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的秘密,不该借由我去诉说。 每个人都要一个梦,是一种关于说不清,我想我看见了,而我也留住了,那瞬间。」
-王琬瑜
不说摄影有多深,不说国度有多远, 说的只是永远坐在我们身边,我们却忘了回头凝视的青春秘密。 紧紧的、欢唿的、爱的、拥抱的。
2007台北美术奖入选得主,文.温德斯看过她作品后叮咛她不要放弃拍照。
一个我们以为不用记录的世代读本,一本你我心中待望已久的摄影集。
作者简介
王琬瑜 Wang Wanyu
摄影创作者。
1987年生于台北,就读实践大学媒体传达设计学系。2007年获台北美术奖入选。亦曾于台北市立美术馆、关渡美术馆、香港艺术公社、TIVAC台湾国际视觉艺术中心、VT非常庙艺文空间、夏可喜当代艺术等展出。
个人网址 wangwanyu.com
推荐序1
结果 我们都是沃荷的记忆
今天,终于走上去了。第一次走进操场,就是去看王琬瑜的摄影展。年轻时上学总会经过它门口,看着它由后现代坟场,到坟场,到了现在的操场,都没机会走上去瞧瞧。而我终从青春渡进中年,操场的青春却似乎依旧在那。 和一般文青聚会的酒吧一样,木椅、沙发、从佳佳、宇宙城年代遗留下来的整柜CD。昏暗灯光下王琬瑜的作品挂在墙上,勉强用3M黏上去的吧,我想,因为有几张歪斜了,也有的掉了下来。和平东路的路灯从两大片窗户渗了进来,灰色粒子融化的脸,映在窗上。 这是第一次我看到她的作品沖印出来,效果比我想像中更强烈,但是还是一样地,很温柔。
这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在看世界?我自问。
发现王琬瑜的作品是一年前在flickr上,第一次看完时,我享受到久久未感受到的观看摄影的感动,这份感动不是来自摄影完成度的极度赞叹、也不是来自摄影观念性的再次启发,却是单纯来自作品中传达的感情和感动。对于其他阅览无数国际摄影作品者而言,年轻女孩纪录生活週遭的摄影潮流已过,似乎不值得再提出评价,但王琬瑜作品中所包含的多层意义,以及影像传达出的个人视觉魅力,却依旧独一无二。 拍摄者的酷或是被摄者的酷 当我第一次看到Nan Goldin的作品时,我问了我自己「这是拍摄者的酷?或是被摄者的酷?」,或许至今很多人观看摄影作品都会有同样的疑问。的确,Nan Goldin选择拍摄她生命中的朋友,那些受到性爱、酗酒、爱滋、毒瘾、暴力所困的生活,被她赤裸裸地展现出在高尚艺术中,这种酷,是否只是被摄物题材特殊的缘故?或是Ryan McGinley拍摄他年轻朋友的裸照,那些在海滩、在草原、在林间奔跑游戏的年轻裸体,是否只是满足了中产阶级对于青春的向往和眷恋?
在所有的艺术中,都有超越物理部份的存在,并会和现代知识及文化相对应。摄影在物理性上,的确是用于复制看得见的影像,但在摄影的实践中,摄影者借由摄影带来对被摄者的新目光和诠释,这和每个摄影者和被摄者之间的情感、想法、距离,有着极大关系:因此,Nan Goldin不会拍成Ryan McGinley、Ryan McGinley不会拍成荒木经惟、荒木经惟不会拍成Nan Goldin(即使他们合作了摄影集)。而这个情感、想法、距离,几乎必须是天生的。
王琬瑜的摄影,记录了2005年以后台湾年轻世代的生活,如同Nan Goldin一样,这些被摄者是她的朋友、她的生活。这时的台湾,尽管和1970年的纽约截然不同,但镜头纪录下的年轻世代的姿态却总有几分相像,如同Malcolm Mclaren在《酷派当家》中所描述-反主流发现其推动爱和和平其理想失败了,只能自居于社会的一小角中,生活在既欣赏精神又欣赏暴力的矛盾中,既渴望毁灭又期待创造-王琬瑜摄影中所出现的、可谓CAMPO的族群即表现了夹杂在社会化和未社会化的一代。
流动瞬间造成的过去记忆 但是,Nan Goldin透过摄影将她生命里的情感保存,王琬瑜则相反地透过摄影将其「记忆化」。「记忆化」在王琬瑜的摄影中相当重要,她所呈现的场景总像对某个过去的回忆,也就是说,Nan Goldin突出摄影的「在场性」,而王琬瑜的风格却是摄影的「过去性」-虽然透过相机,所有事物都必定变成「过去」的「存在」,但王琬瑜所记录下的事物,却是一种「过去」的「记忆」,存在感,被她的影像拨去了,只留下一股记忆的味道。或许王琬瑜自己并不自知,但这却和她北美奖获奖作品「标本」具有相同气息,因为标本,已经被拨去了生命的存在-神祕的、回忆的、带有距离感的、间接的、对于过去现实的认知,这对于一个仅20岁的创作者来说,是多么有趣而个人化的视点。
这样的王琬瑜所拍摄下的纪实摄影,已经不再倾向于「决定性」了,相较于「决定性」,王琬瑜的作品彷彿带有流动的未决定性,这或许和近代视觉文化有关,王琬瑜的「瞬间」,在流离和冻结的时空之中,有时像是一段连绵无尽的故事,有时像是一眨眼便随空消逝的片段:这些绵延的、混沌的、似乎在未说出什么下结束的状态,成为她个人的视觉风格,这些未决定、近距离close-up、或是类似电影剧照film still的手法,是Andy Warhol以来的名人性或自恋文化,也是Diane Arbus所谓的秘密的秘密。
另一方面,王琬瑜的作品必定会被与日本女性摄影相较,本质上两者并无不同,但在创作上,王琬瑜以黑白、彩色摄影交替,粒子和光线的处理犹如日本少女摄影和日本男性摄影的混合体。对于人像的诠释王琬瑜尤其直觉的,在画面上不单只表现思考的浓缩凝结,同时也展现出偌大的情感和记忆。
如同梦,在白天的揭露后消逝殆尽,仅残留下偶能回想起的片段;王琬瑜的摄影,总在片段影像的黑暗里,温柔藏匿了某种明亮和未知。我们不断看到作为回忆中那些被刻划出情感和性格的群众、个人、甚或身体的局部,来到了我们面前,然后我们感知到一些温度、一些sensibility、和一些如同是秘密的痕迹。
文 / 黄亚纪
推荐序2
躲在背后的女孩
自始至终这女孩都没出现过!
隐匿在快门后的女性自拍在当代艺术创作行为中不乏前例,辛蒂.雪曼(Cindy Sherman, 1954-)运用身体与性别差异,主张女性地位的社会议题与拟态的扮装所引发的关注,将传统摄影的「男性快门手」角色谋杀;在镜头下摄猎美艳与迷人的胴体背后,权威与阶层差异似乎不在,解除了性别诠释下的权力迷思,摄影的影像(image)纯粹度在今日已脱离性别的「歧视」(discrimination)角度后,摄影(photography)的特征与功能中性化,影像本质性成为新的诠释权。失去决定性瞬间(The decisive moment)的牵绊,影像似乎更能展现摄影诠释人性的恆久意念,而非工具诠释与通俗美感导向下的永恆之美。
王琬瑜的影像创作年纪很浅,但却对影像的运用与掌握传达准确,也许就因为他所接触的时间点恰好是传统摄影与数位摄影交接完毕的年代,摄影的传统特质与坚持也被Photoshop不经意的消灭,取而代之的影像创作概念也让摄影术(photography)再生(renaissance);那些老掉牙的花鸟风景与美女们似乎与这一个世代毫无关系,焦距准不准构图稳不稳干卿底事!这一代学习与创作是幸福的,影像器材的获得与便利性造就了新一代的影像思维,新的影像创作概念是即时情境再现,特征是毫无章法,完全摆脱上个世纪的摄影术美感制约(condition),创作者的情感表现透过影像传递与抒发犹如书写般流畅,他无须临摹与模仿,也不用等阳光的角度或高规格的器材,只要能获得影像的器材(手机或相机)都是创作的可能。
这一类低规格器材摄影术(minimum photography)打破了古典摄影美学中所有的要求,却也造就了获取影像的新方式,当影像制造者摆脱过去制造摄影的束缚后,似乎内容的表现多元与多样性,所关注的已经不再重现(reproduce)与复制(copy)美感或自然,创作者可以将内在世界的想像与幻想透过相机去制造(make)与重现(reappear),这样的现象在数位相机(digital camera)发明后的21世纪最为明显;有别于使用底片的傻瓜相机,数位相机的即时显像与删除功能造就了影像的制造契机,傻瓜相机只是能拍出一张「好照片」而数位相机的好照片则可以立即再制(remake);这样的创作思维与方法的改变成就了现今氾滥性数位影像的产生,这一些生勐青涩的作品在过去不曾出现,在未来也不可抑制,但他却是影像艺术的沃土。
当数位相机越做越精良与高画数,似乎那古老的幽灵就要再度缠身,这是我所担心的,眼下一堆荷花美女飞禽走兽再度跃上网站,一味的谈论镜头用哪一只、光圈要开多大......时下的摄影师都成为镜头与相机厂商的最佳测试员,那创作的原点与内容在哪里?我看到王琬瑜的作品时这一些问题是不存在的,我不晓得他用哪一台相机创作,我也没兴趣,甚至他焦距对的准不准确我都不在乎,因为,你是否相信你所观看的对象与你内心那想像的翅膀已经振翅欲飞?
成为一个器材无知者,你就会看到那女孩,那女孩的内心,他正盛开的花蕊。就如同你也跟荒木经惟(Araki Nobuyoshi, 1940-)也一样成为一个小孩,好奇的观看这世界,这女孩的世界是躲在你我的背后,静静的在馨夜里开着,缓缓的吐着淡香。
文 / 陈文祺
作者序
如果能够都记得就好了
「我本来只是个爱玩相机的孩子,在拍完相片推出摄影集后,我才发现自己是个摄影师。」
—Larry Clark
摄影被说成这么艰深,对我而言拍照简单多了,而且还常害羞于此,尽管是躲在镜头后。处在其中,适时地用相机与生活对话,用镜头的距离与世界相处,只有它不会说谎。
一直在纪录自己,拍摄既亲密又熟悉的朋友、生活中的细碎、以及所有曾经在身边经过的偶尔。被最真实的情绪、最直接的反应所吸引,尽管没有时时刻刻按下快门,但却都用最诚实的眼睛看见了、参与并且记住了。摄影留下了回忆,无论矛盾、焦虑、喜乐、疯狂,过程是彼此吸引的亲密接触,你我共同存在的证据,分秒里一瞬间的永恆化。
其实我好害怕拍人群,我们都该保持着距离,避免一切的互相伤害。总想躲在远远的角落,躲在一旁静静看着就好。好怕必须对谁说:我可以拍你吗?真希望拍照时自己可以变透明,也许更希望无时无刻都能透明,这样才能够被看得更清楚。我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去看见,再选择保留与否的结果,不想多做无谓的解释与说她们的故事。每个人都有的秘密,不该借由我去诉说。每个人都要一个梦,是一种关于说不清,我想我看见了,而我也留住了,那瞬间。
文 / 王琬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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