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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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描述

蒋勋说:如果在荒岛上只许带一本书,我会带《红楼梦》。

  《红楼梦》最迷人的部分全在生活细节,并不是情节。每天能阅读一点就阅读一点,这是读《红楼梦》最好的方法。

  《红楼梦》,是一块躲藏着生命意念的顽石,到人世间经历的一次生死爱恨;是眷恋繁华的「假象」,也是了悟幻灭的「真相」;是一段歌笑涕泪所有青春韶华的诗篇,也是一个惋惜悲叹所有美丽女子的故事;《红楼梦》里的爱情,在性别里流动、变换,而宝玉和宝钗、黛玉之间,更纠缠着不可言说的生命遗憾……

  那些绚烂缤纷,彷如一梦,彷如前世始终忘不掉的一次花季。

  美学大师蒋勋将他阅读《红楼梦》半世纪的深刻体悟,渗透进入字里行间,如实告诉我们:为什么《红楼梦》是可以读一辈子的书?为何阅读《红楼梦》是一种学习「宽容」的过程?这是一本进入经典之前的必要之书,独到可亲的导读,让经典的价值长存,并与今世唿应,更具有观照你我人生的现代意义。
 

著者信息

作者简介

蒋勋


  福建长乐人。1947年生于古都西安,成长于宝岛台湾。台北中国文化大学史学系、艺术研究所毕业。1972年负笈法国巴黎大学艺术研究所,1976年返台。曾任《雄狮美术》月刊主编,并先后执教于文化大学、辅仁大学及东海大学美术系,现任《联合文学》社长。

  其文笔清丽流畅,说理明白无碍,兼具感性与理性之美,有小说、散文、艺术史、美学论述作品数十种,并多次举办画展,深获各界好评。近年专事两岸美学教育推广,他认为:「美之于自己,就像是一种信仰一样,而我用佈道的心情传播对美的感动。」

  着有:《天地有大美》、《美的觉醒》、《身体美学》、《汉字书法之美》、《吴哥之美》、《九歌──诸神复活》、《舞动白蛇传》、《孤独六讲》及有声书、《生活十讲》、《美的曙光》、《美的沉思》、《破解米开朗基罗》、《黄公望 富春山居图卷》、《张择端 清明上河图》、《岛屿独白》、《多情应笑我》、《祝福》、《眼前即是如画的江山》、《来日方长》、《秘密假期》、《此生──肉身觉醒》、《少年台湾》等书。
 

图书目录

新版序 于一切有情无憎爱
推荐序 说红楼,渡众生/林怀民
推荐序 寻找贾宝玉/陈怡蓁
推荐序 我也梦红楼/林青霞

第一章 红楼梦里的「真」与「假」
女娲炼石补天
一僧一道
绛珠草──还眼泪的故事
假作真时真亦假
  曹雪芹《红楼梦》版本

第二章 红楼梦里的青春
青春王国里的贾宝玉
贾宝玉是叛逆的青少年

贾宝玉的第一次性幻想
十二金钗
  秦可卿/贾元春/迎春/探春/惜春/李纨
  王熙凤/巧姐/史湘云/妙玉/薛宝钗/林黛玉
  大观园的设计师山子野

第三章 红楼梦里的爱情与生死
宝玉和黛玉是情侣吗?
黛玉葬花
宝玉的第一个同性恋伴侣──秦钟
宝钗与黛玉
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第四章 红楼梦里的珍食异宝
冷香丸
茄鲞
软烟罗
洋货
  钟表/洋烟壶上的裸女与洋药依弗哪/俄罗斯国的雀金裘/西洋自行船
  宝玉房里的洋画与穿衣镜/会做汉诗的西洋美人/贾宝玉喝法国红酒

第五章 云门的红楼梦
序曲/春/夏/秋、冬

结语 《红楼梦》是可以读一辈子的书
 

图书序言

作者序

于一切有情无憎爱


  云门舞集十週年时,林怀民编作了舞剧「红楼梦」,赋予文学经典一种全新的现代角度。贾宝玉穿着鲜绿小三角裤赤身裸体出现,让许多保守观众吓了一跳。当时为了配合演出,我做了几场演讲,也依据演讲内容,编写了《舞动红楼梦》,由远流出版。

  匆匆过了三十年,这几年,舞剧「红楼梦」很少演出,甚至宣布封箱。《舞动红楼梦》这本书也早已在市面上绝版。

  远流常接到读者电话,问起这本书,因此决定重新编辑出版。

  当初与舞剧演出相关的部分稍作调整,重新回到《红楼梦》原典,增删一些文字,特别强调《红楼梦》中「现代」的部分,就是这新版的《梦红楼》。

  这本书以「青春」做主线,是一个大约十岁到十五岁的青少年青春的回忆。

  现代人阅读《红楼梦》容易有年龄的误差,总觉得那么成熟敏感的心灵起码过了三十岁,所以改编的电视电影就与原着本质不符合。

  三十岁以后其实不容易有《红楼梦》中青少年的单纯、天真,以及不确定的自我摸索。

  《红楼梦》写青春的单纯、天真、不确定的自我,是世界文学书写青春的一绝。

  青春是生命初始,一切都不确定,连性别也不确定。因此贾宝玉的「爱情」也扑朔迷离,他最早性幻想的对象是秦可卿,实际发生性关系的是贴身丫头袭人。但不多久他就爱上了同性的秦钟。他与黛玉是前世缘分,一见面就觉得面熟,他与年轻貌美的北静王也关系暧昧。

  「爱情」与「性」都是青少年正在摸索的功课,功课正在做,还没有结论,所以行为上充满「不确定性」。

  正是因为青春的「不确定性」,使《红楼梦》里的贾宝玉或同年龄的青少年之间的「爱情」或「性」写得非常真实。读者自己家里如果有十几岁的青少年少女,父母长辈若是没有主观教条偏见,不刻意用道德掩盖,应该可以认真观察孩子的行为,与《红楼梦》做有趣的映照对比。

  《红楼梦》是一本长时间被误解的书,考证癖好的人努力钻营书与历史的虚假关系,狭窄的古典文学学院教书匠,只囿限在古诗词诔赋的词章修辞上,假想一个不真实的「古典」。许多人可能遗忘了《红楼梦》在三百年前是一本多么「现代」的小说,多么颠覆主流价值,多么控诉传统威权,多么大胆曝露家族的腐败。而在三百年后的今天,在许多保守的华人社会,这本伟大着作的颠覆、揭发与控诉,依然如此真实,远远胜过当代的许多华文创作小说。

  《红楼梦》用「真(甄)」与「假(贾)」两个姓氏串连起整部故事,我们以假当真,或以真当假,都可以在书里有哈哈一笑的领悟。

  一部《红楼梦》如此宽容,「真」与「假」任君选择,作者有关心,有悲悯,却不执着,于一切有情无「憎」无「爱」。

  《红楼梦》数十年来一直在我床头。一函石印本的《石头记》,有红笔眉批圈印,线装,握在手里轻而柔软,最适合睡前随意翻阅。

  我不太在意从哪一章回看起,也不太在意到哪一章回结束。如果是一个梦,通常开始、结束都并不必然。

  文学论述、註解、考证,看多了,好像很「真」,却又觉得与《红楼梦》反而越离越远。

  在枕上懵懂睡去,似醒非醒、似梦似假时分,好像我多懂了一点《红楼梦》。

  许多晚上在入梦前看的《红楼》片段,若即若离,丢了书,在枕上睡着,才是真的《红楼》来与我对话。

  那些繁华缤纷,只是前世始终忘不掉的一次花季,每每在沉睡中不想醒来。

  我总觉得写这本书的人也在梦中,不想醒来。对他来说,梦比现实要更「真实」吧。

  《梦红楼》重新出版,也当然只能与有前世缘分的人会心一笑吧。

  要特别谢谢文娟、祥琳、秦华费心重新编辑一本旧书,把原来有点零散的条例点滴的笔记式书写,梳理出一个秩序,也还能把「云门红楼」舞台上的缤纷保留,让一个已经封箱的舞台上的华丽也恍如一梦。


二○一三年八月二十九日 即将白露
蒋勋于温哥华
 

推荐序

说红楼,渡众生


  案头,床头,有时马桶边,总会跳出一本《红楼梦》。清理藏书,发现家里竟有十八本《红楼梦》。最老的是初中买的,粗黄的纸,幼稚的眉批。原有我出生前一年,民国三十五年上海出版的四集一套,是叔叔中学时代买的,友人借走,不知所终。其实多半因为物美价廉,乱买。台湾巡回离开台北,逛书店,最后还是带走一本《红楼梦》。最小的是大陆出的简体袖珍版,巴掌大,带着出国巡演,因为字小,飞机上就着小灯,倒读得仔细,读着读着就睡着了。

  把佛经也当闲书读的我,《红楼梦》绝对是闲书。不管版本,考证,只管看故事。没事想到一些细节,不免回去翻阅:北静王见宝玉时衣饰如何?贾府崑曲娱元妃,龄官因非「本角戏」,坚决不唱「游园」「惊梦」,却唱了那出?巧姐儿小时候见贾芸就大哭,是长大后被贾芸等人出卖的伏笔吗?宝玉梦游太虚,翻阅金钗册录,其实很像到庙里求签后,读签文。张爱玲一语点醒:十二金钗是旗人,没裹小脚,是以姊妹们健步,日日出园子去跟贾母吃饭。阅读《红楼梦》给生活带来很大的乐趣。

  因为这样摸来摸去,一九八三年,我不知天高地厚,居然编出《红楼梦》的舞剧。我以〈葬花吟〉为主调,用春夏秋冬四季的架构,渲染「花谢花飞飞满天」的盛景,刻划「三春去后诸芳尽」的凄凉。李名觉先生以薄纱彩幕交代四季,不同颜色的纱幕起落更迭,彷彿时光的移转。赖德和东西乐器唱和的交响曲影射若有似无的情节,流丽叙情,婉转低吟,十分动听,迄今仍为乐团演奏。蒋安白描花卉,林璟如设计制作的刺绣披风,花团锦簇缤纷夺目,是骚动的春光,到了下半场披风反穿,白色衬里飞扬,是輓颂青春的丧衣,也是「白茫茫一片」的雪花。

  一出美丽的舞剧,观众反应热烈,每次重演都很卖座。云门行销部想喘口气,就希望我推出「红楼梦」。然而,就舞团而言,这是一出「问题舞作」。它「人口众多」,单单影射十二金钗的角色就得十二个。而且,除了几位主要角色,其他人可以单独发挥的机会不多,偏偏群舞排练要求整齐,讲究细节,费时耗神。排,演「红楼梦」,半年过去了。因应国内外不同城市的邀演,云门每年必须推出五六出舞作,实在无力兼顾。二○○五年,「红楼梦」在上海大剧院作封箱演出。

  舞剧封箱前,远流出版公司请蒋勋撰写《舞动红楼梦》,很受读者欢迎。好几位年轻朋友告诉我,因为看了舞,读了蒋勋的书,才去读原着。如今,舞作辍演,文字亘存,远流重新整编,蒋勋润色,而有这本新书。比起八年前的版本,《梦红楼》加强了对原着的诠释,是进入这本动人经典的有趣导读。

  跟我不同,蒋勋认真读《红楼梦》,前几年定期讲说红楼,讲了四年。他以现代观点深入浅出介绍这本巨着,古老的故事因此有了生活感,有了新时代的活力。这些谈话的录音在大陆出版,也为出版社誊录成书,受到极大的欢迎。学界赞许他突破传统「红学」讲考证,谈隐喻的窠臼,以小说来看待曹雪芹的着作,更因他兼学历史和艺术的背景,对跟现代读者有距离的事与物都有简明优美的解释,大大增加经典的可亲性。

  蒋勋高度赞颂大观园内年轻孩子的纯真。或许因为年纪渐长,有了世故,有了悲悯,被一般人唾弃的贾瑞,妙玉,他也怜惜他们的遭遇,给予他们最大的谅解。在蒋勋眼里,曹雪芹的伟大处就在他对人性嗔痴的无限包容。

  去年起,他应《壹周刊》之邀,开始「肉身供养」的专栏,每週细写《红楼梦》中的小人物小事件,异常精彩。文章发表在专登演艺人员八卦的那本,在猫狗,男女,影评之后,星座之前。他选择登在那个角落,希望让平日不关心文学的读者可以「顺便」读到他说《红楼梦》的文字。

  蒋勋说红楼,渡众生的志业还未完,完不了。

林怀民(云门舞集创办人兼艺术总监)

推荐序

寻找贾宝玉


  我国一开始读《红楼梦》。数学课时把书摊在大腿上偷偷读着,校长从窗外经过看见了,走进教室跟老师说:「请陈怡蓁同学跟我到校长室来。」唉!夜路走多了总会……,我羞愧地站起来。校长又说:「拿着妳手上的书跟我来。」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如罪犯一般被带走了。

  校长把门一关,说:「书给我!」我乖乖就范,心里直祈祷:「别没收啊!」我可是存了许久的零用钱才买下整套的书。「《红楼梦》妳看到哪儿了?」校长的口气开始缓和。「晴雯剪了指甲送宝玉,快不行了。」我正沉浸在深情悲哀的情境中。「来,妳坐下,」校长打开灯,「这里慢慢读。」接着竟然泡了一壶茶,坐下来跟我聊起十二金钗来:「妳最喜欢谁呢?」「妳觉得自己像谁呢?」……。我们聊到下课,校长放我出来,临走叮嘱:「可别告诉同学!」

  哈哈,我当然要讲,这么美好的惩罚怎能不讲?只不过同学间并没有因此掀起读《红楼梦》的热潮。

  那时我心想:「校长温柔体贴,要是年轻个三十岁,倒有些像贾宝玉了!」

  此后我一直在寻找贾宝玉,那样懂得惜香怜玉,会为女人调胭脂,会欣赏女子的才华, 不怕比输了的温柔可人儿。

  就像许多人看电视、电影或戏剧中的贾宝玉,总是失望的时候多,我也一样。在真实人生中没有遇见过贾宝玉。

  大学毕业赴美留学,行囊中最重的就是书,当然也包括那一套翻烂了的《红楼梦》。啃英文啃汉堡,累了烦了,就捧着《红楼梦》细细嚼,回到年少的梦里寻找安慰。

  后来在海外创业,简直成了空中飞人,为了弥补自己的不足,天天啃的都是网路资讯、企业管理一类的书籍,宝玉、黛玉、宝钗、湘云都锁起来。脑袋是饱涨的,心灵是空虚的。
偶尔回到台湾,发现蒋勋老师把《红楼梦》八十回从头讲了一遍,都存在CD里了。我如获至宝,抱着四大盒CD片,带着可携式录放机(那已是当时最先进的设备了)到处飞行到处听。我塞着耳朵,完全不理会周遭人的叽叽喳喳,完全沉浸在蒋老师迷人的磁性声音中,随着他一次又一次重回《红楼》,重温旧梦。

  老公不像贾宝玉,非常不以为然:「妳到底要听到什么时候?」一直听到现在,不用CD,灌入iPod,还在听,还在跟着哭哭笑笑、痴痴傻傻呢!

  蒋老师讲述《红楼梦》有极独到之处。他不爱红学考证,直接带领进入文本,一章又一章,细述精华处,不只听到故事,看到人物,赏析诗词,也剖析写作技巧。我终于从纯粹感性地读,进阶到带点理性、带点距离地读,能够把自己从情节当中抽离,看到书中的哲学省思。

  我也逐渐从企业场中抽离,回到文化的场域来。和蒋老师有了亲身的接触,他喜欢所谓有体温的拥抱,任何知识,尤其是美学,经由他导引,都变成了有体温的、活生生的体验。我们合作主持中广的「艺文放轻松」广播节目,蒋老师的「美的沉思」是很多听众週末必听的,他们跟我一样,越来越黏蒋老师,生活中不能没有他。

  我睡前仍在听他二十年前录的《红楼梦》。拗不过我的央求,蒋老师终于在节目中重新梦《红楼》。他经历肉身觉醒,人生体悟又自不同,融入贾宝玉的世界中,带出更多反省与哲思,我也又有了新的《红楼》经验。

  《红楼梦》就是这样神奇的书,让人从少年读到老年,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收获。难怪蒋老师说:「《红楼梦》是可以读一辈子的书。」

  一辈子的事当然要早点准备,早点进入。蒋老师希望青少年就开始读《红楼梦》,因为大观园本来就是青春修练场。

  这本《梦红楼》恰是一本深入浅出的导读书,从「真与假」、「青春」、「爱情与生死」、「珍食异宝」几个面向带领读者走进文本,走进那个引人入胜的古典世界。在蒋老师的悉心引导下,你不会迷路,不会错过幽微之处的风景。

  我早已放弃寻找贾宝玉,而「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蒋勋老师是我所遇见过的人当中,最接近宝玉的化身!

陈怡蓁(趋势科技共同创办人暨文化长)

推荐序

我也梦红楼


  如今回想起来,似乎跟《红楼梦》结下了不解之缘,彷彿前世曾是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被赤霞宫神瑛侍者日以甘露灌溉的绛珠草,和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下无缘补天的大顽石。

  话说十七岁那年,在台北八十年代电影公司拍「窗外」期间,有一天,导演叫我化古代装,梳上古代女子发型,换上古装裙子,然后拍了几张照。我没敢问为什么,也没人告诉我为什么,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拍「窗外」要扮古装?

  五年后,邵氏电影公司决定开拍「红楼梦」,听说最初的人选是甄珍演贾宝玉,林凤娇演薛宝钗,我演林黛玉,张艾嘉演紫娟。后来甄珍和林凤娇没谈成,改由张艾嘉演贾宝玉,米雪演薛宝钗,狄波拉演紫娟,我还是演林黛玉。

  一九七七年我到了香港,导演李翰祥约我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座见面,他见我扎着马尾,白色直条衬衫配白色牛仔裤,挽着母亲远远走来,第一句话就问我:「愿不愿意跟张艾嘉交换角色?」我一口答应,因为自己也曾想过演贾宝玉,只是没料到他会认为我也可以反串男角。他送我四个字「玉树临风」。

  「红楼梦」是我二十二年的演戏生涯中非常重要的一部电影──是我唯一改编自中国文学名着的戏,是我唯一和李大导合作的戏,也是我第一部反串小生的戏。

  有一天,李导演约我到录音间听钱蓉蓉录贾宝玉的歌,我才知道我们要一边唱,一边演。因为对古装戏毫无概念,不知道手该怎么摆,脚该怎么走,李导演却胸有成竹毫不担心。我和张艾嘉还是不放心地请了京剧老师,晚上轮流到老师家学走台步。拍摄前,导演请我们到他家二楼回廊的小剪接室,看大陆演员徐玉兰和王文娟演的越剧「红楼梦」。我清楚记得他看着那黑白片里的宝玉和黛玉,赞叹她们演得好。他说只要戏演得好,观众入了戏,就不会要求演员的外形。

  《红楼梦》人物很多,所以演员也多,回想宝玉娶亲那场戏,除了演黛玉的张艾嘉不在,几乎所有女演员都到齐了,有演袭人的祝菁,演贾母的王莱阿姨,演王夫人的欧阳莎菲阿姨,演王熙凤的胡锦姊,还有演薛宝钗的米雪。邵氏片场没有冷气,热得厉害,打灯的时候,所有演员都脱了戏服,只剩穿在里面的白色水衣,坐在尼龙椅上,一边搧着扇子一边闲话家常,好不热闹。就这样,在邵氏片场待了三个月,戏拍完,人也散了,大家各奔东西,有的人再也没见过面,导演和沙菲阿姨先后去了另一个国度,真是红楼梦一场。

  「金玉良缘红楼梦」上演之后,宋存寿导演才告诉我,十七岁那年拍的古装照,是拍给李翰祥导演看的,那时候李导演已经想拍「红楼梦」了。好笑的是,他说方逸华小姐嫌我嘴歪。后来我看照片,好像真的嘴有点歪。

  蒋勋老师很喜欢用青春王国来形容大观园。林黛玉进贾府时不超过十二岁,贾宝玉大约十三岁,薛宝钗大一点,不超过十五岁,王熙凤管理贾府时也不超过二十岁。基本上,大观园是十五岁上下青少年组成的青春王国。当年我二十二,张艾嘉二十三,米雪和我们年龄差不多,胡锦姊二十六、七,几乎所有演出的演员,平均都比书中人物大十岁。很难相信《红楼梦》里十五岁上下的青少年,诗文如此杰出,性格如此成熟。蒋老师说,他们从小吟诗作词,会写诗也不足为奇。《红楼梦》里的每个人物,经由蒋老师的分析解读,都变得立体般活在你的脑海里,感觉非常熟悉,彷彿是你周边的人。

  床边一本《红楼梦》,睡前听蒋老师导读,有时半睡半醒间,碟片机里还传来老师磁性的声音,娓娓诉说着大观园的故事,让平时难以入睡的我,幸福地进入梦乡,梦里还做着红楼梦。

  毛泽东曾经说过:「中国无非是历史长一点,地方大一点,人口也很多,我们还有一部《红楼梦》。」据说慈禧太后也爱看《红楼梦》。所以,做为中国人的一大幸福是──我们有《红楼梦》!

  蒋老师说,如果在荒岛上只许带一本书,他会带《红楼梦》。我想,如果不准带安眠药的话,我会带蒋勋老师细说《红楼梦》的有声书。

林青霞
 

图书试读

〈冷香丸〉

《红楼梦》好看,有时候不一定是从文学的角度,一般读者看到第七回,也可能忽然对薛宝钗用的一种药产生了兴趣与好奇,这一味药叫做「冷香丸」。

宝钗生病,在家静养,管家周瑞的老婆去看她,问起这个「病」。

宝钗说:从小这病,请多少医生看,吃了多少药,都无效。后来多亏一个和尚,专治无名病症,说是她从娘胎里带了热毒,普通药治不好,就开了一个「海上仙方」,制作了神奇的「冷香丸」。

周瑞的老婆当然好奇,追问这「冷香丸」的做法。宝钗就一一说了这个比《哈利波特》魔法还要诡异刁钻百倍的药方。

药方材料如下:「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花蕊十二两,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

听起来并不难,把这一年春夏秋冬四样花蕊採集全了,要在次年的「春分」这一天晒干,和在药末一处,一起研好。

这只是开头,接着要把这四样花蕊研成的粉末制作成药丸。药粉做成药丸需要水,所以又要採集一年四个节气的雨、露、霜、雪。

雨水这一天的雨水十二钱,白露这一天的露水十二钱,霜降这一天的霜十二钱,小雪这一天的雪十二钱。

宝钗的「冷香丸」如此费周章,胎里带来的「热毒」显然不好根治,作者对宝钗身体中天生的「热毒」隐喻甚深了。

宝钗是不爱花的,她的母亲薛姨妈亲口说的:「宝丫头怪着呢,她从来不爱这些花儿粉儿的。」

那么,《红楼梦》的作者是要用四季的花为她治病吗?而且,这四种花都是白的,白是素,白是不艳。宝钗天生的「热毒」是不够素净的心吗?她「热中」的「毒」又是什么呢?

一个少女不爱花,她究竟「爱」什么?

制作丸药的四季之水来自四个节气的雨、露、霜、雪,或许都不是晴日的明亮炫耀。然而,作者隐而又隐的暗喻,是要宝钗的天生「热毒」可以经历一年雨露霜雪的寒凉寂寞吗?

宝钗究竟「热中」什么呢?要让作者煞费苦心为她开立如此繁难的药方?
 

用户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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