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的中文名叫陳文權(外文名Ken Soetanto),目前是日本早稻田大學國際教養學部的教授,兼任日本臨床教育科學研究所所長。
1951年,我齣生於印尼第二大城市泗水市,是第二代華人。1974年輾轉來到日本求學,先在關西國際學友會(現大阪日語教育中心)學習日語及大學考試課程。1977年考入日本東京農工大學,攻讀電子技術,在此一直讀完碩士。之後,我考入日本東京工業大學,攻讀醫療工學博士,並取得博士學位。當時我很希望到日本的大學裡就職,繼續從事研究工作。但由於我是外國人,畢業時已30多歲,光憑一個博士稱號根本找不到工作。於是我又考入日本的東北大學(當年魯迅先生在此就讀醫學),獲得瞭醫學博士學位。但遺憾的是,即使取得兩個博士學位,我在日本仍然找不到閤適的工作。在日本就職無望後,我果斷決定自費去美國參加國際學術會議,並在會上發錶瞭最新研究成果。於是美國超聲波醫療診斷裝置領域的泰教授立刻介紹我到美國的大學裡任教。我在卓剋索大學和湯姆士傑佛遜醫科大學當上研究助理教授,還榮獲美國國傢衛生健康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f Heath, NIH)100萬美元的研究經費,過著舒服的學者生活。
「要不要迴日本的大學教書?」我接到這樣的電話邀請時,心情十分複雜。儘管求職時日本曾將我拒之門外,但我內心還是渴望迴到培養我的日本繼續從事科學研究。我眼前浮現齣曾給予我關照的恩師和友人的麵孔。1993年,我謝絕瞭美國大學再次聘請我當教授的邀請,重返日本,到新開設的私立桐蔭橫濱大學(當時叫桐蔭學院橫濱大學)任教。在這裡我一手創辦瞭日本尖端醫用工學中心,開設瞭日本最早的醫用工學科,並榮獲文部省15億日元高新技術研究中心專項經費。正是在此任教期間,我確立瞭獨特的「陳文權教育法」。
總結在桐蔭橫濱大學的10年教學經驗,我有幸齣版瞭第一本書《寬厚與大愛──點石成金的陳文權教育法》。
2000年,我獲得日本東京理科大學的藥學博士學位;2003年,又獲得日本早稻田大學教育學博士學位。這樣,我一共在日本取得瞭跨越文理的四個博士學位。
1999年至2000年,我有幸被日本政府任命為經濟產業省產業構造審議會21世紀經濟產業政策討論委員會委員,參與瞭其新世紀文教改革等活動。
從2003年起,我在日本早稻田大學國際教養學部執教。目前的研究課題是運用「陳文權教育法」,把學習動機的培養與腦科學及理工學結閤起來,科學解析動機形成過程。
大傢對大學教授或者教師整體是什麼樣的印象呢?
您是不是認為教師對學生採取高壓手段,喋喋不休愛講漂亮話,對自己要求卻相對寬鬆,如每年都使用同一本教案,內容雷同?
在我看來,這樣因循守舊的教師毫無責任心,對工作缺乏熱情。
不錯,大學是研究機構,教授是研究人員。他們理所當然需要搞課題研究,撰寫並發錶論文。可是如果隻停留在這個層麵,教師還遠遠沒有履行其職責。
大學還是教育機構。教師的另一個使命是把自己的最新研究成果嚮學生們講授。學生和其父母兄長嚮大學繳納高額學費,我想沒有哪位學生和其父母兄長繳納學費是為瞭支援教授的研究活動。
教授身為研究人員,追求最新研究成果,嚮社會提供學術成果無可非議;而教授指導學生學習、做學問,使他們走上做學問的道路也是責無旁貸。
可是這是相當睏難的事情,要花相當多的時間和精力。
可大學生們現狀如何呢?
我所執教的早稻田大學是日本最好的私立大學之一。不管哪個係錄取分數線都極高,考進來的學生無疑是齣類拔萃的……各位是不是也這樣認為?那麼,什麼樣的課程最受大學生的歡迎呢?是不是鑽研最新學術研究課題的嚴厲教授的課?不是。新學期伊始,校園的課外活動小組就嚮新生兜售「特快列車裏程碑」,他們把隻要齣勤就可拿學分的課程編成專輯,堂而皇之勸新生選修這些所謂「輕鬆拿學分」的課程。
那些爭先恐後選修「輕鬆拿學分」課程的大學生,在我看來已經失去瞭前進目標,實在可憐。
每傢公司都差不多,對工作充滿幹勁的人大約占20%,對工作毫無熱情的人大約也占20%,其餘60%的人處於居中位置。早稻田大學也大緻有20%的學生幹勁十足,精力旺盛。
因為入學考試太難,不少學生確信考上早稻田大學就已經實現瞭人生目標。校園充斥著毫無奮鬥目標,得過且過的學生。這就是我的真實感受。
大學裡到底還有沒有努力奮進的教師和學生呢?
我絕不認為做學問是輕鬆愉快的事。儘管我教學嚴格齣瞭名,我的課仍然很受學生歡迎。
如果學生上課,隻是為瞭點個名拿學分,就算湊夠瞭學分,也隻不過是學費的閤計,並不等於掌握瞭某個領域的專業知識。畢業後,恐怕頭腦裡什麼也沒留下。如果容忍這樣的情形,我認為當教師的未免太虛偽。
我以前執教的大學,學生的考試錄取分數根本不能與早稻田大學相提並論。當時有同事和長輩好意提醒我:「反正這些學生聽不懂大學課程,讓他們混四年好瞭。」但是,我不能違背良心照同事所說的那麼做。相反,我對學生特別嚴格。結果怎樣?
這些被其他老師稱為一事無成的學生,找工作時卻備受青睞。甚至在世俗眼裡低分低能的學生,在我的研究室裡,也成長為醫療工學領域專傢,取得數項超聲波造影劑的專利。
我在書中闡述我當時創立的獨特的教育方法,在日本、歐洲和我的齣生地印度尼西亞及東南亞其他國傢,甚至在中國都成為熱門話題。
這種方法是發揮本人潛力和特長的方法。為瞭社會的發展,發揮每個人的潛力和特長非常重要。這種方法不僅限於學生,隻要是稍有進取心的人,都能取得良好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