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言 走在这条道路上至今已四十余年,我一直想对人类早期探索地球有新的认识。二○○二年,我的第一本书《一四二一:中国发现美洲》(1421: The Year China Discovered America)问世,此书集结了我初期记录的中国早在十五世纪时的环球航行,以及对地球的系统绘图。一四二一年三月八日(明成祖永乐十九年二月初五日),当时世界上最大的船队从中国启航,舰队指挥官是郑和;他当时是凭一份一四一八年完成、十分详尽的地图(编註:指永乐十六年《天下诸番识贡图》)航行,从图上显而易见他远至北美洲和南美洲海岸的航程。但就在中国舰队返回后不久,大明帝国旋即陷入政治孤立,而记载舰队辉煌成果的史料也被摧毁,因此掩蔽了郑和率领舰队在该次下西洋时曾到达美洲的书面证据。尽管如此,来到北美洲和南美洲的中国探险家已留下明显的足迹,比哥伦布到达加勒比海早了七十年。
《一四三四:中国点燃义大利文艺复兴之火?》(1434: The Year a Magnificent Chinese Fleet Sailed to Italy and Ignited the Renaissance)是我的第二本书,书中追踪了中国舰队也曾到访过欧洲这一事实。中国人早期精通的技术长久以来并未得到认可,包括航海和导航的实力,但他们却传递一种独特的文化火花,孕育了文艺复兴时期,并且最终改变了现代文明的发展;欧洲人吸收了中国的思想、发现和发明,因此而奠定西方进步的基础。
在这几部作品中,我想让读者看到有系统的研究,但不期然地,书中也透露出专业史家无意接纳新知的事实。从地图研究、史料记载、民俗和传统的人种学比较、植物学以至人类DNA(编註:去氧核糖核酸)收集而来的资料,这些都说明了中国到美洲的探险是在一四二一年之前,比哥伦布一四九二年到达加勒比群岛要早了七十一年。
然而,有一些专业史家却视扎实的资料为诈骗和无稽之谈,部分原因或许是我不属于他们圈内的一员。我是导航员,和朋友、家人游历世界,也在家利用网际网路收集资讯。我的网络虽然宽广,却无法让批评者满意,他们的质疑通常荒谬而缺乏逻辑,而当他们无法说服大众反对我时,就发动禁止我的着作和公开演讲活动。到底批评者在害怕什么?
有关中国的探险早于哥伦布,先前这两本书提供了详细且具说服力的证据。但如今我能够利用另外十年的研究与调查,对这些探险提供更多的资讯和新见解。与以往相比,记录从各方面更加证明了中国在新大陆的探索,而这正是这本书──《谁发现了美洲?》(Who Discovered America?)的根据。
身为舰队指挥官,郑和可以说是上一个千年最伟大的海员,而他率领的宝船队到过南北美洲的证据也与日俱增。我的结论并非唯一,我的研究亦未臻完善,但在寻找有关美洲探险的新证据时,我有旅伴同行,其中一些人本身甚至是怀疑论者。我很欢迎各界的指教,并且乐意和读者群以及探险同好们分享资料。
谨记这一点,自《一四二一》出版这十年来,我们一直尽可能多收集新资料,在某种程度上拜遗传学和DNA检测、分析进步之赐,我们有了汗牛充栋的材料,而目前无疑是对中国在美洲的探险公布更多证据的时机。
如今,借由遗传学的讯息已经使得我们先前的大多数分析获致铁证,我深信,十年后又会有同样多的材料披露。证据总是进一步巩固真相且加强在我们眼前的事实──中国参与过不凡的世界探险,而且远在大多数欧洲人有实力来较量之前就到达美洲。
在发现郑和的一四一八年地图之事公诸于世后,有关过去两千年中国船只到北美洲的新资料开始大量地涌现。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能否认事实。
我以二十一世纪头十年中我们的旅行为根据,分门别类整理新资料,并提供在其中可以充分阐述我们的证据细节的架构。这些证据细节包括遗传学、语言、文化、考古,合起来对于谁真正发现美洲大陆做出了令人信服且无可争辩的说明。
本书第一部分重新探讨基本的问题:美洲的早期移民是乘船或经由陆路抵达的?一个世纪以来,科学家始终坚持,在不毛地带有桥跨越白令海崃(Bering Strait),让猎人和採集者得以从亚洲通往美洲。这些人果真有可能透过西伯利亚和阿拉斯加之间几乎无法通行的陆桥抵达新大陆吗?我认为是不可能。在这个部分,我们针对海崃有新的讨论,而且并非只有我才认为它对大迁徙来说实在太不适合居留;持陆桥理论者同意我们有关美洲的早期移民是来自东亚的观点,但却没有认真看待我们所收集到的证据。
人类存在于美洲所牵涉的并非从亚洲到北美洲再往南、为时几千年的陆上迁徙,而是更有计划地源源不断从亚洲乘船到了美洲。我们开始融入各种证据,例如突然出现的疾病和植物,越过冰封的北方迁徙数世纪之久,决不会存活。随着我们在小亚细亚的丝路之旅,研究领域扩大了,我们也相信,在该处航运所带来的中国商业和交流远比一般认知的更为重要;同样,在此我们也讨论其他早期伟大的航海文明──迈诺安人(Minoans),他们的船只极有可能运载其侨民和商人渡海。
我把注意力从航海相关的基本论述,转向中国探险家的远大目的地,因此第二部分专门谈墨西哥和中南美洲的文明,还有它们和中国文化之间不容置疑的关联。在此,我们介绍了关于地图、习俗之间的相关性,以及显着反映中国强大舰队到来的民间传说等等的新研究。
接着,第三部分再转向有关中国抵达新大陆的基本新材料,同时继续追踪我们自己的北美之旅,从西岸到东岸,从佛罗里达向北到新斯科细亚(Nova Scotia)。中国人的足迹,连同他们遗留下的建筑物、植物和动物,无所不在。资料方面也着重马可‧波罗的记述,其中对于他以元世祖忽必烈的使者身分航行到北美洲,记录翔实。
在全书中,我又谈到郑和与他的一四一八年地图,从中还找出更重要的证据,他是依据更早的海图来绘制地图的。
举例来说,我们利用一四一八年地图,发现了郑和下西洋时到达外滩群岛(Outer Banks)和北卡罗莱纳州的证据;此外,有关东海岸,我们讨论李兆良博士(Dr. S. L. Lee)对一面宣德金牌的鑑定,十五世纪初期,明宣宗(年号宣德)曾任命郑和为出使北美洲的钦差大臣。将一四一八年地图和证据相较,我们也拆穿了宣称它必为赝品的不实指控。
我同意一些科学家,他们认为美洲在至少四万年前就已经有人类居住,然而,这些居民并非来自北方的游牧民族,而是身怀惊人技能的亚洲探险者,在我们探讨的细节中,有来自夏洛特‧哈里斯‧瑞斯(Charlotte Harris Rees)描述她父亲所收藏、在中国远古绘制的美洲地图,时间可以回溯到三千年前。我也讨论自己与众多人──特别是与犹他州杨百翰大学(Brigham Young University, Utah)名誉教授索伦森(John Sorenson)──对谈的结果。索伦森偕其同事、俄勒冈大学(University of Oregon)名誉教授强纳森(Carl Johannessen),收集了过去八千年远渡重洋进出美洲的证据。
在《一四二一》和《一四三四》之后,我的第三本书《亚特兰提斯:失落的帝国》(The Lost Empire of Atlantis)转换了兴趣。在该书中,我们把注意力转向迈诺安文明,同时也描述了有关传说中亚特兰提斯文明的有力证据。这的确是对于西元前一四五○年钖拉岛(Thera,即圣托里尼?Santorini?)火山爆发,而且一场强震和海啸席卷爱琴海并摧毁了先进的迈诺安文明的纪事。
有趣的是《亚特兰提斯:失落的帝国》得以问世的缘起。妻子马塞拉(Marcella)和我为了研究关于十五世纪时中国下西洋的新材料,曾在二○○八年到访中美洲和墨西哥,旅程为期三週,从墨西哥和瓜地马拉收集到一批证据。我在当年十一月和十二月时将这些证据整理成文。紧接着就是二○○八年圣诞节的到来,我们决定到克里特岛(Crete)的修道院让自己放松度个假。此行,我们偶然发现了一个非同寻常的事实:从西元前三○○○年起,克里特岛的迈诺安人似乎就已经开展远洋航行。显而易见地,关于过去四千年迈诺安人和中国人航行到美洲的证据相当可观。在博诺米(Luigi Bonomi)和伊恩‧哈德森(Ian Hudson)的帮助下,我们确定自己有足为两本书的题材;博诺米是我的写作经纪人,哈德森是一位有勇气的年轻伙伴,也是目前这本书的共同作者。我们从迈诺安的航海着手,因此促成了二○一一年《亚特兰提斯:失落的帝国》的出版。
彼时,我重返克里特岛,也细查了西元前十万年就已有人航行到岛上并建立基地的惊人证据;除此之外,就逐次航行都结束在同一处──克里特岛南部的普利维崃谷(Preveli Gorge)这点来看,他们似乎有可行的导航定位系统。就这样,马塞拉和我偕一群友人开始了去安那托利亚(Anatolia)的考察旅行,寻求在十万年前航行到克里特岛的可能证据(DNA研究表明,克里特岛的早期居民都来自安那托利亚,而非希腊)。我们发现,他们是海民,航行在地中海已超过四万年;此外,他们可能到过美洲。从这一事实因而产生了这本书──《谁发现了美洲?》。
一如既往,这本书是朋友、同事以及研究员伙伴通力合作的成果。我特别高兴地想再提一次,这本书因为有哈德森的专业协助而得以撰写完成;他是伊顿公学(Eton College)和布里斯托大学(University of Bristol)的毕业生,在我筹备出版《一四二一》时加入工作。他在我们的书出版期间助益良多,陪同我们长期旅游,有一些报告即是出自他手;而他也是设立我们www.gavinmenzies.net这一网站的中心人物。
我们对于这个网站的目标,是以此作为持续研究「前哥伦布时代」的发现之旅的中心。我们很自豪它的扩展和人气。这些年来,我们逐步和全世界的专家建立了人脉,他们因为最初在《一四二一》所阐述的理论而着迷,但其中当然也有不同意的观点。网际网路让人和人更容易互动,毫无拘束,而且我们可以即时和世界各地分享彼此的想法,这在十年以前是不可能的。虽然艰辛,但历年来我们对读者投书尽力保持百分之百的回覆率。
除了我们的网站外,我们鼓励各位可以订阅我们免费的电子报,以便随时了解我们和其他人的最新研究。我们的资料库显示有一万名左右的订户,可能的话,许多人也会把自己的想法寄给我们。何不现在就加入我们!
加文‧孟席斯
伊恩‧哈德森
二○一三年五月于伦敦
结论
谁发现了美洲? 从我们的研究得到一个鲜明的教训:考古学家在武断地建立有关人类迁徙到新大陆的估算和理论时应该要谨慎。不久前,学术界的耆老还不接受人类在西元前一万二千年就已出现在北美洲或南美洲的可能;然后,新墨西哥大学(University of New Mexico)的一位考古学家希本(Frank Hibben)就发现了桑迪亚洞穴(Sandia Cave)。有明显的证据显示这个遗址应该早在西元前二万七千年就有人类居住,虽然有些科学家拒绝改变他们对此事的看法。
拒绝改变的原因是,如果年代鑑定是正确的,那么就有一个比克洛维斯遗址(Clovis Site)还古老得多的遗址,但数世纪以来,考古学家一直用克洛维斯遗址证实美洲的人是越过白令海崃抵达。克洛维斯无论是实际上或时间顺序上都够靠近(西元前一万五千年)白令海崃,足以为白令海崃的神话提供依据。现在,却有一个远比克洛维斯更古老的遗址,而且更往南,离白令海崃数千英里。接受桑迪亚洞穴的年代鑑定是西元前二万七千年,将会重击白令海崃/克洛维斯理论。结果是,参与桑迪亚洞穴发掘工作的考古学家,有时候会因为自己的研究而遭人排斥或嘲笑。
就如伦纳德(R. Cedric Leonard)指出的,从桑迪亚洞穴以后所发现的遗址,已经将人类定居美洲的可靠证据推向大约西元前四万年。这里列出一些有关此事实的总结资料,重点会放在巴西东北部的佩德拉富拉达(Pedra Furada)、智利的蒙特佛德(Monte Verde)和海草古道(Seaweed Trail)。这些重要发现的相关细节各自都提供了绰绰有余的证明,足以粉碎白令海崃理论。
第一个遗址:佩德拉富拉达,是目前已知在美洲最古老的遗址,借由可靠、公认的碳年代测定法,人类在此定居的年代被推回到西元前四万八千年至前三万二千年。这个遗址有人类遗骸和独特的岩画。在对此遗址做勘察、年代鑑定和传播知识等工作上,首屈一指的考古学家是古伊东(Ni?de Guidon),出身巴西。
古伊东教授的团队利用了先进的定年技术,称为「加速器质谱仪」(accelerator mass spectrometry, AMS),这是由坎培拉的澳洲国立大学(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设计出来,用来断定在佩德拉富拉达发现的炉膛中找到的碳元素的年代。古伊东形容利用「调制好的染色」使年代至少追溯到西元前二万九千年。
佩德拉富拉达所在的卡皮瓦拉山国家公园(Serra da Capivara National Park)离太平洋有数千英里远,但沿着一千八百英里长的旧金山河(San Francisco River)是可以抵达的,这条河也称为「民族融合之河」("the River of National Unity"),因为它是从海边到西部的主要交通走廊。河流往东,在阿拉戈斯(Alagoas)和塞尔希培(Sergipe)二州之间注入大西洋,加那利洋流(Canary Current)与南赤道洋流(South Equatorial Current)可以将船从地中海带到旧金山的河口。
第二个遗址:蒙特佛德,位于智利中南部的蒙特港(Puerto Montt)附近,是考古学家迪勒亥(Tom Dillehay)发现的,他当时沿着青奇霍普河(Chinchihuapi Creek)河口做研究。他在报告上说,找到了覆盖着兽皮的木造房屋、石器、麻线和其他种类的綑绑物、炊煮的迹象,以及被屠宰的乳齿象骨骼遗骸。这次发现,后来交由一个考古学家小组分析,对克洛维斯人是最早的北美洲居民的论点提出了质疑。克洛维斯文明的证据是一些雕刻的矛头碎片,发现地点在新墨西哥州。
从西伯利亚到阿拉斯加的迁徙是越过结冰的陆桥,接受此理论的这些人只是避开了难以解决的问题。伊萨卡学院(Ithaca College)的副教授,同时也是人类学系美洲原住民科目的协调人罗森(Jack Rossen),曾简洁地说明过有关白令海崃的实际问题:「假设你可以找到一条通道,是越过一英里高的冰墙,而且绵延一千英里,」他问道,「你要吃什么?冰棒吗?」
除了冒险穿过冰层以外,另一种选择是利用海草带(belts of seaweed)底下找到的天然的食物来源,海草带就沿着从阿拉斯加到智利的太平洋岸延伸。罗森说海草本身既是食物来源,又是海洋生物的「遮篷」,而海洋生物可以提供让人类生存下去的一切东西。「大家会怎么做?」罗森又问,「尝试在冰天雪地里找到一餐,或是乘船沿着海岸南下,让自己有鱼、贝和青菜可吃?」
我想罗森切中了要点。北太平洋的海流是绕一个大圈流动,能将船从中国往北带经日本,然后转弯向东经过阿留申群岛和千岛群岛(Kuril Islands)到阿拉斯加,再向南沿美国海岸到中美洲(请见本书扉页所附的地图)。所以从亚洲到北美洲和中美洲的海上旅人不仅沿途有顺风车(free ride)和食物,而且航行中看不到陆地的时候最长也只有三天。这股水势盛大,按顺时针方向流,几乎呈矩形,一年四季都有。
看来可以肯定,至少在四万年前人类就由海路到达美洲。毫无疑问,这个年代会不断被往回推测,或许到西元前十万年,此时间点是第一群人航行通过地中海到克里特岛时,也是(另一行人)在南方从亚洲航行到澳洲时。
海员靠大海流航行,海流让他们搭「顺风车」,绕一个圆形的大圈从欧洲越过大西洋到美洲,就像那些从东南亚越过太平洋到北美、中美洲的「顺风车」。这和第六章中所叙述的DNA的遗传学研究完全一致。
从西元前四万年前开始,移民像是无止尽的浪潮般不断涌进,最初沿着海岸(蒙特佛德与佩德拉富拉达)定居,接着往内陆迁徙。在西元前一六○○年后的南美洲,或多或少陆续有人从东南亚过来游历,如同我们在本书中所描述的。
从X2单倍群显示,西元前四万年在巴西和佛罗里达的第一批移民有可能来自于地中海东部。西班牙的征服者落在最后,哥伦布到达时已经晚了四万年,他实在是谈不上发现美洲。
西元前三○○○年至前一四○○年之间,地中海东部的迈诺安人(到五大湖开採铜矿的人)和北美洲一直有接触,这在《亚特兰提斯:失落的帝国》中我也描述过。
此辉煌年代让钖拉岛的火山爆发给无情地划下了句点,火山爆发同时在地中海上也引起了大海啸。大气中的火山灰遮蔽了光线,海啸不仅把迈诺安(甚至埃及也可能遭殃)的船队撞成碎片,也淹没了克里特岛北部,或许还有尼罗河三角洲。瘟疫接踵而至,埃及法老失去了控制权,漫漫长夜笼罩地中海文明。到美洲的远航停止了,五大湖的矿区不再生产,新大陆和欧洲之间的接触大幅停摆。不久「海上民族」("sea peoples")取而代之,地中海文明解体,直到迈钖尼(Mycenae)和西元前五○○年左右的雅典的兴起。
这就给中国人和亚洲人的探索之旅腾出场子来,主要目标是中美洲和南美洲;太平洋海流将他们带到了新大陆。就如我们说过,中美洲的奥尔梅克和马雅文明大体上是以中国文明为基础。而如同夏洛特‧哈里斯‧瑞斯所详细描述的,从大约西元前二○○○年起,韩国和日本的船只加入了往北美、南美洲太平洋岸航行的中国船队。
中国的探险在明成祖朱棣和他的海军将领郑和时期达到颠峰,当时中国有详细的美洲地图,是在忽必烈和郑和的舰队航行时所绘制。在西元一四二四年朱棣去世后,中国的影响力大部分烟消云散;长达五百多年的时间,中国退回到锁国的状态。这替欧洲的征服者开了路。
美洲当时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富庶大陆,不只因为大自然的恩赐,同时也因为过去四万年从欧洲和亚洲不断出海航行的船员所带来的才能。在一波又一波的探险中,世界上所有伟大的宗教皆佔据了一席之地。耆那教徒(Jains)、印度教徒(Hindus)、佛教徒、道教徒、儒者、犹太教徒、基督教徒、伊斯兰教徒、钖克教徒(Sikhs)和祆教徒(Parsis),对于使美洲成为世界上最富裕、最迷人的大陆,全都做出贡献。
如我们所见,关于早期美洲的研究已有长足的进步,无论是发现新的文献和地图、考古资料,或是研究其中的植物和动物等有机体。在DNA研究上,特别是凭借「人类基因组计划」,已进步到遗传学家可以设计出人类始祖多态标记,这有助于确定一个人的遗传基因,无论是亚洲人、美洲印第安原住民,还是欧洲人,以及百分比和各别的混种。卫星摄影和成像则有助于发现更多的遗址。
我下定决心要邀请那些怀疑人士加入我收集资讯的过程,另一方面我也受惠于针对我之前的全部或部分着作而来的挑战和质问者。在这本书中,我准备更新证据,以证明我对这些迁徙的叙述的证据,事实上证据已势不可当。我相信,随着新技术和新一代探险家开始理性、符合逻辑地处理是谁「真正」发现美洲的解答,它将成为永无休止的冒险传奇。这是一趟收获满满的旅程,但我们也仍须努力。
航海万岁!
志谢
孟席斯的志谢 《谁发现了美洲?》应该是我封笔之作,也是我前三本书的终极成果。所有这些书都在全球畅销,我要感谢买它们以及源源不绝提供新证据的人,因此才有这本书的诞生。我感谢所有这些人士,不仅仅是帮助出版这本书的人。
◎整体致谢 前三本书在全球一百多个国家,以三十种语言、超过七十二种版本销售。这样的情况让我不禁想问,我在十五岁就离开了学校,没有正式文凭,也不特别聪明,为什么其他人会想读我的书?我的回答是,因为这些书都是团队努力的成果,《谁发现了美洲?》尤其如此,身为团队的一分子,让我深感骄傲。全部四本书产生的方式可以说明这一点。
首先,并非只有我们才主张目前所讲授的传统历史是个很长的童话故事。两位名誉教授索伦森(John Sorenson)和强纳森(Carl Johannessen),终身奉献在出版附有哥伦布之前六千多趟洲际旅游纪闻的书目;另两位名誉教授莱利(Carroll Riley)和梅格斯(Betty Meggers)也加入他们的行列。我们在四本受欢迎的历史书中都宣扬他们的成果──我是一个无所顾忌的宣传员。
其次,我们会从我们网站www.gavinmenzies.net的网友(在尖峰时期,我们拥有的网友人数还多过牛津或剑桥的大学生)处得到珍贵的新证据。这是所有书的基础。「专业」史家以高人一等的姿态看待读者的贡献,但我认为现今批评者的优越感简直毫无来由,网路时代让我们所有人都可能成为历史学家。
我们从大量新证据中挑出最有趣的一些片段,然后我再花平均三个月的时间写成手稿;接着,我把手稿拿给我的文学经纪人路易吉‧博诺米(Luigi Bonomi)看,他给了我哪里该强调或删除的建议。我的二校稿随后就交给路易吉,由他决定该把企划案卖给谁。路易吉在这方面相当能干,四本书都是在接洽第一位出版商时就卖出。然后,我们聘用了迈达斯公关公司(Midas Public Relations),该公司把所有四本书的宣传工作做得极为出色(他们吸引了包括报刊、广播、电视等二万二千家的媒体报导一四一八年地图)。迈达斯策划了一个行销的活动,力求在每年四月的伦敦书展(London Book Fair)中卖出国外版权;在书出版前先卖出国外版权,可以帮助出版商将书卖到主要市场的书店通路。
出版商──《一四二一》的雄鸡出版社(Bantam Press),《亚特兰提斯:失落的帝国》的奥利安出版社(Orion Press),《一四三四》和《谁发现了美洲?》的哈珀柯林斯出版公司(HarperCollins Publishers)──无论是在印刷、行销还是贩售这些着作上,都做得非常出色。他们就像潜水艇人员,是正派、务实的人,合作起来相当愉快,而且也非常聪明。「专业」史家强烈厌恶我的书,他们指控我的出版商是销出诈骗的书;但出版商以宽宏大量与忍耐包容了这些不理性的指责。我感谢这几家出版商一直以来的支持。
◎对《谁发现了美洲?》这本书的特别致谢 如前所述,路易吉神奇地将手稿卖给了哈珀柯林斯,这也是他的第一选择。
过去十二年,哈珀柯林斯一直是极好的出版商。我要特别感谢哈伯德(Peter Hubbard,他是我所有四本书在美国的发行人)、海格(Cole Hager,哈伯德的助理)、斯泰利克(Liate Stehlik,出版商)、薛普兰(Juliette Shapland,国外版权总监)以及柯林斯(Camille Collins,公关)。
在选择并任命艾斯纳(Peter Eisner,本身就是一位杰出的作家)改编此书一事上,哈伯德展现了他非常振奋人心的判断。艾斯纳大大改善了内文结构,以便让书中的大量资讯现在读起来容易得多了;他还记录了不少专家所做的研究,这些专家都是我们一向信赖的,註释中会列出。
我还要感谢莫伊(Moy)女士,因为她在本书的九次修订中,总是能迅速、准确而且有耐心地处理文字。
伊恩.哈德森以和善的性情与睿智的判断,再次成功地管理我们的团队。他是《谁发现了美洲?》的共同作者,同时我也希望,在未来他自己撰写的书仍能持续创新。
最后,我由衷地感激爱妻马塞拉,没有她,就没有这些研究和书。
加文‧孟席斯
二○一三年六月十九日
伊恩的志谢 我首先要感谢加文给我这个大好的机会,得以和他一起撰写本书。我打小时候就认识加文,他和马塞拉跟我的双亲共事多年,而两位千金也和我的兄弟还有我年龄相仿。童年时代,我们一起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两家人相偕去看耶诞童话剧、办营火晚会,等等。一次鲜明的回忆是,加文和马塞拉带我们所有人到伦敦的中国城午餐,当时我已经满八岁了。这是我第一次尝到「饮茶」(dim sum)的美妙滋味,而我还记得当时自己满心敬畏地看着加文,因为他似乎确切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熟练地看着菜单点菜。所以也可以说,我最初对中国文化的兴趣是在大约二十五年前就不经意让加文引发了!
二○○二年,从布里斯托大学(University of Bristol)毕业后,我开始和加文一起工作。这是我毕业后第一份工作,而我就这么勇往直前,因为这的确是一趟充满惊奇,既令人振奋,又迷人的旅程,是十多年前我作梦也没想到的自我探索之旅。这些年来,我在研究、翻译、编辑、写作、演说、策展、制作电视纪录片等各方面都累积了经验,这份学习清单是无止尽的,而且我打自内心感谢加文信任我,让我尽情发挥以加强和充实自己的技能。我们历年来走过很多路,见证日新月异的科技让我们的研究工作更轻松,同时也让我们的发现以更快的速度在全球传播得更广。我很荣幸也很高兴和加文共度这趟旅程,而我也期待前方有更多的冒险。
我还要感谢法兰克‧李(Frank Lee),他孜孜不倦地在加文和我的身边工作,随时告诉我们正确的方向,使我们可以继续做自己的研究项目。二○○九年,为了保持永续经营,让我们的网站和研究在未来几年里能继续下去,加文、法兰克和我成立了一家公司。若是没有这些年来法兰克的支持和建议,我们其实很难持续,而且我希望迄今为止我们所採取的措施能确保日后的不断成功。
我也要唿应加文对路易吉和哈珀柯林斯的感谢语,为了这些年来他们付出的一切努力。和这么多勤勉且能鼓舞人心的人共事是很愉快的事,愿此一直持续!
现在,「一四二一团队」对我来说就像遍及世界各地的一家人。每天,我们和几乎各大洲的读者都有接触,组织这个研究聚点和知识共享是一桩乐事。我们要特别感谢这些人,他们的持续研究对本书做出贡献,包括(排名不分先后)塞德里克‧贝尔(Cedric Bell)和他的儿子戴夫(Dave),哈瓦登(Rosanne Hawarden)博士、夏洛特‧哈里斯‧瑞斯(Charlotte Harris Rees)、夏亚松(Paul Chiasson)、李兆良博士(Dr. S. L. Lee)、刘钢(Liu Gang)、汤普森(Gunnar Thompson)博士、沃辛(Jerry Warsing)、尼克莱斯夫妇(Mark & Laurie Nickless)、强纳森名誉教授、索伦森名誉教授。一路走来,他们都和我们成了朋友,而我们也很感激他们把自己的知识和技能分享出来,在我们追寻事实的过程中不吝鼓励。他们的工作成果体现了即使处于劣势,仍然秉持勇气、孜孜不倦的精神,团结起来打破对于发现美洲的既定思维。我们希望这种精神也在我们书中闪耀,并且在未来的岁月里将持续发光。
伊恩‧哈德森
二○一三年六月二十六日