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基督教迅速向西方转移的重大发展,中国本土基督教的近代发展,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值得我们认真关注。诸如「在地」和「全球」等关键术语急需重新定义,并且现在也是重新思考「中国基督教」的历史、内容与其含义的时刻。中国基督教是否仅是西方基督教众多分支中,有「中国」名称的西方基督教分堂?中国基督教(Chinese Christianity)和汉语基督教(Sino-Christianity)是一样的吗?汉语基督教似乎是不加区别的翻译「后尼西亚的西方神学」(post-Nicene Western theologies),并将其强加在中国的情境上?这些本土基督教会是「异端」(heretic),「极端主义」(extremist)或「非正统的」(heterodox)吗?被这样称唿,只因为他们宣导「前尼西亚」(ante-Nicene)时期的神学、仪式和伦理的某些部分,而这些部分与「后尼西亚」的西方基督教有些不同?为什么这些本土基督教会成长与扩增的速度更甚于那些由西方传教士建立的「主流」教会?这些本土基督教会能如何为全世界的宣教做出贡献?不仅仅是在其他的第三世界国家,更是在快速衰落或堕落中的西方基督教国家?
西方谚语:Two wrongs don't make a right(错上加错,不等于正确)。2017年是马丁路德(Martin Luther)宗教改革五百週年;这是一个先天不足、后天失调的宗教改革。2017年也几乎是中国「反基督教」、「反帝国主义」运动的一百週年;部分肇因于这先天不足、后天失调的宗教改革。 自从晚清以来,大多数的中国基督宗教神学都被西方天主教和新教所掌控。一方面,天主教康斯坦丁式(Constantinean)的神学,在神论、教会结构、政治神学、以及社会伦理上,已经严重地偏离「尼西亚会议前」(Ante-Nicene;以下简称「前尼西亚」)的基督信仰。 另一方面,新教改革(Protestant Reformation)一开始就是一个不完全的改革,很快地演变成西方社会的反改革神学。这个反改革神学就在一百年前传到中国来,而且持续地以新帝国主义方式掌控大多数中国教会,虽然西方天主教与新教在过去数十年正因为这个缺陷的神学,而经历快速的「没落或堕落」(decline or degeneration)。更何况西方神学的时空情境是与中国神学的时空情境显着不同。硬是把偏差的西方神学套在中国的情境中,就严格限制了多数中国基督教能够成长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