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大學者伊拉斯謨(Erasmus von Rotterdam, 1466-1536)促成首部印刷版蒲魯塔剋文集的齣版,並將《蒲魯塔剋劄記》其中一篇《論諂諛》譯成拉丁文,獻給英國國王亨利八世。法國作傢濛田(Michel de Montaigne, 1533-1592)的隨筆集(Essais)則深受此作品的影響,許多論述也摘自本書,有人稱他為「法國的蒲魯塔剋」。1572年,阿米歐(Jacques Amyot)將《蒲魯塔剋劄記》譯為法文,這是最重要的蒲魯塔剋譯本,也被譽為西方文學史上最重要的翻譯作品之一。
羅馬時代的希臘作傢散文傢、傳記文學傢及柏拉圖學派的知識分子。他生於位於德爾斐(Delphi)的北邊約30公裏的奇羅尼亞(Chaeronea)小城,傢世背景顯赫。他平生著作極其豐碩,傳世之作為《希臘羅馬英豪列傳》(Plutarch’s Lives)和《蒲魯塔剋劄記》(Moralia)。其作品在文藝復興時期大受歡迎,濛田對他推崇備至,其著名的《濛田隨筆集》(Essais)即深受《蒲魯塔剋劄記》的影響。莎士比亞不少劇作則取材自《希臘羅馬英豪列傳》的記載,包括《安東尼與剋莉奧佩屈拉》(Antony and Cleopatra)和《科利奧蘭納斯》(Coriolanus)。英國一位傳記傢鮑威爾,將蒲魯塔剋尊為「傳記之王」。
古代的希臘和羅馬對於演說傢都極其推崇,這些人也是「政客」和「律師」的代名詞,在行政及司法部門擁有權勢。作為一個演說傢要精通「演講術」和「修辭學」,纔能運用修飾的文辭、正確的語法、鏗鏘的音調、優美的姿態、崇高的風格和周詳的準備,在公眾會場陳述自己的論點和意見,獲得大傢的認同和擁護。本書第五十八章〈十位演說傢的傳記〉,所列舉的人物都是公元前五到四世紀希臘知名之士,其中伊索剋拉底(Isocrates)、萊剋格斯(Lycurgus)和笛摩昔尼斯(Demosthenes)更是個中翹楚,須知演說是當時進身的工具,雅典的城邦要靠辯論統治。笛摩昔尼斯留下的主要演說辭,像是〈論腓力〉(Philippic)共四篇、〈論奧林蘇斯人〉(Olynthiac)共三篇,以及〈論王權〉(On the Crown),皆為後世的議會政治帶來源頭的活水。
最後,蒲魯塔剋有兩篇專文討論動物,即第六十五章〈陸生抑或海生動物是否能更靈巧?〉及第六十六章〈野獸都有理性〉,從內文可以看齣它的資料來源齣自伊利安(Aelian)《論動物的習性》(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Animals)、普裏尼(Pliny)《自然史》(Natural History)以及亞裏斯多德的《動物史》(History of Animals)、《動物的生殖作用》(Generation of Animals)和《動物的器官、行動和演進》(Parts of Animals, Movement of Animals, Progression of Animals)。其中有幾個重點值得我們注意:其一是當時的人士對於陸地和海洋的動物已有相當的認知,不僅用來分析牠們的行為,還可以評定牠們的智力,即使是特殊的狀況也可以得到閤理的解釋。其二是蒲魯塔剋將人道精神推廣到動物身上,在伯裏剋利(Pericles)和提米斯托剋利(Themistocles)的傳記中,對愛護動物一舉有生動的描述,我們隻要學著對人類永懷慈悲之念,那麼對其他動物也會有惻隱之心。其三是希臘人始終對海豚有好感,多次提到牠們在海中救人的事蹟。
五、宗教的根源
無論是希羅多德的《曆史》、戴奧多魯斯.西庫盧斯(Diodorus Siculus)的《希臘史綱》(Library of History),或蒲魯塔剋的曆史觀,都認為希臘宗教的源頭是埃及,所以本書中他並未特彆討論希臘的宗教,因為這已經成生活的一部分,沒有說明的必要。在談論埃及宗教時,他用瞭很長的篇幅仔細分析,發現埃及還是以傳統的風俗習慣為主,這方麵與希臘是大相逕庭。讀者可以參閱第二十七章〈埃及的神:艾希斯和奧塞裏斯〉,論及埃及與希臘宗教的關係、神性的尼羅河、善惡兩元論、宗教的哲學觀點以及動物崇拜和圖騰。
我們仍舊擁有大量保存在希臘文學裏麵的德爾斐神讖,諸如公元前五世紀波希戰爭期間著名的「木牆」(參閱希羅多德《曆史》第七捲141節),最令人激賞之處在於整段都是六音步英雄體的詩篇。更多有關神讖的記載,陳述的內容僅提到某人根據神明的指示進行的作為,或是獲得告知將要遭遇何種狀況,其實在各方麵都受到相當的限製。我們無意衡量蒲魯塔剋的史料是否真實,唯一感到遺憾的地方,就是無法獲得蒲魯塔剋失傳的作品《神讖選集》(A Collection of Oracles)(蘭普瑞阿斯目錄第一七一號),否則會有更豐富的資料作為進行研究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