引,但我们还没有见过面,我们没有想像,我们见面总是谈了又谈,我们在一间大学的教室回廊,望着莲花,我们的未来,秀秀丽丽;我们在澳门的街道,经过指划,我们说建筑电影小说张爱玲钟玲玲也斯,让我们接近和疏远的;我们在台北的夜晚,忠孝东路我们在人生的中间点,忽然停顿;我们在西维尔的火车站,我们下雨我们等待,「赞善里几号」一个母亲的死亡;我们在一个群众聆听的讲厅,我们在长洲的一间简陋餐厅,我们在已经重建的中环码头的长椅;然后我们来到;她打开──

  真是我么脆弱易碎,他写她写「小小细细的窗,窗外有早上的阳光──带点柠檬的颜色与气味」她写他写阿管(谁是阿管)(可能是一个重复的填词人)「他的〈温日〉像他的另一卷〈这就是生活〉」他写作者张亚东与摄影张亚东 (这一次清楚了)他写李焯雄写「歌词以外的东西」,「我们当然都知道/字词和现实的落差」,她写李焯雄与李焯雄写,反覆相照──

  等他的时候,他是最后一个。她没有想过他不会来。也难免心焦。他拍照了,他说。所以他写又有他的照片,寂静景物,或偷窥。

  你看我在看他在看──守了二十年,成了书。

  李焯雄写张爱玲的一段自我介绍,做了很详细的考証。不如说这是李焯雄对「异名同实」或「自我凝视」的演绎。Eileen 爱琳,与张爱玲,异名并且有转移的实。歌词《浮城》写「浮」:「在飞驰的时间/漂浮中想抓住点不变/清晨前/你看见/睡了几年她/背对你的脸」,短小说《丰富和丰富的痛苦》写白晓燕命案之「实」。李焯雄理解张爱琳与张爱玲,英文写作的张爱无法完成被退稿是张写于现实之浮,以中文书写出版的张爱是张写的一实。爱琳与爱玲,重叠参照不为一。李焯雄写张爱在World Authors 1950-1970 的自我介绍,「简单说就是『谁?甚么?为甚么?』的自问自答,映照了作家如何自照以及愿意被看见甚么」,李焯雄将此小自传与《对照记》对照,「复数的我」;张爱与张爱之间,有两段婚姻的相异──英文自传张没有提及自己的婚姻。读李焯雄读张爱玲张爱琳,就知道怎样读李焯雄写:他透过重重折射反映看一个复李。复李复写Italo Calvino,写Robert Frank 的照片,写写作人的自恋「理性化的自身客体」「过度理智化的自我」复李「你不认得我了/我却第一眼就认定了你/我不过是你千千万万之一/却误认你是唯一」。

  所以你们即使相近,总是遥远。无论日子有多长,三十年,或更久。你们同写,你们写四月你们读同一首诗:April is the cruellest month, breeding/Lilacs out of the dead land, mixing/Memory and Desire,你们总是迟交稿,你们或者都受也斯影响虽然你们都不愿意被他刺伤,你们出游又是那么必然,从来没有犹疑与怀疑,你们各自寻找其后都不会问寻见与否因为都知道,寻找的虚耗,你们不见面也不挂念但再见你们还是从前的亲或远;你们写如果无写你们的生命是否──

  完满,因为无可破碎。她在酒吧咖啡店读了一半的旧字,她觉得有一点冷。刚完成的旅程,在机场她等行李,「易碎物」,她想到了「如果还感觉破碎一定是灵魂」,重重裹裹,并且将行李关上,我的密码是还没有写出来的,如果你读,必然可以打开,层层密密,她合上了字纸,我们仅还有,最珍贵的易碎物。她的是石头,如经苍生;他的,她希望,成玉。

我是李焯雄(节选)
◎李桐豪


  我应该下楼,越过马路去拥抱那人,但我没有。彼时,恋爱的经验等于性经验,过了纯情的年纪,但也不知如何使坏,我只是站在唱片行一遍又一遍地听着莫文蔚,是《i》,女歌手第九张国语专辑,次年,她凭此拿下金曲奖女演唱人。心情是一盘CD兀自空转,歌词是一道雷射光,不偏不倚噼向我:「别说还有感觉/你我都知道拥抱不代表亲切/可能是害怕被拒绝/不敢直接/还是我们再等下一次的机会/同样皱着眉/却有不同的滋味」,素昧平生的写词人写出自己的心声,心是 单人房,慾望却是双人床,我在女歌手的歌声里目送那人离开,走远了,一段感情到底是结束了。

  书中写词人交代:「关系可以有很多如果,但现实只有一个结果。放弃是会上瘾的。」写词人用字斟酌,如同墓碑刻字那样慎重,看待世情冷而哀矜,他总是这样。在《i》与《X》之间,我将会在饭局里遇见写词人。戴着帽子,寡言,拘谨地笑着,明明坐在对桌,却遥远如彼岸。如今,写词人出书了,书中追忆往事,感概人情世故,分享读书心得,文章无法归类,是小说、是散文,或者只是单纯美好的文字。文章里,他流露的态度也是这样的疏离,再熟悉不过的繁体中文,读着像他乡异国的招牌,雨鞋写成水靴,救护车是救伤车。凡语助词的「吗」皆写成「么」,像张爱玲。

  写词人又写道,「有时候,我们的头都是可以互换的,张冠,李戴」旁观他人的生活。读书的心得、咖啡馆听来的八卦和是非、电话那头,友人的感情困扰……落在写词人的手中变成了文字,辗转落入歌手的嘴。写词人把麦克风交给了别人,姿态放得很低很低。如今出了书,站上了舞台,写词人仍然说自己是不重要的:「男子坐在那里念对白,重重复复,他不过是张假面,存在代表另一个不存在的人。」

  谦称自己不在,其实是又把麦克风交给了读者。因为只是同名同姓的人,在靡靡之音里,人人都可以是李焯雄。故而在偶然的机缘里,我可以在李焯雄的文字里决心离开一个人。扼杀一段感情,我们如同共犯一样的亲切,我是李焯雄。

字里行间的不散不见
◎邱瓈宽


  李焯雄,极可能是中文词坛最后一位大师,但作词只是大家比较知道的他,他写词、写诗、写小说、做音乐、搞创意以及其他的,用很多同名同姓的分身或用艺名掩护地在做着不同的事,既可以企划又可以创作,是难得的全才。他孤僻但真诚,可以跟你聊古书和最新的apps,又古老又潮。

  他这本书,轻、简、深、厚,这些矛盾的美好,他都同时做到了。

  他的文字就是一种宿命,好比人生本无可挽回中的一点莫名的牵绊,正如他〈不散,不见〉,令人有揪心的疼惜。

  他的忧郁很可能是来自于此。

  他的文字是酒,好酒第一下只会感到醇厚,找不到恰当的形容词,他风格洗鍊,看似简单,但层次丰富,也简无可简,有高粱的后劲,红酒的余韵……就像是他最近得金曲奖最佳作词的〈不散,不见〉那样。

  光这一点就足够回味很久……思量很久……。

我的同路人
◎李宗盛


  身为作词人,我想我是了解法兰的。

  不是一般的那种了解。

  而是说在创作的过程中,你经历的我也经历。

  不安,杜撰,虚无地猜想,阴暗,耽溺自恋,反覆,若有所失,过贪。

  顽抗,无必要的妒忌,高估自己,不知何时收手……

  写词,我跟法兰有时同雠敌忾,有时隔空交手。

  这都是好的。

  敬你法兰。

  我的同路人,请继续。

编后序

这位认真忧伤的男子
◎许悔之


  三四年了,我一直说服李焯雄在有鹿文化出书,直到今年方才落实,回想整个过程,我觉得他是带着怀疑看着我的,他的踟蹰与摆盪,很重要的一部分是在于:「许悔之,你真的喜爱我的书写吗? 你真的了解我在写什么吗?」直到他确定我理解他的作品了,至少有一些程度理解了他,焯雄才开始正式地整理稿子,而有了书的雏型。

  焯雄对一本书的完成,或者说,一本书应该用什么样的面貌和精神出现在这个世界,毋宁是一次哲学的演练。

  我第一次看到完整的书稿雏型,是文图搭配完成,并且以A4纸整齐列印、干干净净的两大本,我细读之后,把它交给了写序者之一张小虹,那样的谨慎,让我觉得要出一本书的焯雄像是一名抄经人。

  当开始正式进入编辑设计,更是我在编辑出版生涯之所未见,焯雄数次和我以及相关的有鹿文化伙伴细密地开会,其实都不太谈怎么编、怎么设计,更像是焯雄向我们解说他创作的痕迹、思虑,以及躲在文字背后,那没有被完全说出来的巨大的缜密的心意牵系,我也不断地在讨论的过程里,建构出对焯雄书写的看法,对《同名同姓的人》的看法─甚至有一些时刻,我怀疑我们并不是在讨论《同名同姓的人》,我们是在讨论什么是书写。那样的逼近本质的凝视,让我想到了焯雄这本书所代表的其实是一位文字的手工艺者,像在完成一座教堂的镶嵌玻璃画,或者是敦煌莫高窟里的绘画师。

  《同名同姓的人》要正式进入编辑设计了,焯雄的好友之一,香港知名摄影家、导演Wing Shya夏永康也从香港飞来三次参与,和我以及有鹿文化煜帏、彦如、佳璘等人,从形式发想到精神性的掌握,我们无所不谈,从巨大的讨论里,逼出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就是要从石壁上长出一朵花,而且要扎根,而且要美丽。

  所以,《同名同姓的人》是石壁之花吧。终于要被完成,好像在无始劫来,就算是一本书,也要和世间殷重的相见。

  《同名同姓的人》是什么? 张小虹的序已经说得非常通透,其他的撰序人也帮我们勾勒了李焯雄创作精神的风貌,对我而言,这是一本混合着诗、歌词、散文、小说、剧场、摄影等等类别而难以分类的忧伤诗学。

  忧伤是必然的,我们在世间谁不忧伤呢? 但在忧伤里有知觉、有诗意的探望世界,焯雄的每一篇文章,每一个文字,都混合着「老秋意」与「新草绿」,忧伤之中,是因为知道了一切会时移事往,但有一丝丝的愉悦,是知道唯有无比殷重,我们在世间的记忆以及所创造的,才能来日方长……。

  我会建议有意买了这本书或无意遇到的朋友,慢慢地读这本书,《同名同姓的人》,其实我们是书中某种心情的任一人,当我们读了这本书感觉到忧伤或者孤独,就知道记忆从不终结,我们每个人活着都彷如世间最后一人。当我们从自己是世间最后一人的催眠里,醒过来了,春花斑烂,人影交错,或许我们都感觉到不同的滋味和意义,这就是文字的意义,从来都要有真心的参与,每一个字,才会发出光来,才会有意义。

  慧心的读者,会发现焯雄的每一句每一段都有高度的考究和音乐性,他像李贺,骑着驴,外出去寻诗觅句。然而,出版却是有时间速度的,但是李焯雄对书的完成的想像是反速度的。世间一切的变化是速度的,但是李焯雄的书写,努力地反速度。

  所以我毫无困难地「忍受」了焯雄对完书过程中的挑剔与耗时,我和有鹿文化的伙伴只有用这样的耐心,才能有一点点对等的回应了他对文字的敬重。

  李焯雄笔下的世界是一种「艰涩的美」(di cult beauty),世界那么艰难,书写之又何可以容易? 没有认真感觉这个世界,又何以言美? 所以请容许我窜改叶慈(W.B.Yeats)的诗句「一可怖之美于焉诞生」(a terrible beauty is born)而为「一艰涩之美于焉诞生」(a di cult beauty is born)!做为向李焯雄这样的创作之人致敬。

  夏永康是第一位在日本「森美术馆」展览的摄影家,他三度从香港飞来台北,来和我们开会,他不断地推翻我们的构想,他和焯雄不断地演练书的感觉如何落实为具体的概念。

  在一家餐厅里,从中午到晚餐时间了,我用我的手机拍下了这次的编辑设计讨论,在阴翳之光里,我觉得有些激动,对焯雄和永康升起感激的心情,他们的敬重与缜密,让我再一次于书写编辑的手工艺术中重新感到新生;有一些难以说明的情绪,像傍晚的光,其实不是照射,是流动,从白之将逝中滴漏,从黑之将生里涌出,《同名同姓的人》就是阴翳之光里,我们认真忧伤的笔记簿。

自序

同名同姓的人
(代序 Overture)


  只希望解闷 却说绝对 认真
  为求逼真诚恳 还扯到永恆
  你嘴里说  我们 
  却又想着别人
  你说不够安份 
  那是人的本能

  等到了黄昏 却又挂念 清晨
  一面享受安稳 又后悔受困
  决定选择上昇
  但又羡慕下沉
  还没愿意承认 已经想到
  否认

  到底哪一个的版本 才是你的本人
  一半看来那么纯真 一半 又带点狠
  你是 
  同名同姓的人 还是我的爱人
  一半逃避一切责任 又
  为自尊苦撑

  只希望 解闷 却说绝对认真
  为求逼真诚恳 还扯到永恆
  你嘴里说我们 却又想着  别人
  你说不够安份 那是人的本能

  等到了 黄昏 却又挂念清晨
  一面享受安稳 又
  后悔受困
  决定选择上昇 但又羡慕下沉
  还没愿意承认 已经想到否认

  到底 哪一个的版本 才是你的本人
  一半
  看来那么纯真 一半
  又带点狠
  你是 同名同姓的人 还是我的爱人
  一半 
  逃避一切责任 又为自尊苦撑

  等到了 清晨 却又挂念凌晨
  一面享受单纯 又后悔沉闷
  决定这样发生 又想别的
  可能
  还没愿意承认 已经想到否认

  到底 哪一个的版本 才是你的本人
  一半看来那么纯真 一半又带点狠
  你是 
  同名同姓的人 还是我的爱人
  一半是熟悉的部份 却又
  完全陌生



post/后寄:pan/泛(节选)


  壹

  踱步中的古斯塔夫•马勒(Gustav Mahler)突然转过头,倒退着身子,一步,一步。

  停。他欠身凝视,像被钉住了。一个有火漆封印的白信封被放在桌上,收信人名字的尽头盖有邮戳:他的名字上面盖着P.A.N.三个字母的缩写,并不是惯常的邮局所在地「马尔博尔盖托瓦尔布鲁纳」(Malborghetto)。马勒先生收信。

  一八九六年。大英帝国第四次攻打非洲的阿散蒂王国(Ashanti Empire)。犹他州(State of Utah)成为美国第四十五个州。遥远的东方中日两个帝国打完甲午战争后,朝鲜完全脱离与清朝的藩属关系,朝鲜王称帝,台湾反割让游击队被扑灭,台湾总督府宣告成立。香港再次爆发世纪鼠疫。但马勒思绪之海的浪涛里,没有这些。

  彼时,他的脑海正一波一波地演奏着还没完全生成的第三号交响曲。

  到底是感觉选择事件,或事件选择感觉? 马勒要摹写宇宙众生,但也许万物众生也正在模仿马勒式的复音音乐,多个主题透过不同的物件,不同的音色与声部处处现身,看似独立的旋律如同时间中的各种事件交织在一起。在那个凝视的当下,法国号、低音管、定音鼓的自行歌唱戛然而止。三百人的女声合唱团与两百人的儿童合唱团闭嘴。马勒定睛看着信封,如遭电殛。P.A.N 三个字母如封印解开。

  七月九日他写信给原来的寄信人,也就是他的好友女高音安娜•冯•米尔登伯格(Anna von Mildenburg):「我如常地看着邮戳,通常应该盖着马尔博尔盖托瓦尔布鲁纳的位置,只有P.A.N.(其实随后的那个数字30还是有的,但我那时没看见)唉,这几週以来我一直在寻找这部作品的总标题,我灵机一触地终于想到了”Pan”,你应该都知道吧,这是古代希腊的神,后来又演变为万物的化身。」这其实是一次误读。”pan”应该是德文邮局”postamt”。但马勒认为这是神祕的神回,这是命运给他的信,因为他信。他写道:「这不是很不寻常吗?」

  (远古的日耳曼Frank写信给Franco写信给罗马帝国后期的Francia写信给同代人Franciscus写给英格兰的Francis也写给Frank以及他的女性朋友Frances写给法国的France写给义大利的Francesco写给西班牙与葡萄牙的Francisco写给荷兰的Franciscus写给波兰的Franciszek写给瑞典丹麦挪威芬兰的Frans写给爱尔兰的Proinsias写给匈牙利的Ferenc写给德国的Franz)

  Wing Shya 夏永康帮我设计的这本《同名同姓的人》,其中有一稿的封面是一群人走在绀青色的石滩之上,往某一个未知的方向走去。封面只有一张照片,大地袒露它平时不可知的粗糙不平的肚皮,人群只占三分之一,或更少,不同的人在同一片土地上。Wing 说是在印度拍的,海水暂时退去,人走在消失海面的海床上,要去海神庙。

  天覆地载。这不也是某种万物的总和? 而什么是万物? 什么是个人? 什么是我?

  ”Pan”是希腊文的”πᾶν”,中文翻译作「泛」,取其「漫出来」,所以无所不在的意思。严格定义来说,马勒的第三交响曲是不合比例的交响曲,第一章占用了总长度约三分之一的时间,六个乐章又远超过约定俗成的四个乐章的格式。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这作品取名「交响曲」是不大恰当的,可是对马勒而言,「交响曲」的意义就是动用一切的素材去筑构自己所要的整个世界。同样是”Pan”,这字词在马勒的意义的滑行里面,也代表了「牧神」,半人半山羊的「潘」,像马勒命名时候的犹疑,一半,一半。他曾经一度要把第三号交响曲命名为「仲夏夜之梦」,但与莎士比亚无关,与牧神潘有关,第三号交响曲的第一乐章,马勒本来的标题是「牧神的甦醒」。

  但音乐发表的时候,标题全部都取消了。文字是彰显也是荫蔽。是支撑也是限制。

  在标题与绝对音乐之间,他选择让作品自己的意义自行漫出。

  一九○二年。德国少年法兰斯•科萨费尔•卡布斯(Franz Xaver Kappus)写信给他的军校学长。

  像一切的文学书写,他有期待回信吗? 像是陌生的读者(如果那时候有)写信给李白,那种等级的大神。而诗人回信了。隔年,二十七岁的莱纳•玛利亚•里尔克(Rainer Maria Rilke)回信给十九岁的法兰斯•科萨费尔•卡布斯。在回信前,未必有任何关联的,里尔克发表了他日后的名诗〈黑豹〉(Der Panther /The Panther)。

  这是文学上很有名的书信交换──像所有拥有名人信件的,最后都会舍不得不出版──大概二十年后会结集为十封《给青年诗人的信》(Briefe an einen jungen Dichter /Letters To A Young Poet)。第一封回信委婉的评论卡布斯的诗,马克•汉曼(Mark Harman)的英文译本,有一句是:「在这里,有个独特的音符在寻找表白与旋律。」这封信一开头就建议说:「万物都不像人们要我们相信的那样具体与可以言说;多数的经验是无可言说的,它们完成在一个语言无法碰触的空间,可是比一切更无可言说的是艺术之物,它们是神祕的存有,它们的生命在我们渺小短暂的生命之外恆久存在。」这里中文的「万物」,德文是”Dinge”,着名的里尔克英译者斯蒂芬•米谢尔(Stephen Mitchell)译作”Tings”(大写),马克•汉曼则是”Everything”。 ”Dinge”后来会发展成为里尔克很重要的美学与诗种。马克•汉曼解释这是大写的、抽象的「物」(objects),英文无以名之,不妨干脆用诗人霍华德•内梅罗夫(Howard Nemerov)自铸的新词”Ding”表示。

  凝视万物,直到不再有我与他者之分,如同动物园内被凝视的黑豹凝视世界一样,不要急着写,不要急着表现,时间不算什么,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或更多,大自然不会有评语。或是像马勒那样倾听,在乡间的酒神狂欢会,从杂耍、木偶戏、军队仪仗与歌唱团「之间」,从喝酒与吆喝「之间」,从喧嚣与杂音「之间」,从各唱各的调「之间」,他听到了音乐,也从「之间」看到了复音音乐该有的规律。

  又也许我们也就是万物,内在的我就是复音的复数的我。夫道未始有封。「封」的本字,象形是「丰」,在受封的土地上种树为界。如果不分,唿我为牛则牛,唿我为马则马,都可以,我们都是同名同姓的人。如果不封,就不会只有单一的一封信。信号都在,信无所不在,没有封印,也无所谓解封。意义自行漫出。无言是因为无可言说。
  就算法兰斯•科萨费尔没有写信给莱纳•玛利亚,里尔克还是会写信给他的里尔克,他的露•安德烈亚斯•莎乐美(Lou Andreas-Salomé),他已婚的情人和导师。当受教与授教对倒,莱纳•玛利亚•里尔克就是法兰斯•科萨费尔•卡布斯,莎乐美就是里尔克。写,是他的字我订造。

(远古的日耳曼Frank 没有写信给Franco 没有写信给罗马帝国后期的Francia 没有写信给同代人Franciscus 没有写给英格兰的Francis 也没有写给Frank 以及他的女性朋友Frances 没有写给法国的France 没有写给义大利的Francesco 没有写给西班牙与葡萄牙的Francisco 没有写给荷兰的Franciscus 没有写给波兰的Franciszek 没有写给瑞典丹麦挪威芬兰的Frans 没有写给爱尔兰的Proinsias 没有写给匈牙利的Ferenc 没有写给德国的Franz)

  Post。后。寄。神没有写信给古斯塔夫,古斯塔夫却收到了。

  法兰斯没有写信给马勒,法兰西斯却收到了。

  贰

  《同名同姓的人》现在定稿的装祯,第一层的书衣其实是书腰,不依一般规范的,宽度几乎盖过了书名。这里是许许多多Wing Shya 历年拍下的人物大头照。万物不仅仅是众生的总和,不是大数据中集体行为的预测,是一张一张又一张个别的脸,有血有肉的,同是人类却又不尽相同:也唯有容许异质的拼贴并列,容许不同的人事物共同存在又互相依存才是真正的世界,在同中见异的、异中有同的「之间」才看见众生。

  翻开书页,WIng Shya 的版面设计让齐头的文字永远有一条想像的轴线,文字如瀑布顺势往下,在比较长篇的文字里面,不无危险地超过版面的安全框线,几乎要往下掉,要被裁掉,有种滑出框外的感觉,提示着界线的虚妄,安静的不一定就是静止的。书中的照片多作「出血」的处理,视觉漫出,有时候又紧贴文字的中轴线,让文字与影像这两块的地壳板块挤压在一起,视觉上有突出浮起的错觉,在2D中营造3D的效果,也在在提醒当下的这个空间之外,还有另一个叠加上去的可能空间,像世界上可能同时存在着另一个同名同姓的你,有一把和你家一模一样的门匙。

  第二层黄色的书衣,只有书名作者名与推荐语,红字竖排往上,是内文「齐头散尾」往下发展的相反镜像。红色的字印在黄色的底,我自己觉得像奏章的朱批,也像是符咒,那是文字力的图像表现。佳璘让内封只剩下书名作者名,其他原来有字的位置只有长短一样的直线,像声音的波普,简无可简,而书的作者「李焯雄」也是一个同名同姓写歌词与音乐相关的人,作者「李焯雄」又很喜欢挪用作词人「李焯雄」的句子织出别的纹路,那些纯文字的音乐。

  又也许这些装祯设计不过是具象地表现了我们活在当下的声音景观:现代的书写是有背景声音的,耳机里面的流行音乐往往比鸟语虫鸣清晰,歌词也是物,是下意识的一部分。

  偏离焦点、比重异于其他人,是Wing 的风格,然而也像是我的。

  《同名同姓的人》不是在同一个城市同一段时间写成的,像「汉城」「首尔」、「吗」「么」、「救伤车」「救护车」、「的」「地」等,整理成书的时候也没有要让它强行齐一,大部分都由它,不恐同也不惧异,例如「莫迪良尼」(Amedeo Modigliani)也可以是「莫迪里安尼」,两岸三地的说法不尽相同。我想从最基本的字词提醒我自己,这世界的确有人是这样的,没有哪一种才是最正统,也未必有一个不变的我。

  整理这本书稿很像是我对自己的「知识考古学」,重点不在「古」而在「考」:认真地让物件自己说话。

  我当然知道从句子里某个「而」「了」的增减就分裂出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不过风格分析不是最重要的,作品当时选取的细节会告诉我们更多。例如流行名字是时代的标记,当书中出现「梅艳芳」或是我还没有写过就消逝的「张国荣」,一看就知道不会是在写当下。但我们读某些过去的作品,正如我们读这个先我们而存在的世界,与其视为「古物出土」,是死去的历史,不如理解为仍然存活下来的某些部分,是某些平行的世界,后来的我们还是可以寄信给前代的他们或我们,这些鲜活的存在仍然邀请我们付出现在的情感,过去并没有过去。

  (法兰斯其实就是法朗哥就是法兰西亚就是方济各就是法兰西斯就是法兰克就是法兰西丝就是法兰西就是法兰西斯哥就是法兰斯西高就是法兰西斯库斯就是法兰齐歇克就是弗兰斯就是普林西亚就是法伦茨。异名同实的同名同姓的人。所有人写信给所有人。没有人写信给没有人。)

  我最后在写这篇后记的时候,发现了从前《九分壹》的同仁饮江送给我的一本葡萄牙作者费尔南多•佩索阿(Fernando Pessoa)的《惶然录》(Livro do Desassossego /The Book of Disquiet)中译本。他这些「泛我」(I-ish)的作品,要圈定是「日记」是「格言」是「寓言」是「诗」是「散文」是「小说」可能都是在简化他。佩索阿设计了很多分身,这本「不安之书」通篇都是「I」,但往往又不能完全等同是他本人。

  我一直觉得大家应该注意的是作品本身,不是作者本人。书中写的人事物,有些是公众比较熟悉的,我写他们,有一部分的他们也写我,但我希望读者记得,无论他/我,很可能只是同名同姓的人,是第三身或第一身的叙事体,某张假面。

  我跟出版社正式说明这本书的那天,我偶然看到了阮义忠先生的摄影集。书名是《有名人物无名氏》。谁都是有名有姓的人,但如果你我没有真的认识,再有名的人,不管是不是同名同姓,也不过是无名氏。我把书的封面拍下来想给出版社的编辑看。因为反光,摄影集封面的黄春明先生隐约看到了我叠加上去的身影。确实是这样。看别人也是看自己。在这样的辩证当中,一味否定说当中没有我也是矛盾的。

  真作假时假当真。这是现实。

  后记是我延后多时才寄给自己的信吗?

  佩索阿的书死后才出版,像曹雪芹的书,未必完全是他自己要的本来面目。可是他真的有想要出版吗? 还是创作即完成,完成了就是完了? 书中有一段是这样的:「每次我能完成点什么,我自己也很感到惊讶。又惊讶又沮丧。我完美主义的本能理应是阻碍着我不让我完成的,它甚至极可能阻碍着我不让我开始。可是我分了心,还是开始了。」

  我如遭电殛。这很像是在说我,或是我有可能会写出的句子。

  法兰西斯收信。

图书试读

我父
 
我是什么时候才发现父亲其实已不再年轻呢?那天我坐在床上,在新分租的房子里,时间其实已经不早,我起得晚,不再浑噩的时候正午都过了,但阳光居然还能穿过四周大厦的缝隙照了进来,微尘纷飞,新烫过的窗纱笔直透光,懊悔中竟有一种仍是日初,万事更新的感觉,彷彿晨光还没走远,时间蓦地生了宽容,也许我迎头追赶追赶还来得及开始呢。于是,我便忽然有了努力的冲动,打算好好地利用这剩余的下午。
 
然而电话突然响起,铃声急促,无先兆地划破清静。我拿起一听,朋友第一句便说刚才想找我,但拨错了号码,电话打去了旧居,我父接电话时却只说我不在,还仔细抄下他的姓名电话,说我回来后会告诉我,好像完全忘了我已经搬出去了似的。我后来回家,不经意向爸提起这事,他扬了扬头,瞇起眼睛想了想,说:哦,我忘记了,又是当然又是歉意,语气中竟还有一丝好玩。
 
父亲近年好像没以前那么俐落了,好几次好些简单的话说到嘴边也会搞错,自己却不自觉。有次我们去饮茶,他兴致很好,像我们小时候一样为我们张罗点心。他隔着两桌茶客,叫停了推车卖粉果和叉烧包的,问明内容后,高声说要「粉包」,还转过来问我和妹妹要多少。卖点心的先是愕然,显然也有点反应不及,接着便咧嘴笑了出来。我和妹妹都觉得窘,觉得爸爸好像无端被嘲笑,但竟然始终不知道,我们又不忍心说破。后来还是母亲开口打发了对方。
 
然而爸有些事情倒是绝不含煳的。我新搬了地方之后,他坚持要亲手为我做几个书柜,让我二十多年来不断乱买的书可以重见天日,不用再藏身于纸箱之内。他拿了钥匙,断断续续地忙了几个星期,效率不太高,成果却一丝不苟:书柜四个,用寸半厚的木板钉成,柜边还做了塑胶的轨道,可以装上活动的玻璃门。抚着这木柜,很像握着父亲的手,一样的大而温厚,坚实而稳重──那是小时候爸爸抓着我的小手,带我踏着大石阶上幼稚园的残余的记忆。我好像都以为我忘了,原来还一直记得:天高云低,阳光朗朗地晒在印有我名字的小小的蓝色的塑胶书包上。爸爸走在前面穿着白色长袖衬衫,打着红领带,挺着腰,黑发油亮闪滑,空气中飞扬着一股爽利的发乳的气味,还有清早在路边叫卖的蒸的白色肠粉的淡淡白米味道。

用户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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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名同姓的人》這本書,給我的感覺非常舒服,有點像是在秋天,窩在溫暖的房間裡,捧著一杯熱茶,靜靜地看著窗外的落葉。它的文字沒有那種激昂的文字,但卻有著一種溫潤的質地,能夠滲透到你的心裡。我尤其喜歡它在探討「選擇」和「命運」的關係。有時候,我們會覺得自己的人生是被某種力量所推動著,但仔細想想,每一個選擇,其實都在悄悄地改變著我們前進的方向。書中有一段,描寫了主角在面對一個看似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選擇時,內心的掙扎。那種對未知的恐懼,和對可能性的一絲期待,被寫得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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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說,《同名同姓的人》這本書,剛開始讀的時候,我並沒有抱著太高的期望。但是,當我越讀越深入,我越發現它的不簡單。作者對於「孤獨」和「連結」的探討,真的觸動了我。在我們現代社會,雖然人與人之間的聯繫似乎越來越方便,但有時候,反而會覺得更加孤獨。我們害怕被比較,害怕被定義,所以小心翼翼地築起一道道牆。而這本書,卻透過「同名同姓」這個概念,來反思我們如何在這個世界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如何與他人建立真正的聯繫。書中有一段,描寫了主角在網路上,發現了另一個和自己名字一樣的人,並透過一些相似的言論,產生了「好像認識」的感覺。這種虛擬世界中的連結,真實又虛幻,讓我很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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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於《同名同姓的人》這本書,有一種很奇妙的閱讀體驗。它不像一本小說,有著明顯的故事情節和人物發展,但它又比散文來得更有組織和結構。更像是一種「意識流」的記錄,捕捉了許多零散的思緒和觀察。我喜歡它在敘述時,那種若有似無的引導。作者並沒有直接告訴你該怎麼想,而是透過描寫,讓你自己在腦海中建立起圖像和感受。有一段關於「城市」的描寫,讓我印象非常深刻。作者描述了在大城市裡,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但同時,又身處在一個巨大的、無形的網絡之中。我們擦肩而過,或許有著相似的經歷,但永遠不會真正相遇。這種既疏離又連結的感覺,真的被寫得很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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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同名同姓的人》,對於我來說,是一本需要靜下心來慢慢品味的書。它的文字不算華麗,但每一個字都很有力量,彷彿經過了仔細的斟酌。我特別喜歡它對於「偶然」的描寫。在生活中,我們總會遇到一些看似巧合的事情,有時候我們會歸結為緣分,有時候我們會認為只是巧合。而這本書,卻讓我覺得,這些「偶然」或許並非那麼簡單,它們可能是一種無形的線索,串聯起我們與他人,甚至與過去的自己。書中有一段,描寫了主角在翻閱舊照片時,發現了自己和一個陌生人,在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有著幾乎相同的姿態。那種感覺,既有些許的毛骨悚然,又帶著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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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同名同姓的人》,對於我來說,是一本充滿了「共鳴」的書。我不是那種會特別去尋找哲學書籍的讀者,但我卻能在這本書中,找到許多觸動我心靈的瞬間。作者對於「觀察」的細膩,真的讓我驚豔。他能夠從一些非常平凡的日常,捕捉到許多我們往往會忽略的、關於人性的細節。我特別喜歡它在描寫「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時,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有時候,我們覺得自己和某個人很親近,但卻又有一道無形的牆;有時候,我們和一個陌生人,卻因為一個相似的眼神,而產生了瞬間的理解。這種複雜的情感,被作者寫得非常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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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這本《同名同姓的人》的書名,一開始並沒有讓我覺得特別吸引,我可能會覺得它有點普通,甚至有點刻意。但是,當我翻開了它,卻發現我錯了。這是一本很有深度的書,它不像一般的暢銷書那樣,用嘩眾取寵的語言來吸引讀者,而是用一種非常樸實、非常真誠的筆觸,去觸碰人心最柔軟的部分。作者對於人性的洞察,真的很到位。他沒有刻意去製造戲劇性的衝突,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些細微的情感變化上,那些我們在日常生活中,可能不會特別留意,但卻真實存在的感受。尤其是在探討「記憶」和「連結」這兩部分,我真的非常有感。很多時候,我們會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但其實,在某些方面,我們又和許多人有著相似的軌跡,這種矛盾,被作者寫得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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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書店偶然翻到這本《同名同姓的人》,書名就挺有意思的,讓人好奇。回家之後,翻了翻內頁,發現它並不是那種譁眾取寵、故弄玄虛的書。它的文字很細膩,有一種淡淡的、卻又很深入人心的力量。感覺作者在寫作的時候,是帶著一種很溫柔的觀察,去描摹那些隱藏在日常中的、或許我們常常忽略的細節。我尤其喜歡它在探討「身份認同」這個主題時,並沒有給出一個標準答案,而是透過不同的敘事和角度,讓讀者自己去思考,去感受。書中有些片段,讓我想起自己生命中曾經遇到的一些人和事,那些相似卻又不完全相同的經歷,在閱讀中被喚醒,彷彿又重現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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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同名同姓的人》這本書,是一本很適合在獨處時閱讀的書。它的節奏比較緩慢,但每一個段落都充滿了細膩的情感和深刻的思考。作者並沒有刻意去說教,而是透過一種「陪伴」的方式,引導讀者去探索內心深處的疑問。我特別喜歡它對於「過去」和「現在」的連結。有時候,我們會發現,現在的自己,身上依然留有過去的影子,而這些影子,又會影響到我們與他人的互動。書中有一段,描寫了主角在面對一個長輩時,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某種迷茫。這種跨越時間的對視,讓我覺得,我們其實都在某種程度上,承載著過去的自己,也影響著未來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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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同名同姓的人》這本書,有著一種「尋找」的感覺。在閱讀的過程中,我總是在尋找某種與自己產生連結的線索,尋找那些能夠解釋我內心困惑的答案。作者並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透過許多意象和故事,引導我去進行自我探索。我尤其喜歡它在描寫「平凡人的生活」時,那種樸實無華的真實感。很多時候,我們總以為只有轟轟烈烈的故事才值得被記錄,但其實,每一個普通人的人生,都有著它獨特的價值和意義。書中有一段,描寫了一個關於「等待」的故事,那種在漫長的等待中,所產生的細微的心理變化,被描寫得非常真實,讓我仿佛也經歷了一場漫長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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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同名同姓的人》真的給了我很多驚喜。老實說,一開始吸引我的,單純就是書名。想說,在這個資訊爆炸、人際關係變得越來越疏離的時代,有沒有可能,我們其實比想像中更孤單,又或者,在不經意間,我們與許多陌生人有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連結?讀著讀著,我才發現,這本書不只是一個簡單的標題遊戲。它像是一面鏡子,照出了許多關於「自我」的模糊地界。作者巧妙地運用了許多生活化的場景和對話,讓讀者很容易就代入進去。我特別喜歡其中某個章節,描寫了一個在咖啡館裡偶然聽到的對話,兩個陌生人,因為一個共同的、小小的經歷,而產生了短暫的共鳴。那一刻,我覺得,就算我們名字一樣,甚至在很多外在的條件上都相似,但真正定義我們的,或許是那些獨特的、微小的、只屬於自己的內在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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